第2章紫禁龍吟（二）

第四節 血祭丹陛

太和殿前，龍吟震天。

九條石龍自九龍壁騰空而起，鱗爪飛揚，龍睛赤紅如血，龍息噴吐間，整座廣場地磚寸寸龜裂。

"哥！"張無咎軟劍橫擋，劍鋒與龍爪相撞迸出火星，"這玩意兒比銅人硬十倍！"

張無用疾退三步，袖中銅錢灑落成陣："乾三連，坤六斷——震位雷池，起！"

地面炸開電光，三條石龍被雷網纏住，卻見龍尾一擺，雷符竟被生生震碎。

血戰爆發。

張無咎騰空躍起，劍鋒裹挾玄陰寒氣直刺龍目："給老子凍！"冰晶順著龍睛蔓延，石龍卻猛然擺頭，將他甩向丹陛御道。脊背撞上漢白玉臺階的剎那，他咳出一口鮮血。

"無咎！"張無用目眥欲裂，咬破中指在掌心畫出血符，"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血符拍地的瞬間，整條御道亮起金光——那是歷代帝王祭天時浸透龍氣的血脈印記。九條石龍動作一滯，竟似被無形之力壓制。

"果然要帝王血..."張無用踉蹌站起，掌心傷口滴落的血珠在御道上燃起金焰，"無咎！金鑾殿寶座下必有鎮龍之物！"

絕境反擊。

張無咎抹去嘴角血跡，身形如鬼魅竄向大殿。殿內蟠龍柱上的金龍雕塑突然睜眼，龍須如鞭抽來。他旋身避讓，軟劍纏住龍須借力一蕩，翻身落在髹金寶座前。

"找到了！"他掀開座墊，底下赫然是方白玉璽——璽紐九螭交纏，底部"奉天承運"四字殷紅如血。

殿外傳來石龍破空之聲。張無咎來不及細看，抄起玉璽沖出，正見三條石龍將兄長逼至墻角。

"接著！"他全力擲出玉璽。

張無用凌空接住，玉璽入手剎那，體內鮮血竟被瘋狂抽取。玉璽九螭睜開豎瞳，發出震天龍吟。

鎮龍璽現。

九條石龍突然僵在半空，龍首低垂，竟似朝拜。張無用福至心靈，高舉玉璽厲喝："九龍聽令！"

龍息驟然倒卷，石龍化作九道金光沒入璽中。玉璽底部"運"字亮起，映出《九霄尋真圖》新線索——一枚青銅碎片虛影在萬里長城之巔閃爍。

"原來要血祭激活..."張無用臉色慘白，卻見弟弟突然暴起。

張無咎軟劍如毒蛇刺向他身后："滾出來！"

劍尖刺中虛空，竟濺起血花。陰影中浮現三道紅袍人影，為首者獰笑："焚天宗血刃堂，恭候多時了。"

第五節 龍氣歸真

太和殿前，金光沖霄。

鎮龍璽懸于半空，九道龍氣自紫禁城各處升騰而起，化作流光沒入璽中。張無用咬破指尖，以血為引，在玉璽底部刻下"紫禁"二字。霎時間，整座皇城地脈震動，九龍壁上的石龍竟齊齊低首，龍吟聲化作祥瑞之音。

"成了！"張無咎抹去嘴角血跡，軟劍歸鞘，"這破璽總算認主了。"

龍氣灌頂。

空中云層旋成漩渦，一道純粹龍氣從天而降，將兄弟二人籠罩其中。張無用只覺四肢百骸如被溫泉洗滌，先前激戰的暗傷盡數愈合。更奇異的是，鎮龍璽裂紋竟緩緩彌合，璽紐螭龍眼中泛起靈光。

"紫禁城六百年龍氣反哺..."張無用凝視璽中浮現的《九霄尋真圖》，"下一枚碎片在——"

話音未落，圖中突然顯出雍和宮萬福閣的景象。十八米高的白檀木彌勒佛掌心，隱約有青光流轉。

佛道之約。

"有意思。"張無咎踢開腳邊焚天宗修士的殘劍，"聽說那尊大佛是七世達賴所贈？"

"乾隆九年改廟時，藏密高僧在佛掌中封過一件法器。"張無用掐指推算，眉頭漸皺，"但雍和宮如今香火鼎盛，我們要取印..."

一陣梵音忽從遠方飄來。兄弟二人同時轉頭，只見宮墻外升起七朵金蓮虛影，蓮心各坐一位紅衣喇嘛，為首者手持轉經筒輕笑："張家傳人既得紫禁認可，我格魯派自當踐行三百年前佛道之約。"

新局將啟。

張無咎瞇眼打量喇嘛們衣擺的龍紋："你們是當年隨班禪入京的..."

"大明咒宗，奉詔鎮守雍和秘境。"老喇嘛合掌行禮，袖中滑出鎏金請柬，"三日后的浴佛節，萬福閣地宮當開。"

晚風掠過丹陛，帶著酥油燈與藏香的氣息。張無用收下請柬時，瞥見老喇嘛腕間佛珠——那分明是九枚縮小的青銅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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