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深淵回響

林風站在海底真空隧道的透明觀測艙前，指尖觸碰玻璃的瞬間，深海壓力在艙壁上擠壓出無數張人臉輪廓，每張臉的嘴唇都在同步開合，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蘇璃突然按住太陽穴，連理枝藤蔓從她耳道鉆出，在空氣中扭結成《海國圖志》殘卷的立體投影，圖中標注的"歸墟"二字正不斷滲出黑血。

"這不是普通隧道..."她扯斷藤蔓尖端，斷口處滴落的汁液在金屬地面蝕刻出瑪雅歷法符號，"他們在用聲吶系統召喚深淵之物！"

隧道照明系統突然頻閃，LED燈帶化作一條發光巨蟒，鱗片間隙浮現出典當行質押契約的微縮文本，最新一條寫著：【收北緯32°14'海溝龍氣，質太平洋潮汐規律】。

穿深海作業服的典當行技術員從檢修通道爬出，頭盔面罩反射著林風變形的倒影："林先生，您曾祖母的聲帶正在為深淵回波調頻。"

林風靈瞳刺痛，透視到作業服內部——技術員的嵴椎被替換成青銅編鐘，鐘槌竟是半截人類指骨，正規律性敲擊著《太平廣記》記載的鮫人喪鐘。

星圖應激覆蓋林風右臂，青龍紋身咬住發光蟒的七寸，龍鱗與LED燈碰撞迸發的火花，在隧道頂部映出《山海經》記載的歸墟全息圖。

技術員突然摘下面罩，露出的口腔中沒有舌頭，只有一枚旋轉的青銅羅盤，盤面刻著："子時三刻，海眼開"。

"兌位七進，破其音樞！"蘇璃甩出鎏金耳墜擊碎羅盤，墜子上的珍珠突然爆開，釋放出封印在內的《瀛涯勝覽》航海咒。

破碎的羅盤齒輪在空中凝成當票殘頁，票面顯示：【宣統元年，收東海鮫人淚百升，質海市蜃樓顯形術】。

殘頁觸及海水的剎那，隧道外壁突然透明化，露出外面游動的不是深海生物，而是無數具穿歷代水師服飾的浮尸，腰間玉帶扣都刻著典當行編號。

蘇璃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不是血而是珍珠，每顆珠面都映著不同時期的沉船影像："他們在用我的...我的淚腺做聲波共鳴器..."

林風踩著量子化的聲吶波紋躍起，靈瞳穿透隧道外殼——歸墟入口處矗立著青銅水鐘，鐘擺竟是母親被縮小的頭顱，每次擺動都精準切割著太平洋潮汐線。

星圖突然脫離控制，在空中拼成《鄭和航海圖》與《坤輿萬國圖》的疊加態，地圖交界處浮現典當行深?；氐淖鴺?。

隧道地板突然塌陷，露出下層埋藏的亞特蘭蒂斯式建筑群，每根石柱都纏繞著光纖電纜，柱面浮雕展示著不同文明祭祀海神的場景。

"震位九轉，破其柱眼！"蘇璃嘔出帶熒光藻類的血塊，甩出五帝錢擊碎最近的石柱。

錢幣觸及光纖的剎那，整座建筑群突然立體投影化，浮現出典當行跨越五千年的質押交易記錄，最新一筆是：【收2024年厄爾尼諾現象，質2025年拉尼娜效應】。

林風將星圖能量注入青銅水鐘，鐘體迸發的次聲波擊穿量子空間，真實世界的警報聲中，控制臺浮現全球海洋異常數據組成的質押契約。

防水手機突然收到深海聲吶信號，破譯后是曾祖母殘存的喉骨震動頻率：【馬里亞納海溝有青銅錨鏈】。

蘇璃昏厥前扯下他防水外套的拉鏈，金屬齒自動排列成星圖，軌跡末端指向正在融化的北極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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