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維度裂痕

林風扯掉手背的輸液針，血珠在空中劃出拋物線，落地時竟凝結成微型青銅棺。

護士的機械瞳孔收縮成針尖狀：“檢測到非法時空擾動，啟動清除協議?！?/p>

她的指縫彈出激光刃，劈向林風脖頸的瞬間，窗外的云層突然降下龍卷風。

風眼中央懸浮著穿中山裝的少年，手握的懷表鏈纏著七具蘇璃克隆體的頭顱。

“這是我送你的見面禮?！鄙倌陱椫刚鹚榧す馊?，“第38次輪回該終結了?！?/p>

病房墻壁滲出銀血，磚縫里鉆出無數青銅鎖鏈，將護士捆成蟬蛹狀。

林風的銀瞳突然刺痛，視野里浮現出病房的真實樣貌——

這是間擺滿玻璃培養艙的實驗室，每個艙內都漂浮著戴銀鎖的嬰兒胚胎。

“歡迎來到真實世界?！鄙倌晁洪_胸口皮膚，露出跳動的渾天儀核心，“我們是典當行的殺毒程序?！?/p>

走廊盡頭傳來高跟鞋聲，穿白大褂的女人捧著檔案袋走來，胸牌寫著【蘇璃-49】。

她抽出張泛黃的B超照片：“1985年4月12日，你母親在故宮地宮產下死胎?！?/p>

照片上的胎兒突然睜眼，瞳孔里轉動著蝌蚪文。

“那個胎兒本該是我？”林風握緊病床欄桿，金屬管烙出掌紋狀的血痕。

蘇璃-49按動遙控器，培養艙的液體突然沸騰：“不，你是第38個成功品?！?/p>

艙門爆裂的瞬間，三十七具林風復制體破水而出，每具的銀瞳都殘缺不全。

少年突然大笑，懷表鏈絞碎兩個復制體：“劣質品也配叫林風？”

實驗室警報炸響，天花板裂開星空般的缺口。

真正的古董店從缺口墜落，貨架上的靈器如流星雨砸向培養艙。

銅鏡碎片刺入蘇璃-49的肩膀，鏡面映出令她崩潰的畫面——

三百個平行世界里，每個蘇璃都在用青銅劍刺穿自己的心臟。

“原來我們都是祭品...”她癲狂地扯爛檔案袋，“但那又如何！”

袋中飄落的文件突然自燃，火苗在空中拼出倒計時：【00:38:00】

林風的銀瞳自動聚焦，在灰燼中看到行小字：【本體藏在故宮九龍壁】

少年突然拽住他后領：“想見真正的蘇璃就跟上！”

兩人躍入銅鏡碎片的瞬間，實驗室被黑龍虛影吞沒。

故宮地宮的空氣彌漫著尸蠟味，九條青銅龍柱纏繞著鎖鏈，中央鎖著水晶棺。

棺中少女穿著明代嫁衣，胸口插著十二把不同樣式的青銅劍。

“這才是初代蘇璃?！鄙倌険崦咨w上的人臉浮雕，“你的青梅竹馬是她第999代克隆體?！?/p>

林風的銀瞳突然滲出血淚，他看到三百年前的地宮血案——

穿龍袍的道士將嬰兒放進棺中，用十二把靈器釘死棺蓋，而那嬰兒的長命鎖刻著【林】字。

九龍壁傳來轟鳴，壁畫的龍眼依次亮起紅光。

第五條龍的口中緩緩吐出青銅盒，盒內傳出機械女聲：“身份驗證通過，歡迎您，管理員?！?/p>

盒中躺著把骨質手槍，槍身刻滿孕婦分娩的圖騰。

“這是用你臍帶煉制的?！鄙倌晖蝗粚尶趯仕Ч?，“殺了她就能終結輪回?！?/p>

林風扣住扳機的食指突然石化，槍柄伸出骨刺扎入掌心。

銀瞳的蝌蚪文瘋狂重組，最終拼出驚天真相——

每個輪回的終點都是他親手殺死蘇璃，而典當行用這份絕望做能源。

九龍壁轟然倒塌，露出后面浩瀚的星海，每顆星星都是個運轉中的典當行分店。

蘇璃-49的投影出現在星海中央：“你猜這些星光里有幾個‘真實’世界？”

手槍突然調轉方向，骨刺穿透少年胸口：“哦對了，他也是克隆體?！?/p>

地宮開始崩塌時，林風抱起水晶棺躍入星海。

無數平行世界的記憶灌入銀瞳：

三國時期的茶館里，獨眼謀士擦拭著銅鏡；

1927年的上海灘，穿旗袍的蘇璃在當鋪簽契約；

1999年的古董店地下室，嬰兒哭聲與龍吟共鳴...

懷中的棺材突然變輕，明代嫁衣化作灰燼，露出里面完好無損的現代蘇璃。

她睫毛顫動時，星海同時亮起十二輪血月：“這次輪回...你選擇拯救還是毀滅？”

林風的銀瞳突然脫落，懸浮在空中組成密鑰圖案：“我選擇吃掉典當行?！?/p>

鑰匙插入星海核心的剎那，所有平行世界的銅鏡同時映出他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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