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步入學堂，思想進化

阿們經歷了家暴纏身的影響，但卻迎來了時代的福利，因為阿們是生活在大山，阿們特別渴望知識，讀書，由于國家制定了九年義務教育政策的實施，阿們可以進入學堂讀書了，如果是沒有這項政策，很多窮人家像阿們這樣的孩子是沒有機會讀書的，因為沒有多余的錢供他們，女孩更慘，只能在家養豬干活，等到一定年紀就嫁人相夫教子。

今年阿們七歲，雖然要從幼兒園開始讀，但幼兒園要收費，阿們家窮，問老師能不能直接上一年級，而老師也同意了，不過阿們還是少數民族，在這個大山里只會講民族語言。剛一年級的流程是要帶上家長去報名，第一次去報名是阿們的父親陪阿們去，但在路上阿們的父親被嘲笑，說窮鬼也送孩子讀書呀？有什么用？于是阿們父親覺得沒面子，于是半路就不管阿們，阿們的心一直覺得希望讀書就是一條出路，即使沒有家長陪同，阿們也敢一個人去報名，路上的叔叔，阿姨都嚇阿們說沒有家長老師不給報名，但阿們不為所動，拿著家里的戶口本，堅定的走去學堂的方向。

翻過幾個山頭，從早上到中午才到另一個村辦的學校，這個村叫落根村，因為距離馬路近，所以才有機會辦學校，而且距離鎮上也不遠，方便支教的老師前來任教。

這時候前來學校報名的孩子家長很多，有好幾個村，阿們先是驚訝，然后害怕，因為每個人都有家長陪同，而阿們是一個人，他也擔心老師不給報名。于是阿們就一直等，等所有人都報完名再去報，就這樣過了很久，許多孩子拉著他們的父母的手高興的回家，而阿們鼓起勇氣邁向報名的辦公室，阿們敲了敲門，里面一個身穿黑色衣服，一身正裝，雖然沒有城市人，但透露給人的是嚴肅，他開口道:來報名的？阿們說是，老師讓阿們拿戶口本辦理，先是問阿們的名字，阿們報上名字，老師寫完說：家長呢？阿們吱吱嗚嗚道：我…我…我，我家大人有事沒來，老師頓時責罵道：連報名都不來，還讀什么書，走！走！走！不給報，家長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報！于是老師下班去吃飯了，阿們眼角充滿淚水，靜靜的拿著戶口走在大鐵門，望著家的方向，希望爸爸能來幫我報名，而等呀等，從中午到下午，天都要黑了，老師負責報名也快下班了，阿們越急，于是大聲哭起來，嘴里喃喃道:“嗚嗚嗚，為什么別人家都有父母幫忙報名，難道我就不該讀書嗎？嗚嗚嗚～”突然一雙大手拉著阿們說“孩子，媽來了，別急老師還沒下班，走！媽去幫你報名！”當阿們看到媽媽，好像哭得更大聲了“嗚嗚嗚，媽媽！你終于來了，嗚嗚嗚！于是母親帶著阿們再一次進入辦公室，媽媽說：“實在不好意思啊老師，我們做父母的都不重視教育，給您添麻煩了，請您幫我孩子報名”老師鄙夷地說該填的已經填了，只需要家長按個手印，然后媽媽按完后老師說明多久開學領書等相關事項就下班了?；丶业穆飞习儼蛋蛋l誓一定要努力讀書，讓媽媽享福，而到家，父親又是爛醉如泥，這種事阿們早已習以為常，阿們今天最大的喜事就是成功入學。

等到開學時期到了，阿們背著母親親手一針一線縫的秀花包，每個同學家都背，而阿們覺得母親的這個秀花包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但到了學校有錢的同學買了個新書包，那種不是布制作的，雖然剛開始阿們很羨慕，但克制作了心中的欲望，并暗暗道以后自己賺錢也可以買。很多同學到了學校，不是追逐打鬧就是聊天開玩笑，而一部分人就被老師叫到一間教室，阿們也在其中，教室里很亂，老師讓同學們坐下，于是大家都一下子坐好，老師清點人數，一年級有三十人，二年級有二十人，三年級有十五人，而老師只有四個，現在學校還沒有食堂，只能自己帶飯。開始上第一節課，老師先是點名，然后發書，書有六本，但教的只有兩本——語文，數學，因為這里全都是少數民族，這兩本很厚，當書本分到阿們時，新書的味道讓阿們感受到一種前途光明的力量給予，老師讓同學們都在自己的書上寫好自己的名字，第一是怕拿錯，第二是怕丟了別人撿到不知道是誰的，阿們老老實實地寫好名字，然后期待的等待老師傳授知識。

第二節課，進入教室的是一個嚴肅的老師，衣服依然是黑色，他就是校長，還是語文老師，更是當時報名的老師，他先是做自我介紹，他姓田，讓我們叫他田老師，他先是在黑板上寫幾個字，分別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然后教同學們讀，他一個字讀一遍，然后同書們讀一遍，最后連起來讀一遍。下課的時候他讓同學們寫作業拿給老師看，通過了就合格，不通過就繼續寫。阿們很膽小，同學們讀時他也不敢讀，也不知道怎么讀，于是他只是模仿張嘴，沒有聲音，下課寫作業他也是不會寫，有人寫了拿去給老師檢查，有一個字錯了，那位同學用筆涂成一個黑巴巴，重寫再拿去老師就夸獎他，于是阿們也照貓畫虎，用筆涂成很多黑巴巴，拿給老師，老師直接說寫的什么，中午不許吃飯，什么時候寫完，寫對，什么時候回家。阿們沒有辦法，只能一步步去寫，但黑板上的字好像是一個個精靈，一會兒彎，一會兒直，終于用了一天，放學了，老師下班了，阿們都還寫不好，“向”“好”“學”這三個字一直模仿不會，最后老師免為其難的讓他放學，回到家，已經過了吃晚飯的時候，也沒有飯了，阿們的父親罵道“逆子，又在路上玩了？飯吃完了，今晚就餓著！”阿們剛想說是沒寫完作業，但剛說完就被父親諷刺道：“你看，作業都寫不完，還讀什么書，簡直是豬！”阿們沉默。

次日，阿們起床上學，今天媽媽去幫別人家干活賺錢，所以和阿們同路，一路上媽媽叮囑阿們在學校不要打架，家里窮，不能和別人比，臨別前媽媽拿出兩張五角錢給阿們，并說：“娃兒，家里只能給你一天一塊錢的零花錢，你要省著點花，能不買就別買，知道嗎？”阿們點點頭，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賺錢改變現在的貧窮，目前就是讀書，一定要認真讀。

自從進入學校以后，阿們渾渾噩噩的度過一年，這一年阿們思想不在線，每天不是跟同學玩東玩西，就是賒賬買各種吃食，小賣鋪的老奶奶每天都拿個小本本記錄每個學生到他店賒賬的名單，因為小賣鋪過于爆火，學校真接劃線，以學校為界，跨過學校去買東西的，罰款10元，于是阿們從此不敢越雷池半步，雖然借老奶奶老板的錢，但是阿們勤勞，到處找掙錢的辦法，替別人家搬磚，放牛等方式都可以賺錢，如搬一塊磚一分，放牛放一天一毛，阿們利用放學去搬磚，利用周末放假去放牛，即使辛苦，但不到一個星期就還完老奶奶老板的債務。

在上學前阿們單純如一張白紙，與別的小朋友玩也不會有隔閡，尤其與異性小朋友也如此，阿們也不會罵人；而上學之后，別的村的思想教育他們的孩子去學校要耍男女朋友，他們還提倡早戀，在學校學些與正常教育無關的書籍，寫些“某人愛上某人”在墻上，而且他們不僅去逗弄女同學，還有的人互相對罵，拉幫結拜欺負弱小，收保護費，以及放學約架，求偶，阿們雖不參與，但卻深受影響，阿們學會罵人，學會打架，但無人奉他為大哥，阿們都是以一敵多，哪怕被揍得流血，阿們也不甘示弱，因為有一次阿們用媽媽的錢買了喜歡很久的玩具，手都沒摸熱就被搶走，他當時覺得告訴老師有用，但老師卻選擇無視，阿們只能妥協。第二次是他們收保護費的時候，阿們不給也被搶走，這次阿們又一次忍了，因為他記住媽媽的囑托讓他不要惹事生非，能忍則忍。第三次是別的村的同學碰到阿們，阿們也道歉了，那個同學卻不依不饒，兩人掙執一番，那個同學一下打過來，阿們擋住了，想起以前的不公，阿們一腳踹倒他，剛開始那位同學還快速站起來反擊，但阿們把怒氣發泄到他身上，不僅拉破他的衣服，還打哭了他，他們村的同學就說放學等著，我們會派人打死你，阿們可不是嚇大的，家暴的父親天天說殺死阿們，也打過阿們，所以阿們說了一句“來就來，誰不來誰孫子！”經過漫長的上課，終于到放學，一出校門，阿們就開始握緊拳頭，突然一個下腳沖了過來，阿們被踹倒，那個同學喊道:“兄弟們，打死他，給我報仇！”話一出，五六個同學立馬沖過去揍阿們，路過的同學趕緊走，他們村的大人一邊喊道:“使勁打，別手軟！”阿們一聽頓時怒氣爆表，“啊”一聲，雖然被打了很多手腳，阿們拿起書包甩起來，瞬間擊敗三個人，阿們知道不見血他們是不怕的，于是果斷撿起一塊硬石，狠狠沖向第一個踹他的人，然后奮力一砸，那人的腦袋一下子流血了，阿們叫道：“還有誰！不怕死的就來，今天老子一命賠一命”，然后罵向那位叫囂的大人:“還有你個豬狗，有本事來跟你爹斗一斗！”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只有那個破腦袋的在哭，但無人敢上前，最后一位老者說道：干什么！都散了，幾個人圍毆一人還有理了，滾！”然后阿們吐了一口痰道：“廢物！”一個轉身，走向家的方向，落日把阿們的影子越來越長，仿佛是一個凱旋而歸的將軍。

次日回學校，那位同學的家長也沒來尋仇。于是阿們繼續混時間，下午最后一節語文課，還有五分鐘，老師起頭讓學生讀書，但都不整齊，于是點了一位清秀的女同學，讓她來教讀，果然美麗的人的力量是無窮的，同學們的讀書聲整整齊齊，讀完后老師肯定地說好，然后放學。昨天的村一大人馬齊齊朝阿們這邊過來，阿們以為是來尋仇的，剛要跑，于是就聽到兩聲整齊的污言“我愛你，王冰兒！”原來在教室教讀書的女同學叫王冰，阿們暗暗想道。原來這就是求偶，那倆人來到王冰面前蹲下獻出他們自以為最好的情書，但王冰緩緩說道：“我不喜歡弱者！”于是起步回家，而那兩人就相互拼斗了，哪怕滾到地溝也不停手，阿們感覺很好笑于是也回家了。

終于經過一年的學習，阿們期末考試幾張試卷只得了二十幾分，頒發獎狀的時候很多同學都以羨慕的神情觀望，阿們低頭看自己的試卷，耳邊響起很多家長的責罵他們孩子的“你看你，讀書有什么用，考那么幾分，你用的零花錢都比你多！”阿們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家，到家父親說道:“等一下記得去放牛和割豬草”。在山坡上，阿們看著低頭吃草的牛思考：我難道要一輩子當放牛娃嗎？我要繼續走父母的老路嗎？我是誰？我要去哪里？……

晚上趕?；丶?，老媽問道：“娃兒，今天發成績單，考多少分？”阿們回道“媽，我…我…我，二十五分！”老媽溫柔的說：“沒事，下次努力一點，你就是媽媽最棒的！快，洗手，吃飯了”阿們暗暗道，為了讓老媽開心，明年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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