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逆脈噬魂

厲寒川的指節發出爆豆般的脆響，掌心血蓮紋路正蠶食青璃的龍鱗。幽冥血海的虛影在洞窟內翻涌，十二品蓮臺每綻放一瓣，他穴位中的星芒就黯淡一分。秦紅鳶的劍鞘帶著冰霜拍在他后頸，卻只激起輪回印的黑焰。

"忍住了！"青璃的龍爪刺入自己心口，扯出半顆蛟珠塞進厲寒川口中，"這是最后的皇血..."

珠光入喉的剎那，厲寒川背后浮現血蓮圖騰。蓮蕊處坐著與他一模一樣的少年，正把玩著七十二洞天長老的頭骨。當少年指尖穿透厲寒川虛影的膻中穴時，真實的血洞在肉身炸開。

"好兄長，你的星脈養得這朵并蒂蓮...甚美。"血蓮少年舔舐著指尖血珠，腳下蓮臺伸出根須扎入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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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傾盆的葬龍灘上，厲寒川的星脈首次失控。三百六十五處穴位化作漩渦，將方圓十里的靈氣抽成真空。追擊而來的七十二洞天弟子尚未拔劍，便化作干尸栽倒在地。

"快斬星樞穴！"秦紅鳶的劍鋒在厲寒川后背游走，卻破不開輪回印生成的鱗甲。青璃的龍尾卷來相柳毒牙，狠狠刺入他"天池穴"。毒液與星脈碰撞的瞬間，厲寒川仰天發出非人嘶吼，音波震碎三艘追魂舟。

血蓮少年在虛空輕笑，指尖牽引著厲寒川的星脈連線："對，就是這樣...把南海變成第二個幽冥血海。"

當厲寒川的手掌按在青璃逆鱗傷口時，她的蛟皇血竟被星脈瘋狂吞噬。歸墟鏡的預言正在應驗——鏡中那個渾身插滿本命劍的身影，此刻與他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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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紅鳶突然割開自己手腕，血珠在空中凝成上古禁咒。她的發簪迸射青光，竟是厲母那支流云簪所化："以天機閣第三百代閣主之名，借葬道古碑之力！"

蒼穹裂開縫隙，三十三塊古碑虛影轟然降臨。碑文鎖鏈纏住厲寒川四肢，將他吊在星軌交織的囚籠中。血蓮少年突然慘叫，蓮臺根須被碑文灼成飛灰。

"原來是你..."厲寒川在劇痛中看清秦紅鳶眉心浮現的星紋，"當年在古碑刻下厲氏詛咒的..."

青璃的逆鱗劍刺入厲寒川丹田，蛟皇血混合著碑文灌入星脈："忍著！我要剜出那朵血蓮！"

當劍尖觸及蓮根時，整個南海掀起萬丈狂濤。血蓮少年的半張臉從厲寒川胸口鉆出，口中吐出的竟是厲父的聲音："川兒，這就是鎮陵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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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寒川捏碎第七塊鎮魂玉時，星脈已崩毀大半。秦紅鳶的禁術暫時壓制血蓮，卻讓他修為盡失。青璃蛻下的龍皮鋪在礁石上，寫滿蛟族禁術《逆脈訣》。

"以殘脈為引，可修幽冥道。"她將厲寒川的手按在龍皮，"但從此非人非鬼..."

血蓮少年的蠱惑在耳畔回響："來血海吧，這里有無盡生靈供你吞噬。"厲寒川的殘脈突然暴起，竟自行運轉《噬靈訣》吸干路過海鳥。他的發梢開始脫落，皮膚下浮現蓮藕般的紋路。

當七十二洞天的誅魔艦出現在水平線時，厲寒川主動踏碎足三陰脈。劇痛讓他短暫清醒，輪回印在掌心凝成白骨弓："既然天道不容，那便...逆脈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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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魔艦的鎮魂炮轟鳴時，厲寒川的殘脈終于貫通。他踏著青璃的龍角躍至高空，白骨弓弦上搭著三支血箭——箭身是崩斷的星脈，箭鏃是剜出的血蓮瓣。

第一箭射穿誅魔艦的靈能爐，爆炸的火光中飛出三千怨魂；第二箭洞穿指揮使的元嬰，其畢生修為化作蓮臺養分；第三箭直指幽冥血海，卻被血蓮少年含笑吞下。

"禮尚往來。"少年屈指彈回一支白骨箭，箭身纏繞著厲母殘魂，"下月十五，我要收走青璃的化龍劫。"

厲寒川在墜落時看見自己的倒影：半身星脈閃耀，半身血蓮綻放。秦紅鳶接住他的殘軀，流云簪終于完全碎裂，露出內藏的半塊葬道古碑碎片。

海面漂浮的誅魔艦殘骸上，七十二洞天的血色通緝令隨波翻涌：【噬靈魔尊厲寒川，誅殺可得天露百滴】。而深海之下，相柳的第九顆頭顱正緩緩睜開豎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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