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決戰時刻

蘇晚晴的戰術靴碾過消防井旁的碎磚，金屬頭盔壓得后頸發疼。

她貼在管道轉角的水泥墻上，耳麥里傳來顧明淵的呼吸聲——他那邊的槍聲已經響成一片，像一串炸豆。

"地下管道確認有七人，攜帶自制炸彈。"張特工的聲音突然插進頻道，"頭目在最前面，穿黑色戰術服，左臂有鷹形刺青。"

蘇晚晴的指尖在腰間的配槍上收緊。

三天前她在顧氏老宅翻出的舊工程日志里，確實夾著一張泛黃的工牌照片：二十歲的男人濃眉大眼，胸前掛著"監工陳建國"的胸牌——和張特工描述的刺青位置分毫不差。

"一組跟我走左道，二組封死右出口。"她壓低聲音，余光瞥見墻根蜷縮著的林間諜。

對方正攥著通訊器，指節發白，"你，用他們的頻道喊'陷阱已觸發'，說總部地庫埋了聲波炸彈。"

林間諜渾身一震，喉結動了動："我...我之前給他們傳過假消息，他們可能不信——"

"信不信由你。"蘇晚晴抽出手槍頂在他鎖骨，"但你女兒在市立醫院兒科307床，吊瓶快滴完了。"

林間諜的瞳孔劇烈收縮。

三天前蘇晚晴讓人截獲的加密郵件里，那個被"黑鷹"用女兒性命威脅的父親，此刻終于抖著手指按下發送鍵。

地下管道的通風口突然灌進鐵銹味。

蘇晚晴側頭，看見十米外的轉角閃過一道黑影——是陳建國的戰術手電，光斑在墻上投出鷹翼般的影子。

"動手。"她低喝一聲。

左側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是二組隊員用***炸開了預制板。

陳建國的隊伍瞬間亂作一團，有人舉槍掃射，子彈擦著蘇晚晴的頭盔飛進墻里，崩起的石屑扎進她手背。

"蘇小姐！

左后方！"耳麥里傳來隊員的驚呼。

她旋身翻滾，看見三個端著***的男人從通風管道里鉆出來，其中一個舉著的炸彈計時器正跳著猩紅的"00:58"。

蘇晚晴扣動扳機，第一槍打碎對方的手腕。

第二槍沒中，子彈擦著男人耳際打進管道，震得頭頂的積灰簌簌落下。

她摸出腰間的****甩出去，刀刃精準扎進對方握炸彈的掌心——那是顧明淵親手打磨的，刀柄刻著兩人名字縮寫的匕首。

"炸彈在負二層中央！"她對著耳麥吼，"王專家，信號屏蔽能撐多久？"

"最多三分鐘！"王專家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但顧總那邊需要支援，正面戰場突破了第三道防線——"

"守住地下！"蘇晚晴打斷他，撲向滾落在地的炸彈。

計時器跳到"00:12"，紅色數字刺得她眼睛發酸。

她扯下戰術背心的防護板蓋住炸彈，又撲上去用身體壓住——這是顧明淵教她的，關鍵時候，肉盾比鋼板更能緩沖沖擊波。

"蘇晚晴！"顧明淵的聲音突然炸響在耳麥里，帶著她從未聽過的破音，"你他媽敢——"

"顧明淵，"她對著麥克風笑，血從額頭的傷口滲進眼睛，"你說過要陪我看極光的。"

爆炸的氣浪掀得她撞在墻上。

眼前發黑的瞬間，她聽見陳建國的怒吼，接著是密集的腳步聲——是一組隊員沖上來了。

有人扯她的戰術背心，有人往她嘴里塞止痛藥，林間諜的哭腔混在其中："別睡！

蘇小姐！

你女兒還在等你！"

不，我沒女兒。

蘇晚晴想笑，意識卻開始模糊。

恍惚間她看見顧明淵的臉，還是初見那天，他穿著定制西裝站在暴雨里，撐著傘說"蘇小姐，我們的婚書該重簽了"。

等她再睜眼時，地下管道的應急燈已經亮起。

林醫生正用鑷子夾出她手背的石屑，顧明淵半跪在旁邊，西裝前襟全是血，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正面解決了？"她啞著嗓子問。

顧明淵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他的臉頰滾燙，胡茬扎得她發癢："李警官帶隊包抄了后路，鄭老板開著改裝車撞翻了他們的運兵車。

林間諜...他喊著'陳建國騙了你們，獎金都是假的'沖上去，被打中了肩膀。"

"人呢？"

"送醫了。"顧明淵的拇指蹭過她額角的紗布，"醫生說沒大礙。"

走廊外傳來歡呼聲。

蘇晚晴撐起身子，透過防火門的玻璃，看見李警官押著戴黑頭套的俘虜走過，陳建國被兩個特警架著，左臂的刺青在燈光下泛著青黑。

"結束了？"她輕聲問。

顧明淵沒說話，只是把她抱得更緊。

他的西裝里還揣著老周的玉佩，溫溫的貼著她的胸口——那是三天前被"黑鷹"綁架的周副董留下的信物，此刻終于完璧歸趙。

慶祝的喧鬧聲里，蘇晚晴的手機在戰術背心里震動。

她摸出來，屏幕上是條陌生號碼的短信，只有一行字：

"井里的骨頭，你打算什么時候挖？"

她的手指突然發抖。

顧明淵察覺她的異樣，低頭去看，卻被她迅速按滅了屏幕。

地下管道的通風口又灌進風來，帶著若有若無的土腥味——和二十年前顧氏集團總部奠基時，工地上那股新翻泥土的氣味，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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