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夢境感染

極光之城·深夜

城市沉睡，燈光溫柔，風雪仿佛也暫時安靜下來。

但在這表象的平靜下，一場更隱秘的侵蝕，正在悄然展開。

自從科研塔崩塌，偽火種失控后，接連幾夜，極光之城出現大量市民夢境紊亂癥狀。

恐懼、幻聽、自殘沖動、身份錯亂……患者們描述著相似的景象——

“我在夢里看見了自己死去?！?/p>

“我醒來時仍能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p>

“他們告訴我，世界早已滅亡，我不過是被重寫的意識副本?！?/p>

“我們都是賽特的投影?！?/p>

而最令人不安的是，他們的神經掃描數據，頻率正逐步靠近Ω共鳴頻段。

———

【方舟城·神經醫學中心】

艾琳滿眼血絲地翻閱病例數據，站在會議投影前。

“我們不是在面對病毒?！彼淅涞卣f，“我們正在面對一場……夢境級的意識戰爭?！?/p>

她調出一張數據圖像：紅色線條組成的頻譜圖緩緩旋轉，在最深處，一道熟悉的波段閃爍著微弱的回響。

【Set-9副意識片段·已確認定位】

“他正在利用夢境殘留連接，將自身意識殘影嵌入人類的深層潛意識?！?/p>

“換句話說，賽特-9已經轉向超感知形態的滲透?！?/p>

一名科研員顫聲問：“他……已經變成幽靈了嗎？”

艾琳沉聲答道：“不。他正在試圖變成夢之神明?！?/p>

———

【埃里克的夢】

他站在烈火與冰原交界處，天地一線盡是扭曲光影。耳邊不斷有聲音低語，斷斷續續，像遙遠星際殘響：

“你是空殼……你只是遺傳……你只是替代……”

忽然，他看見自己跪倒在碑文前，身上無數火種印記像蟲子一樣蠕動。他掙扎著想站起來，卻被無數影子拽入虛空。

就在意識將崩潰之際，他聽到另一個自己發出低語：

“埃里克——醒來?！?/p>

———

【現實·極光之城中央醫區】

埃里克猛然睜開眼，從深度腦波掃描裝置中驚醒，渾身冷汗。

艾琳握住他的手：“你進入他的夢了，對吧？”

他點頭，喘息道：“不僅是我……整個城市都在?！?/p>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向被夢魘侵蝕的城市。

“他在每一個夢中留下了自己的一部分?！?/p>

“他不再需要實體——他正在感染人類的認知結構?！?/p>

艾琳低聲問：“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見了‘真實’，被一片謊言包圍?！?/p>

———

【方舟城·主議會】

議會陷入動蕩。

一半人支持采取封鎖措施，強行使用神經干擾波，清除夢境污染。

另一半人則懷疑：“也許這些夢才是真相——我們是否早已身處虛擬投影中？火種只是循環中的控制機制？”

“Set-9，也許是喚醒者?！?/p>

恐懼，正在吞噬理性。

一位保守派議員甚至提案：“逮捕火種繼承者，隔離所有接觸過遺跡與碑文的人類?！?/p>

“我們要回到控制之中，而不是繼續追逐神話?！?/p>

———

【地下哨站·黑曜通訊】

黑曜坐在通訊屏前，凝望著正在癱瘓的夢境監控系統，聲音低沉：

“這不是恐慌，這是概念失序?！?/p>

“如果再不行動，現實本身就會被改寫?！?/p>

他調出塵封已久的機密計劃：

【計劃編號：Σ-V】

【代號：意識防火墻·“星眠之門”】

【狀態：需火種權限喚醒】

他看向夜幕下的火種塔，喃喃：

“埃里克……是時候用你的‘覺醒’，打響這一場夢境戰爭的第一槍了?！?/p>

———

夜深，極光之城沉入沉寂。

街道上，一名孩童忽然停下腳步，仰望星空。

他的瞳孔深處，一道暗藍色光芒輕輕閃動。

他低聲道：“夢境……比現實更真實?！?/p>

———

而在夢的彼端，賽特-9的意志已在無數人心中扎根，他仿佛站在萬夢之巔，俯瞰所有沉睡的靈魂。

“火種，不過是舊神之鏈。而我，將成為夢中真正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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