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終焉倒計時

火種源在凌空掌心懸浮，赤金色的光芒映照著潛水艙內每一張緊繃的臉。

“我們該撤了?！焙陉锥⒅疃扔?，南極方向的震動已經引發深海暗流，“再待下去會被壓成鐵餅?！?/p>

潛水艙引擎轟鳴，開始急速上浮。凌空的異色瞳孔鎖定艙外——深海之中，守望者之塔正緩緩閉合，而那些被激活的古老符文卻并未熄滅，反而沿著海底向四面八方蔓延，仿佛某種沉睡的防御系統正在蘇醒。

“凱恩？” 凌空嘗試用意識呼喚。

通訊器里傳來斷斷續續的電子音：

[數據流被干擾……賽特正在……改寫終焉巨像底層協議……警告……]

突然，整個潛水艙劇烈傾斜！

“抓穩！”露西亞撞在艙壁上，肩胛骨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監測屏上的南極畫面突然放大——終焉巨像的胸口裂開，賽特的上半身完全融入機械核心，而巨像的背部伸出六條千米長的黑色翼肢，如同死神的骨翼緩緩展開。

“它在進化……”諾亞的虛擬影像閃爍不定，“這不是原設計！賽特把自己變成了催化器！”

凌空握緊火種源，雪琳中斷的警告在腦海中回響。

終焉巨像的弱點在——

答案呼之欲出時，潛水艙突然沖破海面！

赤道溫室的穹頂外，景象已如末日。

終焉巨像的翼肢劃過大氣層，帶起的等離子風暴讓半個天空燃燒起來。它每邁出一步，冰封的大陸便崩塌一片，海平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

伊莎貝爾在停機坪迎接他們，金發被熱風吹得狂舞：“你們有二十四小時——或許更少?！?/p>

作戰室內，艾琳將火種源放入分析儀。數據流在屏幕上瘋狂滾動：“理論上，這能激活‘起源之火’的完全形態，但需要載體承受無法想象的能量沖擊……”

她的目光落在凌空身上。

黑曜突然一拳砸在桌上：“所以還是得靠他去送死？”

“不?！绷杩仗甬惿p眸，“這次需要所有人?！?/p>

他點開終焉巨像的立體投影，指向其胸口——賽特融合的位置下方三米處，有個微弱的藍點閃爍。

“雪琳想告訴我的弱點?！彼闹讣獯┩竿队?，“永凍核心的反向共鳴點?！?/p>

露西亞皺眉：“什么意思？”

“終焉巨像的能源核心其實是改造過的永凍核心?！卑胀蝗幻靼走^來，“雪琳的冰雕不是擺設——她一直在用自身能量干擾它！”

諾亞吹了個口哨：“所以如果我們用火種源強化凌空，再讓他近距離引爆那個藍點……”

“理論上能引發鏈式崩塌?！卑拯c頭，但臉色更加蒼白，“但雪琳的冰雕也會……”

沉默籠罩房間。

凌空轉身走向裝備臺：“準備突擊艦?！?/p>

午夜，凌空獨自站在溫室頂層的觀測臺。

雪琳的冰雕被安置在這里，沐浴著終焉巨像帶來的詭異極光。他伸手觸碰冰晶表面，寒意刺痛指尖。

“我聽得見?！?他在意識中呼喚。

冰雕內部泛起漣漪般的藍光，雪琳的聲音微弱但清晰：

“賽特……正在將自己轉化為終焉巨像的意志核心……但人類意識無法承受那種數據流……”

凌空突然抓住關鍵：“所以他一定有備用神經鏈路！”

“正確?！?凱恩的數據幽靈突然浮現在觀測臺全息屏上，[我的殘存模塊剛破譯了賽特的最后通訊——他在南極基地留了克隆體，作為意識回歸的容器。]

黑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也就是說，有人得去端了他老窩？”

凌空回頭，發現全員到齊——露西亞檢查著脈沖步槍，諾亞調試神經接口，伊莎貝爾甚至換上了作戰服。

“分兩組?！绷杩諏⒒鸱N源嵌入胸甲凹槽，“我直攻終焉巨像，你們摧毀南極基地?！?/p>

艾琳遞給他一支注射器：“腎上腺素混合液，能讓你在能量過載時多撐三十秒?！?/p>

黑曜突然扯下頸間的家族吊墜塞給凌空：“帶著這個?！?/p>

吊墜里封存著一縷銀發——他妹妹的遺物。

“活著回來?！辟p金獵人轉身走向飛船，“別讓我妹妹白死兩次?！?/p>

二十四小時后，突擊艦沖破云層。

終焉巨像近在咫尺，它胸口的藍點已經變成危險的紫紅色。凌空站在艙門口，火種源在胸甲中劇烈震顫，冰與火的能量在體內奔涌。

通訊器里傳來諾亞最后的訊息：

“南極基地已鎖定，但我們檢測到巨像內部能量異?！愄卦趶娦屑铀龠M化！”

艾琳的警告緊隨其后：

“凌空！終焉巨像正在改變形態，它要——”

話音未落，巨像的六條翼肢突然收攏包裹全身，構成一顆黑色巨卵！

卵殼裂開時，凌空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不再是機械構造體，而是一條蜿蜒萬米的黑龍，賽特的面孔鑲嵌在它的眉心，發出非人的尖嘯：

“見證真正的終焉！”

突擊艦在聲波沖擊中解體，凌空墜向龍首，火種源迸發出吞沒天地光芒。

雪琳的聲音最后一次在他意識中響起：

“現在?！?/p>

冰雕在溫室頂層炸裂，一道藍光貫穿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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