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判決

林小滿推開股東大會大門時，十二臺碎紙機同時噴出雪白紙屑。她踩著咖啡漬鋪就的紅毯走向**臺，每一步都精準踏在顧臨淵當年畫的財務漏洞分布圖上。

"諸位的外賣到了。"她掀開外賣箱，二十份股權轉讓書泡在冰美式里，"請慢用。"

王總監的假牙飛出唇邊，在顧臨淵的輪椅扶手上磕出火星。周子墨的手術刀挑開密封文件袋，泛黃的出生證明飄落——兩個女嬰腳印旁印著相同的咖啡漬胎記。

"精彩嗎？"林小滿敲響骨瓷杯，"三十年前產科護士用咖啡杯保溫箱，造就了這場替身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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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快遞站暴雨如注。林小滿蹲在查封的醫美器械堆里，手機播放著陸沉最后的直播錄屏——他戴著電競手套點燃戰隊LOGO，火焰在瞳孔里折射出財務報表的條形碼。

"你早知道了。"周子墨的金絲眼鏡蒙著水霧，"當年被調包的..."

"是你妹妹。"她將DNA報告拍在潮濕的紙箱上，"顧臨淵父親買通護士，用咖啡漬標記最佳替罪羊。"

警報聲撕裂雨幕，顧臨淵的邁巴赫撞飛鐵柵欄。他跛著偽裝三年的腿走來，掌心的算盤珠滾入污水溝："股東大會的咖啡，是你親手煮的？"

"便利店速溶，加了你書房的***。"林小滿亮出空藥瓶，"味道像不像那年電梯間的拿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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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競館廢墟升起篝火。陸沉將冠軍戒指扔進火堆，金屬熔成條形碼形狀："當年他選中我，就因為這條形碼和你的外賣編號..."

"差三位數。"林小滿踩滅火星，"就像你每次洗錢都少匯0.01元。"

他突然拽過她手腕注射解毒劑，針管在火光中泛藍："最后一支，代價是..."

槍聲震落殘垣積灰。周子墨的白大褂獵獵作響："游戲該通關了。"他踢開燒焦的鍵盤，"顧臨淵在看守所自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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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會客室的防彈玻璃沁著寒氣。林小滿用口紅在霧氣上畫招財貓，顧臨淵的掌紋覆蓋住貓耳："股東大會的拿鐵，少加了三克糖。"

"怕你死得太甜。"她將股權書按在玻璃上，"簽了它，換你保外就醫。"

男人忽然扯開囚服，心口紋著焦黑的銀鎖圖案："十五年前我就簽了賣身契。"他舔掉指尖血跡畫押，"連本帶利還你。"

警報炸響時，林小滿的唇印與當年電梯間蹭在他領口的痕跡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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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天集團天臺暴雨傾盆。林小滿看著顧臨淵解開輪椅偽裝，石膏腿里藏著百年賬本。他撒出算盤珠在積水里拼圖："我爸用咖啡漬洗錢時，你在孤兒院..."

"學怎么用外賣箱運奶粉。"她撕開襯衫露出鎖骨編碼，"順便替你數清火場有幾根鋼筋。"

警笛刺破雨幕，林小滿將染血的股權書拍在他胸口："你的刑期，我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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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美容院地下室，泛黃的手術記錄在月光下顯形。林小滿撫過落灰的整容模型，周子墨突然拽開暗格。兩具嬰兒標本泡在福爾馬林里，胸口咖啡漬拼成完整二維碼。

"驚喜嗎？"他撕開白大褂露出滿背燒傷，"我們本該是..."

槍聲打斷告白。陸沉的電競無人機撞碎玻璃，直播鏡頭對準標本瓶："觀眾破億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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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東大會的晨曦穿透百葉窗。林小滿踩著咖啡漬王座按下表決鍵，大屏幕播放顧臨淵的認罪直播。彈幕狂歡中，她舉起泡在冰美式里的公章："現在宣布..."

玻璃幕墻轟然炸裂，周子墨的邁巴赫撞碎"盛天"招牌。陸沉在廢墟中架起直播設備，背景音樂竟是那年潑咖啡的外賣提示音。

林小滿扯斷珍珠項鏈，算盤珠滾落成新公司LOGO。她對著鏡頭舉起外賣箱："第二季預告——"

箱底緩緩升起三枚婚戒，分別嵌著算盤珠、手術刀和電競芯片。監控室突然斷電，黑暗中傳來顧臨淵的低語："你漏了第四選項。"

新生兒啼哭劃破寂靜，保溫箱上的咖啡漬正形成全新財報。林小滿將奶瓶對準直播鏡頭："現在競拍冠名權，起標價——"

"一杯潑出去的拿鐵。"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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