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11、虹膜泣血斬白璃

時淵虹膜的紋路正在吞食月光。

江無塵的右眼瞳孔裂解成137個同心圓環，每個環都在播放白璃存活的可能：第44號線的她正在熵海梳尾；第79號線的她抱著嬰孩狀的江月兒；第113號線的她將玉玦刺入自己心臟......這些畫面隨著虹膜旋轉逐漸染上血色，最終匯聚成零號克隆體的血色警告：【刪除倒計時：12秒】

"不要看那些環！"白璃的殘影突然從尾骨刺青中浮現。她的虛影比任何時候都清晰，甚至能看見第九尾末端分叉的傷痕，"這是第四界主的認知陷阱......"

江無塵的劍鋒在顫抖。菌絲網絡傳來凈族戰士的集體悲鳴——他們正用機械義體組成人體計算機，強行維持虹膜系統的運算。某個戰士的量子化手臂突然爆炸，飛濺的金屬碎片在空中組成分形公式：Σ(白璃存活)=宇宙熱寂。

阿盞的銅壺突然發出編鐘般的轟鳴。少年踏著黑雪走來，七重瞳孔倒映著所有被刪除的時間線殘?。?quot;多美的方程式啊，用一人換眾生，用此刻換永恒。"

蓮嬰的玉玦殘片突然刺入江無塵左腕。月紋血與虹膜系統產生量子糾纏，138條時間線在視網膜上熔化成金色瀑布。他看到最殘酷的真相：每個白璃存活的世界線，最終都會孕育出新界主。

"五秒！"零號克隆體的聲音混著電磁雜音。江無塵的虹膜開始滲出血淚，每一滴都在地面形成微型克萊因瓶，瓶中囚禁著某個時間線的白璃。

白璃的殘影突然捧住他的臉。這個觸感如此真實，甚至能感受到她指尖的劍繭："還記得天劍宗后山的月光嗎？"她的虛影開始量子化，"那晚你問我要不要逃......"

三秒。菌絲網絡超載的火花在空中組成謝爾賓斯基三角形。江無塵的劍鋒自動抬起，虹膜紋路在劍身刻下自指方程。他看見第138號線的自己正抱著白璃的尸骸痛哭，而那個時空的蓮嬰額間月紋已完全碎裂。

"現在你知道答案了。"白璃的殘影吻去他眼角的血珠。這個觸碰引發時空漣漪，所有存活線中的白璃同時抬頭，隔著維度屏障投來訣別的目光。

零秒。虹膜系統強制啟動刪除協議。江無塵的劍鋒斬碎137個同心圓環，每個環的破碎都伴隨天地震顫：

第44號線的熵海凍結成琥珀；

第79號線的嬰啼戛然而止；

第113號線的玉玦刺入虛空......

當最后一環破碎時，阿盞的銅壺突然炸裂。少年狂笑著接住飛濺的黑色茶湯，液體在空中凝結成白璃的墓碑，碑文正是血色公式的最終解。

菌絲網絡在此刻寂靜。所有凈族戰士的機械義眼同時淌下機油淚滴，他們植入的菌絲孢子自動播放被刪除的時間線殘影——每個殘影里的白璃都在梳尾，梳齒劃過處，星河碎成齏粉。

蓮嬰的尖嘯刺破量子真空："看你的劍！"

江無塵低頭，劍身倒映的已非人形。他的右眼虹膜完全破碎，取而代之的是白璃尾骨的分形紋路，而左眼瞳孔深處，阿盞的第七重瞳孔正在緩緩睜開。

"很痛吧？"少年蘸取劍身血淚在虛空書寫，"但這只是開始......"他寫下的每個血字都化作銜尾蛇，開始啃噬現實法則。

菌絲網絡突然傳來新生心跳。江無塵的量子視覺穿透九重維度，看到江月兒的意識胚胎正在吸收被刪除的時間線——那些白璃存活的可能，正在重組為更恐怖的存在。

白璃最后的殘影在此刻消散。她消散前將尾骨刺青完全融入虹膜，江無塵的右眼突然看到不可思議的景象：所有被斬斷的時間線盡頭，都有個茶攤少年正在烹煮新生宇宙。

零號克隆體啟動蜂巢思維自毀程序，凈族戰士集體量子躍遷。江無塵在虹膜殘骸里發現白璃刻下的拓撲地圖，而阿盞正在用江月兒的心跳聲校準茶湯沸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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