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爺孫談心

夕陽西下，落霞村籠罩在一片金紅色的晚霞中。

龍淵快步走在回村的山路上，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今天發生的一切。黑袍人的突襲、血脈覺醒、神秘老者的出現，這一切都讓他感到恍如夢境。

若不是懷中玉佩的溫熱觸感，和那株品相絕佳的七葉還魂草，他幾乎要以為這只是自己的一場幻覺。

"靈根...血脈...修仙..."龍淵低聲呢喃著這些陌生的詞匯。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觸碰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咔嚓"

一聲異響驚醒了沉思中的龍淵。他警惕地環顧四周，發現聲音是從腳下傳來的。低頭一看，原來是踩碎了一片枯葉。

龍淵不禁苦笑，看來經過今天的事，自己變得過分謹慎了。

然而就在這時，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自己居然能在暮色中清晰地看到地上的枯葉！要知道，以往這個時候，山路上早已昏暗難辨了。

"難道這也是覺醒帶來的變化？"龍淵心中一動，仔細感受著身體的變化。

果然不只是視力，他發現自己的聽覺也變得異常敏銳。遠處的鳥鳴蟲聲，甚至是山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都清晰可聞。

更讓他驚訝的是，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種奇特的"氣息"。這種氣息無形無質，卻真實存在。有的地方濃郁，有的地方稀薄，如同一張無形的網絡覆蓋著整個山林。

"這就是傳說中的靈氣嗎？"

龍淵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氣，頓時感覺一股清涼的氣流涌入體內，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難怪祖父總說青云山的空氣好。"龍淵恍然大悟，"原來這里的靈氣如此充沛。"

想到祖父，龍淵腳步不由加快。今天發生了這么多事，他迫不及待想要詢問祖父。他相信，以祖父的見識，一定知道些什么。

然而，當龍淵走近村口時，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要不要告訴祖父今天的事？"他猶豫了。神秘老者臨走時的警告言猶在耳，讓他不由得謹慎起來。

就在他躊躇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淵兒，回來了？"

龍老伯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村口，正笑瞇瞇地看著他。

"祖父！"龍淵連忙快步上前。

"今天可有收獲？"龍老伯問道，目光卻在龍淵身上來回打量，似乎在尋找什么痕跡。

龍淵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先不提今天的奇遇，取出七葉還魂草遞給祖父："運氣不錯，找到一株上品的七葉還魂草。"

龍老伯接過靈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果然是上品...看來今天的確是有些機緣。"

"祖父，這七葉還魂草很特別嗎？"龍淵試探著問道。

"自然特別。"龍老伯輕撫著靈草的葉片，"七葉還魂草本就難得，能生長到這等品相的，更是百年難遇。這株靈草，怕是能賣出上千兩銀子的好價錢。"

"上千兩！"龍淵吃了一驚。要知道，他們平日里采的藥材，最貴的也不過十幾兩銀子。這株靈草竟然值這么多？

"不過..."龍老伯話鋒一轉，"這株靈草還是留著自用吧。"

說著，他將靈草重新包好，遞還給龍淵："收好它，也許將來你會用得著。"

龍淵接過靈草，心中疑惑更深。祖父這番話，怎么聽著像是早有準備？

兩人走進院子，龍老伯突然說道："淵兒，今晚我們爺孫好好談談。"

龍淵心頭一跳。果然，祖父是知道些什么的。

入夜，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龍家的小院里。

龍老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中捧著一杯熱茶，卻遲遲沒有喝一口。龍淵坐在對面，耐心地等待著。

良久，龍老伯終于開口："淵兒，你可知道為什么我們龍家世代都住在這青云山中？"

龍淵搖搖頭。這個問題他曾經問過很多次，但祖父從未正面回答過。

"因為，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龍老伯抬頭望著天空中的明月，"青云山地處偏僻，常年云霧籠罩，外人難以尋到這里。更重要的是，這里有一座上古大陣，能夠遮蔽天機。"

"上古大陣？"龍淵一愣，想起神秘老者臨走時的話。

"不錯。"龍老伯點點頭，"正是因為這座大陣的存在，你體內的血脈才能安穩地蟄伏了十六年，不被外人發現。"

"祖父，您知道我體內的血脈？"龍淵激動地站起身。

"當然知道。"龍老伯苦笑道，"這可是我們龍家的根本。不過，今天能這么快覺醒，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龍淵一怔："祖父，您怎么知道我覺醒了？"

"呵呵，"龍老伯輕撫胡須，"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的氣息已經完全變了。以前你體內的血脈之力被封印著，就像一潭死水?，F在卻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隨時都在流動。"

龍淵恍然大悟。難怪祖父一見到他就開始打量。原來不是在找什么痕跡，而是在感應他的氣息變化。

"那祖父您...也是修仙者？"

"不，我不是。"龍老伯搖搖頭，"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只不過因為常年與修仙者打交道，略懂一些皮毛罷了。"

說到這里，龍老伯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淵兒，從今天開始，你的人生將徹底改變。修仙之路雖然充滿機遇，但也處處是兇險。今天遇到的那個黑袍人，想必已經讓你見識到了修仙界的殘酷。"

龍淵一驚："祖父連這個都知道？"

"那神秘老者出手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龍老伯嘆了口氣，"那位前輩能出手相助，也算是你的機緣。不過，接下來的路，還是要靠你自己走。"

"祖父，我..."龍淵還想問些什么，卻被龍老伯打斷了。

"天色不早了，先去休息吧。"龍老伯站起身，"明天一早，我帶你去個地方。"

龍淵知道祖父是不想再說下去了，只好點點頭，轉身回房。

然而就在他即將推開房門時，龍老伯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對了，那塊玉佩裂開了吧？"

龍淵猛地回頭，卻見祖父已經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只留下一句若有若無的話：

"今晚好好感受一下玉佩中的東西，或許對你修煉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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