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玄武泣珠

暴雨抽打著萬毒沼的腐葉，顧蘇的驚蟄劍在水晶棺前三寸凝滯。毒霧凝成的黑龍盤踞棺槨，龍睛里跳動的白虎紋與蘇希后頸胎記共鳴。阿蠻突然撕開衣襟，龜甲紋在雷光中泛著藍光："不能開棺！玄武陣眼已經......"

黑龍咆哮俯沖的剎那，蘇希掌心黑炎化作火鳳。兩股力量相撞的沖擊波掀翻三人，顧蘇懷中的龍鱗吊墜突然飛向棺蓋。水晶棺開啟的瞬間，他看清棺中女子與自己七分相似的面容——那正是七年前墜入沼澤的母親顧清歌！

"金丹七重才能承受真相......"女子指尖拂過顧蘇眉心龍鱗，毒霧在她抬手間化作甘霖。阿蠻突然抱頭慘叫，龜甲紋爬上脖頸："陣眼在哭...三百年前的封印要破了......"

地面轟然塌陷。四人墜入地下暗河，河水裹著水晶棺撞向發光洞窟。顧蘇在激流中抓住蘇希手腕，驚覺她體溫低得駭人。石壁刻滿母親的字跡，最新一道竟標注著三年前的日期："白虎已滲透金丹七重三人"。

"清歌姑姑！"蘇希甩出朱雀綾纏住玄武石像，"這些爪痕......"

"當年玄武衛首察覺白虎叛變，在此地血戰而亡。"顧清歌咳出黑血，衣袖下的魔紋觸目驚心。她將顧蘇的手按向石像口中明珠："金丹六級，夠資格看這些記憶了......"

明珠碎片割破掌心，三百年前的月夜涌入腦海：初代玄武衛被白虎刃貫穿心臟，仍死死抓著顧清歌的裙角："把我們的魂煉成陣眼......"畫面戛然而止，明珠在顧蘇金丹六級的靈力下復原，映出阿蠻布滿龜甲紋的臉——與記憶中垂死的玄武衛首一模一樣。

"以血喚魂！"顧清歌劃破手腕。藍血滲入明珠的剎那，玄武石像崩裂，露出下方青銅祭壇。十二具玄武尸骸跪拜中央玉盒，盒面血字刺眼："金丹七重可啟"。

蘇希的尖叫突然撕裂空氣。三枚白虎釘破水襲來，箭矢上的紋路與她胎記同源。獨眼老者的笑聲在洞窟回蕩："這份重逢禮如何？"

三名金丹七重死士從暗流躍出，眉心白虎釘泛著血光。顧蘇驚蟄劍橫掃，靈力卻在觸及白虎釘時凝滯。顧清歌噴出黑血加固封印，阿蠻扯下龜甲擲向空中："少族長接??！"

龜甲化作巨盾擋住致命一擊，阿蠻的血肉卻在消融。顧蘇目眥欲裂地催動明珠，玄武尸骸突然暴起，將死士拖入水底。獨眼老者捏碎玉符，蘇希后頸胎記鉆出白虎虛影："圣女該歸位了......"

驚蟄劍貫穿老者胸膛的瞬間，顧蘇看清他脖頸魔紋與蘇希胎記同源。黑霧消散前的獰笑在洞窟回蕩："金丹七重時，你會親手把她獻給......"

水晶棺重新沉入沼澤時，暴雨已浸透顧蘇的衣袍。阿蠻只剩半截龜甲漂在水面，顧清歌的白發染著血絲："白虎釘入魂，需朱雀淚凈化。"她打開玉盒取出玄武珠，"去朱雀大陸前......"

七十二根白虎柱破土而出，在空中結成囚籠。顧蘇金丹七重的雷劫在云層醞釀，懷中的蘇希卻開始結霜。驚蟄劍沖天而起，他吞下玄武珠縱身迎向雷劫——既然天道要阻，便以雷霆為爐重鑄金丹！

九道紫雷劈碎金丹，母親的血脈包裹碎片，蘇希的朱雀血滲入裂紋，玄武珠在第三道雷落下時炸開。當最后一道雷光消散，顧蘇七竅流血卻仰天長笑。重聚的金丹浮現三圣紋，白虎囚籠應聲而碎。

"走！"他抱起昏迷的蘇希踏空而行，腳下漣漪泛起青龍紋。沼澤深處，顧清歌將白虎釘刺入心口："再為你們爭三年......"

朱雀大陸邊境的烽火臺已映入眼簾，蘇希袖中突然滑出半塊玉佩。背面刻著的"蘇"字染著新鮮血跡，與顧清歌當年所佩之物嚴絲合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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