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賬

“主公，怎么感覺，這兩年里邊您變化挺大的啊……”

除了悟明他們能清楚感知到召喚儀式中與他們的魂力產生共鳴的人，的的確確是他們主公本人沒錯之外，不管是外貌、性格還是說話的調調，悟明都感覺眼前的這人跟他所熟知的成熟穩重、聰明果敢的主公一點都不沾邊，所以感慨之余，悟明也帶了一點點懷疑的。

懷安則回答說：“唉，沒辦法，形勢所迫啊。當年我被二長老一掌震碎了我的五臟六腑，不但害我性命，還把我拋尸亂葬崗。如果不是我們的那枚仙玉，我也不可能站在這里跟你們說話了。

不成想那仙玉在救我性命之余，還把我的相貌也一并改了。那我當時就想，自己勢單力薄，又寄人籬下的，總不能給人家擺架子吧？但裝又裝的不像，干脆就寫了一道咒印，把我的一部分神識封存了起來，所以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了！記好了啊，現在的我不叫御天，而是叫懷安、懷安、懷安！不是什么秦家少爺，只是一個傻傻的上門女婿而已！清楚？”

“是……主公……”悟明擦著因過度無語而落下的汗水，“那這樣吧主公，我跟凌龍現在就去給我們的財務狀況做一個匯總，再把我們在魂界那間兩年沒住人的屋子打掃一番，之后我們再向您匯報，如何？”

“好好好，快去吧快去吧?！睉寻泊叽僦胱屛蛎骺禳c拿錢，也不管多還是少吧，蒼蠅肉也是肉啊，何況當年他們的私房錢應該有不少的，而且所有的錢都是由悟明親自掌控，總不至于連養活他們兩個召喚靈的錢都沒有吧？

“如果有閑錢的，大聰明你就幫我挑一個好東西當做禮品吧，咱要送給媳婦，要不當了兩年名義上的夫妻，連個像樣的禮品都送過給她?！?/p>

“遵命?！?/p>

悟明和凌龍對視一眼，便嗖一下地從凡間消失，回到了魂界。來到一處偏僻的院落。這里曾是他們在魂界的居所，雖然已經兩年無人居住，但依舊保持著當年的模樣。

推開房門，一股淡淡的灰塵氣息撲面而來。悟明皺了皺眉，抬手揮了揮面前的空氣，試圖驅散那股陳舊的霉味。房間里光線昏暗，窗簾緊閉，只有幾縷陽光從縫隙中透進來，映出空氣中漂浮的細小塵埃。

“這才像是兩年沒人住的模樣啊?！?/p>

“軍師，沒有魂獸在這里扎窩已經算不錯了吧？”

“說的是呢將軍?！?/p>

悟明輕輕打了一個響指，施展了一個簡單的清潔法術，房間內的灰塵頓時消散無蹤，陽光瞬間灑滿整個房間，照亮了屋內陳舊的家具和略顯褪色的裝飾。

凌龍則徑直走向角落里的一個老舊木箱，輕輕打開，里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賬本和卷軸。

“這些就是我們當年的財務記錄了?！绷椠堃贿叿粗~本，一邊說道，“感覺前腳我們才記錄完放進去，后腳這些記錄就已經封了塵地被我們拿出來，好生奇怪?！?/p>

“對啊，就像是做了一場夢，醒來還在夢里的感覺?！蔽蛎餍α诵?，也坐到凌龍身旁，跟他一同分起賬來，“這些是我們在錢莊的積蓄，你等一下去確認一番，再跟他們補辦一個交易用的‘魂牌’?！?/p>

所謂“魂牌”，就跟現代的銀行卡差不多，只不過銀行卡記錄的是銀行所提供的電子信息，而魂牌記錄的是錢莊所提供的魂力印記，每個魂牌都與持有者的魂力綁定，只有本人才能激活并使用?；昱粕系幕炅τ∮洉涗浰械慕灰仔畔?，包括存款、取款和轉賬等，安全性極高，幾乎無法偽造。

凌龍點了點頭，接過悟明遞過來的賬本，準備去錢莊對賬。

“至于這些……”悟明快速地翻閱著其他賬本和卷軸，“都是我們投資的實業和項目的記錄。您看，這是我們在魂界南部的靈草園投資的金額、這是我們給北部的魂石礦場的；還有這個，是我聯合幾個老友合伙開的‘醉仙樓’……雖然我們都沒怎么參與經營，但這兩年時間下來，分紅也會有不少了吧！”

凌龍湊過來，隨便拿起一本看了看，雖然他也有份參與記錄，但他只負責記錄錢莊那一部分，完全沒料到這另外的好幾本賬里頭，還密密麻麻地寫著那么多金額……

“我不懂啊軍師，這些錢也算是我們的嗎？能拿來用否？”

悟明輕輕一笑，說：“當然算是我們的。也能拿來用，只不過這些錢就這么放著不用，比咱們直接拿來用還要有用呢！”

凌龍聽了直撓腦袋，先不說這繞口令似的說辭讓他有些頭大，這里面的意思他都完全沒搞懂。

“這有錢放著不用那還管什么呀？”

悟明從容地合上賬本，知道說多了凌龍也不會明白，所以直截了當地說：“將軍只要明白，這些錢放著不動，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錢！而這些賬本上的產業，只要它們能經營得當，我們能得到的回報就會越來越多，這樣一說，將軍可懂了？”

凌龍點了點頭，雖然自己還是云里霧里的，但主打一個相信就完事了，不是自己該管的范疇，費那勁去琢磨它干嘛呢？軍師說什么是什么唄，說有錢那就肯定餓不了他們肚子。

畢竟之前整個秦家的經濟，都是由悟明全權打理之后，秦家的發展態勢才開始一發不可收拾，你以為打仗就單純靠士兵們在場上搏殺嗎？這想法就太膚淺了，戰爭從來不僅僅是刀光劍影的較量，背后牽扯的是龐大的資源調配、經濟支撐和戰略布局。

悟明深諳此道。他接手秦家經濟大權后，首先整頓了家族的財政體系，清理了冗雜的開支，優化了稅收和貿易渠道，小到購買糧食、兵器、馬匹、布匹等等這些戰略物資，大到聯合組建商業聯盟，都由悟明一手操辦，也只有他才有這樣的能力！為的就是能在經濟上直接拉爆其他家族！

這也就為御天每次帶兵作戰都無往不勝提供了最為扎實的后盾！正是這一前一后的天作之合，才讓秦家在亂世中脫穎而出，成就無人能敵的霸主地位！

然而，秦家的人都以為自家的家業已經無所披靡，無人能望其項背，根本不再需要悟明來進行打理的時候，殊不知悟明留了個心眼。事實上，秦家很多資產的大頭都是悟明以自己的名義暗中掌控的，只有小部分才是真正以秦家家族的名義登記的。畢竟秦家那些個摳搜的家伙，分錢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到要讓他們拿錢出來的時候就好像能要了他們命一樣。所以悟明這么做還真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表面上，這些產業歸屬于秦家，但實際上，它們的所有權和運營權都牢牢掌握在悟明手中。

悟明早就料到，秦家一旦崛起，家族內部必然會有人對他或者主公心生猜忌，甚至試圖削弱他們的權力。結果沒想到，這些秦家人的下限還是遠超他的想象，不僅廢了御天的修為，還要置他于死地！

所以當御天跟他商議此事之后，悟明就立刻展開一系列手段。他的操作極其隱秘，利用復雜的商業網絡和多重代理，將資產層層轉移，最終匯入了一個無人能查的隱秘賬戶。這些資產包括秦家最重要的礦山、商隊、糧倉和兵器工坊，幾乎占據了秦家經濟命脈的七成以上！這件事情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秦家的人對此一無所知。他們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認為秦家的強大靠的是家族的血脈傳承，是理所當然的！甚至開始對悟明的存在感到多余。家族中的一些年輕子弟更是狂妄自大，認為悟明不過是個“賬房先生”，隨時可以拋棄！

這也就讓秦家二長老提出要處死御天的行為徹底沒了后顧之憂。

然而實際情況是，等他們回過頭來把家族的財務賬本仔細對過之后，他們就會發現，秦家的賬面上雖然依舊光鮮，實際上已經成了一個空殼，而且還是一個被捅了大窟窿的殼了！

“沒能親眼目睹到他們秦家人發現自己家族財政的真實情況時候的面孔，真是太可惜了，想必會比煙花秀還要精彩萬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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