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反派也上進

虎爺的庭院里，老槐樹的枯枝在月光下投出鬼爪般的影子。屏風后轉出個山羊須師爺，捏著鼻煙壺直咂嘴："這小瘋子渾身透著邪性，三爺您就不怕養虎為患？"

"怕？"虎爺往魚池里撒了把餌料，錦鯉爭食濺起水花，"我巴不得他是頭猛虎！總比養了二十年的哈巴狗突然想當狼強。"他忽然捏碎餌料，指縫漏下的粉末被風吹散，"當年三十六個老兄弟，現在還剩幾個？"

師爺的鼻煙壺差點脫手，他想起去年清明在亂葬崗見到的無名?！菈烆^草長得比人還高。

此時東升客棧天字房里，李壞正用劍尖挑著燈花。季剛倚在窗邊嗑瓜子："你說新主子是真瘋還是裝瘋？"

"叮！"劍尖突然刺穿瓜子殼釘在窗欞上。李壞冷笑："管他真瘋假瘋，妨礙三爺的..."他忽然噤聲，房梁上竄過只肥碩的老鼠，尾巴上綁著個小鈴鐺。

與此同時，林逸正在快活林的新宅子里數螞蟻。黃炳成撅著屁股擦地板："林爺，這宅子以前是青竹幫賬房住的，您看這金絲楠木的房梁..."

"金的？"林逸眼睛發亮，"快拆了換錢！"

"別！這是比喻！比喻！"黃炳成差點咬到舌頭。

庭院突然傳來銀鈴般的笑聲。林小棠赤腳在青石板上跳格子，裙擺沾了泥也渾不在意。當她看到西廂房的雕花大床時，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阿兄！這床會吃人！"她指著床柱上的貔貅浮雕。

林逸順手把妹妹舉到肩上："這是招財神獸，專吃壞人。"說著突然張嘴作勢要咬貔貅，嚇得小丫頭咯咯直笑。

入夜，林逸摸出養氣丹。這丹藥長得像麥麗素，系統提示卻讓他嘴角抽搐："服用后可能觸發'真氣過山車'效果，建議搭配暈車藥。"

藥力化開的瞬間，他仿佛聽見丹田里有個進度條在加載。當第一個竅穴被沖開時，脊椎傳來爆豆般的脆響。林小棠抱著布老虎溜進房，正好看見兄長頭頂冒白煙。

"阿兄在蒸饅頭嗎？"她踮腳去摸那縷白煙。

次日清晨，林逸被系統的電子音吵醒："恭喜打通任督二脈之...呃，抱歉看錯說明書了。實際開啟'涌泉穴'，獲得被動技能'腳氣攻擊'——注：此效果可關閉。"

快活林的晨霧中，黃炳成領著五個鼻青臉腫的混混過來："林爺，這幾個雜碎昨兒在咱地盤收保護費。"

林逸正在研究怎么關腳氣技能，頭也不抬："老規矩，打斷第三條腿。"

"等等！"黃鼠狼連滾帶爬抱住他大腿，"我們知道藥鋪陳掌柜的把柄！他上個月往保和堂的藥材里摻觀音土！"

林逸的劍尖在黃鼠狼褲襠上畫圈圈："說重點。"

"您妹妹的鐲子...在陳掌柜小妾的梳妝匣里！"黃鼠狼的褲襠突然濕了，"他小妾跟青竹幫的賬房有一腿，每旬三都會去城隍廟私會..."

林逸收劍入鞘，突然露出森白牙齒："黃啊，去準備些硫磺硝石，再雇幾個哭喪專業的。咱們要給陳掌柜演場大戲。"

朝陽將快活林的牌坊染成血色，林小棠坐在門檻上編花環，嘴里哼著走調的歌謠。誰也沒注意到，她腕上悄悄多了一串用狗尾巴草編的"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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