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永夜同契

第一節·誅邪天網

九嶷山七十二峰吞吐著青冥劍氣，誅邪陣凝成的天網籠罩方圓三百里。墨青崖的碧磷毒火在雪地上灼出蜿蜒焦痕，像一條垂死的青蛇。他伏在斷龍崖的裂隙間，右臂碳化的皮膚簌簌剝落，露出玉質化的骨骼——那是吞噬金丹修士的代價。

"坎位十七步，震門開！"

記憶中父親教導的《九嶽遁甲訣》突然浮現。墨青崖咬破舌尖，以血為墨在冰面畫出遁陣。陣成剎那，追來的三道劍光恰好構成"天地人"三才殺局，劍氣交錯處迸發的火星，將他藏身的冰棱映得通明。

"藥奴崽子，出來受死！"

陸家三長老的焚天綾掃過崖壁，千年玄冰竟熔成赤紅巖漿。墨青崖的玉骨觸到熔巖，突然迸發青光——藥骨在絕境中自行運轉，將地火毒吸入經脈！

第二節·永夜初逢

熔巖毒在五臟六腑翻騰時，墨青崖嗅到了雪松香。

白衣少女踏著永夜劍氣從天而降，劍鞘擊碎焚天綾的瞬間，北荒特有的極寒凍氣將巖漿凝成黑曜石。陸家長老的金丹在這股寒氣中竟結出冰花，隨著少女劍鋒輕挑，化作齏粉飄散。

"西溟永夜海，不染東玄塵。"她劍尖挑起墨青崖的下巴，"你是第三個能引動我劍鳴之人。"

墨青崖的重瞳突然刺痛，少女心口處跳動的不是心臟，而是顆流轉星塵的珠子——與寒潭底母親玉簪鑲嵌的寶珠一模一樣！

第三節·劍魄噬心

夜無歡的永夜劍插在冰面上，劍格處的玄武紋與墨青崖的古玉產生共鳴。兩人掌心相觸的剎那，青龍與玄武虛影在空中角力，激起的靈氣風暴將追兵掀下懸崖。

"共生咒？"夜無歡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與墨青崖對稱的青色咒紋，"難怪我的劍會為你出鞘。"

墨青崖的玉骨突然暴長，不受控地刺向少女咽喉。夜無歡的劍鞘迸發月華，將他釘在冰壁上："藥骨反噬？看來你吞了不該吞的東西。"

冰層下的古玉突然震顫，映出駭人真相——陸明軒的金丹深處，藏著半枚合歡宗的鴛鴦蠱！

第四節·四象初鳴

子時的雪原上，四象法陣驟然亮起。

青龍主東，碧磷毒火化作藤蔓絞碎追兵；

白虎嘯西，夜無歡的劍氣凝成庚金風暴；

朱雀焚南，墨青崖被迫吞下的離火精魄破體而出；

玄武鎮北，寒潭水沖天而起結成冰甲。

"四象歸位！"

蒼老聲音自云層傳來，墨青崖的玉骨寸寸碎裂。九嶷山主峰射出血色光柱，光中浮現的青銅巨門上，赫然刻著"天墟"二字！

夜無歡的永夜劍突然刺入自己丹田，挖出半枚星核："吞下去！這是唯一能壓制四象暴走的方法！"

第五節·生死同契

星核入體的劇痛讓墨青崖看見幻象：

夜無歡被鐵鏈懸在永夜海底，三千柄冰劍貫穿她的琵琶骨。青銅棺槨從深淵浮起，棺中躺著的女子與自己七分相似，心口插著永夜劍的前身——玄武鎮魂戟！

"現在你我同壽同殤。"夜無歡嘴角溢血，劍鋒在地上刻出共生咒紋，"我若死，你藥骨盡碎；你若亡，我劍魄歸虛。"

誅邪陣的光柱轟然墜落，墨青崖本能地撲倒少女。碧磷毒火與永夜劍氣交融，在雪原上綻開千丈青蓮。陸家修士觸到蓮瓣即化為冰雕，又被地火熔成琉璃人俑。

蓮心處，墨青崖的玉骨重生如琉璃。夜無歡劍指東方："下一個要殺你的人在焚天谷——朱雀圣女炎璃，我的師姐。"

九嶷山巔的青銅巨門突然洞開，門內飄出的合歡鈴聲中，墨青崖聽見了母親當年的呢喃："崖兒...四象歸一之日...咳...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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