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榮耀、實力

"十二塢的破甲弩先給我拆了！"蘇羽揮刀劈開迎面而來的玄鐵箭矢，刀鋒在夜色中劃出幽藍殘影。

林軒的銀槍突然從他肋下刺出，精準挑飛三支瞄準寧瑤的毒箭，槍尖帶起的風旋將屋檐垂落的冰棱吹成碎晶。

趙無極的青銅戰車碾碎城墻垛口時，蘇羽掌心的冰焰突然暴漲三寸。

饕餮紋路在刀鞘游走的青光里，隱約浮現出老者臨終前用血畫在墻上的星圖——七殺方位正對云層中若隱若現的樓船龍骨。

"你的武靈倒是比半年前肥了不少。"趙無極踩著戰車護欄躍下，腰間三十六枚儺面銅鈴撞出令人眩暈的聲波。

他藏在袖中的左手突然暴長三寸，漆黑指甲直掏蘇羽心口，卻在觸到冰蠶絲內甲的瞬間被反震出骨裂聲。

蘇羽借勢旋身，刀背拍碎三枚偷襲的爆裂符。

城墻上炸開的火光里，他分明看見趙無極脖頸處儺面烙印與老者的如出一轍。

饕餮玉佩突然發出饑渴的震顫，系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檢測到天階殘損武靈·巫儺之主】

"原來你也不過是借尸還魂的傀儡！"蘇羽故意錯步露出破綻，當趙無極的判官筆即將刺中他肩井穴時，腰間玉佩突然幻化出青色巨口。

觀戰的柳依依趁機灑出改良版醉仙散，混著饕餮吞噬武靈激起的狂風，將趙無極的披風撕成漫天磷火。

三十丈外，林軒的銀甲已染成赤色。

他反手將平安結塞回甲胄，劍鋒挑起十二道殘月劍氣。

圍攻他的三名武師慌忙結陣，卻被突然出現在陣眼的柳依依用毒藤纏住腳踝——這是他們昨夜在沙盤推演時設計的"請君入甕"。

"小心流沙陣！"寧瑤的冰棱鏡突然折射出七色光斑，正在與蘇羽纏斗的趙無極右靴暗扣里彈出的毒砂，瞬間被鏡光凝成冰渣。

蘇羽趁機將吞噬來的巫儺之力灌注刀身，劈出的冰焰竟在半空凝成九尾妖狐形態，將趙無極逼得連退十八步撞塌箭樓。

聯合勢力陣型終于出現裂痕。

十二塢的樓船開始向云層深處撤退，卻見寧瑤突然將冰棱鏡倒扣在地。

鏡中浮現的青銅儺面影像，與趙無極臉上正在龜裂的烙印產生詭異共鳴。

她指尖凝聚的霜花正在重組某個破碎的圖騰，卻在此刻被蘇羽的傳音打斷："瑤兒，看東南星位！"

當蘇羽的刀鋒第三次削過趙無極耳側時，寧瑤突然發現冰棱鏡里的儺面烙印正在同步剝落。

那些墜落的碎片在鏡中世界重組，竟隱約形成老者臨終前反復描畫的星軌缺口——這個發現讓她后背沁出冷汗，趙無極脖頸處隨著戰斗節奏明滅的烙印，似乎與云層中某艘樓船的龍骨閃爍頻率完全一致。

"阿羽，他的命門在..."寧瑤的傳音被突然爆發的巫儺之力干擾，十二道青銅鎖鏈從趙無極脊椎破體而出。

蘇羽在閃避時故意撞向城墻缺口，玉佩吞噬的余波將藏在磚縫里的替身傀儡盡數攪碎。

當趙無極被迫現出真身的剎那，寧瑤的冰棱鏡終于捕捉到烙印深處轉瞬即逝的星芒軌跡——那正是三日前她在古籍殘卷里見過的"移星換命"禁術的陣眼特征。

冰棱鏡折射的光斑在趙無極右肩凝成米粒大小的光點，寧瑤的霜花突然在蘇羽識海中綻放。

這是他們半月前在雪山特訓時約定的暗號——命門在右肩胛三寸！

蘇羽刀勢驟變，冰焰妖狐九尾倒卷，在趙無極格擋的瞬間突然散作漫天螢火。

林軒的銀槍恰在此時刺穿三名武師的護體罡氣，爆開的血霧中，十二道殘月劍氣精準斬斷趙無極退路。

"你以為看破命門就能贏？"趙無極狂笑著扯開衣襟，儺面烙印竟如活物般在皮膚下游走。

但蘇羽的刀尖已沾上他右肩——饕餮玉佩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鳴，吞噬之力順著青銅鎖鏈逆流而上，將那些游動的烙印硬生生定在原地。

寧瑤的冰棱鏡突然倒轉，鏡中星軌缺口與云層里的樓船龍骨完美重合。

她并指如劍劃破掌心，血珠濺在鏡面時，趙無極脖頸后的儺面烙印竟開始片片剝落。

"就是現在！"蘇羽旋身帶起冰焰旋風，被吞噬之力鎖住的趙無極像個提線木偶般踉蹌半步。

林軒的銀槍裹挾著柳依依特制的破罡毒霧，在趙無極護體氣罩上撕開轉瞬即逝的裂縫。

饕餮虛影從玉佩中沖天而起，青色巨口咬住趙無極脊椎里竄出的青銅鎖鏈。

觀戰者們看到趙無極的儺面戰甲突然龜裂，藏在胸口的替身傀儡竟在吞噬之力下化作齏粉——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天階武靈被生生剝離！

當巫儺之主的虛影在饕餮口中掙扎時，十二塢的樓船龍骨突然發出悲鳴。

寧瑤的冰棱鏡應聲而碎，但鏡中星軌已印入蘇羽識海。

他順勢將吞噬來的力量灌入刀鋒，九尾妖狐竟生出第十條冰晶狐尾，將整座箭樓凍成冰雕。

趙無極在冰封前最后的嘶吼震碎半條街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對抗什......"話音未落，他體內爆出的青銅鎖鏈突然全部轉向，刺入自己丹田。

觀戰的柳依依猛然想起古籍記載："是儺面獻祭！

快封住他的天靈！"

蘇羽的刀比聲音更快。

饕餮虛影裹挾著尚未消化完的巫儺之力，在趙無極頭頂凝成青色漩渦。

那些企圖破空而去的青銅鎖鏈被硬生生扯回，連同樓船龍骨中射來的星光一起，在漩渦中碎成漫天星沙。

當最后一縷青銅霧氣被吞噬，十二塢的樓船在云層中轟然解體。

觀戰的各大家族長老不約而同后退半步——他們認得那道青色漩渦，正是半年前在古戰場吞噬了地階妖獸的恐怖存在。

"打掃戰場。"蘇羽收刀時，冰蠶絲內甲已結滿霜花。

寧瑤默契地彈指封住他周身大穴，兩人對視時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驚悸：饕餮玉佩表面竟多了道發絲般的裂紋。

歡呼聲中，柳依依從趙無極殘破的戰車底部挖出個青銅儺面匣。

當蘇羽指尖觸到匣上星紋時，系統提示音帶著電流雜音響起：【檢測到天階武靈·巫儺之主（完整版），是否融合？】

吞噬過程異常順利，順利得讓人不安。

蘇羽能感覺到丹田氣海正在翻涌，但更讓他心驚的是寧瑤的低呼——她手中的冰棱鏡殘片，正映照出廢墟深處某個緩緩旋轉的星軌漩渦。

"主上！"渾身是血的探子從地縫中爬出，"西側廢墟發現青銅甬道，里面的儺面浮雕...在滲血！"

林軒的銀槍突然發出預警般的嗡鳴，眾人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起，飄落的雪花都染上了淡淡青銅色。

寧瑤將半塊冰棱鏡按在蘇羽掌心，鏡中倒映的星空缺口，正與三日前古籍記載的某個禁地圖騰緩緩重疊。

蘇羽摩挲著玉佩裂紋，突然輕笑出聲。

這笑聲讓正要慶祝的眾人后背發涼，就像那日他們在古戰場看到饕餮吞噬完妖獸時，玉佩發出的饜足顫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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