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來一點?!?/p>
“夠了,夠了,我都聽人說,那些個仙宗弟子誰人不是飲仙露,吃仙石??!”
張湛存此刻把熱氣騰騰的饅頭塞上那么一包袱,從村子里偷偷溜走到鎮子上也費了些時辰。
自然是需要吃些東西恢復體力,但劉齊這一路上喋喋不休,嘴里的些許疑問接二連三的出現。
“吃些石頭、露水之類的,只怕是得鐵齒銅牙吧?!?/p>
“唉,所以你還是要早些脫離口腹之欲,方能成就大道!”
劉齊現在滿腦子的修行之路,康莊大道仿佛就擺在他的眼前。
所以這期間偷偷趕路的時辰里,他嘴里也少不了詢問張湛存怎么修煉的法門。
“修行一途,李叔教導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我...也說不出個一二三?!?/p>
“切!你就是不想說罷了,無妨,既然出來,我劉齊定然會混出個名堂!屆時踏破天空回村,想想都覺得心里一激靈?!?/p>
“但愿吧,不過我聽聞若要前往東海,只得往揚州城走?!?/p>
“走就走唄?!?/p>
張湛存再嚼了嚼嘴里的饅頭,身后破布包裹的青蓮劍顯得暗淡無光,哪還有半分絕劍譜上神劍威名。
“各位各位,近來無事莫要往天罡門走!”
“不光是莫要往前走,更是提都別提上一句,那日諸位都忘了九品威壓是何感受?”
張湛存兩人路過酒樓,偶然聽見幾人大聲套路,從話語之中他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天罡門,難免駐足細細聽取。
“如何能忘?!那可是九品,諸位放眼望去整個圣唐王朝九品修為之人能夠幾人?
據說那日天罡門被滅,千里冰封,偶爾有散落弟子在外逃過一劫,正欲返回宗門主持大局,不過是踏入一步就被滅殺?!?/p>
“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位九品大能至今還未離開?這天罡門究竟是干了何種天怒人怨之事,能引得這位遲遲不愿離去,非要趕盡殺絕才肯罷休?”
“倒也不見得,目前這位還未離開,若無本身傍身莫要前往便是!”
酒樓內說完,眾人略微死寂一片,有人持劍立馬起身離去。
但凡是斗爭的地方便是有諸多機緣寶藏。
“如此突兀被滅全門,各種寶物豈不是.....”
這話說出酒樓內,但凡是有些修為之人才反應過來,眾人各懷鬼胎站起身離去的數量再多一倍。
“傻愣著干嘛?走???”
劉齊走了半條街才發現張湛存并未跟上,一路小跑回來氣喘吁吁的看著他。
“走吧!走吧!”
張湛存此刻才反應過來,腦海之中不經意間回想那一夜的狀況,毛骨悚然。
此地略顯荒蕪,若走行凡人之路前往揚州繼而去往東海,只怕是沒個一年三載到不了。
所以圣唐王朝所轄之地皆有傳靈陣來往各地,只可惜僅限修士使用。
“去去去,此地為傳靈陣重地,非修士不可入內!”
張湛存兩人還未走入大門便被軍士驅趕,雖說張湛存尚有二品修為在身,可劉齊卻是個實打實的肉體凡胎。
索性一把攔住兩人都進不去......
“嘿嘿,軍爺,我們兄弟二人初到此地不識規矩,還望您行個方便?”
劉齊笑嘻嘻的遞上懷里的金元寶,企圖混過去。
誰料人家根本不吃這套,一把將他掀翻在地,再將金元寶狠狠地砸向他的腦袋。
“滾!金銀銅臭也敢在老子面前丟人現眼?”
眼看著金元寶即將落到劉齊腦袋上砸出個大窟窿,張湛存見狀順勢一手將其狠狠握住,屆時整個人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往后推了幾步,踉踉蹌蹌差點摔在地上!
“你!”
張湛存眉頭緊皺,怒目相斥的看著眼前這個守衛。
劉齊之前喜笑顏開的臉龐,此刻瞬間就耷拉下來。
甚至沒敢去反駁,嘴里只是嘟囔著些什么
“在這兒跟我耍橫,有你好果子吃!傳靈陣非修行者不可用,這是朝廷的規矩,滾!”
守衛驟然間同屬二品修為的氣息爆發而出,張湛存面對著那如芒在背的感覺。
難免心中有些膽怯,不自覺的往后再退幾步。
“讓開讓開!”
一輛馬車緩緩駛過,鳳棲梧桐木的車身飄散著獨特的清香味。
拉車的馬匹也并非凡物,乃是名震圣唐王朝的范陽九駒之一「天河略夜」
“怎么回事?”
馬車之中緩緩傳出來一道詢問聲,只見剛才還威風凜凜的侍衛,此刻畢恭畢敬的站在原地。
“不勞大人您費心,不過是兩個肉體凡胎的家伙?!?/p>
“嗯,傳靈陣非修士不可使是朝廷旨意,肉體凡胎觸之即死,這才是原因所在,走?!?/p>
車里的一身胡人裝扮,身材略顯肥胖,但慧眼如炬,仿佛已經穿透車身看到張湛存兩人這番狼狽至極的模樣。
“什么嘛....不讓使就不讓使唄,咱們走水路順流而下,一樣能到!”
劉齊臉上那個巴掌印始終無法消散,嘴里的逞強像是他最后的倔強。
虧是走遠了些,人家聽不到。
“噓!少說兩句吧,要是人家追了上來,咱們只怕是在劫難逃?!?/p>
張湛存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只不過是一看門士兵,都能有如此的威壓。
怪不得李白總說他這三腳貓的功夫遲早被人掀翻在地.....
咻!砰!
張湛存兩人還未走遠,一道湛藍色的光束,刺破蒼穹而起。
最終在這天幕之上留下星星點點,便意味著傳送成功!
既然失去接觸傳靈陣的資格,那便只能走凡人途徑順著運河一路漂泊至揚州........
三月后,清明時節的雨滴總是令人有些提不起精神。
這點時間對于修行者來說無傷大雅,可對于劉齊這等肉體凡胎之人是巨大的煎熬。
船上諸多數日的漂泊令他消瘦了一些。
“清明時節,偶爾會下這樣的雨,快下船吧,若是起了大霧,我這船就該出發了?!?/p>
船主是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他手指指的方向就是揚州城的大門。
“切,速度慢的出奇還要收我們一人十兩!”
“換做其他的船家,咱們至少還得多出一倍的數吧?”
張湛存回了劉齊一句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
確保沒有一樣東西丟失,隨即興致沖沖地走下甲板。
“揚州,總算是到了!不過目前的狀況來看,咱們先弄點東西吃吧,這些日子在船上吃那些魚干吃的我惡心?!?/p>
劉齊說完之后沒有半分停留一把拉著江湛存往城里的酒樓鉆進去!
大魚大肉一擁而上,看這小子的樣子,也不怕沒錢付賬。
估摸著劉隊長積蓄半生,都被他洗劫一空。
“不錯,不錯!這味道正合我胃口!”
“那可不!咱這一品香酒樓,人來人往,無論是凡夫俗子。
還是仙宗弟子可謂是不遠千里萬里都得來嘗嘗,瞧見旁邊這兩位剛才入這門檻之時,那可是御劍而來!”
一時間小二的目光連帶著張湛存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旁邊這位白衣公子的身上。
卻不料對方也是聽到了這句話,幾個人的目光匯聚在一起。
“看什么!凡夫俗子也敢直視我家公子?”
杵在那白衣公子旁邊那人一聲怒吼打破了酒樓之中的平靜,更是不分青紅皂白。
一招打在張湛存背后的青蓮劍上,一絲氣息外溢,瞬間讓白衣公子以及附近的修行者,面露驚訝。
“這等氣息,哈哈哈哈!小子你背上那劍有點意思,出個價吧,我要的?!?/p>
這白衣公子的話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站起身緩緩走了過來。
眼神之中貪婪之色根本就掩蓋不住。
心中已經篤定某種信念。
“不賣?!?/p>
張湛存經過三月的修煉,不光是修為,膽量至少是增長了一番。
況且剛才那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讓他的心里有了一點火氣。
“哼!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可知我的身份,容不得你與我討價還價?”
白衣公子頓時不再掩飾自己的修為,同樣的二品散發而出。
順勢一道令牌摔在地上,上寫——十二連環塢幾個大字,徹底表明了他的身份。
“什么玩意,這是打算硬搶???!外面可有官府巡邏,你們難道還想為非作歹?”
劉齊此刻也硬氣起來,這一路上他是憋屈的夠了。
哪還想到吃個飯還能有人來找茬?
“哈哈哈哈,所以是準備讓我動手還是自己乖乖獻上?”
“......”
張湛存一時間站起身來,默默的將青蓮劍、聽風帆放到了自己更后面的位置。
丹田內海含匯聚靈氣,以作不時之需!
更加表明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冥頑不靈,那就怪不得我了!”
突然白衣公子捏碎酒杯,無數的碎片夾雜著酒水散在空中襲來。
像是數道流光,快到令人目不暇接,仿佛頃刻之間便要洞穿他們兩人身軀。
張湛存見勢不妙,瞬間拔劍!
他可沒準備當縮頭烏龜,也就是青蓮劍出鞘那一刻。
光是殘余的劍光揮灑就足以抵消,那襲來的數道流光!
砰!
一聲爆響出現在空中,無數的酒杯碎片散落一地。
以至于將兩人眼前的桌椅板盡數摧毀。
“殺人啦!殺人啦??!”
小二根本就沒見過這一番場景,連忙跑出門外,一連幾聲大喊企圖叫來巡邏官兵。
卻不料杵在那白衣公子旁邊的那家伙一刀就斬落了這小二的腦袋。
“唧唧歪歪的,聽得老子耳朵直發懵,叫喚什么??!”
頓時鮮血灑落一地,濃厚的血腥味夾雜著青蓮劍的氣息彌漫到了二樓某個雅間之中。
為首的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突然站起身來。
隨后又坐了下去,側身詢問著旁邊的年輕人。
“立兒,此地還是不便腥風血雨,去制止一下吧?!?/p>
“好的,叔父?!?/p>
嘎吱!
二樓的雅間忽然推開,出來之人左手揮動,無形之風化作有形之刃!
向著那十二連環塢的白衣公子襲去!
“放肆!本以為今日有兩個不怕死的就夠了,沒想到還有人敢妄圖打擾本公子雅興。
若是在那水道之上,我十二連環塢定要你們人頭落地?!?/p>
“說的再多也不過是一群水上賊寇,在下不喜見血。
可是叔父要求定要平息這段紛爭,此時你們二人若是遁走,尚有一息生機?!?/p>
二樓雅間的那人負手而立,眼神之中盡是藐視著樓下的白衣公子。
他的修為目前是張湛存根本無法看透的存在。
“......你是什么玩意兒?也敢說讓我遁走!你可知我一聲令下你們幾人走不出這揚州城,更加走不出這江南水道!”
這話說出這十二連環塢的白衣公子底氣十足,頓時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
“既已如此,那便記好!在下京兆杜氏——杜立!若今后江南水道再見。還望閣下,莫要手下留情才好?!?/p>
“咳,少爺咱們還是走吧,京兆杜氏乃是...天子腳下,名門望族?!?/p>
還未等待白衣公子說話,他那手下反而先行一步準備開溜,自然而然迎接他的就是渾厚的一巴掌。
啪!
“你們給我等著!”
那白衣公子丟下這話后,兩個人奪門而去,不敢有半分停留。
“多謝!”
張湛存如釋重負的心情,一下子消失的蕩然無存。
微微朝著二樓雅間的那位道謝。
“呼...沒事..沒事?!?/p>
劉齊也收拾了一下心情,隨后就與張湛存馬不停蹄的跑出了這間酒樓。
縱然剛才有許多人認出了那把劍,直到如今也無人敢跟隨一步。
某種原因可能是只有聰明人才會知道。
在張湛存兩人跑得沒影的時候,
視線轉向二樓雅間那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不知何時已然出現一排墨黑色的文字?
“叔父,今夜大計可成?!”
“你且看,今夜即便我等按兵不動,大計也可成!”
老者隨手一揮墨黑色的字跡渾然天成,再次重新排列落到杜立眼前。
「今夜折沖府傾巢而出,勢殺賊寇!」
只見他瞳孔微縮,連說三聲——好!好!好!
而早已跑的沒影的張湛存連忙找了幾塊破布,重新將青蓮劍包裹起來掛在身上。
“咱們這倒霉勁兒,怎么一個接著一個??!呼呼呼...”
“誰說不是呢,大白天的還見血!這晚上非得被惡鬼纏身不可?!?/p>
劉齊回想起血流滿地的場面難免噤若寒蟬。
“算了算了,咱們若是能找個落腳地兒就已經算得極好?!?/p>
這是張湛存最后的奢望,甚至于說也是他最后的期待。
夜至三更,墨色蒼穹被濃稠的黑暗籠罩,云層翻涌,隱隱有雷光閃爍。
雨滴砸落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聲響。
客棧內燈盞中搖曳不定,墻上的影子隨著燈光晃動。
張湛存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濕了衣衫。
“總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p>
他只覺胸口煩悶,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著他。
并且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靈氣外溢,雖說沒有達到丹田內??癖┑某潭?。
但如同抽絲剝繭一般,慢慢的將靈氣外溢而出,不受自身控制,最壞的結局便是丹田內含靈氣蕩然無存。
修為境界一去不復返!
緩緩站起身推開窗戶傾盆大雨落下,清明時節的天氣總是這樣陰晴不定。
木質地板在腳下發出“嘎吱”聲響,在寂靜夜里格外刺耳。
樓道彌漫著一股發霉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腐朽檀香。
“我再說一遍,我們有足夠的錢!住一晚你們這破客棧綽綽有余!”
一個低沉而帶著幾分不耐煩的聲音響起,看那架勢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
“客官,真不是小的為難您,您看您這周身靈力波動定然是仙宗弟子!
又是雨夜帶血前來,小的實在怕惹麻煩吶!”
店小二帶著哭腔說道。
張湛存此刻聽完小二的叫喊聲。
心中好奇貼著門縫,借著樓梯間昏暗的光朝樓下望去。
只見幾個身形魁梧的男子站在大堂中央,雨水順著他黑色的斗篷不斷滴落,在地上匯聚成一灘散發微光的水跡。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身上基本都有靈氣波動,而且無法平息。
除開是這天氣的原因導致,只有與人爭斗留下來的后遺癥。
甚至說是吃了大虧,急于遁走方才有這種狀況。
若說他們有何特別,倒也沒有。
真說沒有,那便只有將目光注視在他們中間包圍起來的那個身材魁梧的“胖子”
他的臉被兜帽遮去大半,只能看到下巴處那濃密的胡須,周身隱隱有金色靈力流轉。
左臂帶著一處貫穿傷口,時不時咳嗽聲傳出,一點點的血絲隨風飄揚落在地下。
“既已知道我們并非凡人,難道你就不怕今日你這客棧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依舊還是那最初說話的男子,眼前的店小二油鹽不進。
“殺了吧?!?/p>
一句冷漠無情的話,從那個身材魁梧的胖子嘴里說出。
不像是中原話,反而有點像是胡人言語。
呲呲!
什么叫血濺當場?
剎那間,客棧前那血腥的畫面被映照得纖毫畢現。
張湛存驚魂未定,店小二橫飛的殘軀與四濺的鮮血還在他腦海中瘋狂翻涌,恐懼如洶涌的暗流,將他徹底吞沒。
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自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靈力波動!
那身材魁梧的胡人瞬間抬頭便察覺到了一絲不對,抬手間便出現一桿漆黑長槍。
縱身一躍,便向著張湛存襲來!僅僅一息之間,幾乎已至眼前。
若非是張湛存謹記李白教誨,
「劍客,時刻劍不離身?!?/p>
此刻立馬拔劍相對,方可保住自身性命!
胡人手中長槍裹挾著呼嘯風聲,攜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刺張湛存咽喉。
張湛存眼眸驟縮,連忙舉劍抵擋。
雙方修為的差距在此刻凸顯而出!
“鐺!”
一聲巨響震徹雨夜,金屬碰撞的火花在如注的暴雨中奪目綻放。
這股沖擊力震得張湛存手臂瞬間失去知覺。
仿佛有萬千鋼針同時刺入,虎口處更是迸裂出一道猙獰傷口。
殷紅的鮮血順著冰冷劍身潺潺滑落,轉瞬便被無情的雨水沖刷得無影無蹤。
此刻張湛存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兒,直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明白眼前的情景。
只覺得自己的修為在眼前這幾人身上宛如浮游撼樹,在自己全力防御之下一擊被打出房間!
狠狠砸在客棧外的荒地之上!
“青蓮劍?罷了,做了他!直接走?!?/p>
那胡人似乎已然認出了張湛存,然其眸中卻無絲毫退讓之意,仍舊是一副決絕姿態。
“是!”
其余幾位仆從應聲而答,簡短有力。
眼見那胡人并無親自出手的打算,他緩緩抬手,輕輕掀起了頭上的斗笠。
這一動作間,透出一股不容小覷的沉穩與淡然。
緊接著,一匹黑白相間的駿馬憑空顯現,赫然落在地上。
其毛色鮮亮,如同墨云與白雪交織,煞是好看。
張湛存的目光瞬間被這駿馬吸引。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通州傳靈陣前那輛以鳳棲梧桐木所制的馬車,兩者形態迥異。
完全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小子,實屬你命不好,老實交代在這兒,我下手盡量痛快些!”
說話的人話音落下,一道道黑色的裂縫迅速蔓延至張湛存腳下。
裂縫中涌出黑色的煙霧,將它四面八方的方位全部封死。
煙霧中隱隱有猙獰的鬼臉浮現,幾乎是要將他禁錮在原地,可這還沒算完!
另外一個侍從毫不吭聲,槍尖帶著無數幽藍色的火焰,當他觸碰到地面的裂縫之時,再一次轉變為黑紅色。
空中劃過一道焰芒火光,幾乎招招直逼張湛存要害。
此人步伐沉穩,每一次出槍都裹挾著千鈞之力,槍尖劃破空氣。
尖銳的呼嘯,鬼哭狼嚎。
張湛存左支右絀,狼狽不堪,只能憑借著頑強的意志與平日苦練的青蓮劍法勉力支撐。
他在泥水中不斷后退,濺起的渾濁水花好似他此刻混亂不堪的心境。
腳下一個踉蹌,他差點摔倒,生死一線間,恐懼如影隨形。
根本看不透對方的修為,而自己僅僅也才二品!
當所有人都認為最后一擊必殺之時,無數馬蹄聲在雨夜中猶如密集的戰鼓,踏碎了僅存的寧靜。
若是湊近了仔細觀看,一眼望不到頭。
所謂千騎破雨晦,寒甲挾云來
揚州折沖府為上府,府內所轄一千兩百人,每一人皆為三品修為!
合攏一處,神鬼皆殺!
為首折沖都尉身披銀鱗重甲,手持橫刀身先士卒,疾馳而來。
“今日天下大義在此共同誅殺你這賊子!”
張湛存尚存一縷微弱的呼吸,周遭的世界在他朦朧的感知中充滿了勃勃生機。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偉力,悄然撕破了那囚禁他四方的堅固屏障。
客棧之外,荒蕪之地延展至視線盡頭。
就在這片看似寂寥的土地背后,林間緩緩踱步而出一位老者。
他的身影在斑駁樹影下顯得尤為蒼老而深沉。
僅僅是感受著他身上散發出的威壓,便足以讓人揣測。
這位老者的修為至少已臻七品之境,甚至更高。
“折沖府、明心閣,兩大勢力竟齊聚于此,真是熱鬧非凡!好,真是好得很!”
這胡人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誚,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只可惜,那李相雖算無遺策,卻終究百密一疏,遺漏了這小子!”
言罷,他身形一動,如同大鵬展翅,凌空探手,輕而易舉地扼住了張湛存的脖頸。
將他如同玩偶般提在手中。
“我...?。?!?。?!”
隨即,身形一轉,帶著張湛存朝著茫茫山林深處疾馳而去,只留下一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荒野中回響。
“此劍,諸位無人不知,若想攪得天下大亂。便追來,我不介意與這小子玉石俱焚!”
隨即青蓮劍從山野之中飛出落在兩方勢力的中間,砸出了一個偌大的坑洞!
“青蓮劍....當真是李兄之物?!?/p>
林中老者眼神深邃,輕輕的拔起劍柄擦拭一番。
隨后無數靈氣從劍身迸發而出,老者以青蓮劍為陣眼在方圓百里之內布下絕殺陣。
連帶著他自己以及折沖府一千兩百人全部被困其中!
“明心閣此舉是要作甚!引火燒身,當真視我折沖府于無物?”
揚州折沖府都尉眼看著天空殺陣已然落下,若是強行突破,只怕是這一千兩百余人,能回到府內之術不過三成。
“十年前北境一戰,九齡公以死方保天下生機,今日之事,屬實百密一疏,老夫不敢相賭。都尉若不滿,大可回書參我,老夫甘受。但他,絕不可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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