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開元二十四年十一月初八,熒惑守心,唐皇憂心大禍。
上京龍泉府界域龜裂而開,異象突顯!
陰陽宗魁首張九齡竊取太宗秘寶「推背圖」再衍天下之運,只求得一線生機
邀好友青蓮散人李白、賀知章共赴極北苦寒之地,以解天下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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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雁門關隘,百騎玄甲軍身后拖著一具尸骸,踏雪而去。
行色匆匆像是在追逐些什么?
忽聽哭鬧之聲響徹云霄,如今的李白遍體鱗傷,腰間除開劍匣就是那哭鬧不斷的孩童。
手中昔日溫潤若玉,竹青之色的青蓮劍身早已是被血色所染,變得渾濁不堪,隱約有一絲銹跡斑斑的模樣。
如今風雪交加之日,只見他三步并做兩步,身輕如燕竟是一丁點雨雪未能近身,只可惜眼前已至萬丈懸崖。
“奉大唐皇帝令,張九齡竊取秘寶妄圖沾染龍脈現已伏誅!你與他乃是至交好友,理應同罪!你若在此束手就擒,尚有一線生機!”
此時百騎玄甲軍煞氣凝聚為一道血影直沖云霄,橫刀立馬!
懸崖邊關,白雪皚皚,李白眼神微咪略微吐出兩口濁氣消散在眼前,再晃眼看了一下掛在腰間的孩童,心中已有決斷!
“九齡公身死,陰陽宗十不存一,方才換來天下一線生機,在下可做不了決斷?!?/p>
李白的聲音堅決之中帶有一點虛弱,腰間的孩童從接觸之時便在不斷汲取他的靈氣,現在這種情況若是與眼前百騎玄甲軍硬碰硬只怕是也得身死道消。
“那就把命留下吧!”
話音落下,玄甲軍統領薛訥怒吼聲響起,以兩鬢斑白之軀操縱煞氣血影揮刀落下!
剎那間鬼哭狼嚎之聲不絕于耳,這一刀血氣略顯不足可依舊爆發出不亞于九品修為的全力一擊!
刀芒席卷無盡霜雪迎面而來!
李白眉頭緊皺,不由的有些心跳加快,手中握劍,催動青蓮劍訣短暫隔絕與這孩童的接觸。
這一刀若是自己全盛之時一身九品修為恐怕都難以完整接下,但閃躲自身殘存靈氣也不足以越過這等天塹,當真是插翅難飛!
可如今這種情況不逃又該如何呢?
“濁而靜之徐清,安以動之徐生,風光之時阿諛奉承,如今落魄卻是刀劍相加,哈哈哈哈哈哈,無妨、無妨!”
無形之中四周被莫名的力量所扭曲變形,呈現出陣陣魚鱗波紋浮現在空中。
一時間青蓮劍訣第九層迸發而出,劍身血色銹跡盡除!
李白向來精通音律與劍術,玄宗開元十三年將兩者合二為一創出青蓮劍訣第九層!
如今拼死一搏,他唯有催發胸中氣、劍上氣作聲震懾群倫!
天地間冰雪不知何時已經匯聚到他的身前,氣隨身動,青蓮劍鋒凌空揮出數道劍芒,化作青蛇吞月攜帶著地面龜裂,爭鋒相對而去!
殊不知此時千萬里之外,一道流光劃破天際!
不過一個呼吸之間,三股靈氣齊聚!山石崩裂,余威可破八品高手全力防護直至身死。
李白勉強抵抗煞氣血影已是強弩之末,再突發意外渤海國也追殺至此,千里之外一擊“仙人蛻”千機弓弩穿胸而過!
“噗??!”
鮮紅色夾雜在白雪覆蓋的地方,逐漸蔓延!
他的身軀往后傾倒半分,直至墮入萬丈懸崖,生死不明.....
白駒過隙之間,已過十一年
雁門關外,上壩村里一縷青煙飄向空中,今年的地是個大豐收。
每家每戶總算能吃上一口飽飯。
“嬸嬸,今天我做工還剩三個銅板,您看看酒錢明日補齊可否?”
十九歲的張湛存輕車熟路的從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三個明晃晃的銅板遞給眼前的大嬸,卻被她一把打落。
“沒錢就沒酒!老娘這酒也來之不易,哪有錢不夠就來買的道理,去去去,沒錢啊,就讓你家的酒鬼少喝一點,省得什么時候醉死在床上也不知道呀,哼!”
面對大嬸的譏諷,張湛存心中略微有些許的失落但也無可奈何。
今日護村隊的劉隊長就只給了六個銅板。除去一些吃食,再來買酒自然是不夠,本想著能賒賬,明日一并還清呢....
“也不知道這野小子跟那老頭子哪兒來的?每過一日便要買半斤酒頭也不怕吃死,身上也沒幾個錢,整日整日的賒賬?!?/p>
“要我說早點把這兩人趕出去,省得護村隊的人還要護著他們,白白浪費了劉隊長的仙氣兒,也好讓我們安全些?!?/p>
類似于這種竊竊私語的話,一切盡收張湛存的耳中,只因上壩村常有山賊襲擾,村里人自發組織了個護村隊。
保護大家的安全,而護村隊的隊長姓劉,據說是什么大宗門的弟子回歸,雙拳足有萬斤之力。
時不時有仙氣護體,看起來威風的很!
自然也成這十里八村有名的人物,以至于現在誰見這位隊長不給一些好處,就怕日后大禍臨頭??!
大概往村里走了十幾步,左邊靠墻那一戶人家,顯得與大家有些格格不入。
張湛存大門走了進去將懷里的吃食放在桌子上,眼神若是再往左邊偏移一點,便能看見依靠在院落正中央的一塊木牌上寫——九齡公之墓。
“李叔,吃飯了....”
此刻屋內走出一歪歪斜斜身穿破衣爛衫的中年人,待到他的目光一掃。
隨即一把長劍從他身后飛出,徑直落在張湛存的身前,震起一陣塵土飛揚!
此劍通體翠綠,竹翠之色,劍柄連一雙天蠶絲長穗,劍穗各串一枚昆侖寶玉,望之若有寒霜。
張湛存每次單手握之都能感暖流入心,大有催發自己體內靈氣之功效。
“練劍去?!?/p>
中年人冰冷的聲音響起,沒有一點可以商量的意思。
“可是..我也餓啊,李叔?!?/p>
張湛存臉上帶著勉強的笑容,這些個吃食,還有之前買的酒水皆是他從劉隊長家中做工所得。
當然這一切的源頭還得源于眼前的中年人教他習文寫字,比起普通人他反倒還多了些許的文采才能被人家看上。
“哼,若是你走得過三招,今日這頓吃食便有你一份,否則你還得餓著?!?/p>
中年人話音剛落,一腳踢斷樹枝落在掌心之中,劍影在空中擺開,魚鱗紋撕碎眼前景象的連續。
兩三道劍氣從四面八方襲來,剎那間就已到眼前!
僅僅是一個呼吸之間,張湛存手持寶劍也難以抵擋,在劍氣快要擊中他之時!力道回收,樹枝三寸盡斷,化為齏粉,就此隨風而去。
“敵不過還不會躲?蠢蛋!”
“可您..也沒真的要打我的意思吧,您可是當世高手,這一招我要是能擋下,豈不是讓您的臉面掛不住??!”
張湛存臉上帶著笑容,乖乖的把手中寶劍遞給眼前的中年人再悄無聲息的坐到了他的對面。
“哈哈哈哈,能說會道,不枉我如此用心教導,至少這嘴皮子的功夫有所長進?!?/p>
“嘿嘿?!?/p>
吃過晚飯,夜幕降臨!
一縷月光照在庭院之中,今日缺少酒水便看不見中年人雄姿英發的身影,唯獨只剩下張湛存盤坐在中央最顯眼的那座墳頭的旁邊。
他的額間,漸漸出陰陽宗功法最為奇異的變化,一陰一陽的紋路緩緩交織。
天地間最微妙的平衡在此刻凝聚,周身不時被一抹淡雅的紫光輕輕環繞。
不過寧靜并未持續太久,紫光倏忽間被一股由內而外涌動的藍光所取代。
像是深海中的波瀾,猛然間激蕩開來,為這平靜如水的夜晚平添了幾分震撼與未知的氣息。
“這個時辰應該要練劍了吧?”
張湛存自言自語的撿起地上的樹枝正欲比劃起來,卻被中年人阻止!
“哼!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不妨守拙夯實,站穩了再來練!”
“可是...”
也就是這一頂嘴,中年人面露殺機,抬手間寶劍在手中回轉,風中落葉席卷高空!
只不過單單抬手一劍,劍聲震蕩聽得人耳鳴,幾乎要深入骨髓。
等到張湛存再回過神來,無數落葉順著自身的紋路落地之后肢解為一片又一片堆積在一處。
難免讓人倒吸一口冷氣,若是這一下落在了人的身上,又當如何呢?
“好...好厲害!這招叫什么??!李叔!”
“哪有什么招數,揮劍而已?!?/p>
中年人此時殺氣才慢慢的落了下去,平淡的靠在屋內的墻壁上。
“可只是單純的揮劍,哪能有這般威勢??!”
“就你,最多不過幾個小賊就能將你掀翻在地,何談其他?坐下再練三個時辰?!?/p>
“好吧...”
張湛存在見識到了那一劍的玄妙,便也不敢再頂嘴。
只能乖乖的坐在原地繼續吞吐納氣,感受這四周的靈氣變化自己用,隨后轉化出去,相輔相成!
一直維持這個狀態,直到第二天清晨紫氣東來。
張湛存睜開眼看了看天空,連忙站起身,準備一下前往劉隊長家里繼續做工。
“我要出去一趟,短則一月,長則半年。在此期間你不可荒廢時日,否則待我回來之時,定要你皮開肉綻?!?/p>
“啊,去哪兒???李叔?”
“以后你自會知曉,在那之前把這酒壇里的酒給我備好,等我回來即可?!?/p>
中年人依舊還是那一身破衣爛衫。甚至不帶半點猶豫奪門而去!
等到張湛存追到門口還想問一些什么的時候,他已不見了身影......
李叔的脾氣他是半點的摸不透,時而憂愁,時而喜怒無常。
天色漸漸明亮,日出東方第一束陽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雞鳴之時,張湛存手中拿著幾本羊皮書就出了門。
偶爾路過與村口王大叔打聲招呼,轉頭就進了劉隊長家里輕車熟路的走進書房。
“念書念書!若不是看在你娘的份上,哪有那么多閑錢,還請個教書先生來教你念書!老子當年跟你一樣的年紀就已經進入仙宗,才有了如今一身神仙本領?!?/p>
書房內一如既往地充斥著紛擾之聲,劉隊長的身軀仿佛鐵鑄,肌肉塊塊緊繃,透出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感。
日復一日他那幾近重復的言辭如同單調的鼓點,即便耳畔已生出老繭,張湛存也只能默默承受無從逃避。
劉隊長憑借一身過人的仙宗本領,在這十里八鄉的小村落里。家家戶戶或多或少都得賣他幾分薄面。
慢慢這份威望逐漸轉化為物質上的豐饒,家境日益殷實。
眾人本以為他的兒子會順理成章地接過父親的衣缽,學會那套令人嘆為觀止的本領,如行走在世間的活神仙。
世事難料那少年卻似與世隔絕,對周遭的一切喧囂充耳不聞,唯獨對書卷中的圣賢之道情有獨鐘,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自然而然就有了張湛存現在的活路,靠著這教書先生的事兒倒是勉強擔得起李叔的酒錢。
“日復一日,嘮嘮叨叨....”
那少年嘴里說些什么,手上做些什么動作。
張湛存盡收眼底,他偶與這劉少爺交談過些許,發現他的話語之中幾乎都充滿了對于外面世界的向往。
可惜有個強勢的爹,懦弱的娘,他現在能做的就只能以書本反抗,還是他娘以死相逼的結果。
雖說劉隊長早就與村頭釀酒的寡婦眉來眼去,可如今這種情況,又有哪個敢去揭穿他的?
“念什么書啊,出來玩兒,據說鎮上今日有仙宗弟子落腳!若是被他看上,日后可就飛黃騰達了!”
此時門口來了一群年紀相仿的男生,招呼著張湛存與劉少爺。
都是同一個村的孩子一起長大,脾氣秉性或多或少都有些相近。
“此話當真!”
劉齊瞬間雙眼放光扔下書本就朝著門外走去。
“誒,如今這課可還早著呢!”
“這可是仙宗機緣,可遇而不可求!難道你就不心動?再說了,就上課那幾個銅板才幾個錢,我照付于你,一起走去看看吧!”
“既然如此,那也行....”
張湛存心安理得的收下這幾個銅板就與同村的幾個男生一起出了村。
距離鎮上大概一里地,就憑他們的腳力也是要走上那么一會兒。
四處的稻田還未完全收完,一疊一疊的稻谷堆在田埂上。
日上三竿,太陽曬的這些男生心里直發毛,這天氣路邊若是有個茶棚,那該多好!
噠噠噠——
猛然間一陣急促而狂野的馬嘶劃破寧靜,震顫著空氣,預示著不祥。
不遠處,幾道黑影破風而來,速度快得驚人。
田埂邊,一位年邁的老漢目睹此景,臉色霎時蒼白如紙,魂飛魄散,幾乎要溺斃于恐懼之中。
“山賊!山賊!”
他顫抖著手,本能地舉起那面古舊的銅鑼,欲敲響示警,卻在銅鑼邊緣即將觸碰唇邊的剎那。
一股凌厲至極的狂風迎面襲來,于無形之中凝聚成兩道鋒利的風刃,電光火石間。
老漢的雙臂應聲而斷,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腳下的田地,汩汩匯入溪流,帶著觸目驚心的紅緩緩流淌。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撕裂了周遭的寂靜,老漢的身軀無力地癱倒在泥濘之中,生死未卜,只留下那痛苦的回音,在空曠的田野上空久久回蕩。
同時這一聲慘叫,嚇得張湛存這一群男生一個人連滾帶爬的躲到了旁邊田埂下方,強行控制著自己的呼吸,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
馬蹄的聲音越來越靠近,他們本能的幾乎要將整個人都貼近到田埂下面。
幸運的是這群山賊貌似并沒有發現他們,反而徑直走向那個被斬斷雙臂的老漢。
“要不是手快,還真讓你這老頭兒得逞!好不容易放出消息說鎮上有仙宗弟子落腳,卻不料一個點子都沒有,晦氣!”
伴隨著話音落下,那山賊手掌之中幻化出一條毒蛇纏繞在這老漢的額頭!
用力一扯,頭蓋骨往后腦髓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吸取而出,濃烈的血腥氣息頓時四散奔走!
就此山賊帶走了這老漢最后一絲生機,騎著馬揚長而去。
直到天色漸晚,張湛存這群男生剛剛才敢探出頭,沒有人有過多的話語,連滾帶爬就差手腳并用一起上陣,狂奔回到村子里面。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慘白的血色,幾乎在同一時間將胃里的東西傾瀉而出!
張湛存目前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這也是他第一次看見這么恐怖的場面。
即便是他自己略有一點靈氣修為,瞧見剛才那山賊的模樣,也被嚇得軟了身子完全不敢出手。
“什么仙宗弟子!若是再跑慢些出去給人宰了當做了吃食?!?/p>
劉齊現在是又氣又惱,氣的是仙宗弟子落腳機緣是假,還差點被人綁了,當做牛羊宰殺。
懊惱的是他爹劉隊長若是看見他沒在家中,自然回去少不了一頓胖揍。
“明明就你跑得最快,還好意思說我們!劉齊,你爹的本事你是一點都沒學到,膽小鬼!”
大概是靠近最后的那個人,此刻即便是雙腿發軟,嘴巴也不饒人。
“我沒本事?那你有本事,怎么不回家抄起鋤頭,獨自上山去剿了那幫山賊呢?”
劉齊反駁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甘。
夜幕低垂,時間悄然滑向深邃的邊際,張湛存勉強擠出一抹比夜色更淡的笑容,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時候不早了,諸位還是早些歸家為妙。今日之事,最好塵封心底,莫讓言語成為禍端的引子,不然咱們可能得有大麻煩??!”
張湛存本意是好的,卻不料這矛頭突然指向了他。
“哼,你?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余地!”
一聲冷嘲熱諷如利刃劃破寧靜,直指他
“整日與那嗜酒如命的叔父為伍,屁本事沒有,你還會什么?剛才逃難之時,你可是僅次于那最先溜之大吉之人,動靜之大,險些將我等一并拖入萬劫不復之地!”
言辭如箭,句句穿心,將張湛存那點微弱的調和之意擊得粉碎。
“無論如何,你終究還是活著,不是嗎?那仙宗弟子的消息,可是你們一手泄露的。你可以將種種不是推到我頭上,但李叔,你卻不能妄加非議!”
“哼,確實,一天就喝些寡婦家的酒頭,家里窮困潦倒,至今居然還沒暴斃?哈哈哈哈,好一個非凡之人??!”
對方的笑聲愈發張狂,那抹譏諷之意在他眼中若隱若現,不時地在張湛存身上流轉。
張湛存緊鎖眉頭,平日里雖已對這些話語習以為常,但此刻聽來,卻覺得格外刺耳,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不適。
心中一股氣上頭與說話之人怒目相視,就在場面要到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
村口寡婦支開窗戶一聲大喊!
“站在那干什么呢?村子里都要巡邏了,若是被隊長看見,要你們幾個吃不了兜著走!”
就此打斷了即將大打出手的場面,眾人一下子又作鳥獸散,各自回家。
本以為事情會就此結束,誰知個把月后。
某日深夜,張湛存照常盤坐在院內之中吞吐納氣,今晚的天色烏云蓋頂。
不太像是個好兆頭。
啪!
忽地,一粒細小的石子自墻頭躍然而至,在觸及張湛存周身那悠悠散溢的靈氣之時,瞬息間被溫柔地包裹。
繼而無聲滑落至塵埃,其初時的鋒芒與意圖,皆隨風而散,歸于虛無。
“喂!”
正當張湛存沉浸于修煉的靜謐之境,一抹突兀的呼喚。
穿透了這份寧靜。此刻無論是時辰的深沉,還是天氣的微涼,都似乎在說著這墻頭之上,本不應有人的蹤跡。
“夜深人靜,你們都不睡覺?”
“先別打岔!咱們幾個找到了一條小道,能夠直通那山賊的寨子。雖說是兇險了些,但你還記得個把月前咱們怎么說的嗎?”
“事到如今,還想著那事兒,一時成口舌之快罷了,何必真的要去觸那個山賊的霉頭?那群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
“切!說到底還不是膽小,咱們這幾個火折子都帶上了,到時候我一把火燒了那山賊的寨子!咱們這村子不就安全,何必要什么護村隊,一天到晚耀武揚威,看著劉齊那小子我就不舒服!”
張湛存心中略微有點膽怯,烏云散開了一個腳,一束白色的月光照亮在那墻頭上。
整整齊齊三四個人看起來年紀相仿的男孩子,身上都背著些家伙事兒,應該是從家里拿的。
與此同時他們看見張湛存忽然也不說話,頓時就沒了耐心。
“你就一句話,去還是不去?哥幾個也是看著你有那么幾分膽氣,還想略微捎上你,實話和你說鎮上早就出了告示,誰能剿滅這寨子賞百兩銀錢。
不過現在瞧你的樣子,指定是派不上用場,有了這錢,咱幾個出去找個仙宗學藝,還不是簡簡單單?”
“走了!一看你小子就不是個男人,唧唧歪歪,麻煩!”
只看見這兩三個年紀相仿的男孩跳下墻頭,張湛存一時間就上了頭,連忙打開大門。
“等等咱一起走!”
“呵呵,這不守著你家的規矩了?行吧,那就一起跟上!”
烏云漸漸匯聚,層層疊疊,一陣陣涼風穿梭其間,帶著山林特有的清新與不安。
張湛存與三個同村男孩,在這不被人注意的深夜時刻,悄然穿梭于村后那片幽深的山林之中,巧妙地避開了護村隊謹慎的巡查。
他們竟真的尋得了一條隱秘小徑,直通那傳說中山賊盤踞的寨子。
沿途蛇蟲鼠蟻自是家常便飯,特別是那條蜿蜒于峭壁邊緣的羊腸小道。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墜入那深不見底的河谷,連一絲回響都不會留下。
“要不,咱們還是打道回府吧,這條路簡直不像人走的?!?/p>
突然間,三個男孩中的一位開始心生退意。
這條羊腸小徑仿佛沒有盡頭,腳下的路綿延不絕,而風勢也愈發猛烈。
呼嘯著卷起陣陣寒意。耳邊,下方河谷中湍急的流水聲如雷鳴般轟鳴,聽得人心驚膽戰。
不知何時,才能繞過這重重阻礙,攀上山頂。
“你簡直枉為男兒!若你下面沒長著那玩意兒,就盡管轉身回去!
我發誓,這輩子都會瞧不起你。以后,你也別妄想再出現在我的視線里,否則,我定要賞你兩記響亮的耳光!”
“沒……沒錯!咱們都已行至這般境,若此刻掉頭,連我都瞧不起你!”
張湛存的臉龐被細密的汗珠浸潤,每一滴都似乎在訴說著內心的焦灼,最終滑落入下方那幽邃莫測的懸崖深淵。
此刻的他,全憑一口氣撐著顏面,畢竟大家都是鄉里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情分面子擺在那里。
要是此時選擇轉身逃離,往后在這村中,怕是再難抬起頭做人,鄰里間的情誼也將隨風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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