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涉青云

莫瑤指尖掐斷紫云草多余的氣根，翡翠耳墜隨著冷笑輕輕搖晃，那清脆的晃動聲如同風鈴的輕響，"這般裝模作樣，倒比南市口耍猴的精彩些。"她故意將藥簍往青石上一磕，幾片沾著晨露的草葉飄到楚天打坐的蒲團前，草葉飄落的聲音輕柔而細微。

楚天鼻腔里鉆入清甜藥香，那股清新的香氣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萬象神鑒突然在視網膜上彈出血色提示：【紫云草x3，可煉制清心散，中和靈氣暴動】。

他順手撈起草葉揣進袖袋，抬頭正撞見少女譏誚的眉眼："師姐的見面禮，師弟就笑納了。"

"你！"莫瑤耳尖泛起薄紅，腰間纏著的冰蠶絲帶無風自動，絲帶飄動的聲音在微風中若有若無。

正要發作時，卻見這登徒子掌心血跡未干的手帕上，赫然顯出一團正在成型的靈氣漩渦，周圍人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圍觀眾人突然騷動起來。

五個灰衣弟子抬著半人高的青銅香爐擠進人群，爐中燃著詭異的靛藍色香料，香料燃燒的味道刺鼻而難聞，還伴隨著輕微的滋滋聲。

為首的疤臉漢子咧嘴笑道："楚師弟天縱奇才，哥幾個特尋來這鯨骨凝神香助你修行。"

楚天瞳孔中金紋微閃，香爐表面頓時爬滿密密麻麻的紅色標注：【蝕靈香，燃燒時混入腐心藤粉末，長期吸入會阻塞氣脈】。

他佯裝驚喜地深吸一口，暗中催動萬象神鑒將吸入的毒霧引向袖中紫云草，吸入毒霧時那股辛辣的味道讓他的喉嚨一陣刺痛。

"諸位師兄大恩..."他踉蹌著扶住香爐，袖口暗袋里的草葉瞬間化作焦黑，焦糊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疤臉漢子見狀大喜，正要加把火時，忽見爐身浮現蛛網狀的裂痕——方才被楚天觸碰的位置，正是萬象神鑒標記的"離位弱樞"。

轟??！

香爐炸開的巨響如同晴天霹靂，震得眾人耳膜生疼，毒霧倒卷回去，五個搗亂者頓時咳出黑血，咳嗽聲和痛苦的**聲交織在一起。

莫瑤下意識拋出冰蠶絲帶纏住楚天腰身，將他拽離毒霧范圍，冰蠶絲帶冰涼的觸感讓他的身體一涼，嘴上卻不饒人："逞能的下場看到了？"

經歷了白天的種種沖突，楚天心中充滿了警惕，他深知周圍人對他心懷不軌。

夜色降臨時，楚天躺在茅草屋頂嚼著解毒的紫云草葉，屋頂茅草的粗糙質感讓他的后背有些發癢，夜晚的涼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龐，帶著一絲寒意。

屋檐下傳來刻意壓低的議論："...韓長老給的符咒當真管用？""子時三刻埋在他床下，保準明日驗功時走火入魔..."

他翻身躍入院中，萬象神鑒的透視功能穿透青磚，清晰照見三張泛著黑氣的血咒符，血咒符散發的詭異氣息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正要處理時，后頸突然泛起針刺般的寒意——韓立長老如鬼魅般立在墻頭，枯掌中旋轉著七枚噬魂釘，釘子旋轉的呼嘯聲在夜空中格外驚悚。

"楚賢侄夜半賞月，好雅興啊。"釘子劃破夜空發出嬰啼般的尖嘯，那尖銳的聲音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卻在觸及楚天衣角時詭異地相互碰撞。

韓立瞳孔驟縮，發現每枚釘子偏離的軌跡，恰好對應著院中槐樹年輪上的天然陣紋。

楚天抹去嘴角血漬，掌心靈氣漩渦已凝成實體。

他故意踩碎一塊地磚，埋在地下的血咒符驟然激活，卻被他用萬象神鑒修改后的陣紋引向高空。

漆黑的夜空頓時炸開血色煙花，絢爛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夜空，驚得整個外門燈火通明。

韓立暴退時撞翻了巡夜弟子的燈籠，火苗竄上他珍藏的紫貂裘都渾然不覺，火焰燃燒的噼啪聲和衣物燒焦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

楚天望著倉皇遠去的黑影，指間把玩著那枚變形的噬魂釘，釘尾刻著細小的"器堂第三庫"編號在月光下清晰可見。

此時，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夜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

更夫敲響三更梆子時，清脆的梆子聲在夜空中回蕩，楚天房內靈氣已凝成肉眼可見的薄霧，薄霧在燈光的映照下，如同夢幻的仙境。

他望著鏡中自己眉心浮現的淡金道紋，突然對著虛空輕笑："看了半宿戲，師姐不打算收門票錢么？"

窗外竹影晃動，半片繡著并蒂蓮的絲帕飄落窗臺，絲帕飄落的聲音輕柔而緩慢。

百步外的梧桐樹上，夜風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莫瑤差點踩斷藏身的枝椏，懷中的窺天鏡還在忠實映照出楚天屋內景象——那家伙正將噬魂釘熔煉進燭臺，跳動的燭火在他臉上投出令人心悸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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