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宿舍秘談

要說高一高二最奇特的經歷，就不得不提到住宿風波。

高一第一學期，那天，若初抱著被褥站在二樓樓梯口時，宿管阿姨正用雞毛撣子敲打消防栓上的灰："五樓李姐的規矩，轉寢要原宿舍全員簽字。"她的圓珠筆尖懸在申請表上，像把達摩克利斯之劍。

時間來到新入住的第一個宿舍，坐標是最大的一棟樓里的第二層，靠近樓梯口，旁邊就是洗漱臺和廁所。住在有利有害的位置，利在于很快能夠接收水而且不用排隊，弊在于廁所是不是的消毒水味和用久了的廁所味，不關上房門，味很沖。

第一個人認識的伙伴是對面下鋪的趙幻語，能說會道，中二十足，深刻印象是，擁有羨慕的少白頭，令他比較苦惱的是，硬直的頭發，只能留平頭發型，羨慕若初的自然微卷和軟長發。

新的一天在當天晚上，留下了難忘的經歷，其他舍友行為，顛覆初中住宿情況，種種行為可以組成一首詩。

到點停電手機外放，深夜不睡哈哈大笑，吵吵鬧鬧深夜玩笑，臭味相投臭襪濃厚，煙味太重呼嚕雷動，陽臺便捷大小隨便。

第二天，若初和趙幻語仿佛一夜未睡，黑眼圈和疲憊感共存。

若初本想拉上趙幻語一塊搬走，但因他嫌麻煩婉拒了，對他來說，適應幾天就ok了。

于是，若初立刻來到二樓宿管阿姨的住處，宿管阿姨耐心聽完了他的反饋，聽到調宿舍后，很快回應：“你要搬到五樓？我不敢保證五樓李姐答不答應，而且出了啥事，我可不敢擔保。你去找李姐商量，她沒問題，我就同意?！?/p>

若初看到似乎有機會，急忙感謝，并飛速前往五樓找李姐，經過軟磨硬泡，若初向李姐承諾，搬到五樓絕不惹事，出現問題自己承擔。

李姐隨后補充了一下：“想好搬到哪了嗎？”

若初激動的回復：“嗯，我一朋友那，我是二部的，他是一部的，叫蘇伯萊，剛好他的宿舍還空了一個位置，已經和他們舍友溝通好了。再次感謝李姐”

李姐確認完畢后，收下了若初寫的保證書。

若初高興的回到原來的宿舍，抱著被褥，并再次找二樓宿管阿姨核實情況。宿管阿姨不忘記刁難，說是要寫什么簽字，不一會，李姐下來催促搬行李，那人才作罷。

來到新的宿舍，認識新的朋友和熟悉的老朋友，房間都很整齊，舍友們給人一股清流的感覺或許這就是射手座善于觀察細微吧，雖然他不太信星座，甚至更傾向于天秤座，奈何，當年的農歷生日的九九年的十月十七恰好對應的陽歷十一月二十四是射手座。抱有僥幸心理的是，他認為十二星座都沒有一個是好星座，更準確的事 MBTI 人格測試 ISFP-A。

第一次熄燈后，若初偷偷在黑暗中對表：蘇伯萊翻身3次/小時，鄰床陳默磨牙頻率2Hz，門縫透進的走廊燈光在 11:07準時熄滅。這個被戲稱"靜音艙"的宿舍，連鼾聲都像經過降噪處理。

打破寧靜的是某個梅雨夜。上鋪陸驍突然掀開床簾："你們知道嗎？我小學室友能在三十秒內完成..."他壓低聲音說的那個動詞，讓蘇伯萊的耳機滑落床底。

"見證奇跡！"陸驍打開手機電筒，光柱里浮塵亂舞。若初看著這個平日戴金絲眼鏡的物理課代表，此刻正模仿著某種不可描述的韻律運動。蘇伯萊的床板突然發出瀕死的吱呀聲——他在憋笑。

陸驍：表面禁欲系學霸，深夜話題發動機

陳默：磨牙聲像生銹的齒輪，但會偷偷給全寢帶早餐

蘇伯萊：人形靜音結界，笑點忽高忽低的矛盾體

平安夜那天，舍友們都紛紛準備禮物，互相出出主意，來送給他們心心念念的意中人。

換宿舍風波的順利離不開蘇伯萊的幫助，內心深處是對他的深深感謝，在平時的交流溝通中，互幫互助，他和伙伴們的相處是非常融洽和諧。

但那段難忘時刻終究是停留在了那個學期。

新學期，新氣象，還是那個新的分班和調宿。

若初和相熟的好伙伴們，分開了，一部的高一學生換到了其他樓，若初屬于二部，來到真正的同班同宿，這次相識刮彩票中獎了一樣，伙伴們一眼掃過，便可知道很好相處。

新的宿舍舍友有李餅，曹磊，王玠，包振，崔喨，加上若初一共六人。

高一下學期，新的朋友很快也能熟悉，兄弟們可謂是身懷絕技。

直爽重兄弟情的李餅，說起話總會讓大家大笑，但也說的在里，濃厚的河南話倍感親切。

比較悶騷的曹磊懂得很多，但也有傳統思想，比如處對象，努力學習，成家立業的風氣優先在里面，時常和有傲骨且有時會說吹牛皮的王玠討論穿衣搭配，最為深刻的是，某次一同去食堂，兩人揣摩著走在前邊的男生，他的穿衣上黑褲子白襪子，兩人互相研究后，說服自己可以這樣穿搭。他們有一段時候流行打發蠟，疏大背頭。

包陣不太愛說話，但一說起話來，一鳴驚人，也有些悶騷在里邊。

崔喨是最不愛說話的，喜歡靜靜的看著我們討論，有感興趣的話題就加入暢談，在班里坐在左上角靠前的位置，時常轉身看向身后的倒數第四排的王玠，曹磊，姜炘，若初，練謹，田詩雨那一排的熱鬧。有次注意到朝著后方熱鬧傻笑，很像一位明星叫蔣勁夫。

端午那夜，恰好是大小周中的小休，晚自習和第二天早自習不上課，大家方便的回家過節，離家遠的留在宿舍。

熱水機在跳閘前一秒發出悲鳴。

可樂，炸雞，奶茶加冰，鹵菜，零食等錯綜復雜的擺放在一塊。

李餅抱著諾基亞和吉他踹開325的門："兄弟們，今夜不設防！"

他的河南腔撞碎寂靜結界，雖說他們都是河南老鄉，但他真的很正宗。

若初在手機電筒的光圈里看見奇景：曹磊用發蠟梳起大背頭。王玠的襯衫扣子開到第三顆，崔喨居然捧著本《故事會》。李餅撥動琴弦的瞬間，包振突然從被窩掏出熒光棒——這玩意本該在開學就被宿管沒收。

"鏗鏘玫瑰！風雨彩虹！"李餅的破鑼嗓子震落窗臺積灰。

不一會，若初跟著吼"梔子花開"時，發現包陣在哼《Butter-Fly》。月光透過防盜網切割著這群妖魔鬼怪，所幸一樓周邊的人，去外出逛街還沒回來。

那晚，名場面有：曹磊的發蠟在月光下呈現銀河效果；

包振的熒光棒劃出殘影被拍成"宿舍極光"表情包；

崔喨的《故事會》扉頁被紅酒漬染成抽象畫……

第二天清晨，一位宿舍成員在樓道拍門大叫：“別鬧了哥，快開門把衣服給我…”

樓道兩邊宿舍成員，非常默契的同時打開門，他們像是嗅到了奇特的瓜，眾人大部分穿著內褲走了出來，原來是一個宿舍在惡搞，據了解是因為裸睡，被幾人開玩笑的抬到了外邊。

“多損啊，哈哈”眾人議論

尷尬的那人捂著身子，不停地拍門，最終結束這場鬧劇。

日子就這樣大差不差的度過了較為安心的一學期后，高二上學期，新的宿舍風波依然穩定發揮。

分班分宿舍已經是開學小菜。

若初和他們分開了，若初來到七班，他們去了六班。這也是高中這兩年里，最后一次分班分宿舍，一直持續到后邊的高三生活并畢業。

同班同宿是能夠更好相處和認識朋友，但經過多次的宿舍調整，對若初而言，是糟糕透頂的，每次的宿舍分開，可能會存在交集上的陌生感在拉！開距離。

于是決定不在順從，主動找這棟樓的阿姨，以腿部隱疾，不方便爬五樓和上鋪為由，爭取回到李餅他們一行人的宿舍，好在宿管阿姨理解并同意。

十分激動的他，暫時告別了五樓的伙伴，相識的時間還有很多，絕對沒有嫌棄什么。

在后續的時間里，我們都很照顧宿管阿姨的生意。

這個生意就是充電寶和充手機，這是高中時間，住宿生和宿管的黑色交易，或許領導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未出現安全隱患，說明還是可以實施的。

再次團聚的舍友們，暢談暑期發生的趣事，有的長胖了幾斤，有的談到了對象，有的吃飯了狗糧……

經典回憶永遠不會忘記，還記得那個陽臺炸魚……

李餅站在陽臺調試水溫時，崔喨正在研究新買的望遠鏡。

"你們說對面宿舍樓美術部的女生..."曹磊的葷話被冷水澆斷。這個一米八五的河南漢子哼著《好漢歌》，將澡盆掄出打虎的氣勢。

第一聲尖叫來自對面樓的三樓，中間隔了一條大路，李餅宿舍是在二樓。

穿草莓睡衣的女生指著這邊顫抖："流...流氓！"

整棟女生樓瞬間變成煮沸的鍋，口哨與尖笑掀翻夜空。

"處對象不？"李餅抹了把胸毛，熱水在月光下蒸騰如圣光。

王玠突然舉起手機："直播打賞超過五百就露正面！"

好在只是嚇唬了一下，開個玩笑。

崔喨的望眼鏡頓時派出了用場。手部可疑抖動的看向對面尖叫的女生。

包振的熒光棒再次登場。若初在哄笑中突然想起蘇伯萊的名言："有些靜音結界，生來就是要被打破的。"

若初內心聯想：“耳機愛好者，明言里也有耳機?！?/p>

那晚發生了什么？為何會突然大叫。

高二搬進新宿舍那晚，若初在床板背面摸到前任住客的刻字："201 永遠狂野"。李餅正用河南話朗誦《再別康橋》，曹磊往崔喨被窩塞了包跳跳糖。

對面樓突然傳來《好漢歌》的跑調嘶吼，整層男生寖室如多米諾骨牌般亮燈。李餅扒著陽臺欄桿喊出今夜金句："青春不散場，裸奔永流傳！"

蟋蟀在墻角應和，而宿管阿姨的腳步聲正在逼近。若初突然覺得，有些遷徙終究會回到原點，就像 201 永遠會有人接替著弄丟鑰匙、打翻泡面、在防窺膜上摳出偷窺孔——青春最擅長用混亂對抗秩序。

與其說高一高二是童真與青澀，那么高三的瘋狂將會跨越一個新的階梯，也是以后朋友再相識的暢談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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