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探尋暗紋

屏幕驟然熄滅，羊舌羽盯著那片虛無的黑暗，那黑色如墨汁般濃郁，仿佛要將他的視線吞噬。他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像是兩座小山丘。疑惑如同冰冷且尖銳的針，狠狠地刺痛著他的神經，那刺痛感就像小蟲子在神經上啃咬。

電腦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黑屏，尤其是在他試圖深入分析那些暗能量紋路的關鍵時刻。他深吸一口氣，那空氣帶著絲絲涼意滑入肺中，試圖壓下心中那股莫名的煩躁。作為一名科技探索者，他信奉邏輯與數據，而非無端的猜測。

他按下重啟鍵，手指觸碰按鍵時傳來輕微的觸感反饋，但屏幕依舊一片死寂，像一潭毫無波瀾的死水。反復嘗試，每一次按鍵操作都帶著一絲期待，但結果始終無果。羊舌羽的耐心逐漸消磨殆盡。他感覺數據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卻又仿佛隔著一層堅不可摧的屏障，那是一種如同被玻璃罩隔離的無奈感。這種感覺，就像一位經驗老到的獵人，嗅到了獵物的氣息，卻發現自己被困在陷阱之中，無力掙脫。此時，他仿佛能聽到自己內心深處的嘆息聲。

第二天，羊舌羽來到實驗室。剛踏入實驗室，一股沉悶的氣息撲面而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不安的壓抑感，像有一塊大石頭壓在心頭。各種精密儀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那光芒忽明忽暗，像是風中殘燭，卻無法掩蓋其功能紊亂的事實。王技術員站在一臺嗡嗡作響的設備前，那嗡嗡聲就像一群蒼蠅在耳邊盤旋，讓人煩躁。他抓耳撓腮，一臉茫然。

“教授呢？”羊舌羽問道，聲音低沉得如同低沉的貝斯聲。

“李教授一早就來了，折騰了半天，也沒找出問題，現在正在辦公室里生悶氣呢?！蓖跫夹g員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那無奈像是一種無形的陰霾籠罩著他的話語。

羊舌羽嘆了口氣，那嘆氣聲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發出的聲音。他早就預料到，李教授那種學院派的古板學者，對超自然現象的研究向來嗤之以鼻。如今實驗室出了問題，恐怕更會認定是他的研究方向出了岔子。

果然，當羊舌羽試圖向李教授申請更多資源時，得到的回應只有冷冰冰的一句：“羊舌羽，我希望你能把精力放在更有價值的項目上。不要把寶貴的科研經費浪費在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上?！蹦锹曇衾涞孟癖?，直直地刺進羊舌羽的心。

孤立無援的感覺涌上心頭，那感覺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回到實驗臺前，開始逐一檢查設備的各項參數。然而，無論他如何調整，那些該死的示波器上顯示的，始終是一片混亂的波形，那波形就像雜亂無章的毛線團。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羊舌羽的焦躁感也越來越強烈，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像是急促的鼓點。

他感到自己正站在一個巨大的謎團面前，卻找不到任何線索，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壓抑起來。他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手指觸碰太陽穴時能感受到皮膚下血管的跳動，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他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一個快速閃過的影子。就在羊舌羽感覺自己即將被絕望吞噬之時，一絲異樣的震動從他隨身攜帶的青銅羅盤上傳來。那古樸的青銅盤面之上，原本靜止的指針，此刻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頻率顫抖著，那顫抖帶動著空氣發出輕微的嗡嗡聲，仿佛一只受到驚嚇的幼獸。

一種久違的興奮感瞬間點燃了羊舌羽的內心，那興奮像是一團火焰在心底燃燒。他迅速調整呼吸，能感受到空氣快速地進出鼻腔，壓抑住那股想要仰天長嘯的沖動，目光緊緊鎖定羅盤。青銅指針如同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堅定地指向實驗室的東北角。

“新的能量源？”羊舌羽低聲喃喃，壓抑著嗓音中的顫抖，那聲音微弱得像是樹葉飄落的聲音。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發出刺耳噪音的儀器，沿著指針指引的方向，一步步靠近。越是靠近，那股異樣的能量波動就越是強烈，他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拉扯著他。他的左眼，那顆移植了祖父玉髓的義眼，開始微微發熱，視網膜上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電流在跳動，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那臺老舊的粒子加速器上。這臺機器早已被實驗室淘汰，堆滿了灰塵，那灰塵像是給機器穿上了一層灰色的外衣，使它仿佛一個被時代遺忘的垂暮老人。但此刻，它卻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那波動像是一種無形的磁場。

“就是這里……”羊舌羽的指尖輕輕觸碰著冰冷的金屬外殼，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一種酥麻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他能感覺到，一股強大而神秘的能量正從機器內部涌動，如同沉睡的巨獸即將蘇醒，他似乎能聽到那巨獸低沉的呼吸聲。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啟動設備，一探究竟，然而，理智卻如同懸崖邊的韁繩，死死地勒住他瘋狂的想法。他很清楚，這臺老舊的粒子加速器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強大的能量沖擊。一旦啟動，極有可能引發一場無法預測的災難。但放棄，就等于放棄了揭開暗能量紋路真相的絕佳機會。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際，機器內部突然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那聲音像是金屬在痛苦地尖叫。緊接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彌漫開來，電火花如同憤怒的精靈，在機器表面跳躍，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該死！”羊舌羽咒罵一聲。

就在他準備切斷電源的瞬間，一個嚴厲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耳邊炸響：“羊舌羽！你又在搞什么鬼！”那聲音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響。

李教授怒氣沖沖地沖了過來，花白的頭發在顫抖，眼鏡后的目光充滿了憤怒，那憤怒像是能把人點燃。他指著冒著濃煙的粒子加速器，厲聲呵斥道：“我不是警告過你了嗎！不要把實驗室當成你的玩具！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教授，我……”羊舌羽試圖解釋，卻被李教授粗暴地打斷。

“夠了！我不想聽你的解釋！從今天開始，你停止一切與超自然現象相關的研究！立刻，馬上！”李教授憤怒地甩開羊舌羽的手，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實驗室。

“教授……”羊舌羽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那背影帶著一種決絕。

他緩緩轉過身，目光重新落在那臺已經停止運轉的粒子加速器上。實驗室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角落里的青銅羅盤還在微微震動，發出微弱的嗡鳴。

羊舌羽走到羅盤前，輕輕撫摸著那冰冷的青銅盤面，能感受到青銅的粗糙質感?！懊鳡T，你說我該怎么辦？”實驗室空曠而寂靜，只有儀器散熱的風扇發出低沉的嗡鳴，那嗡鳴聲在空曠的實驗室里回蕩。

羊舌羽獨自一人蜷縮在角落里，身影被陰影吞噬，他能感受到陰影的涼意。李教授的斥責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心中燃燒的熱情，他的內心像是被一場冷雨澆透。失敗的苦澀在他口中蔓延，如同嚼爛的黃連，那苦澀的味道在口腔里散開。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祖父慈祥的面容。小時候，祖父常常帶他去郊外觀察星空，指著閃爍的星辰講述那些古老的神話傳說。祖父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仿佛蘊藏著宇宙的奧秘。他記得祖父曾說過：“羽兒，這個世界充滿了未知，不要害怕探索，真理永遠隱藏在迷霧之后?！币还膳饔可闲念^，驅散了心中的陰霾，那暖流像是春天的陽光。

他猛地睜開雙眼，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拔也粫艞壍??！彼吐曌哉Z，聲音雖然微弱，卻充滿了力量。

他再次啟動義眼，翡翠色的數據流在視網膜上綻開曼德博分形，將混亂的暗能量紋路清晰地呈現在眼前。就在他解讀出符文意義的瞬間，他的義眼突然散發出強烈的光芒，那光芒十分耀眼，把整個實驗室都照亮了，之前昏暗的角落都變得明亮起來。同時，周圍紊亂儀器的噪音像是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瞬間安靜了許多。

羊舌羽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身體，那力量像是一股洶涌的潮水，之前的疲憊和壓抑一掃而空。他清晰地聽到自己義眼內傳來一陣古老而悠揚的聲音。

他抓起背包，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實驗室，只留下空蕩蕩的房間和嗡嗡作響的儀器。

“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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