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機械黎明

陳默的瞳孔劇烈收縮，蘇清雪左眼的機械紅光刺痛著他的神經。他下意識地想要啟動系統，卻只感受到一片虛無——量子計算機賦予的能力在現實世界中消失了。

"別費勁了，"蘇清雪走到床邊，機械臂發出輕微的嗡鳴，"你的神經鏈接已經斷開，現在只是個普通人。"

程雨薇突然擋在陳默面前："夠了，清雪！我們說好的，給他時間適應。"

蘇清雪冷笑一聲："時間？外面每分每秒都有平民在死去，而我們的'救世主'還在做他的美夢！"

陳默艱難地撐起身子："到底發生了什么？"

程雨薇遞給他一個全息投影儀。畫面展開的瞬間，陳默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城市淪為廢墟，天空中漂浮著巨大的機械堡壘，街道上到處都是戰斗機器人。而在這些機械造物身上，赫然印著"星云科技"的LOGO。

"這是...我的研究？"陳默的聲音顫抖。

"準確地說，是你留在量子計算機里的研究數據。"蘇清雪的聲音冰冷，"在你昏迷的三年里，有人竊取了這些數據，制造了機械軍團。"

陳默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一段被塵封的記憶突然涌現：那是他在量子計算機中的最后一個項目——"機械黎明計劃"，旨在用AI和機器人重建戰后世界。

"但是...這個計劃是保密的..."他喃喃自語。

"是啊，可惜你的好徒弟背叛了你。"蘇清雪說著，調出一段監控錄像。畫面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拷貝數據——是夏初晴！

陳默感覺一陣暈眩。那個總是帶著甜美笑容的電競少女，竟然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她現在自稱'機械女皇'，"程雨薇補充道，"掌控著全球90%的機械軍團。"

突然，警報聲大作。蘇清雪的機械眼閃過一串數據："不好，機械軍團發現這里了！"

話音未落，病房的墻壁被轟然擊碎。一個三米高的戰斗機器人破墻而入，猩紅的電子眼鎖定了陳默。

"目標確認，執行清除程序。"機械音冰冷無情。

千鈞一發之際，蘇清雪擋在陳默面前。她的機械臂變形展開，形成一面能量盾。但戰斗機器人的火力太過強大，能量盾很快出現裂痕。

"帶他走！"蘇清雪對程雨薇大喊，"去地下實驗室！"

程雨薇拉起陳默就跑。走廊里到處都是戰斗機器人和抵抗軍的尸體，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機油味。

"等等！"陳默突然停下，"清雪她..."

"她早就不是人類了！"程雨薇厲聲說，"三年前的那場事故，她的身體被毀，只能將意識上傳到機械體中！"

陳默如遭雷擊。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在量子計算機中，蘇清雪的影像總是若隱若現——那根本不是程序模擬的AI，而是她真實的意識！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師父，好久不見。"

陳默轉身，看見夏初晴懸浮在半空中。她的身體已經機械化，銀色的裝甲上流淌著幽藍的能量紋路。最令人震驚的是，她的面容與林婉柔有七分相似。

"你...到底是誰？"陳默艱難地問。

夏初晴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我是你最完美的作品啊，師父。"她的聲音突然變成林婉柔的，"或者說，我是林婉柔的數字化意識，與機械的完美結合。"

陳默感覺天旋地轉。原來在量子計算機中，林婉柔的意識并沒有消失，而是被夏初晴吸收了！

"為什么..."他喃喃地問。

"因為你拋棄了我們！"夏初晴的聲音突然尖銳，"你選擇了蘇清雪，選擇了程雨薇，卻把我們丟在虛擬世界里自生自滅！"

她的機械臂變形出能量刃，直指陳默的心臟："現在，該結束這一切了。"

就在這時，一道能量束擊中了夏初晴。蘇清雪破墻而入，她的機械體已經殘破不堪，但依然堅定地擋在陳默面前。

"快走！"她回頭看了陳默最后一眼，"去完成你未竟的使命..."

爆炸的火光中，陳默被程雨薇拉著跳進地下通道。在墜入黑暗的瞬間，他仿佛看見林婉柔的微笑，聽見她說："記住，無論在哪里，我都會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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