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雪蜷縮在法醫鑒定中心的休息室里，陳醫生的血還粘在她的袖口。手機屏幕亮著最新消息："證物室遭竊，注射器失蹤。"她攥緊口袋里偷偷保存的針頭碎片，這是陳醫生被撞飛前塞進她手心的。

"林小姐？"年輕法醫推門進來，眼鏡片反射著冷光，"您提供的金屬碎片上有納米級紋路。"他調出電子顯微鏡圖像，銀灰色表面上布滿蛇形刻痕，"這是林氏醫療十年前為私人診所定制的防偽標識。"

林雪感覺后頸發涼。她記得在林默辦公室見過同樣的紋路，刻在他珍藏的手術刀上。那是林老爺子傳給長孫的"家族榮耀"。

"還有更驚人的。"法醫切換畫面，三維建模的指紋在屏幕上旋轉，"雖然殘缺，但螺紋特征點匹配度達到97.8%。"他遞過比對報告，"數據庫顯示，與林氏集團已故董事長林國棟的指紋一致。"

林雪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個會在圣誕節扮成圣誕老人的爺爺，那個手把手教她寫毛筆字的爺爺，此刻在報告單上化作一連串冰冷的數字。

深夜兩點，林家老宅籠罩在暴雨中。林雪撬開生銹的側門，手電筒光束掃過積灰的祠堂牌位。最上方林國棟的遺照在閃電中忽明忽暗，嘴角仿佛帶著嘲諷的笑。

她摸到書房暗門后的密室，激光筆照出墻上密密麻麻的注射器。每支都刻著編號，從1985到2010年。在1985年的那支下方，貼著泛黃的標簽："特殊禮物-林婉清"。

突然，身后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林雪轉身的瞬間，整面墻的注射器開始噴射淡藍色霧氣。她屏住呼吸撲向出口，卻發現暗門被電子鎖封死。

"你果然來了。"蒼老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林雪抬頭看見隱藏式攝像頭閃著紅光，"和你母親一樣固執。"液晶屏突然亮起，顯示著林老爺子的生前錄像。

"當年要不是婉清偷聽我和董事會的談話..."畫面中的老人撫摸著雪茄剪，"她居然想帶著我的種去報警！"林國棟突然神經質地笑起來，"不過沒關系，RH陰性血真是完美的禮物，那些老東西現在都成了我的血庫..."

林雪瘋狂拍打著暗門，喉嚨開始灼痛。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蘇雨晴發來緊急消息："快看郵箱！我找到母親留下的..."

話音未落，密室通風口突然涌入大量白霧。林雪最后看到的畫面，是監控屏幕里蘇雨晴被黑衣人拖進轎車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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