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克隆體

話音未落，冷夜的警徽突然發燙。他迅速掏出警徽，金屬表面再次浮現出一行字跡：

「來看看我的新畫展吧。地下二層，B區。不要走安全通道。

——你最忠實的觀眾」

"魚餌下得這么明顯，偏偏又讓我們不走安全通道。" 江浩然盯著警徽上的字跡，眉頭深鎖，語氣中帶著疑惑，“不會這么簡單吧？”

冷夜的眼神依舊冷靜，語氣沉穩：“去停車場。林遠峰要的不是埋伏，他想讓我們看到什么。要是想殺我們，今晚在鐘樓就能動手?！?/p>

后視鏡里，那個穿防護服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漆黑的街道中。夜色籠罩下的百貨大樓像一座沉默的巨獸，巨大建筑的輪廓散發著壓迫感，只有地下停車場入口處的慘白燈光，像幽靈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

"等等。" 冷夜在停車場入口處停下車，手指飛快地在方向盤上操作。芯片開始自動掃描，屏幕上浮現出一串警告數據：

[檢測到多個低溫信號源]

[位置：B2層 B區]

[溫度：均在-20℃以下]

"這不對勁。" 江浩然皺起眉頭，迅速調出停車場的平面圖，“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低溫源？而且它們全都聚集在B區……”

冷夜沉默不語，手已經悄然按在了槍套上。低溫意味著什么，他心里清楚得很——那可能是進化體的特征。但是，問題是……他們在等什么？

"先查監控。" 冷夜低聲說道，眼神堅定地注視著前方。

"頭兒，你看……" 江浩然將平板遞過來，畫面上是B區的監控畫面。鏡頭顯示，十幾個穿著防護服的人站成一圈，似乎圍著什么東西。

隨著鏡頭的拉近，冷夜的瞳孔猛地收縮——那是一具擔架，上面躺著的人他再熟悉不過。

"顧督察……"

江浩然的聲音帶著一絲遲疑：“不對，顧督察的遺體應該在太平間?！?/p>

冷夜的眼神變得深邃，死死盯著屏幕：“除非……”他的話音頓了頓，隨即語氣冷冽，“除非顧督察還活著?！?/p>

江浩然的臉色瞬間變了，猛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頭兒，我們從沒確認過她的……”

"DNA。" 冷夜的聲音低沉而冷靜，視網膜上的數據流開始閃爍：

[基因序列比對中...]

[檢測到相似樣本：12個]

[匹配度：92%以上]

這個數字讓冷夜心頭一震。如果他的猜測沒錯，躺在擔架上的并不是顧督察本人，而是……克隆體。

"有意思。" 冷夜注視著監控畫面，眼中閃過一絲冷笑，"他們在進行某種儀式。"

確實，監控畫面中，那些穿著防護服的人圍成一圈，姿勢虔誠得像是在進行禱告。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莫過于站在擔架旁的那個男人。他沒有穿防護服，而是一身西裝革履，手里握著一支注射器。

"重案組組長孟凌。" 江浩然突然認出那個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在注射什么？"

隨著畫面推近，藍色液體緩緩地被注入克隆體的靜脈中。那具身體開始發出微弱的熒光，仿佛某種生物正在進入覺醒狀態，氣氛愈加詭異。

“?！崩湟沟男酒蝗话l出急促的警報聲：

[警告：檢測到基因共振]

[強度：危險級別]

[建議：立即遠離]

"有點意思。" 冷夜的聲音冰冷且富有深意，他的目光依舊緊鎖著監控畫面，“這場戲才剛剛開始?！?/p>

一個冷冽的聲音突然從后座傳來：“看來你的芯片還保持著最初的敏銳?！?/p>

冷夜和江浩然幾乎同時回頭，車內空無一人。然而，車載廣播里，那個聲音依然清晰地響起：

"我的新作品，感覺如何？"

"B-1029。" 突然，克隆體的嘴唇動了，聲音從它的喉嚨中發出，空洞而遙遠，“教堂下面……有一扇門……”

話音未落，克隆體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藍色的血液從她的七竅滲出，迅速在空氣中結晶。周圍的防護服人員立即行動，將擔架推向電梯。

"第一幅畫作報廢了。" 林遠峰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看來母體的記憶太過強大。不過沒關系，還有十一次機會……”

冷夜的眼睛微微瞇起，目光銳利如刀。他注意到，孟凌在克隆體抽搐的瞬間，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林遠峰，你覺得自己是畫家。" 冷夜的聲音平靜卻充滿挑釁，“但其實，你不過是別人手中的顏料?！?/p>

廣播里突然沉默。片刻后，傳來一聲意味深長的輕笑：“真不愧是最完美的作品。但你以為你真的算計到了一切嗎？”

"頭兒!" 江浩然突然大喊，語氣中充滿急迫。

停車場的燈光驟然熄滅，周圍陷入一片漆黑。在黑暗中，十幾道藍色熒光同時亮起，像是深海中的幽靈，逐漸浮現出來。那是克隆體們的瞳孔。她們整齊地轉頭，目光鎖定在警車的方向。

"最后一場展覽，" 林遠峰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帶著冷笑和決絕，“獻給那些自以為是觀眾的人。其實，他們一直以來都是我的作品……”

冷夜沒有絲毫遲疑，腳踩油門，警車猛地沖出停車場。后視鏡中，克隆體們整齊的步伐在黑暗中閃爍著藍色的光芒，像是一支詭異的隊伍，緊隨其后。

"浩然，" 冷夜聲音冷靜而堅定，“通知技術科封鎖監控。今晚的事，不能讓林局長知道?！?/p>

"為什么？" 江浩然有些不解，眼神中充滿了疑問。

"因為真正的戲才要開始。" 冷夜輕聲道，目光掃過警徽，那個被母親遺留下的訊息漸漸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教堂地下室的門，是第一把鑰匙?！?/p>

暮色中，S市中心區的天際線被霓虹勾勒出鋒利的輪廓。林氏實驗室坐落在城西科技園，漆黑的玻璃幕墻反射著遠處高樓的光影，宛如一座吞噬光線的黑洞。

實驗室外圍的圍墻上爬滿藤蔓，枯黃的葉片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鐵門上的門禁系統閃爍著幽藍的光，那是蕭遠山實驗室特有的生物識別裝置。偶爾，救護車呼嘯而過，警笛聲被厚重的隔音玻璃吞沒，留下一聲聲若有若無的回音。

地下三層，消毒水的刺鼻氣味與檀香混合，空氣中的每一絲都顯得沉重。走廊兩側，一間間實驗室內透過磨砂玻璃隱約可見穿著防護服的身影在晃動。最里間的控制室中，林遠峰正在調試培養艙的參數，藍色的營養液將他的臉映照得愈發蒼白。墻上的顯示屏滾動著實驗數據，每個數字都像是暗示著這里藏匿的秘密。

“又一個失敗品?！彼吐曌哉Z，手指輕輕觸碰著培養艙內懸浮的人形。那張面孔與顧督察相似，卻缺少了靈魂的光彩。監控屏上，林局長站在一樓大廳，他的身影被藍光切割成碎片，仿佛一副破碎的投影。

“他是特別的。就像畫廊里永遠不會展出的那幅畫……”林遠峰的話音未落，腕表突然震動。他看了一眼，神色微變。

“怎么？”耳機中傳來林遠峰的聲音，林局長察覺到弟弟的異常。

“有趣?！绷诌h峰收起笑容，“看來我們的B-1029已經找到那扇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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