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如夢第001章

萬事如夢第001章

刷完一個視頻，點完贊，他顫抖地放下了手機，看著窗外寒風吹拂著梧桐殘葉，刺啦啦響。他衰老的身軀艱難得抬著頭，看著窗外，躺椅吱吱地響。

他努力坐起來，顫顫巍巍走到窗前，疾病已經嚴重削弱了他的健康和體力，平時本坐不起來的。

“是該離開的時候了”他心中自語。

這一生的一幕幕，于此時紛紛涌上心頭，似乎這人生也在向他告別。

出生時呱呱而泣，母親親吻了他，這他本來已經無從記起的一幕，此時竟清晰地展現在眼前。

小時候總是吃不飽，跟著大人后邊幫幫忙，還很調皮。父親生氣時會打他一頓?？吹竭@一幕，他卻嘴角笑了。

漸漸他長大了，集體勞動，他總是推著木車運輸著木炭和糧食，常常弄得一身汗。

再以后，他娶了鄰村的她。人生正是有奔頭的時候。

又過了好些年，兒女們陸續成家立業，他也步入天命之年，承包了很多土地，還放了一群羊。

到現在他96了，也只因病休息了半年。他的一生似乎一直在勞動。

療養院待他不錯，多虧了兒女還算孝順。

窗外扶疏的梧桐，呼呼的北風，此時漸漸遠去。他的呼吸漸漸微弱，一切都陷入一個黑暗的停頓里。

忽然，他聽到了，噼噼啪啪的燒火聲。睜開了眼睛。

“什么，我竟然睡著了?！币粋€十五六歲男孩剛才坐凳子上瞇了一會而已，就是一場春秋大夢。

看著眼前還沒燒開的水壺，柴火已經不多了，他趕緊折斷木枝朝灶堂里續火。

看著被熏得烏黑的鍋屋，聽著雞鵝在院子里撲騰，他知道大公雞又挑戰大鵝了。平時他會去管管，現在他也不管了。

“這一生真長啊。我李芝到現在才十五歲，竟然做了一個活了96歲的夢?！蹦泻⒉唤袊@。

“可惜太窮了，年輕時跟老婆說要給她好生活，最后也只是累了一輩子?！?/p>

“夢醒時，記得是龍年的冬天，最后刷了一個視頻，十六個生活小妙招?！彼呛且恍?。

“初中學歷，放在前半生不低，放在后半生不高。不過鄰居本家的因此很尊重我，看個信啥的都找我。后來手機時代，我也能流暢上網。唉，這一生還算不錯了，雖然普通但也挺順當的?！?/p>

“以后一段時間，我恐怕都會受此夢影響吧！”李芝喃喃感嘆著。

不一會壺開了，他走出鍋屋朝著雞鵝踢了幾下，倆家伙各自逃開了。

他返身回到鍋屋拎出水壺，把水沖進一個黑陶壺里，然后放好燒水壺，就提著一陶壺白開水和準備好的食盒出門了。

正午的大太陽炎熱難當，他朝著南崗上麥地的方向，緩步而去，他不能走快，怕濺出熱水燙到自己。

“六子”身后傳來聲音，李芝返身一看

“二哈”李芝轉身，看到鄰居發小，一個跟他一般大男孩，推著車子而來。

“你家的也熟了嗎”二哈道

“熟了，我爸和我哥他們在割呢，我姐夫今天也來了，也在幫忙呢?！?/p>

“你家來了大部隊了，倒是好，晚上一塊看麥子啊?！?/p>

“好”

二哈隨即超過李芝快步而去。

幾分鐘后，李芝到了地頭。

“爸媽，姐姐姐夫，哥，飯來了，”李芝喊了一聲。

眾人陸續停了手里的活，湊在一塊，每人都坐一個麥個子（捆在一塊的麥秸）上。開始吃午飯。下面鋪個包袱，上面放飯。

“六，不對啊，平時你沒這么勤快啊，怎么不得在家里窩憋半天？”李芝父親一個五十來歲老頭調侃道。

“唉，爸，你就吃飯吧，你不知道六子的臉皮薄嗎”大姐笑嘻嘻地說道，姐夫在邊上跟著笑，大家也都笑了。

“吃力不討好。哼”李芝嘟囔。

他家六個子女，他最小，最大的大姐二姐都嫁人了，這次回來的是大姐。

他家老三也就是他大哥也結婚了，但是還沒分家。老四是他三姐還沒出嫁。

老五是他二哥出去跟大伯跑生意了。而他自己在家里最小。

地瓜面摻白面的煎餅，窩頭，咸菜，蒜頭，還有三姐忙活了一上午的蘿卜蛋子燉野兔。眾人就吃這個。

唉，這個時代物資實在貧乏。李芝吃著飯。想著夢里，喝酒吃肉也不是難事，今天要不是姐夫來了，還沒這頓肉呢。心里唏噓，夢醒了，還不如睡回去舒坦呢。

李芝吃了兩個煎餅，一些菜，就飽了，大家還沒吃完。他感覺跟眾人坐著沒趣，就信步朝不遠處高崗頂上走去。

“這小子吃飯怎么也快了”李芝的媽嘟囔，又喊道：“躥什么，消化消化食著?！?/p>

李芝回頭一看，一噘嘴，甩著身子道：“eng~”，發出老不高興的鼻音。又朝高處走去。

他最小，所以也最受寵，有時候不禮貌也不受指責。

李芝突然感覺，這不對啊，大人說話怎么能這個態度呢，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又抹不開臉面，也就徑直朝崗頂走去。做了個長夢，還是不一樣了。

他來到崗頂，展目一望。一塊塊黃色的麥地。間或有花生地瓜玉米什么的。

“沒想到，平時我就是不太干活，老是被爸媽訓斥，結果做夢，干了幾十年活。唉。這難道是土地公公對我的磨礪嗎”看著下面遠處的土地廟，李芝喃喃輕嘆。

“夢里是個物質的地方，以自己的雙手掙自己的命運。而這里卻是神仙遍地走啊，”李芝所在的地方，是修行的世界。每個村里，每年都有人專門傳授修行方法。

一個人最有出息的命運，就是成為一名高級修士，可以擁有凡人難以企及的資源和地位。

每年都會有人為村里小孩傳授養氣之術，令其自習，達到初級成就，就可以成為正式公務員了，也可以選擇當散修，但是要承認趙國的正式地位。

可是每年能達到要求的幾乎沒有。

對于趙國而言，能多一個修士是一個。修士才是一個國家關鍵的的實力。大地上萬國林立，都是一個個修真世家或門派自己建立的。

“唉”李芝輕嘆。八歲那年他就學會了養氣術，但是呢，七八年了，連筑基也不過，也就不會被看上。

他們村歷史上據說出過仙人，不過那是很久遠以前的事了。

他盤腿坐下，雙手握固，把心慢慢平靜，慢慢放空。慢慢地，時間的感覺在消失，整個身體的感覺也越來越輕盈，乃至消失。

心中只有一念在注照這一片虛無。不久，各種意念交相涌起，重重幻境紛至沓來。而他只是不顧，自守清明。以往的時候，他總是止步于此，不是美女發財步步高升就是惡棍追殺跌落懸崖等等，這次卻很穩。久而久之，這些幻相漸漸消退。一切重歸于寂靜安謐。

這樣過了也不知多久，直到聽到有人叫自己，還在敲鑼，才悠悠轉醒，卻見，一家人在身邊。

父親一臉歡喜“我兒有出息了，哈哈哈哈”一手拿著銅鑼亂擺。其他人也都是或欣慰或贊許羨慕的表情。

“爸”李芝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盤著腿，慢慢伸開腿，也不能立馬活動自如?？次鬟叺奶柨翱奥湎?，一股夏天的燥熱仍舊繚繞周身。

眾人扶著他慢慢回了麥地，走上回家的路。一地的麥子早就割完裝車了，父親大哥姐夫推車在前，他們尾隨在后。

走了一會他不用別人扶了，自己走，邊走邊感受自己。

“媽，我感覺小肚子里鼓鼓的，渾身舒暢?！笔遣皇侵晒α?？”

“別瞎說，明天去城里教授那里去問問就知道了?！?/p>

“我不去，那么遠”李芝道。

“你這孩子怎么就不聽話呢”母親生氣。

“就隨他了，晚兩天不礙的”父親此時邊推車邊說道，母親就不說話了。

一群人擦著黑回了家，三個男人去麥場放麥子，其余人直接回家。

剛到家門，李芝就聞到香味。

“三姐熬雞了嗎？”他對著他大姐說道。

“熬了雞也不給你吃的”母親道。

“呵呵”大姐笑了，“稍微吃點也沒事的?！?/p>

“哼，欺負人”李芝假裝憤怒。

哈哈哈，兩個女人合不攏嘴。

李芝走進鍋屋，發現正悶著一鍋雞一鍋魚，應該是行了，三姐正在炒菜，是海帶。

放以前他能樂得蹦高，可以大快朵頤?，F在卻沒那么高興致了，夢里吃過不少大餐，坐了不知多少次席了。

“三姐，好累呀~”李芝怪氣道

“快洗手去吧，等著吃飯?！比愕?/p>

大姐洗了手進來幫忙。卻被母親叫出去了“你回來是客，坐那等著去?！?/p>

李芝洗手回了堂屋，等著幫忙端菜。卻聽到，門外幾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

“二哥怎么回來了，鼻子真靈”李芝聽出有二哥在說話，于是跑出去了。

“也就是幾天吧”二哥道，只見他一身修長，相貌俊郎二十歲左右，手里提一袋東西。

他又道“明天城里教授就要在村里傳授養氣術了。他和大伯認識，今下午也一塊來了?！?/p>

“奧，你弟弟今天入定了一下午，不知道有沒有筑基？”李芝父親說道。

“什么，真的？”二哥道，“按說能入定了，筑基也不遠了。爸我們家要出仙人了哈哈。我去告訴我大伯去?！?/p>

“去吧去吧，把你大伯和教授也帶過來吧?！崩钪ジ赣H道，他其實巴不得更多人知道這事。

李芝二哥把布袋往他大哥懷里一送“大哥拿著”，就一路小跑離去了。

二十來分鐘后，天全黑了。

李芝一大家人，包括大伯和教授，圍坐一桌喝酒吃飯。幾個男人喝起酒來，就沒完了。

李芝倒是當了一回中心。但知道自己還差些火候后，也就沒太激動了。吃完飯，被他媽支派去了麥場。

農村里沒有燈，仰頭只有明月和群星。啾啾蟲鳴此起彼伏連成一片。

李芝就著月明地來到麥場，跟二哈聊了一會，兩句話不對付就角斗起來。他倆在麥秸堆里打鬧了許久，渾身刺撓得不行，只得休戰，都躺麥堆里，仰頭看星星。

一會后。

“唉”李芝輕撫棉單嘆道

“嘆什么”

“我曾經想過，不用看這幾捆麥子，也沒有人偷”

“切，一年到頭不就這幾捆麥子嗎，被人推一車去，不肉痛？”二哈道。

“唉，我曾經歷過麥子放在場里，也無人屑于偷的日子?！?/p>

“你從小到大的事哪件我不知道？還來跟我吹？”二哈道。

“說了你也不信?！崩钪サ?。

“我聽說，你今天下午入定了？”二哈道。

“確有此事”

“行啊，當初咱倆打賭看誰先筑基，沒想到被你超前了。唉?！倍趩实?/p>

“唉個啥呢，這是我們倆的約定，別人都嘲笑我們，說百年千年都不出一個仙人，咋就你倆成了？我現在快成了，就看你能不能踏上那一步了?！?/p>

“唉，修久了，剛開始那段也能靜下來，但是之后的幻相太真了，我受不了無休無止的狂轟濫炸?！?/p>

李芝道?。骸鞍?，若不能于一切境界而專注一心，被幻相騙了去，那就不能入定，很快定力就散了?！?/p>

“幻境真到讓我分不清虛幻和現實，心態于現實中尚且不能曠達，于幻境中也必然迷失，你這次是怎么過的？”二哈認真道。

“不理會就是了?！崩钪サ?/p>

“唉，看來我還是差火候”二哈道，無力仰躺。

這二哈家里排行老二，喜歡哈哈笑。

“今天下午教授也來我家了，說我火候還差不少。但是既然能入定，筑基就指日可待了?！?/p>

“恭喜，我還遠呢?！倍?。

此時陣陣涼風吹來，頗為舒適。

“咱們何必這里躺著，繼續練功吧？”李芝道。

“好”

倆少年就在麥場里用起功來。

不一會李芝又入定了，經過了重重雜念和幻相的波濤洶涌，又在一片寂靜中安然身心。

而此時，二哈也進入了無盡妄想雜念和幻境編織的亂夢里，他看到一個女子朝他招手，頗有姿色，他就跟去了。然后呢，不論幻境如何，二哈此時實際上，定力已破，陷入沉睡。

這幻境如果頭腦保持清醒就是定，跟著情景跑了，忘了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并不參與其中，就等同于睡著了做夢一樣，就不是定了。

當第二天早晨太陽升起，李芝悠悠醒來，感覺精力從來沒有過的充沛，身體輕盈猶如風中的一簾布?？戳丝磁赃叾€在沉睡。

李芝伸腿舒腰，活動開了，走到二哈身邊，拍打其面頰，“二哈，二哈”，叫了好多遍才醒。

二哈迷糊糊醒來，“天亮了？”

“二哈。你褲子怎么這么臟。你做春夢了？”

“什么，還真是”二哈一拍額頭，回想起了昨夜曼妙的幻夢，一時悲從中來，哇哇哭了起來。

“攢了這么長時間的精神，被女鬼一把吸光了，啊……，什么時候才能筑基啊。啊………”二哈哭起來嗓門不小。

李芝無奈一笑，修行中，這是常事而已。

此時卻看到有不少人朝這里走來。

“別哭了二哈，來人了”

原來，教授今天要在這里教授養氣術。小孩到八歲的家長，不論多忙都會把娃帶過來，練習上幾個早晨就差不多熟練了。

眾人到齊，全村大部分人都到了。

六十來歲的老教授道：“今天是今年養氣術教授的日子，家長們放下農活，早早來到，滿懷對娃們的期盼，我呢也盡力教授，希望能不負所托?！?/p>

“現在由家長們帶孩子分開排成幾隊，唉，對，就這樣。好。所有的家長現在站后邊去，我要教授了?！?/p>

隨后，教授就開始慢慢地盤坐，把怎么坐這個動作，拆分成連續的幾個步驟，也讓孩子們照著坐。

連續多遍后，看孩子們都差不多了，就親自走進人群里。這個給調整一下，那個叮囑一下，傳授身姿和思維的側重點。

其實很簡單，一個聚氣式罷了?？墒菍W徒才八歲。所以要多次重復加強記憶。

學會以后，自己每天練習不輟，要真是那塊料，就會聚氣筑基。但要多久呢，不一定，大部分人做不到。極少能做到的人，老的少的都有，有的七老八十才做到呢。

一個小時后家長孩子都走了。教授走到李芝處，“恩，你小子進步很快啊，這速度，過幾天跟我回城吧。你筑基快了，省得到時再跑一趟?！?/p>

“好，教授”李芝道，“我這個發小昨夜這里打坐，但是卻做了春夢?！彪S即一指二哈。

二哈臉上掛著淚痕，一臉難為情，“教授好”

“恩，你呀，習氣粗重，恐怕得很久才能破除障礙?！?/p>

二哈一聽，立馬沮喪。

“不過不要怕，以后你修定時，別盤坐了，雖然容易聚氣是不假，但是也容易昏睡妄想啊。你就站著靜心就行了，困了就走兩步就不容易睡過去了，但是此法剛開始很苦的。聚氣慢點，但不容易被迷惑。初修這樣做，或許怕累的，但你們應該可以了”

“我也可以嗎”李芝道。

“可以！”

兩人都覺得賺了，喜笑顏開。

“等到定力深厚一點，行住坐臥都可以入定的，不必一定盤坐，不同姿勢各有好處?！?/p>

“謝教授”李芝道。

“二哈做春夢了？”教授道。

“恩”二哈臉紅道

“讓我查一下?！苯淌谄敢凰?，“原來是蛇妖?！蹦銈儌z跟我來。

三人走了五里地，到了一個大土坡邊，土坡上稀疏長著一些草木。

教授來到一個大春樹邊朝下一看，“看到了嗎，就在里面?！?/p>

兩人細看，卻見大春樹下面貼著樹干根部，一個洞，水桶粗。

“蛇妖，我不論你什么理由，但是你吸我學生精氣，令他多日修行化為泡影，你給我出來交代一下?！苯淌诳跉鈬绤栒f道。

“呲”一個炒鍋大的蛇頭伸了出來，青頭黃斑。

李芝二哈嚇得趕緊后退。

“不服氣嗎？”教授看著蛇頭道

“呲”蛇似乎是在回答。

只見教授伸手一展，一條光繩脫手而出捆住了蛇身，一頭還在教授手里，教授一使勁，就要把蛇拘出來。蛇則劇烈掙扎。一會竟然縮回去了，連光繩也帶跑了。

教授喘著粗氣，“勁倒不小?！?/p>

李芝兩人又稀奇又驚訝。

教授此時，俯下身來，又一展五指，掌心一道閃電劈出進了洞里。轟隆一聲，洞口都塌了一小半。

等了一會，沒見蛇出來，又是一個***。

第五個***后，大蛇才艱難出來，十幾米盤在一起，是個大蟒蛇，已經被劈得無精打采了。

“這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苯淌诘?，“說，為什么吸我學生精氣?！?/p>

此時大蛇突然不動，從蛇身上出來一股黃綠的氣體，化為一個穿黃綠衣服的中年婦女姿韻猶存，卻一身灰頭土臉。

“??？”二哈立馬認出“是你，就是你”

“哼，不就吸你一點精氣嗎。什么了不起”這婦女還挺委屈的。

“妖蛇，休得猖狂，否則今天絕對讓你葬身此地?！苯淌诘?。

“哼，你能把我怎么樣，大不了跟你拼個兩敗俱傷?！眿D女大吼。

“你，看來不見閻王不落淚了?！苯淌诘?，說著便要施展雷法。

“你們別打了”二哈道，他看了一眼蛇妖道，“你就說說為什么吸我精氣就行了，有那么難嗎?！?/p>

蛇妖看了一眼二哈，“好吧，我就告訴你吧?！?/p>

“其實我之所以吸你精氣，是因為前些日子，有小蛇找到我，說被野豬妖欺負吞食，死了很多，讓我去報復野豬妖”

婦女一緩氣道，“作為同族，我不忍不管，就去打死了野豬妖，但我也受傷了。即便吃了野豬妖也補不回來。我這些日子一直在養傷，可是天劫就快到了，我恐怕難以挺過去，所以我才想吸點精氣的?！?/p>

“也就是說，你是為了保護小蛇才弄成這樣的？”教授道。

“是的”，婦女道。

“唉，你這倒也算仁義，不過畢竟你吸了我學生精氣，不能就這么算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苯淌诘?。

“那你要如何？”婦女道。

“這樣吧，你給我這個學生當護法，直到他筑基，以后去留隨你?！苯淌谥钢f道。

“我不要”二哈道。

教授立馬怒了：“哼，我給你爭取好處，你不要，你還想被吸嗎？”

“有個女人在身邊我容易亂想，不被吸，也精氣渙散了?！倍а赖?。

“恩，也有道理。那這樣蛇妖你就給我這另一個學生當護法吧，不過他快要筑基了，你就給他當十年護法吧”教授道。

“哼，你們人類都是錙銖必較，好我答應?！鄙哐龣嗪庵?，還是答應了。

“你發誓如說為護”教授道。

“我發誓如說為護”婦女道。

此時婦女頭上一個橙色光圈出現，套在了婦女的頭上，像緊箍圈，隨即隱藏消失看不見了。這是誓約的力量，由主誓人的修為和意愿決定違誓之罰。

至此，二哈的事算是處理完了，而李芝卻得了一個護法。

只見婦女化為一團黃綠氣體回到蛇身，蛇身迅速縮小變成一根針大小，鉆進李芝頭發里去了。

“教授，我還是不要了”李芝立馬甩頭道“這么大一條蛇，帶身上，太嚇人了?！?/p>

李芝感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二哈哈哈大笑。

教授道：“你這小子，你知道江湖有多么兇險？以后事多著呢，你連這個都受不了，你還能有什么出息，能活幾個春秋？你到底要是不要？”教授臉色轉為嚴厲。

“那就要吧。不咬我就好?！崩钪サ?。

“待在你腦袋上，天雷也劈不了她了，她也是賺的。以后給她弄個避雷的，過了雷劫就好了，待在袖子里或隨便哪里也可以的，都隨你?！苯淌诘?。

“奧，小蛇到袖子里來?！?，李芝道。小蛇就跑到他的袖子衣縫去了，“還挺會找地方，竟偏往我腦袋上躥?！?/p>

“腦袋穩當啊，四肢來回甩，身體往往還磕碰，腦袋被保護得最好，所以待在腦袋上最穩妥，待在耳朵眼里你接受嗎？”教授道。

“別”李芝道。

三人隨即往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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