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糟糕的天賦

“老鼠藥，藥老鼠，大的小的都逮住?！?/p>

“背心短褲，吊帶內衣，炎熱的夏天，給你最清涼的呵護?！?/p>

熱鬧的街頭，一個略顯稚嫩的嗓音不斷吆喝著，引得行人側目。

而少年神色自若，只是眼角余光始終留意著周圍，這樣就可以在城管出現的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面前的攤布打包，迅速逃離。

沒辦法，方回還未成年，營業執照根本辦不下來。

自家老爹失蹤一個月了，不知去向。這期間方回沒少往警署跑，只是每次都說讓自己等結果。

所幸有鄰居的幫忙，勉強拉扯起了這樣個攤位，課余時間出來擺擺攤，倒也能糊口。

就在這時，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朝自己這邊快速跑來。

“我去方哥，你怎么還在這里，快跟我回去，二模測試馬上就要開始了?！?/p>

“哦?！?/p>

方回淡淡回應了一句，卻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你真是我親哥啊?！?/p>

張信不由分說，上前扯著方回的胳膊就把他往學校拽。

“哎哎哎，我的攤子啊?！?/p>

......

數百年前，藍星毫無征兆的涌現出一種奇異物質，可以自主強化人類的身體素質。

后來，經過不懈的嘗試與研究，人們驚訝的發現，通過一些特定的方式，可以將這種奇異物質納入體內，從而將人體推至一個更高的平臺。

這種物質，被稱之靈蘊，而特殊方法，也有了自己的名字，謂之“修行法”。

于是從此，人類進入了科技高速發展，與修行并存的瑰麗時代。

但靈蘊造福人類的同時，也使得野獸開智，甚至出現了很多僅記載在神話故事里的兇獸。

這些被人們統稱為妖獸，它們兇性極大，尤其垂涎人類的氣血之力。初期人們為了抵御妖獸的襲擊，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慘重。

更糟糕的是，人類面臨的壓力，除了妖獸，還有妖植。

但人類終究是一個頑強的物種，幾經磨礪，最后在交界地聳立起了一座通天雄關，謂之，九重關。

關起之日，人境大定。

后來，教導修行的武校如雨后春筍般，迅速在人境內鋪開。原先人境的高考，也逐漸演化成了如今的大考。

氣血之力，便是考核的重點之一。

以成年男子為例，在未經修行的前提下，他的氣血值大概在一百。

至于這些自小就參加訓練的考生，氣血值普遍在一百五往上。如果家境優越，配合補氣丸之類的修行資源，氣血值只會更高。

但偏偏方回的氣血值，這么多年始終固定在九十九，不管如何努力依舊紋絲不動，而這個數值很明顯與武校無緣了。

這種結果令方回在學校里如雞立鶴群，沒少遭受過冷眼和嘲笑，甚至被冠以“豆芽方”的綽號。

不過方回也想開了，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也沒什么不好，只是偶爾也會心生羨慕。

“阿信，算了吧?！?/p>

面對自己唯一的好朋友，方回難得暫時收起了外在的堅強，有些自嘲的說道。

“方哥，大考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們不能放棄啊。雖然你嘴上不說，但我知道，你心里對于武校一直很向往，比我還要更向往?！?/p>

“我們還有機會的?！?/p>

方回聞言，眼里的抗拒漸漸退去，任由張信拉著自己向考場趕去。

二十分鐘后。

“呼，還好趕上了?！?/p>

張信嘿嘿一笑，透著一股憨意。

“喂，我說張信啊，你又把這個‘豆芽方’帶回來干什么？只會拉低我們十二班的平均成績?！?/p>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自考場后方突兀響起，同時伴隨著道道附和聲。

張信聞言，額頭暴起道道青筋，“邊文耀，你少在這里狗眼看人低?！?/p>

“這個稱號，可是全校公認的喲?！?/p>

方回面色平靜，不帶有一絲波瀾，讓人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阿信，不用理會他們?！?/p>

“就當耳邊響起幾聲犬吠罷了?！?/p>

“你...”

邊文耀拍桌而起，這個自己眼中的廢物，居然敢當眾辱罵他，這是邊文耀心里沒法接受的。

“肅靜?！?/p>

李陽跨步邁入教室，叫停了這次爭吵，只是最后視線在方回身上稍停留了下。

“教育司的工作人員馬上就到，大家稍后按照名單，依次上前測量氣血值?！?/p>

“這是大考前最后一次統一測試了，希望大家認真對待，爆發最好的狀態出來?！?/p>

對于像方回這種普通人，家里自然是沒有測試氣血值的儀器。所以學校平時會安排多次統一測試，這樣也方便掌握所有人的情況。

片刻后。

“張信?！?/p>

聽到點名，張信上前，熟門熟路的將儀器套在手腕處。隨后儀器啟動，伴隨著一聲悶哼，測試結果便顯示在了屏幕上。

189！

“嘶?！?/p>

就連邊文耀也不由倒吸了口涼氣，這個成績放眼整座鹿城，那也絕對是極為靠前的。

“嘿嘿?！睆埿藕┬χ鴣淼椒交孛媲?，語氣真摯道，“方哥，你也加油啊?！?/p>

方回眼角帶笑，打心底為兄弟開心。

“邊文耀?！?/p>

160。

“王宇?！?/p>

155。

......

“方回?！?/p>

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到了方回身上，只是大多都帶著幸災樂禍。

深吸一口氣，方回接入儀器，一股帶著陰冷的力量從手腕處進發，迅速游蕩全身。

只是跟以往的測試沒什么兩樣，在這股力量游走到心臟部位時，就突然泯滅。

就好似，是被什么吞噬了一般。

99。

熟悉的數字又一次出現在屏幕上，伴隨而來的是陣陣嗤笑聲。就連李陽看向方回的視線，也帶著毫不掩飾的失望。

方回只感覺心臟好似突然被人攥緊了一般，發出一陣陣抽痛。微微顫抖的嘴唇，暴露出了自己內心的不平靜。

“方哥?！?/p>

張信欲言又止，臉上帶著關切之意。

方回面色蒼白，卻依舊強撐著笑了笑，口中低語一句沒事，有些踉蹌的身影，便帶著落寞慢慢遠去。

“我的攤子還沒收，先走了?！?/p>

“呵呵，‘豆芽方’永遠都是‘豆芽方’啊，都到今天了還抱著幼稚的幻想?！?/p>

“你大爺?！?/p>

張信怒吼一聲，轉身一拳揮出，正擊邊文耀的面門。

下一刻，邊文耀的身影倒飛而出，砸倒了不少桌椅板凳。

噓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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