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沒

時間又悄悄地過去了兩年，這兩年，姐弟仨有三個姑姑家的幫助，還有隨著年齡的增長學會了更多的農活，再加上天下還算太平，姐弟仨雖然不敢說頓頓吃飽，但也基本上能過上饑一頓飽三頓的日子。

姐弟仨又長大了兩歲，張初夏愈發像個家長的樣子，把破敗的家收拾的井井有條，但是，讓張初夏頭疼的是，弟弟妹妹越來越難管了。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長期受欺負，迫使姐弟倆組成了堅定的反抗同盟軍，姐弟倆潛在在身體里的斗志和野性被充分的激發了出來，于是，欺負的越厲害，反抗的越激烈，姐弟倆收獲的戰斗經驗越豐富。

姐弟倆配合默契，當敵我力量差不多時，張半夏用小石子遠攻，張又夏直接正面擊倒；當敵強我弱，姐弟倆充分發揮機動性，避其鋒芒，然后伺機背后下手；當對手人數很多時，姐弟倆信奉走為上計，然后尋找機會各個擊破……

沒人管的張又夏，這兩年上山追野兔、下陷阱逮小動物、下石溪捉魚戲蝦……把自己鍛煉的能跑、能跳，既靈活，又習水性，好幾次在面對大孩子的圍追堵截中，憑借著靈活的身手逃走，或者在前后夾擊中，跳入石溪中隱遁。

女孩子張半夏也不遑多讓，又年長張又夏兩歲，張半夏完全能跟得上張又夏的節奏。

張又夏的立威之戰，來自對張俊杰、張文杰兩兄弟的報復，這次的報復，張又夏籌劃了很久，但有一定的危險性，并沒有拉上二姐張半夏。

那次偷吃，張俊杰、張文杰兄弟的報復方式，讓張又夏感到一種屈辱，更加讓張又夏懷恨在心的是，兄弟倆還到處宣揚，搞得全村人盡皆知。

其實以前也被抓過，但是大多數人同情他們一家的遭遇，訓罵幾句或者拎下耳朵稍作懲戒也就算了，做賊哪有不挨打的，這張又夏認。

除了那次偷吃，平時兩兄弟也沒少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欺負張又夏，輕則言語辱罵，重則在沒人的地方拳打腳踢。

此時的張俊杰已經十三歲、張文杰已經十一歲，年僅八歲的張又夏無論如何，也無法在正面完成復仇，他一直在尋找機會。

張又夏知道張有才對兩個兒子寶貝的很，從不讓兩兄弟接觸危險的事物，石溪常年流水潺潺，自然是兩兄弟的禁區，所以兄弟倆就沒學會游泳。

這年夏初，石溪村連天下雨，石溪迎來了一股滔天洪水，在洪水還未完全退去、石溪水位還比平時高一頭的時候，是張又夏發揮“浪里白條”本事的最好時候，正好這一天，張有才夫妻去石河鎮上賣糧食，沒帶兄弟倆，哥哥張俊杰按張有才的吩咐在菜地上拔草，張文杰偷懶留在了家里。

“啪”，張又夏撿起一塊石頭，砸在了張有才家大門上。

“誰？”聽到聲音的張文杰，從里屋跑了出來，左顧右看。

“張文杰，你個臭傻子?！睆堄窒奶翎叺?。

“小賊子，皮癢了，找打是不是？”張文杰怒道。

“誰皮癢了還不知道呢?！睆堄窒幕氐?。

“有本事你站住?！睆埼慕苤钢鴱堄窒暮暗?。

“有本事你來追我啊?！睆堄窒恼f完就跑。

張又夏跑的很快，一般的孩子根本追不上他，就算張文杰比他大三歲，也沒他跑的快，但是今天的目的是把張又夏騙到石溪河邊，所以跑的太快時，會刻意放慢腳步，并出言挑釁：

“真沒用，還沒我跑的快”

“來呀，來呀，我在這里等你”

“就你這樣，跑的氣喘吁吁的，到我面前都沒力氣打我”

“算了，你太沒用了，我不跟你玩了”

……

最后，張又夏跑到了石溪上游停了下來，不是農忙的時候，村子里的大人很少會到這里，等到張文杰喘著粗氣跑到張又夏跟前，張又夏嗖的跳進了石溪，在水里翻了個身，探出了頭，嘲諷道：“有本事你下來啊?！?/p>

張文杰不知是計，還往前跨了一步，回復道：“你跳進水里，是要當縮頭烏龜嗎？”

剛說完，張又夏突然躍出水面，抓起雙腳，把張文杰拉進水中，張文杰本來就不會游泳，再加上汛期后石溪的水比往常又深一點，更要命的是跑了一段路后，正是大喘氣的時候，這冷不丁的被拉入水中，慌亂之下深吸了一口氣，溪水從口中、鼻中灌了進去，那滋味別提多難受。

在岸上，張文杰憑著大張又夏三歲的體型優勢，張又夏無可奈何，但是在水中，體重優勢無限減弱，依托水的浮力，張文杰在張又夏的手中幾乎感覺不到重量。

而在水中，張又夏滑的跟魚一樣，他已經打定主意，這一次一定要把張文杰治的服服帖，不然以后總得提防這兄弟倆，不會水的張文杰在水中不斷撲騰試圖掙出水面，張又夏豈能讓他得逞，揪著張文杰的頭發，把他的頭按在水下。

“服了沒？”張又夏心里多少有數，不能讓張文杰嗆的太厲害，在張文杰喝了幾口水之后，張又夏抓著他的頭發把頭拽出水面。

“…”喝了幾口水的張文杰，哪還說的出話，張著嘴試圖把肚子里的水咳出來。

“還沒服是吧?！币膊皇且驗閺埼慕軟]說話，而是看到他吸了幾口氣之后，又抓著他的頭摁到了水底里面，張文杰依舊只能撲騰著、掙扎著。

“這回服了沒？”在張文杰掙扎了幾遍之后，張又夏又抓著他的頭發拽出水面。

“嗚嗚嗚……”張文杰依舊沒法說出話，他害怕張又夏又將他摁入水中，口中趕緊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不、不敢了?！痹诖藘煽跉庵?，張文杰終于上氣不接下氣地服了軟。

“很好，再讓你長長記性?！闭f完又一次將張文杰摁進水底。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張又夏才把張文杰拽出水面，然后拖上岸，此時的張文杰癱在石溪岸上，臉色鐵青，嘔吐不止。

張又夏將他丟在一邊，拖著濕漉漉的身體往張俊杰干活的田地上跑，快到張俊杰跟前時，對著張俊杰喊道：“俊杰大哥，不好了，剛才張文杰不小心掉進水里了，喝了很多水，被我救上來了，現在坐在溪岸上不能動，你去把他帶回家，換身干燥的衣服吧?！?/p>

張俊杰聽完，趕緊隨著張又夏往張文杰那邊跑，快到張文杰跟前時，張又夏稍稍停下了腳步，落在張俊杰一個身位之后，張俊杰顯然非常心急，在即將俯身去抱張文杰之際，被張又夏推入了水中。

于是，張俊杰又享受了一遍剛才張文杰在水中所遭受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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