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巧勝強敵

凌飛云與蒙歌硬撼一記之后，各自被震飛出去老遠。

二人這一記硬拼讓臺下眾人看得心馳神往，俱被二人劍招中所蘊含的那種高深莫測的劍意所震撼。連那些道行高深的老古董見了，也不得不感嘆如今的年輕一輩高手的實力之強勁，與他們這些老古董相比較大有后來居上之勢，當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真沒想到年輕一輩中竟出如此人物，這兩個孩子將來真是前途無量??！”崆峒掌門靈成子感嘆道。

“這兩人的道行雖然不是十分高深，但他們在劍道上的造詣卻十分驚人，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超越我們這些老古董了?！碧煳溟L老接著道。

峨嵋掌門無憂子聽了二人對話，笑笑道：“兩位道兄如此吹捧他們，未免太過頭了。將來的路還很長，他們最終能取得什么樣的成就，現在還不好說??！”

擂臺上空，蒙歌和凌飛云再次相視而立。他們剛才騰云在空中搏斗的瀟灑英姿，讓那些只能借助飛劍飛行的年輕弟子羨慕不已。

蒙歌不停地活動手腳，他的四肢被凌飛云那招寒梅傲雪的劍氣凍得有些僵硬，身體里血氣循環也不順暢。

“好劍法，你是從哪里學來的？”凌飛云從未見過蒙歌的劍法，亦不知這種劍法屬于哪門哪派，便第一次主動開口問道。

“我自己創的?！泵筛璧坏?。

“你的年紀并不大，竟能自創如此厲害的劍法？”凌飛云驚訝道，他的臉上第一次有了表情。

“這有什么奇怪的。那些老古董能創出來，難道咱們這些年輕人就創不出來？我不想用別人創出的劍法，便自創了一套，覺得不錯就湊合著用?！泵筛鑼ψ约簞摮鲞@套玄天九式輕描淡寫，姿態是那么淡然灑脫，更顯示出他那孤傲不羈的個性。

他嘴上雖然說得容易，但其中的艱苦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套劍法可是他在與那些變態怪物的實戰中慢慢參悟出來的，也可以說是用鮮血和汗水換來的。

蒙歌在初創劍法之時，因為劍法還不是很純熟，變招之間破綻百出，好幾次被那些怪物打得半死。若不是他為人機靈，一次次險中求勝，現在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你的劍法雖然精妙絕倫，只可惜還沒有將它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否則我必敗無疑?！绷栾w云冷然道。

“我還沒有悟透其中的變化，只能發揮一點點威力，但要敗你這一點點威力足矣！”蒙歌傲然笑道。

“是嗎？那我倒要看你這一點點威力如何敗我！”凌飛云說著揮劍再次向蒙歌攻來。

這次他同時揮出九劍，分九個不同的方向攻擊蒙歌。劍光如閃電般迅捷地向蒙歌刺來，凌厲的劍氣如波浪一樣洶涌而來令蒙歌感到割面生痛。

蒙歌望著凌厲非常的九劍，仍是淡然一笑。他再次以曉風殘月對敵，不同的是這次他揮出九劍，以曉風殘月招式中的九個變化迎擊凌飛云的九劍。

“鏘鏘……”一連串金屬相擊之聲過后，二人再次錯身而過。凌飛云見蒙歌竟能以同一式曉風殘月破他同時揮出的九劍，心里異常震驚。

他已領教過曉風殘月，剛才蒙歌揮出的那式曉風殘月衍化出六個劍招，現在又衍化出九個劍招抵住他的九道劍光。蒙歌這種劍法詭異非常，凌飛云以前聽都沒聽過。

“你的劍法怎么如此詭異，明明是同一式劍法，卻能同時變化出不同的招式？”凌飛云盯著蒙歌問道。

蒙歌悠然自得地撫摸著斷魂，笑道：“其實這很簡單，我所創的這套劍法每一式都隱含有九九八十一個變化，每一個變化都能自成一招。所以我剛才那式曉風殘月刺出九劍，就可以變化出九個不同的劍招?！?/p>

“如果你能刺出八十一劍，是不是就能變化出八十一招？”凌飛云問道。

“理論上講是的，但我現在也只悟出其中的四十五個變化，所以我只能同時刺出四十五劍?！泵筛栊Φ?。

“什么？四十五劍？那豈不是可以同時刺出四十五招？”凌飛云更加震驚。

“沒錯?！泵筛椟c頭答道。

要知道如果蒙歌真的同時刺出四十五個劍招的話，別說凌飛云應付不來，天底下能同時應付四十五個劍招的人只怕也不多。

“不管你能同時刺出多少招，想唬我只怕沒那么容易?！绷栾w云不信蒙歌自創的劍法真如他所說的那么詭異。

“不信的話，不妨試試！”蒙歌挑釁道。

“哼！”凌飛云冷哼一聲，持劍向蒙歌疾飛而來，手中幽寒這次同時刺出十二劍。十二道燦爛劍光劃過天空，如流星一樣向蒙歌飛射而去。無形的幽寒劍氣劃破空氣發出“嗤嗤”聲，在空中留下十二道淡藍色的完美弧線。

蒙歌不緊不慢再次以曉風殘月其中十二個變化應戰，二人的劍光在空中經過一陣激烈的碰撞之后，蒙歌的曉風殘月又將凌飛云的十二道劍光全數化解。凌飛云的第三次進攻又是無功而返，但這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十二劍不行那就十五劍，凌飛云心念一轉，回身向蒙歌同時攻出十五劍。蒙歌還是那式曉風殘月，以其中十五個變化將凌飛云的十五劍再次擋住。

兩人的劍雖然沒有直接撞在一起，但他們發出的劍光在空中相撞，仍然發出金屬相擊的“鏘鏘”聲。兩人的劍道修為之高，竟已能將無形的劍光實質化。不必劍鋒及身，劍光就可將敵人刺殺于百步之內。

“我就不信這個邪，你還真能一式化作四十五招?！绷栾w云大聲道，接著又向蒙歌攻來。

凌飛云的劍法雖然不像蒙歌那樣一式化作數十招，但他能在一招間同時刺出數十劍。他不斷地增加自己同時刺出的劍數，十八劍、二十一劍、二十四劍……

蒙歌與凌飛云在空中你來我往地不斷斯殺，二人動作快如閃電。擂臺上空劍氣縱橫激蕩、只見劍光閃耀而不見二人影跡。在下面觀戰的眾人看得目瞪口呆，被二人的精彩戰斗深深吸引。

但許多人都看不出蒙歌至始至終用的都只是一式曉風殘月，他們被曉風殘月的不同變化所迷惑，還以為是不同的劍招。

一些經驗尚淺的年輕弟子見蒙歌只守不攻，還以為他被凌飛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了，幾個人正在下面打賭凌飛云會贏。

只有那幾個老古董看出凌飛云已成強弩之末，久攻不下疲態已現。

蒙歌雖然處于防守，但是進退有度、盡顯從容。反觀凌飛云雖然進攻越來越猛烈，但銳氣已挫招式呈現出凌亂之像?，F在蒙歌只要抓住一個反擊的機會，便能將凌飛云擊敗。

但蒙歌一點也不急于結束戰斗，只以一式曉風殘月的不同變化招式，就將凌飛云所有的劍招一一化解。凌飛云見自己不斷變招，俱被對方以同一式曉風殘月化解，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最后，凌飛云同時揮出四十劍，這已是他的極限了。蒙歌這次表情凝重地同時揮出四十五劍，還是那式曉風殘月。

四十五劍曉風殘月變化出四十五個不同的劍招，將凌飛云的四十劍完全吞沒。

二人的劍光在空中相遇，發出“鏘鏘”之聲。最后，蒙歌以四十道劍光終于將凌飛云的四十道劍光化解于無形之中，還剩下五道劍光向遠處的凌飛云疾刺過去。

凌飛云這時招式已老來不及變招，被那五道劍光擊得飛出十幾丈。但他胸前的衣服上只留下五道劍痕，剛好刺破衣服而不傷皮肉。

這五劍每一劍都刺在凌飛云的死穴之上，只要蒙歌稍稍加點力道，凌飛云剛才就已經死過五次了。由此，可見蒙歌的劍法非常之高超，無論角度、尺寸還是力道都把握的極好，已能做到收發由心的境界。

“怎么可能？你由始至終只用一式曉風殘月就將我打敗了，難道我真得這么沒用！”凌飛云呆呆地望著胸前的五道劍痕，頹然道。

“你的劍道修為其實并不比我差多少，只是你剛才與我拼劍招才會落敗。如果你能拋棄劍招，而與我拼劍意的話，我未必能贏得這么輕松?！泵筛璧坏?。

“但你的劍法如此詭異，能變化出不同劍招，我實在破不了?！绷栾w云黯然道。

蒙歌搖搖頭，笑道：“你錯了，我的劍法雖然變化莫測，但招式的劍意始終未變。你若想破我的劍招，必須先破我的劍意，只有劍意才是劍招的靈魂所在?！?/p>

“劍意？靈魂？——沒錯，那確實是破你劍法的唯一辦法。所謂萬變不離其宗，無論劍招如何變化，都無法超出劍意的范疇?！绷栾w云對劍的悟性奇高，一經蒙歌點撥立刻醒悟過來。

蒙歌微笑著點頭道：“正是，像你我這種級別的劍客，任何劍招都已不再重要，只有劍意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你剛才被我變化莫測的劍招所惑，又被我的言語所激，一怒之下與我硬拼劍招才致戰敗?！?/p>

“這本是你劍法中最大的秘密，你為何要將這破解之法告訴我？難道你不怕我將你打??？”凌飛云對蒙歌的舉動很是不解。

別人都是千方百計地隱藏自己劍法中的秘密和破綻，蒙歌卻反而將它們公之于眾，實在讓人難于理解。

“因為我還要完善這套劍法，追求更高的劍道?！泵筛鑼α栾w云解釋道：“我要讓對手了解我的劍法，讓他們幫我找出其中的破綻。只有將劍法中所有破綻都修補好，才能將這套劍法完善，從而邁向更高的劍道境界?！泵筛枵J真道。

凌飛云聽了蒙歌這番話，嘆道：“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個很奇怪也很聰明的人，這種方法普通人只怕想都不敢想?！?/p>

“我不是普通人，我是天才，做事自然與眾不同?！泵筛璧恍Φ?，這句話是他的口頭禪。

凌飛云聽了不覺一愣，他沒想到蒙歌會說出這種大言不慚的話，但隨即又釋然道：“不錯，你確實是個天才，凌某這次輸得心服口服?！?/p>

蒙歌微笑道：“我這次贏得有些僥幸，下次有機會再與凌兄切磋切磋！”

“好！有你這樣的好對手，凌某一定舍命相賠！”凌飛云向蒙歌抱拳道，說完飛下擂臺消逝在人群中。

蒙歌亦飛下擂臺望著凌飛云遠去的身影，道：“你何嘗不是個好對手，只是這‘舍命’二字太過嚴重了?！?/p>

這時，依蘿帶著小金飛快地跑過來與蒙歌擊掌慶祝勝利。尉繚少叔也走過來與蒙歌擊掌相慶，臺下眾人更是為二人剛才的精彩比武歡呼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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