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騰云之術

蒙歌在這悟經壇上，整整修行了八個月。今天是他功成破關之日，他的心情無比喜悅。

在做完最后一次修行之后，他忍不住站起來仰天長嘯，嘯聲直穿九天云霄。

“哈哈！終于都可以出關了，回去叫姜老頭教我騰云術先?！泵筛枵f著轉身向九龍驚魂橋走去。

這次重走九龍驚魂橋，他已參悟了玄天真經第一重心法，知道云?；孟竦淖兓瘖W秘，那些幻像再也迷惑不了他了。

蒙歌一路上快步小跑，很輕松就走過了九龍驚魂橋。

九龍驚魂橋的橋頭上，一身白衣的無知真人姜尚已站在那兒迎接著他。小金就蹲坐在無知真人的肩上，一雙猴眼滴溜溜地望著剛從云海里出來的蒙歌。

“小金！我好想你??！”蒙歌高興地喊道，接著張開雙手沖過去。

“吱吱！”小金也高興的叫著，從無知真人的肩上向蒙歌跳去。

蒙歌將它接在手里，高高舉過頭頂，笑道：“小金，這些日子跟姜老頭混得怎么樣，你有沒有想我??？”

“唔唔！”小金聽了點點頭，眼里水汪汪的，激動得差點沒流下淚來。這些天沒有蒙歌賠它玩，可真把它給悶壞了。幸好這八個月來無知真人每隔十天半個月就帶它去天帝園圃偷朱果吃，還美其名曰：“溜猴”，日子才過得有點滋味。結果小金吃上癮了，隔三差五的就磨著無知真人帶它到天帝園圃去溜達。

“它想是想你，不過想我那些朱果更多一些?！睙o知真人笑道。

小金一聽無知真人嘲笑它和蒙歌的深厚友誼，回頭對無知真人呲牙裂嘴，大有義憤填膺之慨。

“呵呵！對我有意見是吧？那你以后就不要跟我去天帝園圃了?！睙o知真人嚇唬道。

這話正中小金要害，嚇得它趕緊用兩只小爪子將嘴捂上，小腦袋像撥浪鼓似的猛搖。那意思就是我哪敢對您老人家不滿??！

“你這個小饞猴，別人一句話就把你唬成這副熊樣，以后怎么跟我出去混??！”蒙歌見它那滑稽樣，忍不住笑罵道。

“嗚嗚！”小金見蒙歌批它，低頭嗚咽一副可憐兮兮、受盡委屈的模樣。不是我不講義氣，實在是朱果太過好吃。

蒙歌見它如此，搖頭嘆道：“唉！幾個月不見，你居然學會賣傻了?？磥硪院蟛荒茏屇阍俑项^混了，免得你跟他學壞?！?/p>

無知真人聽了唯有搖頭苦笑，對古靈精怪的蒙歌和小金他實在是沒法子，只好由得他們鬧去。

無知真人將他們帶回小竹樓，為了慶祝蒙歌功成出關，特地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蒙歌挾起一塊雞肉放進嘴里，真是爽滑可口，不禁贊道：“唔！好吃！老姜，我不得承認你的廚藝跟你吹牛的本事有得一比。一個字：棒！”

“你這孩子有你這么贊美人的嗎？說話總是這么沒大沒小，一會兒姜老頭，一會兒老姜。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是你的仆人呢。好歹我也是你師父，多少也得給點面子吧！”無知真人故作不滿道。

“哈哈！你要真是個要面子的人，就不會叫無知真人了。咱們乃是奇師怪徒，怎能受那些個凡俗之禮的約束。來，干一杯先?！泵筛枧e起酒杯向無知真人敬酒。

小金聞那酒香撲鼻也想倒一杯喝，卻被蒙歌攔下。氣得它鼓起腮幫子，坐在那里干瞪眼。

“師父，來，我再敬你一杯?！泵筛枵f著拿起酒壺為無知真人把酒杯滿上。

無知真人見蒙歌又叫他師父，瞇著眼睛笑道：“你小子無事不賣乖，現在又叫我師父，是不是又想我教你那騰云之術??？”

“師父你可真是未卜先知??！真不愧是無所不知的真人，真是想徒兒之所想，急徒兒之所急??！”蒙歌干脆來個打蛇隨棍上。

“呵呵！你小子真是滑頭得很，好！看在你叫我一聲師父的份上，明天就教那騰云之術給你?！睙o知真人慷慨道。

他一點也不介意蒙歌以前常叫他姜老頭，有時他反而覺得這個稱呼比較親切。蒙歌更是不拘束于什么禮數，說話直來直去一點都不避諱。

而無知真人最欣賞的就是蒙歌這種不拘小節、超然灑脫的個性，從他身上無知真人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模樣。旁人自然不會懂得這對奇師怪徒之間的默契。有的人命中注定要成為師徒，這種緣分也不知幾世才能修來。

蒙歌看似很不尊師重道，其實他心里對這個師父不知有多感激。只是這份感激放在心底，而不是整天掛在嘴上。

第二天，無知真人在翠竹林里教蒙歌騰云之術。

“這騰云之術雖然比那飛劍之術更高一籌，但也不是什么高深法術。飛劍之術憑借祭煉過的飛劍法寶來飛行，一般人只要達到胎息之境，再得一把飛劍便可控制其飛行。而騰云之術靠得全是自身元氣，故道行若是不夠高，元氣若是不夠充沛，就算掌握騰云之術的竅門也是飛不起來的。這就是我當初不肯教給你的原因?！睙o知真人一開始就先講解飛劍之術與騰云之術的區別。

“哦！是這樣啊。那騰云之術有什么好處？”蒙歌問道。這才是他最關心的，沒好處的東西傻瓜才去學。

“騰云之術的好處就是可以在飛行的時候還能從容地以飛劍對敵，若是御劍飛行的話就無法用飛劍對敵了。除非你有兩把飛劍，一把飛行一把對敵。即使是這樣你要一邊操控腳下的飛劍，一邊操控手上的飛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遠比不上騰云之術來得便捷、實用?！睙o知真人答道。

“這么說騰云之術是最好的飛行術了！”蒙歌說道。

“非也，非也，世上還有一種比騰云之術更高級的飛行術。這種飛行術是騰云之術的高級階段——御空之術?！睙o知真人搖著頭說。

“御空之術，那又是怎么樣的？”蒙歌問。

“騰云之術還在借助云氣人才能飛行，而御空之術只憑自身元氣便可使人自由地飛行。并且它的速度和靈活性都遠超騰云之術，真正做到御空飛行如履平地的境界?！睙o知真人答道。

“如何才能學到這御空之術？”蒙歌又問。

“只要你的道行達至元嬰的仙道之境，便能學得御空之術?！睙o知真人答道。

“這樣子??！你還是先教我騰云之術吧！”蒙歌扯著無知真人的袖子道。

無知真人怕他又要來扯眉毛，忙道：“好，好，你用心聽記?。阂馐氐ぬ?，氣聚氣海，經會陰，至涌泉，聚氣成云，翱翔九天?！?/p>

“就這么多口訣？就這么完了？你該不是忽悠我吧！”蒙歌瞪大眼睛問。

“誰忽悠你了?？谠E又不能當飯吃，要那么多干嘛！”無知真人很認真地說道：“這些可都是精髓??！你就照這慢慢練吧！呵——！好困??！我先去睡個午覺，你練好了再來找我?！睙o知真人說完伸了個懶腰，就回到小竹樓里睡覺去了。

蒙歌只好照無知真人的口訣去練。他站在竹林中央寧神靜心，意守丹田，將四肢百骸的元氣聚集到氣海里。

全身的元氣緩緩地流向氣海，無數元氣在里面翻騰不息，將氣海變成一個波濤洶涌的海洋。然后蒙歌將元氣經由會陰穴導向腳底的涌泉穴，想以元氣將周圍的空氣凝聚成云霧。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蒙歌從早上一直練到傍晚，也只是勉勉強強在腳旁凝聚一點點若有若無的淡淡的云霧。

“吃飯啰！蒙小子回來吧！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再練?！睙o知真人站在小竹樓上喊道。

蒙歌失落地嘆息一聲，只好回到竹樓里。小金一聽“吃飯”二字，高興得沖了回去比電光還快，真是個小饞猴。

“練了一天了，成果怎么樣??？”無知真人問道。

“能怎么樣，連聚氣成云都做不到?！泵筛钃u搖頭道。

“呵呵！年輕人不要心急嘛！飯要一口一口地吃，功要一步一步地練。凡事慢慢來，否則欲速則不達??！”無知真人勸導道。

“哼！都怪你藏私，不肯教我竅門，否則說不定我現在都已學會了?！泵筛杪牊o知真人又是那一套說教，不禁埋怨起他來。

“呵呵！自古求道一條路，靠得是勤悟苦修，哪有什么竅門可走??！只有勤悟苦修才能證得大道，所謂捷徑不過是些舍本逐末的旁門左道而已。你以后最好不要存此投機取巧之心，這對修道之人乃是大忌?！睙o知真人苦心地勸導蒙歌。

蒙歌從無知真人那兒挖不到竅門，只好下苦功夫去練。十天之后，他終于可以在腳下聚起一朵白色的云朵?？嗑毷旖K有所成，蒙歌高興得在竹林里大喊大叫。

無知真人站在小竹樓上，看著蒙歌高興得忘乎所以的神情，欣慰地笑道：“孺子可教也。這孩子雖然生性頑劣了點，卻是塊好璞玉，只要細心琢磨將來必成大器?！?/p>

接著，無知真人走過來指導蒙歌控制腳下云朵之法。又經過十來天的刻苦練習，蒙歌才控制那云朵載著他緩緩升起。

雖然只是升高一丈六尺，但已足夠令蒙歌興奮一整天的了。

盡管蒙歌經過二十幾天的努力，可以做到騰云而起。但要想騰云翱翔于天地間，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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