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赤瞳

山海小筑，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但經常聽家中老人提起這所古樸的建筑，已經是二十一世紀這所純木建筑在這些現在水泥建筑中存在有些格格不入。

“老板，看看我給你買的灌湯包?！?/p>

清河推門而入，手中提著塑料袋，徑直走進屋內，掃視一眼將隨手拿起一個盤子將包子放進去。

“老板，你嘗嘗新出的包子，燙燙燙?！?/p>

清河夾起一個包子一口吃下去，內部湯汁從皮部爆射開，鮮美滾燙的肉湯汁侵蝕舌頭每一個味蕾，緊閉上雙眼腦?；貞涍@段感覺，砸了砸嘴巴，夾起第二個包子塞入嘴中：“老板，你也不嘗嘗，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隊才搶到的?！?/p>

老板瞥了一眼包子合上書夾起一個贊嘆道：“這包子是不是任家包子鋪？”

“對啊，老板你認識??？”清河口中包子隨著說話不停噴出碎屑，手中夾包子動作依然沒有停。

“有些緣分，和他祖先有些緣分?！?/p>

老板品嘗一個包子，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隨后用紙巾擦拭嘴唇贊美道：“味道還是和以前一樣，依舊是那么鮮美?！?/p>

“今天是不是講你和他祖上故事啊，比如包子配方?！?/p>

看到清河一臉期待樣子老板輕嘆道：“看到他包子鋪那只漆黑的貓咪么，今天給你講一篇關于這個黑貓故事?！?/p>

洪荒時期，那是一個妖獸橫行年代，是一個被妖獸統治時期，漫長且黑暗。

“這可是大鵬啊，老大真厲害！”

仔細看去，是眾多小妖還分食一個金翅大鵬，坐在巨石上是一名美貌女子，黑發赤瞳，但有一雙貓耳，舔舐手掌的血跡，那便是西山之首妖王赤瞳。

“這次那眾神可要被氣死了！”

“哈哈哈，那又如何，我們大王可是被稱為四大妖王啊?！?/p>

眾妖你一言我一語絲毫不懼怕天庭，只顧著分配手中的戰利品，赤瞳的目光鎖定在天空，只感覺一股不遜色自己的妖氣向這里靠近，緊握拳，手掌青筋暴起，圓形瞳孔成一條豎線，轉身大喊：“大家趕緊躲起來！”

“金翅大鵬，上好的肥料啊?！?/p>

只間白發男子從空中落下，面容清秀但帶著些許寒意，當目光注視到赤瞳時，原本寒意 的眼神變得溫柔：“不知是否是西山之主？”

赤瞳冷冷道：“貓耳貓尾，赤瞳貓身，我不是赤瞳難道你是?！?/p>

“哈哈哈?！卑装l男子輕聲笑道，“早聽聞西山之主容貌驚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不知可有婚配？”

赤瞳并未理會，從巨石跳了下來走到金翅大鵬尸體旁，撕扯一塊翅膀遞給沒來及得到食物的小妖，隨后又撕扯一塊肉，自顧自此吃起來。

當白發男子還要繼續詢問，被一名文弱書生攔下：“今日山主身體抱恙，還請閣下改日再來?！?/p>

白發男子饒有興趣打量面前男子，用那纖細的手指挑氣書生下巴，只見書生面容清秀俊朗，不由得打趣道：“西山之內藏著這樣一個美男子，不知是否要和這名凡人婚配？”

“放開他！”只聽到“啪”一聲，只見赤瞳用手背跳開白發男子手臂，將書生護在身后惡狠狠道：“還不快滾！”

白發男子輕聲笑道：“難道殺人如麻的西山之主今日要護著一個凡人，當真可笑?！?/p>

“沒錯，今日這個男子便是我西山的人，你敢動他試試！”

赤瞳其實絲毫不輸對方，眼神兇狠盯著白發男子后者輕蔑一笑，從空中離去，見到對方離開，一聲悶響隨后是書生被揍得叫喊聲。

“你跟他說話干啥，這貨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赤瞳沒好氣說道，延伸依舊盯著天空，直到感覺不到對方得妖氣才放松下來。

“大王，你也別怪東清，他也沒見過這些?！币慌缘没⒀驁A場，將東清扶起，“你也是，竟然敢和他說話，他可是落山之主九頭蛇九離君，一身九頭，口吐烈火，即便是天上神仙也退避三分的?！?/p>

“把這個書呆子抗回洞府，別讓他出西山一步，真是不讓人省心！”

原本會以為這么輕松快樂生活下去，可是上天玩弄。

“老大，你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吃點東西吧?！被⒀龑⒖爵~遞上去。

“我不餓?！?/p>

赤瞳目光呆滯，身著一身素白的衣服，身體蜷縮在墓碑旁，是東清的墓，雕刻著“夫君東清之墓”的字樣。

“書呆子說好陪我下江南，說好陪我賞花，說好給我烤魚烤一輩子?！?/p>

原本寧靜的空地被哭泣聲掩蓋，白色的花朵從樹上飄落。

“老大......”

七天后，赤瞳依舊沒有進食，紅潤的臉頰漸漸蒼白，雙眼呆滯迷離，蜷縮在床上。

“老大九離君有消息，他知道東清被誰殺了?！?/p>

聽到小妖的傳話，呆滯迷離的眼神有了神，“快，快將他叫來！”

九離君進到洞內，再見赤瞳已經不像從前那樣美艷，凌亂的頭發，蒼白的面容以及毫無神情的雙謬，不由地輕嘆一聲。

“快說，誰殺了書呆子！”

九離君沒有正面回答赤瞳，輕聲道：“西山之主還是吃點東西為好，不然這個消息我不會告訴你的?！?/p>

面對對方的話語，赤瞳沒有猶豫，快速吃完一盤烤魚接著問原來的問題。

九離君輕聲一笑，回應道：“希望西山之主把身體養好，九離君改日來訪?！?/p>

望著九離君離去背影，赤瞳只感覺自己被耍，正要上前打斗，被虎妖攔下等到九離君離開西山，虎妖才敢放下。

“你想干什么！”

“大王，你現在連掙脫我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打九離君了，既然九離君趕來那不如先等幾天，這幾天想好身體，他要是耍我們的，我們西山和他拼了！”

“對老大，東清對我們這么好，他死了我們也要替他報仇！”

看到眾妖的態度，赤瞳只能等待，氣天后赤瞳恢復了元氣，同時九離君也來到西山，見到完全恢復的赤瞳，九離君眼神逐漸溫柔，可持統不管這些，一心只想為書呆子報仇。

赤瞳揪住九離君的衣領肉眼可見壓不住內心的怒火，九離君尷尬擺擺手道：“離西山不遠處的青狼妖曾經和東清有些瓜葛?！?/p>

“又是那幫養不熟的狼崽子！”

只是片刻功夫，青狼妖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但回來的赤瞳依舊目光呆滯，沒錯，殺光了青狼族也沒承認和東清有任何瓜葛，后面幾天依舊是九里君提供線索，赤瞳去殺戮。

一個月后，已經是東清的七七，九離君也來到東清墓前，表達對赤瞳的愛意。

“你放棄吧，我不會愛上你?！背嗤淅浠貞?，“我想好了，殺了這么多無辜的妖，以這家伙的心腸也不會叫我濫殺無辜?！?/p>

話語直中九離君內心，那晚落山燃起大火，滿山櫻花被這場大火焚毀，這些櫻花樹原是九離君的心愛，曾有王公貴族討要也未曾得到一株，今日 放火焚樹宣泄心中不滿，大火燒了兩天，直到從落山來的女妖，赤瞳才知道所有原委。

“你來做什么！”赤瞳拿著被寒冰包裹的櫻花。

“我是來給大王解惑的?！迸卮鸬?，但此時的女妖身上布滿了傷痕，全部是鞭打 的痕跡，“大王一直尋找殺死大王夫君的兇手，可你知道么，殺死你夫君兇手正是九離君！”

那句話說完，赤瞳臉面陰沉下來，手中寒冰被捏碎許久后道：“那你告訴我的原因又是什么？”

“因為我還想活著，自從大王您拒絕九離君后，我們這些妻妾每日活在無盡的折磨當中，那日九離君放火焚樹，不少姐妹都死在九離君手中?！?/p>

“少來！”赤瞳抓住女妖喉嚨惡狠狠道：“我憑什么相信你！”

“殺死他的是曼珠華沙毒，背上的爪痕是我偽造的?！?/p>

赤瞳松開手，女妖跪倒在地上，扔出一瓶毒藥和偽造的狼爪,看著這兩樣東西，赤瞳意識到自己被騙，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道：“你去告訴九離君，我答應他的求婚?！?/p>

夜晚，九離君來到西山，從輕紗帳可以看到那曼妙的身姿，正當九離君入迷時，赤瞳挑開輕紗，一層尤如蟬翼般的衣服披在身上，隱約可以中看到衣服下的身材。

“怎么，你喜歡我？”

赤瞳挑逗著九離君，九離君牽起赤瞳的手親吻下去，含情脈脈注視著對方，嗯了一聲。

“那聘禮呢？”

“自然是落山為聘禮?！?/p>

赤瞳甩開九離君的手，扭頭生氣道：“你要以落山為聘，那我還要以西山為嫁妝呢，不真誠！”

九離君緊摟住赤瞳，慢慢貼近赤瞳的臉頰，輕聲道：“那小赤瞳想要什么？”

赤瞳推開九離君在懷里雙手撫摸著九離君的臉頰撒嬌道：“我是貓，最喜歡吃魚，早聽聞青丘之上九尾狐族圈養的明月鯉魚最為肥美?！?/p>

明月鯉魚本是九尾狐圈養的珍饈，而這珍饈也只有狐中貴族只配想用，吃李俊沉默一陣，自然是知道這份聘禮有多難，赤瞳注意到這些從懷中起來：“這點聘禮都不出，還說喜歡我！”

九離君也是喜歡赤瞳，親吻了一下赤瞳鏈家，溫柔道：“那是自然幫你得到這份禮物?！?/p>

“那好，后天狐中舉行成年禮，那時間是明月湖沒太多守衛，那段時間可以去?！?/p>

當九離君離去，赤瞳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那天夜里一只黑貓偷走一條魚，卻被狐中少年所救。

“你們怎么來了？”少年看著一群守衛冷靜問道。

“少主，有外來的妖偷竊明月鯉魚?！?/p>

少年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一條魚而已，過幾日是成年禮，各位嚴加防范便是?！?/p>

“是！”

少年走到一個角落從懷中抱出成為貓咪的赤瞳，后者幻化出人形，傲嬌到了個謝。

“你便是西山赤瞳？”少年問道。

“貓耳貓尾，貓身赤目，我不是難道你是？”赤瞳反問道，隨后問：“你為何救我？”

少年沒有正面回答問題：“你等的那個人墜入輪回，數十年還會相見的，今日之事我能幫你，但后面你要遵從天道，違背天道我也幫不了你?！?/p>

"真是奇怪的少年。"赤瞳喃喃說道，但想著自己計劃馬上成功，內心不由得驚喜。

四天后，傳來九離君死訊，九離君闖入青丘被守衛發現，處以死刑，而在這一刻，西山收復落山，那一刻赤瞳放下內心的擔子。

數十年后，赤瞳大戰畢方鳥，落敗被打回原形，身上傷痕累累，暫時失去妖力，躺在草叢中漸漸昏迷下去。

“是誰捅我?！背嗤杏X有東西捅自己，有氣無力睜開眼，緩慢呼吸，依稀看到男子半張臉纏滿繃帶。

“咦，還活著，這只貓真可憐，幸好還活著?！蹦凶訉⒊嗤г趹牙?，輕輕撫摸，放下背筐挑選出一些藥材碾碎敷在赤瞳的傷口處。

“真是可憐，”男子背靠一棵樹下，從懷中拿出餅，擺出一小塊放到赤瞳嘴前，后者沒有理會，輕瞥少年，半張臉纏滿繃帶，甚至手臂也纏滿了繃帶，從繃帶裸露處看到被大火燒傷的疤痕。

男子起身將赤瞳放入背簍筐內，走到集市中，看著面前的藥鋪，踏入進去。

“任葉少爺，您來了？”掌柜畢恭畢敬走上去，攙扶著任葉，將背籮筐放下，隨后將任葉灰塵排掉，“其實少爺您完全不用......”

話沒有說完，任葉打斷了：“老板，現在沒有任家了，我也不是任家少爺了?！?/p>

“哎呦呦，瞧您說的，這條街哪個人沒有受過任老爺的饋贈啊，即便任家沒了，我們也不能忘恩啊?！?/p>

老板攙扶任葉坐下，沏上好茶遞上去，隨后去收購籮筐的藥材，看到黑色的貓道：“任少爺，您完全可以在我這住下，我們不求別的，也就當報恩了?！?/p>

“老板，您幫我夠多了，我哪能再打擾您啊?！?/p>

老板整理好藥材，遞上三吊錢，任葉趕忙推辭，聲稱用不了這么多。

“你拿著吧，一個人也不容易，有難處再回來啊?！崩习逯苯訉⒌蹂X放入任葉手中。

任家，那里的名門望族，只是一場大火焚盡了所有，只剩下任葉一人靠采藥為生。

夜晚寒風相伴，一人一貓躲在破廟中，任葉將換來的錢買了一些肉，輕放在赤瞳嘴邊，后者毫不客氣吃下，太久沒遲到肉了，赤瞳將一鍋的肉全部吃完，傷勢和體能全部恢復，成人形。

“你，你是妖！”任葉被這一幕嚇得不輕，但隨后又平和起來，“難怪吃一鍋肉也沒被撐到?！?/p>

“你的關注點只有這個么？”赤瞳沒好氣說道，隨后目光注定在右手的胎記，一朵梅花的樣子，抬起任葉的手掌，仔細端詳起來，和東清胎記一模一樣，這才想起狐族少年的話，眼淚充滿整個淚角，再也抑制不住哭泣起來。

將任葉帶回西山后。

“啊咧咧，為什么書呆子還不向我求婚，他都知道我們前世了?！背嗤稍诖采洗驖L道。

“大王再等等，讓人家慢慢考慮一下?！迸赃叺男⊙f道。

又一年，落山的櫻花花盛開。

“已經一年了，書呆子怎么還不向我求婚??！”赤瞳坐在石凳上，滿臉憂愁，“看來還得像前世痛打一頓才行！”

“大王再等等，哪有見了一年就求婚的?！?/p>

第二年。

赤瞳再也按耐不住，找到任葉，帶著一絲怒氣道：“你明知道我們前世姻緣，為什么還不向我求婚！”

看著要哭出的赤瞳，任葉走到身邊，擦拭眼角的淚水解釋道：“因為了解所以不想讓你再為我傷心，人只有百年壽命，妖可以用有上千年，百年壽命在你們眼中只是一瞬間，失去摯愛的痛苦我不想再讓你經歷一次?！?/p>

“就這一次，就這最后一次，好不好，我不想再等了?！?/p>

那日，一人一妖大婚，坐在西山之頂，互訴心腸。

“拿著這個，我母親送我的唯一貼身物件，只是她沒看到我們大婚?！比稳~從懷中掏出玉佩，遞給赤瞳。

那晚赤瞳難以入睡，腦海中是任葉以前的心愿，父母雙全，考取功名。

那晚，赤瞳闖入燭龍的洞穴，那可以扭轉時空的東西，足以改變整個結局，可是她錯了。

“大膽妖孽，竟然敢更改天道！”是畢方鳥和那狐族少年。

當時間被更改，赤瞳化作黑貓再次來到任家，可任葉完全不認識赤瞳，那場大火沒有發生，也沒有在草叢相遇，這一世更沒有結婚。

“那年我跟你說過，這一世你們本該可以平凡度過一生，扭轉時間再也沒有背筐的任葉，有的只有任家大少爺?！焙迳倌昴闷馉T龍臺，赤瞳沒有任何反抗。

“妖族赤瞳，因擅自篡改天道，本執行死刑，魂魄不得追入輪回，但念及善念曾有善舉，僅限于墜入六道輪回，百世為畜！”

山海小筑內。

“哦，店鋪那個黑貓就是現在的赤瞳??？”清河將包子吃完，擦拭嘴角，期待的目光注視著老板。

“那可不是哦，任葉死后墜入輪回境前得知前世以及被修改的時間，甘愿放棄成皇，成仙的機會，墜入畜生道百世，算下來這一世便是二人墜入人道的時間?！?/p>

“他們現在可是一對夫妻?！?/p>

包子鋪內

“赤瞳，材料不夠了，我去購買材料去！”

“路上小心啊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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