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意外之喜

張家堡的戰斗剛剛結束，還沒來得及打掃戰場、清點戰果。

武沛就緊急審問了幾個俘虜，從俘虜口中得知，這次周老六，基本是傾巢而出。

眼下的牛頭嶺只有五六十個土匪留守，十分空虛。

如果這時候急行軍，天黑之前應該能夠趕到牛頭嶺，用俘虜的土匪詐開寨門，奪取牛頭嶺的成功率很高。

權衡可行性后，武沛叮囑武鐵錘和張更生處理戰后事宜。

自己馬上集合青山民團，帶上武器裝備，壓著十幾個俘虜，就直奔牛頭嶺而去。

牛頭嶺距離張家堡大概有五十多里路程，在天色完全黑下來后，武沛一行也就趕到了牛頭嶺山腳之下。

牛頭嶺之所以稱為嶺，說明不是很高，周老六的老巢就建在牛頭嶺的最高處。

山路不寬，又是據險而守，加之土匪人多，所以大興縣出動民壯，打了三回，也沒有攻下來。

天色完全黑下來以后，武沛把人分成兩隊，他帶著十幾個人壓著兩個土匪走在最前面。

其他大隊團丁尾隨在他們五十步開外，由他們詐開在寨門后，大隊人馬跟著沖進去。

從山腳處走上大半個時辰，就走到了牛頭嶺的寨門前。

牛頭嶺的寨門是巨石砌成，建得很高大，也難怪大興縣打了三次都沒有打下來。

武沛壓著兩個土匪，走到寨子門口，他用刀頂了頂其中一個土匪的后背。

那個土匪知趣地回頭點點頭，然后大聲對寨墻的人喊道：“他媽的，今天誰在守門，我是馮禿子，快開門，大當家攻破了張家堡，讓我趕回來，向六當家報告，讓六當家準備好酒宴，準備為弟兄們接風慶功”。

“馮禿子，你他媽好運氣呀！跟著大當家出去風流快活，我們卻在這里喝西北風，回頭你得請我們喝酒”，寨墻上一個土匪對馮禿子喊道。

“哎，我說二順子，你他媽啰唆什么，快開門，不要耽誤正事”，馮禿子在下邊假裝生氣地道。

“我說馮哥，您別急，我這就讓人開門，跟你開個玩笑”，“快開門，快開門”隨著寨墻上喊出的開門聲，寨子的兩扇大門徐徐打開。

寨門還沒有完全開啟，武沛就一個箭步沖上前，唰唰兩刀，將開門的兩個土匪砍翻在地。

隨即吹了一聲口哨，瞬間從黑暗中沖出的團丁就沖進了寨門。

城墻上的土匪發現有異，紛紛大叫著，拿著兵器就沖了下來，一頭撞上青山團丁如林的長槍陣，頓時被長槍捅到了一片。

見寨門已經拿下，武沛沒有做太多停留，就直接帶人向聚義大廳奔去。

牛頭嶺六當家本來正在和幾個土匪飲酒，聽到寨門處傳來的嘈雜聲，知道出事了，就馬上聚集了寨子里留守的土匪，拿著兵刃向寨門口方向沖過來。

正好與武沛帶領的青山民團撞在了一起，團丁們保持著密集的隊形，向前逼近，沖上來的五十多個土匪，僅一個照面就被刺倒了十幾個。

剩下二三十個土匪被嚇破了膽，加上看到對方人多勢眾，那個六當家也是個識時務的人，馬上帶頭扔下了武器，跪地求饒。

這場戰斗僅用了半個時辰，就宣告結束了，青山民團幾乎是兵不血刃占領了牛頭嶺。

徹底控制住牛頭嶺以后，武沛讓人把那個六頭領帶到了聚義廳。

這跪在地上的這個牛頭嶺的六當家，也就二十來歲樣子，跪在地上，不停地向武沛求饒。

聽他吵得心煩，鐵蛋上去一腳，就把他踹倒在地，罵道：“你他娘的安靜一點，再聒噪，老子宰了你”。

這下這個六當家老實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經過對這個六當家的詢問，武沛大體對牛頭嶺有個了解。

這周老六占山為王的時間要比孟一刀早上好幾年，所以它的規模和實力也大上不少，能戰斗的土匪大概有三百五十多人。

山寨里還有四百多名老幼婦孺，這些人都是被他們劫持而來，平時在山寨里洗衣做飯，開墾莊稼，供他們奴役。

這也是大興縣最大的一股土匪勢力，經過這兩場戰斗，除了被俘的五十多個俘虜外，牛家嶺的土匪可以說是全軍覆沒，就此在大興縣銷號了。

這時候胡赤兒跑了進來，說道：“老大，我們清點戰利品時，發現只有些糧食，卻沒有其他財物”。

武沛回頭看了看地上的六當家，這個六當家立即說道：“我知道周老六的財物都藏在哪里，只要不殺我，我這就帶你們去”。

武沛向胡赤兒點了點頭，胡赤兒單手提溜著六當家就出去了。

半個多時辰以后，胡赤兒又提溜著那個六當家走了進來，滿臉堆笑地對武沛說道：“老大，這回我們發了，我們在一個山洞里找到了兩萬多兩銀子、一千多兩金子，還有一些弓箭和盔甲”。

“這就對了，干了這么多年無本買賣，不攢下點家底，也太對不起這個職業了”，武沛笑著說道。

“你還知道什么消息，要告訴我們的，要是沒有……”，胡赤兒說道，還拿著他的狼牙棒在六當家頭上比畫著。

這六當家，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對武沛說道：“我還有一個秘密，連大當家都不知道，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本來武沛只是消遣這個六當家，沒想到還真有秘密，就道“你說吧，如果這個秘密有價值，就放了你”。

六當家跪直了身子，小聲對武沛說道：“大爺，這個秘密是我無意中發現的”。

據這個六當家的敘述。

原來有一次他在后山閑逛，誰知道天突然下雨，為了避雨，他發現一個山洞，鉆了進去。

誰知道剛進去洞，這個山洞的地面就塌了下去，幸虧洞也不深，他掉下去也沒受傷。

他發現這個洞很大，里面堆得滿滿的全是陶罐，他打碎一個陶罐，發現里邊是像泥土一樣膏狀東西。

但散發著很濃的酒味，他發現這些膏狀的東西，好像是酒做的，就包了一些出來，也沒敢告訴別人，爬出來以后用石頭把洞口又封死。

回來后，這個六當家把那些膏狀的東西和在水里，這水喝起來和酒一模一樣，而且是這貨從未喝過的好酒。

用他的話說，就是他們老大從縣城弄回來那些最好的酒，跟這一比，都是刷鍋水。

聽他說完，武沛也相當驚訝，他暫時壓住好奇的心情，問道：“你為什么不和你們老大講這件事？”。

這個六當家臉上閃出狠厲之色，說道：“他是我的殺父仇人，我怎么會告訴他，如果不是我打不過他，早就殺了他，為我父母報仇了”。

原來這個六當家叫劉伶，他十二歲那年周老六帶人下山搶劫。

到他們村子時，他的父親被殺，他和母親被掠到了牛頭嶺，上山后他的母親不堪凌辱自殺而亡。

劉伶卻在山寨堅強地活了下來，隨著年齡的增長，為人機靈、打架不要命的他，被吸納到了土匪隊伍，還憑著他的機靈和狠勁，當上了六當家。

只是心里的仇恨，他一天也沒有忘記，只是苦于實力不濟，不得不隱忍至今。

聽完他的話，武沛嘆了一口氣，說道：“唉！也是一個苦命人，如果不嫌棄，以后就跟我吧，有我吃的，不會讓你餓著”。

劉伶一聽大喜，連忙叩頭道：“大爺，你殺了周老六，替我報了殺父之仇，你就是我的恩人，這一輩子我跟定你了，永不背叛”。

“好，起來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們去看看你說的那個山洞”。

次日早上，武沛只帶了胡赤兒和王友諒，跟著劉伶來到了后山。

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發現一個很小的洞口，進到洞口以后，地面上是一個用茅草蓋起來的大坑，他們點亮火把，用事先準備的繩子，下到坑底。

打著火把在坑底走了一圈，發現這個洞里什么都沒有，全是陶罐，恐怕得有上萬個。

武沛打開一個罐子，馬上十分濃郁的酒氣撲鼻而來，罐子的上半部都是空的，下半部是十分黏稠的褐色膏狀物。

武沛用手指挖了一點，放進了隨身帶的水囊里，蓋上蓋子，搖了一會，然后打開蓋子，放在嘴邊，輕輕抿了一口，頓覺酒香四溢，深入脾肺，不由嘆了一聲：“好酒??！”。

胡赤兒也迫不及待地上前接過水馕，往嘴里猛灌了一口，頓時咳嗽之聲連連。

“這酒勁也太大了”，緩了一會才說道。

王友諒也上前喝了口，也像胡赤兒一樣，連聲咳嗽。

武沛還在品著口內殘留的酒香，心說這放在后世，就是標準的醬香型白酒啊，這度數估摸著也得六十度。

這么一小塊就能把這一壺水勾兌成六十度的酒，那么這一山洞的這種膏狀物，能勾兌出來多少酒??！

何況現在的酒還只有三十多度，如果都勾兌成三十多度的酒，那么勾兌出來的酒不是更多嗎。

一念至此，武沛心中又冒出了一句話，這還真是意外之喜，難道是又要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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