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監控死角的「茶藝表演」

清晨的陽光像塊沒攪勻的蛋奶布丁，懶洋洋地淌在教學樓臺階上。劉瑤咬著半塊三明治，看見蘇晴抱著作業本站在三樓轉角，白裙子被穿得像朵蔫巴巴的棉花糖。

"劉瑤同學..."蘇晴沖她招手，聲音甜得像含著化不開的奶糖，"能幫我拿一下這些卷子嗎？蕭同學昨天幫我補課時說，你其實人很好的..."

系統在腦海里瘋狂警報：【警告！蘇晴綠茶值突破80%！她左手無名指在微微發抖，典型的說謊手勢！】

劉瑤挑眉，故意把三明治咬得咔滋響："好啊，不過先說好——"話沒說完，就見蘇晴突然踉蹌著往后仰，懷里的卷子像雪花般飛出去，白裙子在臺階上綻開朵狼狽的花。

"??！"蘇晴的尖叫驚飛了樹梢的麻雀，她膝蓋磕在青石板上，指尖卻精準地勾住劉瑤的校服下擺，"你、你為什么推我..."

"我連三明治都沒放下！"劉瑤舉著沾了蛋黃醬的手喊冤，樓梯間突然涌出三三兩兩的學生。教導主任的保溫杯緊跟著出現，枸杞在水里撲騰得像受驚的紅魚。

"劉瑤同學？"主任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光遮住了表情，"監控死角的事...學校向來重視同學間的和諧..."

"明明是她自己——"劉瑤話沒說完，就被蕭逸塵撞開。他校服上還沾著實驗室的福爾馬林味，卻輕柔地扶起蘇晴，連她發梢沾的灰都小心吹掉。

"你沒事吧？"蕭逸塵的聲音像裹了層棉花糖，卻在轉頭看向劉瑤時驟然結冰，"道歉。"

"哈？"劉瑤以為自己聽錯了，三明治的蛋黃醬滴在鞋尖，像灘滑稽的眼淚，"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推她了？"

"夠了。"蕭逸塵拽起蘇晴的書包，肩帶擦過劉瑤手背時帶起陣風，"我不想聽解釋。"他眼鏡反光得厲害，劉瑤突然想起昨晚他作業本上被巧克力醬弄臟的兔子，現在大概也被揉成了團廢紙。

當天下午，校園論壇飄起腥風血雨。標題#三班劉瑤霸凌優等生#的帖子像長了腿的蟑螂，迅速爬滿每個屏幕。配圖里蘇晴膝蓋的淤青被放大成恐怖的紫黑色，下面跟帖全是"早就覺得她眼神陰森""上次還搶蕭學霸的筆記"之類的留言。

"宿主，蕭逸塵好感度暴跌至10%！"系統聲音里帶著哭腔，"但洛懷澤正在往論壇上傳監控盲區的3D建模分析圖？"

劉瑤蹲在操場角落啃冰棍，看洛懷澤叼著根鉛筆在手機上劃拉。他校服袖子卷到肘彎，露出腕骨上昨天幫她修桌椅時蹭的藍墨水印。

"根據空氣動力學計算，"他突然把手機屏幕轉向她，上面跳著復雜的拋物線公式，"那個綠茶妹后仰角度足足有75度，比我家樓下廣場舞大媽下腰還標準。"

劉瑤被冰棍嗆到："你家樓下大媽知道你這么形容她們嗎？"

洛懷澤挑眉，從褲兜摸出顆水果糖塞給她："重點是——"他突然提高聲音，故意讓路過的女生聽見，"蕭逸塵那個榆木腦袋，連我的兔子微積分模型都看不懂，居然能信這種拙劣的苦肉計？"

遠處傳來書本落地的聲音。劉瑤轉頭，看見蕭逸塵站在籃球架下，手里的《微積分初步》摔在地上，封面的兔子貼紙被踩出道裂痕。

"說誰榆木腦袋？"蕭逸塵走過來，皮鞋尖踢到洛懷澤的汽水罐，"監控都沒有，你憑什么——"

"憑這個。"洛懷澤突然舉起手機，屏幕上播放著蘇晴昨天在便利店的監控錄像。畫面里她正往膝蓋上貼紫色的紋身貼紙，旁邊的貨架上擺著同款"逼真淤青妝"套裝。

劉瑤差點笑噴："合著她用的是cosplay道具？"

蕭逸塵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卻還梗著脖子狡辯："那、那可能是她提前準備防意外的..."

"防意外？"洛懷澤突然湊近他，鼻尖幾乎碰到鼻尖，"我昨天在醫務室還聽見她問護士'怎么讓淤青看起來更嚴重'，需要我把錄音放出來嗎，櫻花王子？"

蕭逸塵的眼鏡滑到鼻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般后退半步。劉瑤注意到他指尖在發抖，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洛懷澤突然轉向她，眼里閃過狡黠的光，"某人被孤立了，是不是該履行賭約請喝奶茶？"

"明明是你們倆的賭約！"劉瑤抗議，卻在看見蕭逸塵突然伸手攔在她面前時閉了嘴。他校服第二顆扣子不知何時崩掉了，露出的鎖骨上沾著片梧桐葉。

"我請。"蕭逸塵聲音悶得像塞了團濕棉花，"還有...對不起。"

"哈？"劉瑤懷疑自己出現幻聽，系統在腦海里瘋狂敲鑼打鼓：【好感度回升至30%！他耳朵紅得像番茄炒蛋！】

雖然好感度回來了，但是劉瑤還是很生氣，故意不想理蕭逸塵。

洛懷澤突然吹了聲口哨："學霸道歉可不多見，不過——"他故意從蕭逸塵口袋里抽出張皺巴巴的紙，上面是只被巧克力醬畫花臉的兔子，"賭約里還有畫兔子的條件呢，記得要舉著微積分公式哦。"

蕭逸塵的耳尖瞬間紅透，伸手想搶卻被洛懷澤舉得老高。兩人在操場上追跑起來，蕭逸塵的眼鏡滑到鼻梁，洛懷澤的鞋帶散開也不管，活像兩個幼兒園搶糖果的小朋友。

劉瑤咬著水果糖看他們鬧，夕陽把三個人的影子揉成團暖色的云。遠處傳來教導主任的呵斥聲，卻比往常溫柔許多。系統突然彈出面板，蕭逸塵的好感度像坐了過山車般升到45%，而洛懷澤的心跳頻率又開始異常加快。

"系統，"劉瑤看著蕭逸塵被洛懷澤潑了滿頭汽水，卻還在認真畫兔子的樣子，"你說青春是不是就像解錯題，明明步驟全錯，結果卻意外地甜？"

"根據晉江定律，"系統聲音里帶著笑意，"這叫'越混亂越有糖'。你看，蕭逸塵把畫好的兔子塞進你書包了，洛懷澤正用校服袖子幫你擦汽水呢。"

晚風卷著桂花香吹來，劉瑤摸著書包里硌手的紙團，聽見兩個男生還在互相吐槽。蕭逸塵說洛懷澤的兔子畫得像海豹，洛懷澤說蕭逸塵的微積分公式寫錯了符號。她突然笑出聲，覺得此刻的黃昏像塊融化的草莓冰淇淋，雖然沾了點汽水，卻甜得讓人想轉圈圈。

"明天跑圈，"她舉起空了的冰棍棍，"輸的人要請喝雙倍芝士奶蓋。"

"賭就賭。"蕭逸塵別過臉，卻偷偷把書包往她那邊靠了靠，"不過...你的三明治以后能分我半塊嗎？"

洛懷澤突然從背后摟住兩人肩膀："不如再加個條件——誰先跑完，就能在對方的兔子畫上簽名字！"

暮色里，三個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像幅歪歪扭扭卻充滿生機的畫。劉瑤聽見自己心跳得厲害，突然明白系統說的"意外的解"是什么意思——原來在青春的方程式里，從來沒有固定答案，那些錯位的誤解、笨拙的靠近，還有互相嫌棄又互相陪伴的瞬間，才是最珍貴的解。

遠處的上課鈴響起，蕭逸塵慌忙幫她撿起掉在地上的?；?，洛懷澤則把自己的汽水罐塞進她書包。劉瑤摸著書包里的兔子畫，發現蕭逸塵在兔子爪子旁寫了行小字：∫(1/x)dx=ln|x|+C，就像我看見你時，心跳沒有上限。

系統突然發出警報：【警告！蕭逸塵好感度突破50%！洛懷澤正在往你兜里塞潤喉糖！】

劉瑤看著漫天晚霞，覺得自己大概是掉進了杯加了跳跳糖的奶茶里，每個氣泡都在噼里啪啦地冒粉色小愛心。而這杯奶茶的配方里，有綠茶的酸澀、冰棍的清涼，還有兩只兔子的笨拙溫柔——或許，這就是青春最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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