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要逆轉不可逆轉的事，總要付出代價

燕回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不語，眼神有點森冷。

得，又是不該問的。

想到之前他被人下絕子藥的事兒，謝安生覺得，她還是不要過問那么多的好。

皇室里的秘密，知道太多是要死人的。

而且這東西那么賤，被人下毒也是正常的。

除了一部分弄進器皿藥水中驗毒，謝安生還拿了一個干凈的瓷瓶，又給裝了一些，這才完事兒。

她剛忙活完，燕回就讓任息給他弄好褲腿穿上鞋，又是一副清冷卓然不染塵俗的狗樣子。

謝安生咳了一聲：“提醒一下，皇叔現在這情況，記得要清心寡欲，就……房事兒先別了，免得傷及自身精氣，若不慎懷上孩子，孩子恐會有問題?！?/p>

燕回：“……”

他俊臉微僵，似乎有些不自在，隨后又冷笑：“你倒是半點羞恥心都沒有?！?/p>

謝安生嘴角抽了抽，嘆氣：“皇叔，我是大夫啊，你別總把我當女子看待，當我是大夫，那我的提醒可不就正常了？換做別的大夫，那不也一樣得提醒？難道他們他也是不知羞恥？”

別的大夫，確實也是會提醒對的。

不過這種話，提不提醒的，都沒影響。

謝安生本著自己身為醫者的良心，又忍不住道：“哦，還有，善意提醒一下，您以后就算好了，跟您那位側妃娘娘，也盡量別要孩子，近親結婚生孩子，孩子會不健康?！?/p>

燕回稍愣：“什么？”

“就是您和側妃是嫡親的表兄妹，有血緣關系，這種情況下生的孩子，容易體弱多病和畸形，不好養活?！?/p>

燕回頗覺意外，竟然是這樣？

天下間，多的是表兄妹姐弟親上加親的，一直以來也沒說有什么不好。

但是據他所知的京城一些人家，以及皇家，確實這種情況下生的孩子，不少夭折或是多病的。

至于畸形，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都會壓著，所以不知道。

“從未聽說過這等說法，你怎會知道？”

謝安生扯犢子：“我師父說的，他統計過不少這種近親結婚的例子，相較于其他非近親結婚的來看，確實孩子多有問題，且成活率不高?！?/p>

燕回聞言，深思不語。

謝安生道：“事兒辦完了，該說的也說了，我回去干活了?！?/p>

他想事情，沒搭理。

任息在一旁朝她點了點頭。

謝安生端著托盤走人。

她走了一會兒后，燕回思緒回籠。

他側頭吩咐：“去交代靜云，讓她管好自己也管好她身邊的人，謝安生的存在莫要透露出去半個字?！?/p>

杜側妃叫杜靜云。

“是?！?/p>

。

一連三日，她也沒再見過定王，她也一心琢磨給他解毒治腿的事兒。

但不知道為何，謝安生總覺得，定王府膳房給她送的吃食，更精細了。

莫非這是看出她的真本事了，覺得她用處大了，就改善她的待遇？

那與其改善這里的錦上添花，還不如幫她處理一下獻王府那些刁奴，讓她免于跪抄經書，能吃點好的呢。

麻了。

經過三個晚上的斟酌，謝安生寫了一個解毒治療過程，這才又找上燕回。

她寫了一疊紙，讓他自己看。

只是……

“你這字……腳寫的？”

那嫌棄的表情，一覽無遺。

謝安生：“……”

好侮辱人啊。

她郁悶道：“皇叔將就看吧，我以前日子過得苦您又不是不知道，沒人好好教導，還整日刺繡賺銀子忙于生計，能認字寫字就不錯了，還指望能寫多好？”

這是實話。

原主字都認不全呢！

還是她這個異世之魂帶了點文化來，也幸好這里的文字和漢字繁體字一樣，但是她以前又沒練過毛筆字。

也就這些天抄經寫多了，勉強寫出了字能辨認的模樣。

燕回沒再說，繼續看。

她寫的很全面直白，他看得懂大概的過程和步驟，明明過程于他苦頭不小，可他看的沒什么反應。

像是事不關己。

心態不錯啊。

謝安生等了一會兒，突然隨意扣提道：“對了皇叔，是你讓人把我的吃食越做越好的么？若是這樣，您別費這個心改善這里的啊，不然您幫我轉圜一下，讓慶貴妃別磋磨我了，改一改我在獻王府的待遇唄？”

然而并不是。

他依舊看著，眼都沒抬，冷淡不耐：“本王沒這閑心理會你這些破事兒?！?/p>

不是他，也正常。

謝安生疑惑：“不是您？那是任息大人？總不會是膳房的廚子自己好心吧？”

她看向任息。

任息道：“屬下不曾交代過這些，且府中之事是側妃打理，應該是側妃娘娘吩咐廚子的?！?/p>

那位杜側妃？

竟然這么好心么？

哎喲，好賢惠啊。

好人啊o(╥﹏╥)o。

很快他看完了。

他凝眉盯著她問：“旁的就算了，其中有一步，你要將毒釋出在我體內？”

謝安生點頭：“是?！?/p>

燕回面色一凜，眸間冷芒泛起：“你不知此毒之??？若釋出蔓延本王的身體，一著不慎便是毒發身亡，你這是在賭本王的命?！?/p>

他話出，一旁的任息便警惕敵視她，像是在看要謀反他家主子的歹人。

謝安生正色道：“皇叔地位尊貴位高權重，想來想過無數辦法，找過很多大夫，可都沒法解毒醫治，只能用毒蠱與之牽制來保命，對吧？”

他沒否認。

“您該知道這毒本是無解的，我雖能為您解毒，但不管用什么辦法，都不會毫無兇險，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要有代價的，何況是想要逆轉本不可逆的事情，危險是必然對的?！?/p>

任何事情，都是要有代價的。

倒是個理兒。

燕回捏緊紙張的邊角，平靜的問：“你確定你能解毒，治好本王？”

“我現在的任何保證，只怕皇叔都是不會信的，”

她鄭重其事：“我只說一句，您或許覺得我命如螻蟻，但我很看重我這條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不擇手段我也想活下去，而我用我的命和您做賭注了，治不了，我給您陪葬?！?/p>

燕回也正眼看她了，卻不整這些虛的，“本王不需要你這些不對等的保證，你也說了，你的命再重要，于本王也是螻蟻，本王總不能也跟你賭命，你只需要說能，與不能?！?/p>

謝安生默了默。

她也不扯虛的了，“能?！?/p>

燕回微垂眼眸，靜思須臾，低聲道：“那就開始準備吧?！?/p>

任息面色一凝，忙勸道：“殿下，不可涉險?！?/p>

燕回低頭看著自己的腿，淡淡道：“本王不想做一輩子的廢人，何況毒蠱壓制也并非萬事無憂，既有生路，試試何妨？”

毒蠱牽制劇毒，也只是暫時的，若這幾年內想不出法子解毒治腿，他便只能等死。

任息清楚燕回的情況，不好多勸，卻忍不住對謝安生警告：“獻王妃，你可務必要盡心盡力，若殿下因你失利而有個好歹，我必將你活剮?！?/p>

謝安生：“……知道了?！?/p>

“何時開始？”

謝安生想了想：“您只給了我兩個月，自然是越快越好，不過為了保守起見，您多給我一個月時間吧，仨月，如何？”

其實燕回也不急于一個月兩個月的，看她擬出來的過程步驟挺麻煩，確實該多給點時間。

“可?！?/p>

謝安生松了口氣。

時間緊，確實是壓力大，寬松點，就穩妥了。

燕回將手里的一疊紙遞給她，逐客令就下了：“滾去忙你的事吧，府中的莊大夫師從神醫谷谷主，其醫術了得，又熟知本王情況，之后就讓他跟著你打下手，一起為本王解毒醫治?！?/p>

謝安生忍不住問了句：“皇叔啊，您這是讓他打下手呢？還是不放心，讓他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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