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舊與新時代的交鋒

老板的話聽上去是如此的諷刺，這就像成風他從不曾認為，一位只是拿著《周易》去看的人，卻反過來質疑真正將《周易》用鋼筆抄寫了三遍的人，說其不理解《周易》到底寫的是什么。

這是自大！亦是無聊的自以為是！或許，這件事情若放在近二十年前，成風定然會出口諸多含媽量極高的語言去反駁老板，可如今的此時此刻，早已不再是曾經，這就像時間這東西不管是科學家還是哲學家，都為其定下那不可逆轉的滑稽定義般。

故而，現在的成風并未理會出口諷刺的老板，這不僅僅是老板的年齡頗大，更是在永無休止的打工生涯中，成風他學會了如何閉嘴的‘真理’！

老板看著成風即將遠去那霓虹燈下閃爍的背影，又再次小聲開口：“我看小伙子你這滿身的反骨，還有你這自以為是的態度，你坐過監獄吧？”

提著酒瓶的成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忽面漏兇光，這倒是因為這種離譜的事情的確發生過，而在近二十年前的學校是被同學們仰慕，可如今卻是被人所唾棄的，這如天與地之間的極限反轉也是令成風近年來無限痛苦的緣由之一。

“老逼登，你是想挨打吧？”成風提著酒瓶再次回到古玩店鋪，看著一臉無所謂態度的老板。

老板卻不慌不忙，隨即又吃了口五香豬頭肉這才開口：“說說，你聽到警笛聲的感受?！?/p>

首先成風看了看古玩店內那擺在玻璃柜中近乎無數的古董，這才開口：“小時候我看電視，電視上響起警笛聲我便有所質疑，質疑為何警察抓人時會打開警笛，這是讓犯人聽到到趕緊逃離嗎？而等我年齡稍微大點時，我聽到警笛聲時整個世界都塌了，恐懼，絕望的情緒肆意蔓延，心中唯一的想法是，我這十幾年來從未曾犯罪，為何還要聽到如此令人絕望的聲音?！?/p>

“這就像，我討厭警察，我認為他們是這世間最為邪惡的存在，他們為了自己的自私欲濫用職權，可我又無限感激警察，因為他們的濫用職權導致更多的人得以存活，也正因更多的人活著，我才在幾年前以坑蒙拐騙，卻又發自于內心近乎于的謊言，博得了一位小我整整十三歲女孩的青睞，很明顯，我奪走了這位女孩的所有青春?！?/p>

“你他媽簡直喪心病狂！禽獸不如?。。?！”老板聽后情緒很是崩潰，可成風卻陷入了無盡的自責中，咬牙的成風這會卻開口：“若時光可以倒流，我想，我根本不會接近她，或者說不會以我目前乃至未來的經濟水平接近她，如此一來，如今我也就不會擁有自殺的想法，所以我認為，在我們這個世界中真正具有絕對毀滅意義的存在便是，真愛！”

“好，好了！我不想和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家伙討論真愛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崩习咫p手抱頭，胡亂抓著他那沒有幾根的花白頭發。

“曾經我認為，一定若說有什么可以拯救我們這個骯臟到如糞坑一般令人作嘔的世界，那么，除了所謂的愛將別無他物，可現在我不這么認為，因為只有錢，只有錢才可以拯救這個令人作嘔的世界，也拯救我這無藥可救的奢侈世界！”成風再次接道。

接著成風再次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幾口，也感覺整個世界在這刻逐漸模糊。

對的，成風喝多了，可他的酒量一直很好，大概兩斤的量，還是那種什么都不吃只喝酒的情況下，而如此大的酒量也對身體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比如幾年前醫生就說過，他得了一種病叫肝內血管瘤，還有膽囊息肉，目前不知是良性還惡性，所以建議成風停止喝酒。

也是在這逐漸的模糊中，成風逐漸遺忘自己的前世今生般，整個人更是逐漸像個孩子般，可一切的一切卻在腦海中閃過一絲痛苦記憶時，所有的似無窮無盡的酒精力量戛然而止！

突然清醒的成風咧嘴中無奈自嘲而笑，隨之再次慢慢走出古玩店，至于老板卻不合時宜中再次開口：“佛家的弘一法師曾說：順其自然，是對生活的一種坦然，是人生的一種睿智，順其自然，是讓我們隨時隨地擺脫金錢、權勢、成敗等一切羈絆，盡情地享受生命中的每一寸陽光?！?/p>

成風聽到此直接轉身怒目道：“哦？？？弘一法師發誓振興數百年來瀕臨絕跡的南山律宗時，他強調，戒律不是消極，需要律己，不要律人；學了戒律，便拿來律人，這就錯了?！?/p>

“咦，你還懂佛？”老板很是驚訝。

“老逼登，你不會以為我只抄寫過《周易》吧？還有，你再敢給我提你心中的佛，小心我打你！我最討厭那些和尚說他心中那佛的形象，而不是佛的本質！”成風看上去很是生氣，接著又喝了口白酒。

老板看著成風情緒的變化后也不甘示弱：“原來，你這種熟讀四書五經，天文地理的貨色也是有著你自己相信的東西??？”

“我必須選擇一樣東西去堅持，去相信！不然我的人生將一無所有！這便是這個時代給予我唯一且他媽根本不合法的恩賜，還有，我看老逼登你應該是漢族人吧？”

“可根據我所知的歷史文獻表明，在兩三千年前，我們目前傳統的漢族就被殺到只剩五人的數量，后因偉世不朽的秦始皇以其前各位君王的努力，才有今夜你的大言不慚，這就像，若當年偉世不朽的秦始皇聽了弘一法師的逼逼，時光流轉兩千多年后的今夜，也不會有你個老逼登在這里逼逼！”成風很是生氣。

“呵呵，你也說了，秦始皇是借助了前幾代君王的努力才有后……”

老板的話沒有說完，成風直接扔掉酒瓶隨后瘋了一般撲向老板，接著便是有所克制的拳打腳踢，一時間在老板啊啊的慘叫聲中，店鋪外也有了越來越多的圍觀者。

老板嘴角流血中冷笑道：“哼，要不是老子當年參加二戰保衛國土，就不會有今天如此暴戾的你這條狗?。?！”

成風撿起自己方才扔掉的酒瓶，隨之又喝了幾口酒，更是掏出香煙點燃一支大口吸了幾口，這才回懟道：“做奴隸并不可怕，因為還能反抗，還有掙脫的機會，可若從奴隸的世界中找出美與贊嘆，那才是萬劫不復的奴才?。。。?！”

“這不是我那迷人的老祖宗亦偉世不朽的秦始皇說得，而是我們近代文學的泰山北斗魯迅先生說得，你聽后有何感想？”

“哦，對了，你個老逼，你他媽竟敢私自雕刻傳國玉璽，你他媽好大的狗膽！”成風怒氣沖沖，只因有人玷污了這偉世不朽的傳承！

甚至現在的成風即將徹底失控，欲將眼前的老逼送去ICU復活賽，可忽然他內心深處最為恐懼的響聲響起，這是警車的鳴笛聲，不知是哪個狗東西報得警。

成風看著店外圍觀的人群欲要找出到底是哪個狗東西報得警，可一群男男女女皆是義憤填膺的樣子，都在指責成風這個不能留在世間的惡魔，雖然成風想開口解釋，是老逼以他自以的佛教育他，乃至侮辱傳國玉璽等等事情的發生，他這才揍老逼的……但，如今的時代正是如此，哪怕私自雕刻傳國玉璽都是合法的，而毆打私自雕刻傳國玉璽的人卻是違法的，想到此，成風無奈中想逃離此處，卻被一群自以為是的人圍住，最終被警察叔叔當場抓獲。

警察是先用執法記錄儀了解了大致情況，又問了成風和老逼登的姓名以及身份證號碼，隨后就將老逼登送到醫院檢查去了，而成風則被帶到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成風被嚴厲要求脫到一不掛的檢查，隨后又是尿檢什么的，這才穿好衣服坐在木制長凳上。

直到快凌晨時，老登才在一群警察的陪同下來到派出所，隨后進入民事糾紛處，便是老逼登與成風的賠償商議。

民事糾紛處的民警說，他不管你們二人如何商量，只要商量好付了錢，隨后簽字此事便結束，如若商量不好，那只能升級為刑事。

最終成風與老逼商量好的是一萬元賠償，隨后兩人簽字畫押，接著兩人便離開了派出所。

等兩人同時走出派出所后，老逼竟嘲諷得詢問成風：“這下爽了？一萬塊就這么沒了，呵呵呵呵……”

成風冷笑道：“法律不承認你私自偽傳國玉璽，不承認你散播你自以為是的佛家文化的違法，我揍了你，這一萬塊花得值得！”

成風說完轉身朝相反對的方向走去，只因最近成風內心世界很是亂，主要是自己沒有本事買車買房，以及讓自己所愛的女孩過上好生活，乃至自己所愛的女孩似只看中錢的思想，這令成風痛徹心扉！

成風明白，這不是金錢的過錯，更不是自己所愛女孩的觀念錯誤，錯得只是這個令人作嘔的時代而已。

也正在成風沉溺于這些的時，忽然老逼登追上成風道：“要不，你來我的店鋪里打工，我一個月給你4000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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