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來了藕粉市半年，經濟負增長。同樣是做工人、做縫紉，別人可以養家、可以買房、可以供養子女讀書，然而陸玉不僅賺不到錢反而賠錢。陸玉打算找個服裝之外的工作，爭取賺點錢。

搬出玖藕工廠的宿舍，陸玉再次住進了賓館。第二天在賓館附近的餐館吃晚飯，食物中毒。陸玉本以為吐了一個晚上，體內沒了毒素也就自然變好，但是到了中午，依然一吃東西就吐。簡單的食物中毒，本也沒有什么大不了。以前在糖瓜市也曾因為吃了不干凈的東西，有過食物中毒的經歷。癥狀如此相似，陸玉完全可以自己診斷去藥店拿點藥，不過她想醫院也很方便而且更專業一些，僅僅比藥店多花點掛號費和指尖采血費。陸玉去了藕粉市的一家知名大醫院，然而這個醫院卻狠狠宰了陸玉。陸玉告訴醫生，癥狀完全吻合食物中毒，癥狀已經逐漸減輕，只是還吃不下飯。醫生給陸玉開了一張表，讓陸玉去化驗。繳費時，陸玉才知道是抽兩管血化驗。一個數著陸玉去洗手間用幾張紙的地方，為了更多了解她的身體狀況，怎么會放過給她化驗的機會?；灲Y果很快出來，醫生給陸玉開藥，繳費時陸玉才知道開了近兩百塊的藥。吐了一夜，一天吃不下飯，現如今兩百塊的藥也只好買了。她已經沒有力氣去別處買藥，但愿這兩百塊錢的藥是治病的而不是要命的。在糖瓜市，食物中毒，掛號、化驗、買藥，共花費50塊。在藕粉市，掛號、化驗、買藥，共花費350塊。

本就經濟負增長的陸玉現在一生病更是賠上了看病的錢和住店的錢。陸玉算了算，再拖下去就沒錢去糖瓜市了?；蛟S藕粉市在就業上做手腳，就是想讓陸玉越來越窮，進而把陸玉窮困在這里。陸玉的身體稍微恢復，她就盡快去了糖瓜市。

到了糖瓜市，糖瓜市規避了很多藕粉市的問題，仿佛這是個沒有黑政客的地方，仿佛所有的黑政客都去了藕粉市。由于帶著太多行李，缺乏充分休息，好幾次陸玉的手機都遺落他處，甚至還曾把包丟了很長時間才想起。陸玉非常擔心手機又被動手腳，無法解鎖，必須刷機清空手機的信息。不過，她找到包或者拿到手機后，手機都能正常使用。就這樣，陸玉把藕粉市存在的問題完整地保留了很長時間，一段可以把藕粉市的經歷整理成詳細材料的時間。

在就業方面，糖瓜市依然做手腳，故意讓陸玉提供不必要的個人信息，用嚴重侵犯個人隱私的方式刁難她、惡心她，迫使她主動放棄入職。陸玉的個人信息，黑政客那么清楚，為什么還要讓這些單位一再索取呢？變態的心理一般人無法理解，就像一般人回答不出“變態心理測試題”一樣。大概是他們試圖用信息侵權的方式形成霸凌氣氛，煽動陸玉周圍的人都來侵權。

陸玉向人力資源部反映糖瓜市的用人單位信息侵犯信息權的問題，人力資源部卻說：“那你就別去這家單位了?！比欢?，每家用人單位都這樣。接下來，糖瓜市線上線下都僅僅顯示電商倉庫的職位，黑政客試圖讓陸玉入職電商倉庫。陸玉完全不明白，糖瓜市為什么試圖讓陸玉去電商倉庫工作呢？糖瓜市的樹葉落了一地，滿地的落葉和光禿禿的樹枝提醒著陸玉一年要結束了，錢包卻逐漸變癟。陸玉無力探究黑政客引導陸玉入職電商倉庫的意圖，硬著頭皮去面試電商倉庫的工作。原來大多數倉庫都不允許攜帶手機。倉庫再三承諾妥善保管手機，每個手機都放進刷臉開鎖的小柜子里，陸玉將信將疑地入職。入職后不久，她的手機無法解鎖，又不得不去刷機，清空手機里的所有信息。

去年從米酥市來糖瓜市，一到糖瓜市的地盤，糖瓜市就封鎖了陸玉的就業，僅僅留了幾個電商倉庫、食品、藥品的工作機會。陸玉去一家醫藥工廠面試，卻臨時被要求把手機放進一個簡易的紙箱里，承諾由專人看管。然而，陸玉拿到手機后，手機就時常表現異常，頻繁讓她輸入解鎖密碼。僅僅上了一天班，手機就無法解鎖，她不得不刷機刪除數據。從踏入糖瓜市地盤到手機重新刷機，不到一周時間。去年陸玉向上級部門舉報米酥市的問題，很不順利，遭到多次攔截盤問。

今年從藕粉市來到糖瓜市，前期風平浪靜，去上級部門舉報藕粉市的問題，非常順利，暢通無阻。直到多個用人單位信息侵權，陸玉向人力資源部反映這些單位的信息侵權問題之后，糖瓜市才用就業封鎖的方式逼迫陸玉入職電商倉庫，進而在陸玉使用柜子時，給陸玉的手機做手腳。從陸玉踏入糖瓜市到手機被做手腳，用了2個月的時間。

今年春天藕粉市壹藕工廠曾經要求陸玉：“你得做到年底?！?，一邊要求陸玉做到年底，一邊克扣陸玉的工資，只給陸玉發勉強吃飯的錢。

今年夏天藕粉市玖藕工廠曾經要求陸玉：“你得繼續工作一個月，提前一個月提離職?！币贿呉箨懹褡鼍靡稽c，一邊克扣陸玉的工資。不僅克扣工資，還隨意給陸玉放假。由于工廠次月月底發薪，離職時有一個多月的工資未發。核算工資，最后幾天平均一天的收入才30塊錢，不夠基本生活費。

通過就業封鎖的方式限制陸玉謀生，試圖通過缺錢的方式把陸玉困在藕粉市，目標是年底。難道糖瓜市的黑政客給了藕粉市年底升官的承諾？

因連科技曾經說陸玉是抬轎子的，其他人是坐轎子的。一個企業何以如此自戀？自戀的源頭在哪里？正是一心想把陸玉操縱成棋子的黑政客。在黑政客眼里，陸玉在企業是給別人抬轎子的，那么在黑政客的圈子里更有坐轎子和抬轎子之分，更有讓他隨意擺布的棋子。在黑政客圈子里，糖瓜市是坐轎子的，米酥市和藕粉市是抬轎子的。就算是都是抬轎子，糖瓜市也更偏袒米酥市。米酥市跟糖瓜市表現得“同心協力”，藕粉市黑政客更像是被哄騙被利用的角色，是枚棋子，也是可有可無的棄子?；蛟S他們自認為成功攀附了某個圈子，一心做著升官夢，然而，等來的很可能是最先落馬。把別人踩在腳下的糖瓜市，最懂得出賣和自保，最后落馬。

在黑政客圈子里，藕粉市的黑政客做著升官夢，被權力誘惑，困在權欲里，被耍得團團轉。藕粉市自認為成功攀附，其實是做了墊腳石。

陸玉覺得藕粉市的黑政客最可悲，他們難道不去分析下，圈子里有多少人，圈子里又有多少官位？這些官位的質量如何？顯然在黑政客的圈子里，人數遠遠多于官位。在黑政客圈子里混，升官的概率遠遠低于那些走正道走正途的人。不擇手段的歪門邪道，不是捷徑而是彎路。

年底了，不知道糖瓜市的黑政客是否兌現了承諾，是否給賣力攀附的藕粉市黑政客升了官。不升的可能性99.9%，因為黑政客資源有限，他們1千個人里面難得有一個缺位，而且是低質量的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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