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程序】一藥難求

46.一藥難求

道之看著少婦，他理解少婦此刻的感受，雖沒有見過她丈夫，但道之推測應該是那種沒有對不起過少婦的碌碌平庸之輩，她婆婆道之遇見過幾次，看上去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道之能感覺得到此刻少婦更多關心的是這個城市。

第二天傍晚，少婦換上從昊天山回來留在這里的衣服，他們來到一個熱鬧的公園，公園廣場上有群老頭老太太每天晚飯后都聚集在這里集體運動，這是城市獨特的現象，他們看能不能從中發現些什么，果然中間休息時一個老太太和一個老頭發生了口角，開始旁邊的人試圖勸說，反而兩人越吵越兇，接著兩邊幫忙勸的人也吵起來，最后打了起來，一片混亂。這些人本來就是吃飽了來運動的，這下可好成了自由發揮運動，直到巡邏保安到來，道之和少婦在一旁目睹了整個過程。

平息后，道之和少婦上前和保安聊了幾句，從保安口中了解到近期在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中類似由口角演變成肢體沖突的事件比以往增加了許多。他們又來到城市中最大的小區，這里是集中安置房，房價便宜住的人比較多，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他們站在樓下，從亮著的窗口中能看到一些家庭的不和諧，他們甚至都能夠聽到屋內的打罵聲。別的樓也有類似的情況，的確讓人感到暴力現象在增多。

“這些人看著正常但意識變化導致情緒不穩，就像是一顆炸彈任意一件小事都有可能引爆?！鄙賸D像是在說自己家。

“分散面太大，根本無法排查，即便知道是誰也毫無辦法制止?！钡乐f。

“有些棘手，要先找出規律，最好是能找到根源?！鄙賸D。

第三天一大早，道之和少婦便來到一家三甲醫院，呼吸感染科門前聚集了很多老年人，幾乎都沒戴口罩，吵吵鬧鬧的，護士們被搞的焦頭爛額，接著你推我搡的扯打起來，現場一片混亂，片警來后才維持住秩序。道之和少婦走了一圈，只有呼吸感染科前圍著人，看到一個衣服被扯爛的護士獨自坐在樓梯里擦眼淚，少婦靠近遞過去一張紙巾。

“妹妹，發生了什么？”

“都是那些病人，醫生開的藥，他們不接受非要DiVal特效藥?！弊o士委屈地說。

“醫院沒有這種藥嗎？”

“有藥，不過這種藥現在還在審批階段，我們只有特批許可，按規定特批許可只能給那些情況嚴重的病人用，不給他們開他們就鬧?！弊o士說。

“那些拿到藥的為什么也鬧？”

“DiVal特效藥是海外藥不在醫保范圍內，不給他們開他們鬧，開了他們又嫌貴還鬧，簡直是不可理喻。其實我們的中藥效果也不差，但他們非要DiVal?！弊o士抱怨道。

“他們為什么非要這種藥？”少婦問。

“聽網上一些專家說的唄?！?/p>

“他們的話可信嗎？”

“就是不可信呀。我們也勸過他們不要聽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他們根本聽不進去，也不知道這些人怎么了，像著了魔一樣就是相信那些人。我們也是這幾天才拿到一些藥，都沒有聲張，今天突然一窩蜂就來了?！弊o士一臉無奈地說。

少婦安慰了幾句后，護士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少婦和道之出醫院大樓時，看到幾個剛才在里面的老頭老太太也要離開，少婦上前搭訕：“大爺大媽你們也染了流感嗎？”

一個老太太回答：“我們沒有?！?/p>

“剛才你們在里面買特效藥吧？”少婦又問。

老太太認出少婦也在里面：“是呀，你買到了嗎？”

“沒有，我婆婆得了流感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少婦故意說。

老太太開始抱怨：“醫生不給開，說是病情嚴重的才開?！?/p>

另一個老太太接過話：“現在的醫生不像以前，好多都是小病，醫院非要拖成了大病才給治?！?/p>

“這藥真的有效嗎？”少婦問。

“有，可有效了?！钡诙€老太太。

“大媽您是聽誰說的？”少婦問。

“網上好多專家都這么說?！闭f著老太太從包里拿出眼鏡戴上，在手機上找出視頻給少婦看。

另一個老太太也找了個專家的視頻：“你看都說非常有效?！?/p>

“這些人不是醫生喲？”少婦看了一下。

“他們比醫生管用，他們又不是為了賺我們的錢，醫院卻在想方設法地賺我們的住院費，他們是真的為我們這些老人著想，這個藥不但能預防，還具有保健效果?！崩咸?。

另一個老太太補充道：“真有效，和我們一起跳廣場舞的一個老太太，前一陣病了，她說吃了好多別的藥都沒用，后來他兒子從網上代購來這個藥，幾天后就好了，現在她隔三差五的吃一片，精神好得很，她比我們早退休好幾年，現在看起來比我們還年輕。我們不會在網上買，聽說這里有就到這里來了?！?/p>

“我聽說很貴喲？”少婦。

“就是貴，有效果才會貴，只要能買來健康，花點錢也值?！?/p>

第一個老太太說：“我們建議立刻納入醫保，也好讓大伙的生命有個保障?！?/p>

“網上能買到嗎？”

……

回去后道之和少婦在網上找到那些所謂的專家，他們的視頻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確都提到了DiVal特效藥，而且都在強調有效，他們的言論具有一定的煽動性，但并沒有太出格，頂多也只算是蹭熱度。接著又找到其他談及到DiVal的視頻，都差不多。道之和少婦很是不解，這些專家的言論怎么會對那些老頭老太太們有這么大的影響力，到底又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性情增加了暴力行為，這是當前迫切需要弄清楚的兩個問題，兩人茫然地坐在沙發上喝著酒，少婦突然想到：

“前些時候在看《Sci》時里面提到暴力基因，難道是暴力基因在作怪？”

“這幾天我們看到的暴力現象基本都發生在老年人身上，他們的暴力基因為什么現在才顯露出來？”道之。

“也許是隱性暴力基因，比如說流感引起性情變化，性情的改變喚起了那些人體內的隱性暴力基因?！鄙賸D解釋道。

魏震WillNox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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