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孽障還是祥瑞

云霄宮下面十幾口村民代表，看面相倒很和善，也沒做什么舉動過分的事兒，幾個老者上前，一臉懇求地看著李道長：“道長，你把仙君放了吧，他真的沒做一點壞事，我們用全村人擔保?！?/p>

李道長看著老人于心不忍：“大爺，不是我不肯，是它真的不是你們所謂的神仙，是一個成精的黃鼠狼精怪?！?/p>

“可是，他保護了我們幾百年啊，孩童落水，老人走丟，從來都是安安穩穩直接到家，要么就好好地在廟前呆著，這些年，饑荒、瘟疫、戰亂，我們哪個經歷的不比你多，他護了我們祖祖輩輩??！”李道長看著老者，心中不忍嘴上尋思著說辭。

“那是為了香火和修煉，動物不準占廟修行，這是歷代祖師的規矩?！崩畹篱L耐心地解釋。

老者堅持己見：“可是，可是，他做的也是神仙的事兒啊，關二爺也是人封神，也不影響成神仙啊——”

“這就是人和精怪的區別?！崩畹篱L解釋。

“現在的人比你們所謂的精怪壞多了，我們也想做好事，可什么也得有底氣。就像云霄宮，歷代祖師也不是隨便就能得道的?！?/p>

李道長嘆口氣：“要知道，你們護著精怪，讓精怪做你們所謂的神仙，就像把你們家的牲畜放桌上吃飯你們在圈里吃飯的道理，你們明白嗎？百年之后，你們也得受牽連！”

老者頓了一會，看看周圍期盼的百姓：“那他成仙之后會不會度我們？”

這句話讓李道長停住，她沒想到，一個沒看多少書的荒野村夫，懂得這種道理。

“千年萬年，甚至更久，甚至沒有以后?！?/p>

“那我們也愿意，你修行為了成仙，成仙就是為了度人，我們也一樣?！?/p>

“這不一樣，精怪就是精怪，他們修行的機會微乎其微，還要受天雷劫，度不過去，你們也跟著受牽連?！绷址褰舆^話。

看著面生的林峰，老者行了個道禮：“道長，我老頭子不知道什么修行法門，但知道人要知足，你們嘴里的精怪，護了我們村幾百年上千年，做的事攢起來雖不至于驚天動地不比你們少吧，我這把歲數，只知道知恩圖報?！?/p>

山野愚夫！林峰心里有些不痛快。

張翮沒搭話，他在思考著這些問題。

李道長想了想：“也罷，等我去盤問一下，如若他有一分過錯，我當即用法！”

老人看了眼村民，然后重重地點頭。

幾人順著臺階下去，跟著車來到十公里外的一處農村。

說是農村，卻如同《桃花源記》的場景，一處處果樹競相爭輝，進去后是一望無際的水稻田，顆粒飽滿彎了腰，再往里面是一群群的雞鴨鵝和羊群，幾頭耕牛優哉游哉地嚼著青草，對過往的車輛視而不見。

來到一座廟前，一尊雕琢精美的雕像佇立在中間，左右和周圍是傳統民間意義上的神仙。

“你們也太沒規矩了，他怎么能坐中間？”看著周圍的神仙雕像，張翮臉上漏出反感。

村長過來，鄭重保證：“只要您把他放出來，我們馬上整改，一周內，您再來檢查?！?/p>

李道長無奈，看著精美的雕像，隔空畫了一道符，一縷灰氣布滿雕像。

“這么多村民為你求情，看來你做了不少好事?！崩畹篱L看著雕像。

灰氣顫顫巍巍化成實體，在雕像手中現出原型，一只白色的黃鼠狼戰戰兢兢地看著李道長，渾身雪白的毛發跟著顫抖。

你把它揍成什么樣了？林道長心里暗想。

它看向村民的時候，眼睛像人一樣充滿遺憾和膽怯，怯懦地往后退著。

李道長轉身指著它：“這樣的神仙你們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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