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這種事，再辛苦都值了

“客戶?！标粏l簡單地回答道。

“那個女人是1102鎮的，跑你這邊來讀書？”白晶晶飛快地追問道。

昊啟發認真地看著一眼認真的白晶晶，認真地問道：“不可以嗎？”

“不可以?！?/p>

“為什么？”

“大城鎮的女人都很危險。你前女友就是大城鎮來的?！?/p>

“買賣而已?！?/p>

“就是買賣，才危險。你以為我說的是什么？”白晶晶似乎有點說錯話的感覺。

昊啟發上前一把摟住她的肩膀，“走，陪我去試試情侶模式?！?/p>

“滾?！卑拙Ьё焐夏敲凑f，卻沒有推開他。

“這地方好像是我的?！标粏l低頭望著跟自己貼得很近的小傻妹，順勢看了一下坡度。

“那我滾?！痹捜绱?，但也沒有做。

“遲一點，也是我的了?！标粏l說了一句無頭無腦的話。

“你在說什么，小樣的？”

“我說，遲一點我要買下十二渠?！?/p>

“為什么？”

“因為那樣我們就在一起了啊?！?/p>

白晶晶聽著很溫馨，但突然警惕了起來，“你哪來的錢？”

“別怕，就是那個女人給的?！标粏l笑了。

“你賣個她夢了？”

“沒有?！?/p>

“那你賣給她啥，能買下十二渠??？”

“當一個右腦中塞滿刺激的女人，你要她什么，她都會給你的?！?/p>

白晶晶立即甩開了昊啟發的手，嫌棄地說道：“小樣的，你不會出賣那個吧?！?/p>

“哪個？”

“色相?！?/p>

“色即是空?！?/p>

“……”

白晶晶留在了西門豹里睡覺，但還是把想要試試情侶模式的昊啟發趕了出來。但不是命令式的，而是懇求式的。

白晶晶懇求做個好夢，但是昊啟發拒絕了。因為今天有點目暈，主要是看多了大的，再看平的，沒啥感覺。終歸可見不可得，太傷吊車了啊。

在安撫白晶晶睡下之后，昊啟發認真地考慮了一番，終歸故事艙無法量產，只是一門小生意，后續的計劃還是要推進的，于是主動聯系了金智花，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想好了?！?/p>

金智花此時正坐著車，在往回趕的路上，哼了個鼻音，說道：“說個價吧?！?/p>

“我不想賣故事艙?！标粏l平靜地陳述著。

她撫弄著乖巧的大白狗，平復了剛才上頭的情緒，“你想去別家問問價格？我可以保證，別人給你的，絕對沒有我給你的多?！?/p>

“你確定？”

“我確定?！?/p>

“為什么？”

“我看穿了你，就如同你看穿了我一樣?！苯鹬腔〞崦恋卣f道。

我擦，這你都知道我看過你啊。昊啟發嘴上卻說道：“我可是一個可能浪費你時間的廢物?！?/p>

“不不不，你展示了你足夠優秀的一面?！?/p>

昊啟發停止了聊天。不為什么，為了節奏。

大約一個小時候后，金智花的語音彈了過來，“什么情況？怎么突然不說話了呢？”

“不方便?！标粏l答道。

“你女朋友在？”

“是啊?！?/p>

“都多久了，還沒纏綿完？”

“剛完事?！?/p>

金智花坐在無人駕駛車里，心中罵了一句裝逼死全家，嘴上卻曖昧地說道：“啊呀，這么厲害的嗎？”

“還行吧，正常發揮吧?！?/p>

金智花的腦子里都是咒罵，可是嘴里還是客客氣氣，“年輕人，吃多了壞肚子哦?！?/p>

“壞誰的肚子??？”

“那可不知道了哦?！?/p>

“能壞你的肚子嗎？”

金智花終于忍無可忍，丟掉了輕佻的偽裝，正色地說道：“可以約一面嗎？”

“可不可以換一個字？”昊啟發才剛剛享受新手上路的爽快，哪能在這個時候剎車。

“換字？”

“是啊?！?/p>

“換什么字？”

“換個炮字?！?/p>

“什么意思？”

昊啟發頓感無聊，直接道：“我想你陪我一晚?！?/p>

金智花想了想，認真地答道：“可以?！?/p>

“你認真的樣子讓我很舒服，”昊啟發威脅道，“不過，如果今天我見不到你，可能就沒有下一次了?！?/p>

金智花趕緊道：“我立即過去?！?/p>

昊啟發用故事艙已經徹底吊住了金智花。對于金智花來說，這門生意是一本萬利，不不不，是一本億利。因此，為了它，這女人看來可以犧牲任何價值。

在昊啟發和金智花再次見面之后的四個小時里，昊啟發一直都在耕耘，像一條永不知道疲倦的黃牛。

金智花已經完全跟不上年輕人的節奏，討饒道：“夠了吧，年輕人?！?/p>

二人奮戰在店面房，落地窗已經被老K給遮蔽了。地下室的閱讀艙里還躺著小傻妞，可能隨時都會推開移門進來。

昊啟發顯得很亢奮，“還不夠?！?/p>

“你到底想怎樣？”

“我要全部?！?/p>

“我實在受不了了?！?/p>

“那你可以走了?！?/p>

“你到底是不是人??？”

“也許是吧?！?/p>

“你肯定不是人?！?/p>

“謝謝你的夸獎”

“整那么多項目出來，你忙得過來嗎？”金智花問道。

“有錢賺，就忙得過來?！标粏l賤笑著望著金智花，仿佛說的是皮月生意。

昊啟發給金智花講了四個小時的項目，從連鎖加盟講到房地產，從房地產講到高杠桿高負債高周轉。把金智花徹底整不會了。

“你確定這樣會有錢賺嗎？”金智花問道。

“為什么不？”

“你所有的設想，都是要建立在前一個設想成功的基礎上，萬一一個不當心，就會塌房的啊，年輕人?！?/p>

“的確，所以我需要你?！?/p>

“我們能不能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比如，把故事艙這種東西先推銷出去？”

“我不想把它推銷出去。我只想把它做成1109的標志性產業?！?/p>

金智花沒懂昊啟發的意思，開始算起了帳，“1109才多大點格子，撐死了能買幾臺故事艙？兩百臺，三百臺？把故事艙推銷到整個通天塔，那會是多少臺？一億臺，兩億臺？還不賺翻？”

有了濾芯的閱讀艙，才是故事艙。我要有無數個濾芯去往各個城鎮，我也不用那么累地在這里跟你畫大餅了。

心里如是想，但昊啟發的嘴上也是那么說的：“故事艙暫時還無法批量生產?！?/p>

“這個你放心，我有專業團隊，生產的事情，我們完全沒有問題?！?/p>

“我就是不想賣掉這項技術?！?/p>

“不用不用，我們就租賃你的這項技術，每生產一臺故事艙，就給你一筆固定的回報?！?/p>

“我要你聽我的，而不是你來教我做事。量產只是遲早的事，但我要解決目前的問題，只能按我的節奏來?！标粏l色瞇瞇地盯著金智花。

金智花挺起胸，眼神回懟了過去，“你究竟要什么，直接說?！?/p>

“我要你聽我的？”

金智花突然有點明白了，“就像我夢里，你被我擺布的那樣？”

“你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聰明?！标粏l伸手捋了捋她的中發。

“時間，地點?！迸撕芨纱?，想都沒想地回答道。

“嚴肅點，我們是在談一項改變人類的事?！标粏l慢慢縮回摸頭殺的手，嫌棄地說道。

“我覺得你更想造個人?！苯鹬腔ū痪芙^得很失落，笑得很牽強，但對于她自己來說，覺得自己能在這個時候補個笑話，已經做得很好了。

“造下來，歸你養?！标粏l接口道。

金智花咬著嘴唇，說道：“可以?！?/p>

“簽合同吧?！?/p>

金智花差點像小女孩般脫口而出，“真的嗎？”但理智告訴她，“只能是意向書?！?/p>

金智花準備了最小的代價，比如自己，但是昊啟發連連搖頭，仿佛連他都看出了那種廉價。的確，他是一個有點不一樣的男人。

在討價還價中，一份先期投入很多、收益遙遙無期的意向書，被確定了下來。

失魂落魄中走出西門豹，金智花差點被大白狗絆了一下。瞬間的惱怒并未立即爆發。身心俱疲的她忽然打開了格局。她應該感到滿足。因為她意識到，她可能正在參與一件足以改變世界的事。

作為這個事情的參與者，她得到了他的承諾。只要故事艙出現在市面上，那么，只會由長亭外負責獨家經營。金智花相信，只要憑這一點，就能說服整個董事會，把意向書變成合同。

當然，她還要說服董事會，她的夢境真實有效。當然了，這件事她并不擔憂。除了昊啟發給她的方法，正好她有點困了，有大把說服的時間。

金智花走后，昊啟發借著濾芯又去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傻妹。綠星人很奇怪?；蛘吒_的說法，普羅種姓的人很奇怪。

他們能收獲大量的政府補貼，但這種補貼需要建立在一個閱讀時長上。閱讀唯一教的教義，每月閱讀時間越多，反饋的補貼就越多。

小傻妹最近賺補貼真是辛苦了。關鍵就是自己這個吃軟飯的。昊啟發如是想。

因為閱讀艙時長限制，當兩個小時的教義完成，就會立即變成睡眠模式。這大概就是每一個綠星人的睡眠。

但睡眠時間大約也是兩個小時?，F在已經快六個小時了。昊啟發猜測，小傻妹設置了讀完了就睡、睡醒了又接著讀的模式。

對于唯一教的教義，謹慎的昊啟發一直不敢接觸。這不僅來自濾芯以我的秘密結尾的善意提醒，更多地是一種考量。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即使在綠星那么單純的世界，說不定高種姓的人，都是一幫貪吃蛇呢？

普羅大眾很善良，也很無趣，仿佛一群被圈養著的有智慧體的羔羊。

因為不知道會帶來什么傷害，昊啟發這個月的補貼，毫無懸念地為0。但他并不擔心，故事艙這事成功的概率，幾乎是百分百。

又等了一會兒，精神飽滿的白色寬松T恤走出了移門。這件T恤一點都不修身。人家是松緊，她是寬松。

昊啟發往那里望了一眼，心中想著得補補了，說道：“剛賺了點錢，想請你吃點好吃的?！?/p>

“真的嗎？出去吃，還是點外賣？”

“自己做?！?/p>

“自己做？”白晶晶可從沒見過這家伙做過飯，詫異地問道。

“自己做?！?/p>

“不可以？”

“做什么？”

“做女人最愛吃的東西?！?/p>

“女人最愛吃什么？”

“真是好問題啊?！标粏l笑了，笑得有些賤，也笑得很放松。十幾個鐘頭的密集疲勞，在這一瞬間被小傻妹化去了九成。

男人賺錢，讓愛的女人花，這種事，再辛苦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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