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頑劣學生

四人換好了衣物匆忙趕到了學堂，授課先生是一位老先生，已經聽說了四人早上的事跡，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們。

郭子鳴三人被看的心虛，羞愧地低下了頭。但孟良是個例外，直呼：老先生是不是眼睛里面進東西了？用不用我給你去打盆水洗洗眼睛？

授課先生被氣的高呼：孺子不可教也！把四人轟出了課堂，站在學堂的院子里暴曬反??！

“阿良，你說你沒事抽什么風？惹授課先生干嘛，搞得我們一起跟著受罪，我這柔弱的小身板在這站一上午，我非暈了不可?！鄙虮背秸镜霉P直，目不斜視。但被碩大的太陽曬得頭暈目眩，頭冒虛汗。

“這老頭有病??！”郭子鳴在一旁暗罵道，喝了那么多的酒，早晨還沒有吃飯，這會兒在太陽底下暴曬，即使他有些功夫底子在身也感覺快堅持不住了。

松贊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同樣站的筆直，低聲兒說道：“咱們跑吧？”

“你更有病??？本來先生就看我們不順眼，這會兒再偷跑了，這六年可怎么過！”沈北辰突然有了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自己的這三個舍友一個比一個不靠譜。孟良雖然見多識廣、待人熱情，但是為人吊兒郎當。松贊看著憨厚老實，實則做人做事從不按照常理。至于郭子鳴，不說也罷，哪有人毫不掩飾地帶著刀來求學的。

“阿良，你咋不說話？”郭子鳴發現先生在看他們，也不敢東張西望，小聲兒地問著。

孟良沒有回話，郭子鳴感到奇怪，用余光看去發現孟良在沖著前方齜牙咧嘴。

“你咋了？”郭子鳴關心道。

孟良仍然沒有回話，郭子鳴好奇地順著孟良的目光看去，只見另一個學堂里面一個靠窗的姑娘拼命地捂著嘴笑得前仰后合。

“你認識那姑娘？”郭子鳴問道。

“不認識?！泵狭蓟卮?。

“那你還能玩這么開心？”郭子鳴不解的問道。

“閑著也是閑著?！泵狭茧S口說道。

“我是真不行了，你們在這曬著吧！我走了！”松贊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是說好，有難一起當的嘛？你咋走了？”沈北辰急了，他也想跟著松贊一起離去，但他是真不敢??！

“他干啥去??？”郭子鳴剛才只顧著和孟良說話，欣賞那個笑得前仰后合的姑娘身姿，沒注意松贊的話。

“他說他受不了了，回宿舍了？”沈北辰哭喪著臉說道。

“那我也走了?！惫峪Q本來就不想在這站著，一看有人走了，立馬跟著轉身離去。

“子鳴，子鳴！”沈北辰在后面焦急地喊著，“你咋也走了？”

“阿良？”沈北辰目瞪口呆地看著與郭子鳴他們往相反方向，走向另一間學堂的孟良不知其何意！

只見孟良躡手躡腳地走到那個姑娘的窗口，蹲在窗臺下，不知道詢問了些什么隨后一臉賤笑地沖著沈北辰比劃了一個走的手勢。但得不到沈北辰的回應，隨后也轉身離去。只留沈北辰一個人現在陽光下暴曬！

另一旁二樓的書房里，有兩個老人一直在注意這里的一舉一動。一位身著繡袍，兩鬢斑白，不怒自威。另一位袒胸露乳，大腹便便，抱著半個西瓜，拿著勺子不停地往嘴里送。

“這幾個小崽子有意思！”老人拎起破爛的衣領擦了擦嘴角的西瓜汁水。

另一位老人坐回書桌旁，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輕地喝了一口，拿起一本書，自顧自地看了起來。仿佛這種事情見怪不怪！四海書院開了這么多年，什么樣的學生沒有收過，沒有見過？名門子弟、皇子皇孫，哪一個來到的時候不是性格高傲？可畢業的時候又有幾個能像來的時候一樣！學院自有手段去收拾這些學生。

“老九??！這么多年不見，你咋還是無聊，就沒有一點兒話想給七哥說嘛？”老人放下已經吃完的西瓜，打著飽嗝說道。

“咱倆當年也尿不到一個壺里，沒話給你聊！”被叫做老九的老人頭也不抬地說道。

“唉，當年院長讓你當九長老同時掌管學院的戒律還是我極力推薦的，你咋一點兒都不懂得感恩呢？”七長老裝作痛心疾首道。

“你再這樣胡攪蠻纏，我就給你關起來。院長當年帶你們走后，這里的空間就由我掌控了，你可以試試！”九長老威脅道。

“老九??！你真是傷了我的心了，想當年如果不是我發現了你的才華，引領你進入四海學院，你哪來的今天的手段？知遇之恩你就這樣報答我？”七長老捂著心口，裝作受傷的樣子。

“裝作老神仙誆騙我的錢財，差點兒讓我淹死在水潭里面也算知遇之恩？”九長老想起當年的事兒就一股無名火起，恨不得立馬錘眼前人一頓。

“那是對你的磨練，哪家名師收徒前不考驗弟子一番?！逼唛L老絲毫不知臉皮為何物地說道，他當年確實差點兒淹死九長老，雖說有考驗的成份。但幸虧院長神通廣大，救活了年少的九長老，并帶著九長老進入書院，踏上修行之路，從此開啟一段不一樣的人生。

“趕緊說吧！這次回來什么事兒？”九長老不耐煩地問道。

“院長讓我回來辦件事兒。。。?！?/p>

。。。。。。

“他們都走了你為什么不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沈北辰耳邊響起。

沈北辰回頭看，是早晨在廣場叫他們起床的那個青衫先生。

“我不敢?！鄙虮背降椭^，怯生生地回答。

“他們去哪了？”青衫先生詢問。

“我不知道?！鄙虮背揭琅f低著腦袋，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害怕，臉頰通紅。

“你叫什么名字？”

“沈北辰?！?/p>

“告訴我他們去哪了，我就讓你回去上課，并且撤銷對你的處罰?！鼻嗌老壬f道。

“那他們呢？”沈北辰詢問。

青衫先生想了想，故作思量：“他們不會被開除，畢竟四海學院沒有開除學生的習慣，但應該會被揍一頓，關地牢里面關上三天?！?/p>

沈北辰聽完，又低下了頭顱，沉默不語。

“你要是不告訴我，等下抓住他們后他們什么下場你就會是什么下場?！鼻嗌老壬琅f笑吟吟地說道。

見沈北辰依舊低頭不語，青衫先生好奇地詢問道：“你們以前認識？”

沈北辰搖了搖頭。

“那就奇怪了，以前也不認識，剛見面一天一夜就能做到這樣?，F在的小孩子真讓人想不明白！”青衫先生打趣道，說完，他揮了揮手。只見三道身影憑空墜落，正是剛才逃走的郭子鳴、孟良和松贊。

“你們贏了，回去上課吧！講課先生如果要問，就說的石先生讓回去的?！鼻嗌老壬鷵]了揮手，轉身離去。

“可以啊，小子?！泵狭家蝗p輕地錘在沈北辰的肩膀上。

“你確實不錯?！惫峪Q拍了拍沈北辰的肩膀，夸獎道。

松贊沒有言語，把自己貼身的匕首拿出了一把送給了沈北辰。

見青衫先生遠去，沈北辰癱軟在地上，帶著些許哭腔喊道：“嚇死我了，剛才你們是什么情況？”

“還能什么情況，剛跑出去就被那個自稱石先生的那個男人抓了。守株待兔一樣，就在大門口看著我們跑出去再抓我們。然后非要和我們打個賭，說如果你不出賣我們，就讓我們回去，如果出賣我們，懲罰翻倍?！惫峪Q心有余悸道。

“你們給他賭了？”沈北辰詢問。

“不賭不行??！在他面前我們動都動不了，只能任由他擺布，我們三個一合計索性拼一把然后就賭了?！惫峪Q說道。

“看來關鍵時刻還是靠我，不然就你們三個真就是蟒蛇進雞窩，完蛋?！鄙虮背阶钥涞耐瑫r還不忘嘲諷他們三個一波。

三人沒搭理沈北辰的嘲諷，坐在地上歇息，同時討論著晚上去哪吃飯壓一壓今天受的驚嚇。

這時，一記板尺拍打在孟良的腦袋上，疼得孟良從地上一下子彈起，孟良什么時候受過這等委屈，揮舞著拳頭欲要還手，轉過身一看，正是趕他們出去的授課老先生。

授課老先生滿臉怒氣地看著眼前的四人，高聲喊道：“朽木不可雕也?！?/p>

四人連忙從地上爬起，站成一排，接收著老先生劈頭蓋臉地責罵。周圍人的目光紛紛被這邊吸引。

“老爺子，咱們罵歸罵，但是能收一收吐沫星子嘛？都吐到我們臉上了！”孟良抹了一把臉，嬉皮笑臉地說道。

“你，你。。?！崩舷壬幻狭家痪湓挌獾膲騿?，半天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目光聚集在這邊，那個被孟良逗笑的姑娘也看向了這邊。

“老先生，咱們讀書人要以理服人，不能以吐沫星子服人?！泵狭缄帗p地調侃道。

老先生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只手顫顫巍巍地指向孟良，一口氣沒倒騰沒上來，暈了過去。

“老先生，咱們緩緩！快點兒拿水來，先生岔氣了?！泵狭歼B忙上前扶住老先生，順著先生的胸口往下捋，同時高聲呼喊。

“茅先生，水來了?！敝車娜瞬幻魉?，真以為是茅先生因為天氣太熱導致中暑了，一個姑娘很快就端著一杯茶水過來遞給郭子鳴。

姑娘沒有涂抹任何的胭脂，素顏朝天，臉上有些許的雀斑，說不上好看，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郭子鳴看了她一眼，感覺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她。

雀斑姑娘察覺到郭子鳴一直盯著她看，惱羞道：“接水??！救人??！”

郭子鳴這才回過神來，接過姑娘遞來的水杯，喝了一大口，然后噴在老先生的臉上。興許是這一口喝的太大了，嘴里面進入了一些茶葉沒有發覺，老先生這時候濕漉漉的臉上全是茶葉。

老先生醒來，看見那張賤兮兮的臉，剛要發作，另一間學堂出來了一位中年男子。中年男人驅散了眾人，讓郭子鳴和松贊攙扶著老先生跟著自己，自己則拽著孟良的衣領離去，沈北辰咬了咬牙，一跺腳也跟在后面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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