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力之和幾十個奴工擠在汗臭熏天的七號棚屋里睡著,遠處傳來微弱的狗叫聲,這種微弱的聲音常人聽不到,徐可立即看了看懷表,記下時間:深夜兩點半。
他又閉上眼睡去。
過了不久,屋外傳來暗號,有隊員在聯絡他,果然出事了,料想跟那狗叫聲有關??墒沁@個點能出什么事呢,風這么大,不過若非大事,也不會冒著魔鬼風來與他聯絡。
徐可跟身邊伙伴耳語幾句,起身打開了棚屋的門出了屋,伙伴把門扣牢,此時頭頂的魔鬼風刮得果然很盛。
護衛隊員畢斯米伊站在屋外,這是一名“羚”戰士,目力好,四肢修長,身手矯捷。他是今晚西側的值夜,看來西側出了狀況。
“什么情況?”
“有煥諭打斗,而且都不是護衛隊員?!?/p>
“幾個?在哪?”
“我的區域,兩個,跑了?!?/p>
徐可沒有接著問,拉著畢斯米伊小跑到一旁的柴房,關上門。
“商隊里的人嗎?”他接著問。
“沒看清前面那個,像是法師,后邊那個是修離,商隊里的?!?/p>
“哦,商隊里有私人保鏢?是喬托家那個老奴嗎?”
畢斯米伊一臉驚訝,“……是,你早就知道?”
“我一路上觀察他,早就懷疑他?!?/p>
“是他。他的主子就是喬托家的那個胖子?!?/p>
“嗯,記得。具體經過如何?”
“五分鐘前,西側有異動,我立即出屋查看,看到老奴跟在一團東西后面?!?/p>
“一團東西?”
“嗯,是個法師。術樣很奇特,可以像幽靈一樣飄著,而且用了遮蔽術,身子周圍灰蒙蒙一片。我幫了一手,那法師有透明法盾,把我的長槍架偏了。然后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從外墻越出去了。我敲門詢問胖子,他隔著門說有東西被一個法師偷了,我又看了一眼老奴的屋子,空著。我先到3號棚向大副報告,他去召集其他人,讓我來跟你通報?!?/p>
正說著,大副和二副趕來,大副報告:“已經布置下去加強防范,排查了一遍?!?/p>
“有傷亡嗎?”徐可問。
“沒有。除了那個空著的單間,也沒有其他異常?!?/p>
“郭爾和墨環法師知道了嗎?”
二副說:“郭爾法師跟我一個棚屋,他已經知道了,還有人去通知墨環了?!?/p>
徐可有點想不明白,在這里——綠洲鎮——大戈壁的中心,值得發生什么沖突呢?
四十年前,兩個煥諭在神工坊的山林里劫了兩百人的商隊,他們把兩百人捆綁在營地,然后用繩索連著騾子,帶走十幾車的貨物和一個年輕的伙計,半天以后,他們放回伙計,讓他解救那兩百人,而伙計回到營地,發現營地里的人員受到野獸群的襲擊,死傷慘重……從那次慘案之后,商隊都安插有護衛隊員,要想搶貨,先決生死。不過那也只是發生在到了現在,護衛隊已成了傳統,神工坊自身也極度反對這樣的事情,對有關搶劫行為采取絕不姑息的態度。正因為如此,聯邦商隊的規模才會越來越大。況且,若是想偷貨,貨物和牲口就在鎮外,直接偷就行了,為什么要進到鎮子里?商隊現在已經離開神工坊幾百里地,天上還刮著魔鬼風,煥諭的身子也扛不住,他們到底在鬧什么?
徐可想不出眉目,只能說:“沒有線索,隨機應變吧。各自回屋防范,保護商隊人員,別扎堆在外頭吹風?!?/p>
“嗯,眼下也只能這樣了,大家做好防范?!贝蟾闭f。
徐可補充到:“留神周圍有沒有眼睛盯著我們。六點之后,風已經弱了,商隊八點后才敢出門,我們六點集合調查,通知郭爾和墨環法師一起來?!?/p>
兩個副隊長和畢斯米伊各自返回。
徐可正打算回屋,一陣香味卻吸引他來到廚房,廚房的門窗緊閉,只有一排排形狀怪異的管路,矮的粗的是入氣口,高的細的是排煙口,香氣正是從其中幾個煙囪里出來。徐可敲了門,里邊的伙計聽到敲門聲,迅速開門把他拉進去,再度把門關緊,徐可看到大多數綠洲鎮的伙計都在這準備第二天的早飯。開門的伙計吃驚地望著這個敢在魔鬼風肆孽的時候到處走動的不要命的家伙,徐可也看著他,禮貌地笑笑,這個伙計大概五十上下光景,面貌和善。
“草藥湯喝了嗎?”伙計問徐可。
“喝了?!?/p>
伙計摸了摸徐可的額頭,拍了拍肩膀,從上到下又看了一遍。
“刮風的時候別亂跑,年輕人,你不要命了嗎。你的棚屋鎖好了嗎?”
“放心,鎖得牢牢的?!?/p>
“唉,保護好自己,多跑幾趟神工坊不好嗎?你這么年輕,要是順利走三趟,你三十歲就可以有自己的莊園,天天摟著媳婦睡大覺。再喝一碗草藥,明天中午之后,你要是還沒發病,就趕緊謝謝老天爺吧。唉~這么好個小伙,把命丟在這里多可惜?!?/p>
“好,”徐可微笑著點點頭,“肚子餓了,有沒有吃的?”
伙計給了他一個剛蒸好的包子,“你還能吃,這是好兆頭,中了風毒的第一反應是頭暈和嘔吐。天上哪顆星在庇護你?你真走運?!?/p>
綠洲鎮由于人員不足,半夜就開始準備第二天早上的食物,也真不容易。這包子聞著香,吃著更是美味,徐可暗暗稱奇,據說這里的人平時沒多少事情可做,常年到頭都在研究醫學、美食、雕塑、賭博,還有亂搞男女關系,還樣樣都搞出點名氣來……但傳聞也未必是真,商隊很苦悶,所以每個吸引眼球的故事總會四處傳播,越傳越夸大其詞。
伙計不知道他就是整個商隊的衛隊長,就連商隊的領隊也不知道。護衛隊員的身份都是隱秘的,徐可表面身份只是桃桃家族商隊里的一名煉石鑒定師。
徐可一共吃了四個包子,很大的那種,為了工作高效,綠洲鎮這回把包子包得出奇的大,身材瘦小的人吃一個能管飽,廚房的伙計們對這個年輕人的食量暗暗稱奇。
有人撩撥徐可給他們講聯邦大陸的事情,徐可沒辦法,只能有求必應,有問必答。他不過想吃點東西,整理思路,結果思路全用來給這里的人講故事了。轉眼六點已至,徐可吃飽喝足,假意要跑回自己的棚屋,伙計們卻意猶未盡,說風還沒退,干脆別回去了,命要緊啊。喝茶不?咖啡?有一小鍋羊肉湯,給領隊們準備的,要不給你盛點……
徐可執意要回棚屋,伙計們只好依依不舍地交代:“跑回去,把門關緊!門閂扣好!如果你還想看著自己的娃長大?!?/p>
他這話一說,徐可就在想,是該成家立室了。
六點一刻,戈壁上的風聲換了個腔調,魔鬼風早已退去。兩個副隊長帶著畢斯米伊和幾名偵查員來到單間房區域,而郭爾和墨環法師還沒趕到,估計是困在棚屋里不好脫身。徐可讓二副帶人勘查鎮外,大副帶另一組和畢斯米伊勘查鎮內。他對鎮內情況比較感興趣,就跟著大副的組,從失蹤的老奴的房間查起。
這就是傳說中的單間房?也太小了,不需使勁就能搜個遍。偵查員在里面只找一包衣物和毛巾,沒什么特別。
徐可讓畢斯米伊把夜間的經過在現場演示一遍,畢斯米伊剛要開始,突然說:“那個老奴回來過,地面上有泥印,方向是從外向里,他追法師時應該是光著腳的,我來到他的房間還看到地上的鞋子,現在鞋子沒了。這泥印大概就是他光腳走回來留下的?!?/p>
“哦,”大副說,“這到底是追法師沒追上,回來穿鞋子再出去搜?還是打完了回來穿鞋,再出去埋尸?”
“哪有修離追不上法師的,再說那老奴腳力也不弱,不然怎么跳得出外墻??隙ㄊ谴蛲炅?,他能回來找鞋,就說明對手已經倒霉了?!庇腥苏f到。
”這鬼地方埋啥,隨便一扔得了,風這么大,現在還不回,找死?!?/p>
畢斯米伊說:“那法師可不簡單,不好對付。我看到兩人跳出去有時間差,法師如果行動妥當,就可以先躲藏起來。老奴可能是回來穿鞋再出去找他,據說有重要東西被偷了?!?/p>
“哦,”大副說到,“目標明確?豈不是早就被盯上了?”
“嗯,不可能是在大戈壁里對上眼,只能斷定是從神工坊就跟著隊伍了?!碑吽姑滓琳f。
“我倒是好奇了,這胖子和老奴都不簡單,你先把經過演示一遍吧?!贝蟾泵掳驼f。
畢斯米伊演示完后,眾人不語。
還是大副先發言,“這法師招式怪異,恐怕真不好對付。既像我們熟悉的斥術、遮蔽、法盾,又不完全像,似是而非?!?/p>
“對,似是而非。斥術漂浮只能在一個定點,他卻能一路飄著。還有法盾,是透明的,”畢斯米伊說,“不但透明,而且滑,能把槍頭滑開,沙盾可做不到?!?/p>
“有意思,那遮蔽術是哪一種?把小物件懸在身體周圍嗎?”大副問。
“不,沒有小物件,但就是看不清。他的身體既像透明,又像不透明,就像大熱天在大戈壁上,看遠處的風景?!?/p>
“就像熱浪把風景扭曲?”徐可問。
“是的,就像這么回事?!?/p>
“我感覺是馭氣術?!毙炜烧f,“他漂浮用的不是斥術,是氣墊。他的法盾是氣盾,而遮蔽術根本不存在,只是改變身體周圍的空氣密度,扭曲了光線。他起跳的時候,是用氣把自己推上去,所以會有一大堆塵土,斥術是沒有塵土的?!?/p>
“或許有這種可能,看看等會郭爾法師怎么說?!贝蟾弊焐险f著,心里卻不接受,他記得修靈院的法師們有一種說法,叫“氣不可馭”,所以馭氣術壓根就不存在,整個聯邦兩千多名法師也沒有人能馭氣。
大伙開始在附近收集細微的線索,一些人觀察起老奴留在地上的腳印,嘖嘖稱贊,這腳印輪廓清晰,大腳趾粗壯而有力,從發力方法來看是個老手,猜想老奴是一名出色的修離,或許是拾英殿歷史上響當當的人物。
突然聽到徐可說了一聲:“有線索?!北娙藝先?,只見木墻上釘著一枚細小的石針。
畢斯米伊趕上前,在地上找了兩塊石片,夾住石針拔出?!霸M去好深吶!力道不錯,大概是那老奴在追逐法師的時打出來的?!?/p>
其他人圍上來看了看,有人說到:“這是拾英殿的旋紋,前代的式樣,恐怕這石針帶在身上好些年頭了?!?/p>
“這么說來,跟那個老奴的年紀還有點對的上,他絕對是拾英殿前輩,只不過退役得早,我們不認識?!?/p>
眾人又是一番搜尋,一共找到了六枚石針,全都歪歪斜斜打在墻上,與老奴追逐的路徑偏離度很大。
“近距離六根針都打不中,準度這么差嗎?”大副說。
“我就說了,法師的法盾能把東西滑開?!碑吽姑滓琳f。
“這法盾真不錯,不用正面去抵擋暗器的沖擊力,肯定不是沙盾或者爆盾?!贝蟾币查_始考慮徐可說的“氣盾”的可能性,不過一時間還是不能接受。
此時,徐可突然轉過身去面向大路,其他人也順著望去,大路空空如也,幾秒鐘后,郭爾法師和墨環法師從五十米開外的拐角處,一邊談論著案情,一邊緩緩走來,隊員都嘖嘖驚嘆,徐可的感知力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每次預測遠處來人從不落空。
兩位法師走近,郭爾法師來到徐可面前,對徐可說:“二副在夜間跟我說了,我和他一個棚,要不是為了幫墨環姑娘打圓場脫身前來,我自己早就來了?!惫鶢柗◣熮D而用很小的聲音說:“你知道嗎,傷病號特別多,墨環一整晚沒得休息?!?/p>
他故作夸張的動作,實則是告訴在場的人,別有事沒事地叨擾墨環。
墨環法師是蓋亞商隊的隨隊醫生,這些天無論白天黑夜都在救治傷病員,已經很多天沒能好好休息了,而且為了掩蓋身份,她用傳統醫術做掩飾,過程繁雜許多。徐可看到她的臉色已非常憔悴,但依然那么美麗動人。不過由于調查的時間不多,他只能直接進入了正題,問郭爾法師:“畢斯米伊看到的兩個人當中,跑在前面的那個速度很快,卻不留痕跡,你認為?”
“他要么是個會飛的精靈,要么和我一樣,是個法師咯,反正我這輩子是沒見過真正的精靈。他的行進方式是跳躍式的還是平滑的?”
“平滑的,像滑冰?!碑吽姑滓粱卮?。
“這樣啊,二副跟我也是這么說,我還有點不信,我要查看一下他行進時留下的痕跡?!?/p>
畢斯米伊給郭爾法師指出了兩個煥諭的行進路線,郭爾法師反反復復查看了幾遍,皺了皺眉,說了三個字:“馭氣術?!?/p>
徐可輕輕地笑了。
“你笑什么?”郭爾法師問。
“徐可剛才說是馭氣術?!碑吽姑滓翐屩卮?。
郭爾法師說:“不奇怪,因為他和我都認識同一個馭氣法師?!?/p>
“可是你們修靈院卻說氣不可馭!”大副驚訝地說。不怪乎他有這樣的表情,因為對拾英殿隱瞞術法是重罪,這樣會在戰斗中害死隊友。
“是的,氣不可馭?!惫鶢栒f,“我們認識那個馭氣法師,不是修靈院純心要對拾英殿隱瞞什么,就是因為他的玄感神經太細,才有了馭氣的本領。但他也逃不過‘元敏矛盾定律’,玄感越細,越無法培元,所以他幾乎沒什么強度,只能吹吹蠟燭,或者讓紙片跳個舞,以這些小把戲在酒吧里騙個妞睡覺。他對人毫無威脅,練不成氣劍和氣盾,而且最后他連語珠法師都差點沒評上——元力太弱了。由于無法證明高強度的馭氣術的存在,所以不便于推翻某些權威人士關于‘氣不可馭’的說法,其實并不是所有法師都認同這個說法?!?/p>
“那你這次為什么又肯定是馭氣術?”
郭爾說到:“斥術只能原地漂浮或者波動前進,像他這般絲滑的飄,也只有馭氣法師和鬼魂能做到。你們仔細看,他其實留下了線索,只是不明顯。在這條追逐的路徑上,是不是還有一道很淺又很均勻的凹痕,一掌寬,就像一個河床?”
大家定睛一看,才發現這一道似有非有的凹痕。
“那個法師用‘結質’將空氣在腳下凝聚,這就相當于一個氣盾,他腳踩氣盾漂浮起來,壓出一條‘河床’,徐可你是不是注意到了?”
“是的?!毙炜烧f。
“所以‘氣不可馭’的說法是誤傳?”大副問。
“其實,不是誤傳,而是刻意制造的謊言。這是一些有重量的大法師故意傳出來的,他們的特長是元力,而精細度是他們的弱項,所以這些人才會以權代術,高調宣揚一些假象,沒人敢反駁?!?/p>
“好處是……”
“好處是一旦否定了馭氣術,那么所有研究資源會傾向于他那邊。所以很多關于修靈院傳出來的論調,其他人聽聽就好了,不要太當真?!?/p>
“聽起來有點亂。我認為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用事實證明,你們當眾施展一次馭氣術不就好了?”
“問題就是聯邦法師里沒人能做到,太尷尬了是不是?玄感粗的橋結不了氣分子,細的元力不夠。一個‘元敏矛盾定律’壓了我們一百多年?!?/p>
“這……問題出在哪里?你們又說有,又施展不出來?!贝蟾闭f著皺了皺眉。
“首先,有太多不外宣的古籍,都指向馭氣術的存在,甚至是百年前的聯邦榮耀之戰,都有相關記錄。一直有人想偷偷毀掉這些證據,被發現后,這些證據反而都在內部公之于眾,現在毀不掉了,因為大家都知道了,《修靈異志錄》關于馭氣術的章節幾乎每個大法師都偷偷地抄錄了一份,在過去這本書是不允許抄的。最近修靈院內部幾乎是不約而同做著同樣的事——一方面應付著表面的工作,私下里卻都扎堆研究馭氣術這玩意?!?/p>
“是嗎?最近大家都在研究。這么說昨晚的法師有可能是聯邦法師,不一定來自神工坊?”
“可能性不大,我沒聽到風聲?!?/p>
“會不會有人悶聲研究出來了?”
“術法的研究都是眾人努力的成果,每個法師都有局限,所以每得到一點進步,需要廣泛分享,然后在其他法師身上繼續開花,由此不斷積累,才有重大突破,所以沒有悶聲修煉的道理。我認為神工坊可能性大些,百年前的大戰,這么多古籍遺失,說不定就是流到了神工坊,而關于我們怎么都找不到的‘補諧’的部分,也許就在那邊?!?/p>
“補鞋?”
“根據零散的描述,我們猜測‘補諧’是一種施法工程,可以彌補一個法師的元敏矛盾。它的含義可能是由多個法師借助某些工具,實現共同施法,或者僅由一名法師,借助某些法器實現。畢竟這一百多年,我們的法器改進了不少,體積也越來越小?!?/p>
“昨晚就一名法師,或許是你說的第二種情況?!贝蟾闭f。
“這么好的術法,練成了真可以叱咤風云?!碑吽姑滓粮袊@。
說著,畢斯米伊掏出剛才從墻上拔出的石針,托在掌心呈現給郭爾法師:“馭氣術對付暗器的確有一手呢,這些石針都沒打到他?!?/p>
“氣盾防御暗器是比爆盾強多了,但是他防御這些飛針不需要氣盾?!?/p>
“那他用什么呢?”
“用最簡單的馭物。因為到了能馭氣的境界,足以說明玄感神經非常敏銳,就像無數條章魚觸須。他們的在一展范圍內,也就是大概五到十米,靠近他們的所有小型物體可以瞬間被發現,隨意抓取。他只要在暗器的一側輕輕施力,暗器就會偏轉,根本不必花費力氣消除暗器的沖量,也就是所謂的四兩撥千斤,哪怕你們萬箭齊發也傷不了他。相比之下,做一面氣盾去硬抗是很浪費精力的,不劃算?!?/p>
畢斯米伊嘆了口氣:“唉,讓神工坊研究出來,可不太妙?!?/p>
“遇到這樣的敵手怎樣加以防范?”徐可問。
“其威脅性是不小,在他的玄感神經一展范圍內,可以施氣劍,瞬間割喉。你細皮嫩肉的,要是羅圣在的話,對付他更有優勢?!?/p>
“羅圣速度沒我快?!?/p>
“嗯,的確,你可以發揮速度優勢,氣劍形成時,會改變光線,呈現玻璃的樣子,你看到就要及時避開?!?/p>
“一展之外呢?”
“越細的玄感,強度滑落越快,力橋也容易塌。跟他保持十米以上距離,大概率就要不了你們的命。保持距離圍困他,想辦法消耗他的元力,扔石塊也行,看鹿死誰手吧。唉,我本不想出這么損的計策,我看他不想傷人,不然怎么一開始放過那個老奴。我建議,盡量好好對話?!?/p>
“看看老奴能不能活著回來再說吧?!毙炜烧f。
此時,第二小組的人從小門跑回來了,一名偵查員手上握著一塊石片,石片前端掛著一塊破布,布料上沾滿了雞糞。
“外邊的風還挺大,吹起來感覺不太對,不能待久?!倍闭f,“我們對墻外兩百米范圍作了搜尋,發現兩塊布料,經過對比是雞舍的遮風布?!?/p>
“拿這兩塊臭布有什么用?”大副問。
二副回答說:“這布料就在圍墻外二十米距離,周圍幾十米都是一名修離的腳印。我們猜想,逃跑的法師事先用這兩塊布料包裹了自己的雙腳,并粘了很多雞糞,在他跳出墻外時,解下了兩塊布料,留下很濃的雞糞味,掩蓋了他自身的氣味,他本人卻不知往哪個方向跑掉了。然后那個修離順著氣味在附近跑來跑去,最后也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了?!?/p>
“這個法師刻意掩蓋自己的痕跡,即不留腳印,連氣味都做了手腳,他這樣的角色,要偷的東西絕對不是錢財這么簡單?!惫鶢柗◣熣f。
大副點頭道:“我們剛才就是這么想的?!?/p>
“馭氣術可以防御魔鬼風嗎?”徐可問。
“理論上沒問題。他可以用氣罩保護自己,在魔鬼風肆虐的環境里隨意走動?!?/p>
“難怪他會在這樣的時間跑來偷東西,這樣的話,追他的老奴也就危險了,一邊要抗著大風,一邊對付他?!?/p>
“是啊,但愿老奴沒追上?!?/p>
徐可對眾人說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弄清他們有多少人,要來做什么。大家回到崗位加強防備。勞煩郭爾和墨環法師和我一起對老奴的主子做個訊問?!?/p>
眾人離去,郭爾和墨環法師留了下來。
“八點還差半個小時,”徐可說,“不介意的話我帶你和墨環先去一個好地方?!?/p>
“哪?”
“廚房。等會不知會有多忙,你倆趕緊先吃,不要等商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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