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幾個月，她工作出新高度

此生沒有過的時期。

從九歲那次傷寒病的侵蝕以后，她就始終悠閑地生活著。

在她有生的歲月里，她從不曾想過，自己會有如此勞累的時刻。

曾經，她想象過許許多多的工種。除去她自身的工作，她不曾想過，她還能做了什么其他形式的工作。

但，從今年的九月開始，不知為什么，在悄然中，好像一切都變了。

她開始了新的工作模式。曾經做了幾十年的腦力勞動，一下子，變成了體力勞動。

她忽然多出三個大大的工作室。它們分列在西面的一樓，東面的二樓，三樓。

一樓，就足有一百平。兩個大大的館室。

二樓，三間十幾平的隔間。

三樓，兩間十幾平的隔間。

為這豪間們，她一度驕傲得不得了。

美著美著，活兒來了。

一夜之間，她成了這豪間的仆人，忙碌非凡的仆人。

一樓是做舊的屋子。她要做的，是把六個長長的窗臺，鋪上嶄新的皮革。

她像極了一個裝修的師傅，仔細地丈量好尺寸，用剪刀裁剪出合適的大小，再一個窗臺一個窗臺的鋪上去。

她還要親子去購買門口的地革，去集市上選出最合理的樣式，開車拉回來，認真鋪上。

還有地面等等，都等待著她一一清掃。

二樓三樓，那兩層整棟樓里最美麗的，最新裝修的豪華房間，卻有著最舊的窗欞。

她，拿著各種各樣的工具，一點一點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把積存了三十多年的陳年老灰，清除得一干二凈。

還有新裝修的月亮門上鋁板上附著的膠帶痕跡物，也是一點一點地清除干凈。

置物架上，那幾十個隔板的灰塵，墻角那每一溜的板條，暖氣管、暖氣片上的白灰，都是她工作的對象。

就這樣，她忘我的、樓上樓下忙活著，直到第四天，她忽然感覺頭異常的痛，肺里滿是新裝修的油漆味，她才想起，自己在那幾間屋子里，工作時間太長了，勞動強度太大了。

她嚇壞了，她怕這有害的氣體會傷害到自己的肌體。于是，她大口大口地喝大量的熱水，希望通過汗液，迅速排掉這無知的攝入。

而最近一周，她又開始和紙山較上了勁。

一樓那堆巨大的紙山，是她要在幾天內必須攻克的目標。

她瘋了，真的瘋了！

不知怎的，她變成了工作的機器人。

每天那些靚麗的衣衫被她無情地換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樸樸素素的工作服。

為了防止上一階段的頭痛，每天她都特地帶著兩層厚厚的口罩。

她像一個蛀蟲，一點點地啃食著，不知疲倦的啃食著，焦急地盼望她的紙山迅速消失。

傍晚，她的腿已經在忙碌中，開始不聽使喚。

躺在床上，左腿異常疼痛。

吃過飯，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里，她渾身疼痛難忍。

就這樣，她忙碌著，忙碌著，忙出她今生從未有過的高度。她默不作聲，心甘情愿。

每晚躺在床上，她也會思忖，這樣的忙碌是怎么來的，

轉而，她又馬上釋然。

她知道，這是她自己吸引來的，以她的經驗，這肯定是為了她好。所以，想想，她又特別開心。因為不是誰，都會和她一樣，擁有這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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