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按部就班

祖遠近期忙的飛起，眼瞅著蘇杭個狗東西牽著一個賊漂亮的小妹妹向自己走了過來。

“遠哥?！?/p>

“你他......你咋來了，這是弟妹吧？”

祖遠一伸手，又不好意思的縮了回去。

蘇杭笑道，“陶月，我女朋友。阿月，這是祖遠，叫遠哥?！?/p>

陶月笑的甜美，“遠哥好?！?/p>

蘇杭道，“你忙你的，我倆準備擱你這午休?！?/p>

“行......行啊，那我就不管你們了?！?/p>

從二樓搬下兩張躺椅，蘇杭丟給陶月一個墊子。

“我的，睡一覺?！?/p>

陶月將墊子放好，學著蘇杭的樣子躺了下來。

陽光照在身上很是溫暖，白云特別低，藍天也好看起來。

耳邊是蘇杭與祖遠的說話聲，蘇杭還是愛罵人，這個遠哥倒是老被蘇杭罵。

不知不覺間，陶月深深睡了過去。

遠哥坐在臺階上，遞給蘇杭一支煙，低聲道，“老子在妹子前給你面子，差不多點啊?！?/p>

“嘁，最近很忙嗎？電話都不來一個?！?/p>

“忙的要死啊，等月底，咱聚兩天?！?/p>

“再議吧，哥也是有對象的人了，怎么能整天跟你們一群單身狗混著呢?！?/p>

“去你大爺的，你遠哥想找，那不得從二中排到四中?！?/p>

“果然還是遠哥有實力，看對的都是學生妹?！?/p>

“你大爺，御姐也成啊?！?/p>

“熟女成嗎？”

“滾滾滾，要不晚上喝點？”

“睡完覺就走?！?/p>

“你這是來哥這兒體驗生活來了?！?/p>

“也就遠哥你這有這么藍的天兒了?！?/p>

“啥也不是，拿下了沒？”

“你能別那么庸俗嗎，戀愛能跟打炮一樣嗎？”

“滾，這不是爸爸關心兒子的性生活嘛?！?/p>

“老淫棍?！?/p>

“賤人！”

陶月醒來時，洗衣粉味道的毯子蓋在身上。

蘇杭在身邊抽著煙。

陶月推了推他，“你少抽點煙?！?/p>

蘇杭點點頭，繼續抽著。

陶月打了蘇杭一下，坐在那生著悶氣。

蘇杭無奈一笑，丟了煙。

“你這樣，還真像個合格的女朋友了?！?/p>

陶月見他丟了煙，高興起來，學著蘇杭的口氣，“那必須的?！?/p>

“下午做什么呀？”

蘇杭將手機收進口袋，“去學習的海洋遨游一番如何？”

“怎么遨游呢？”

當蘇杭蹲在報攤旁邊的臺子上看報紙時，陶月終于知道如何遨游了。

老板比較貼心，上來罵了句，“臭小子，別弄折了，我還賣呢?！?/p>

蘇杭笑道，“看你那小氣樣，我買你倆瓶水?！?/p>

說罷拿了本故事會，丟給無所事事的陶月。

陶月不好意思席地而坐，站了許久。

報攤老板也算懂事，拿了張馬扎遞給陶月。

低聲嘟囔，這小王八蛋能找到這樣的女朋友，真是走了狗屎運。

折騰了一個點，蘇杭終于與報攤老板告了別。

“走，正經遨游一下?！?/p>

陶月滿臉問號。

藍星書店的門臉不大，內部卻別有洞天。

面積極大，人卻不多。

跟老板要了兩杯奶茶，兩人坐在桌前，挑了兩本閑書瞧了起來。

“我一朋友，剛上大學就立下宏愿，大學四年他要讀完圖書館的書?！?/p>

“后來呢？”

“借書證一下來，他就著急忙慌的去借了5本。你猜他大學一共讀了多少本書？”

“很多吧？”

“讀了半本，剩下4本壓桌角去了?！?/p>

“呼呼......哪有這樣的人呀?！?/p>

書店的音樂聲音有些大，對于蘇杭倒是沒什么。

陶月覺著不舒服，便從小包里拿出一支MP3來。

愛國者的老款了，但保護的很好，成色很新。

戴上耳機，世界便安靜起來了。

冷不丁被蘇杭扯下來一個，“給我一個啊，讓哥聽聽你的品位?！?/p>

兩人便胳膊挨著胳膊，遨游在知識的海洋之中了。

出了藍星，蘇杭伸了個懶腰，“沒車還真是個麻煩事?！?/p>

“什么？”

“沒什么，晚飯吃什么？”

陶月輕聲道，“我得回去了?！?/p>

接著又補充道，“爸媽不讓太晚回去?！?/p>

蘇杭點點頭，“那就送你回家?！?/p>

“好?！?/p>

一路無話，兩人站在陶月家小區門口，陶月站在臺階上，蘇杭在臺階之下。

“阿杭，你能抱的動我嗎？”

蘇杭張開手臂，“當然可以?！?/p>

蘇杭抱著陶月轉了一圈。

“那你說我多少斤呀?！?/p>

“102?！?/p>

“哪有，我只有92斤?！?/p>

“太瘦了，要啥沒啥?！?/p>

“你真討厭?！?/p>

“討厭我還讓我抱你?！?/p>

陶月紅了臉，“嗯?！?/p>

蘇杭心中微動，環住了陶月的腰。

“親一口吧?！?/p>

“嗯?！?/p>

少年的唇與少女的唇觸碰在一起，不在冰涼，只是火熱。

早上是被蘇杭的電話吵醒的，他今天要去外地，很遠，不想讓自己太累，說好了明天再陪自己。

陶月裹著被子舒服的嗯嗯了兩聲，想著那個少年，臉頰紅了起來。

這是文青少女的初戀。

越來越有趣的初戀。

她不在想著如何甩掉他，只想知道明天在一起還要做什么。

今天倒是要無聊了，繼續睡覺吧。

蘇杭躺在綠皮火車上呼呼大睡。

這段時間既沒返鄉，也沒開學，火車上鳥都沒幾個。

想著陶月軟乎的小手，蘇杭的心溫柔起來。

陶月之所愿何不是自己這條舔狗的終極夢想呢。

前世有多想得到陶月呢，慢慢被生活打磨的記不得了。

人要改變，不如說是妥協，對生活妥協，對現實妥協。

反正就是不在執著了，人生在世，總有得不到的人與物，與自己和解，才會不那么疼痛。

想想倒是給陶月造成過不少的困擾，但這又何嘗不是少年少女之間最后的絕唱呢。

感動自己不也是取悅自己的一種方式？

雖說結果慘烈了些，卻也算是人生重要的一課。

三姑父的皮卡開的飛起，蘇杭抓著扶手叼著煙，“您這車技沒誰了?！?/p>

三姑父憨厚一笑，“野攤子開的多了?！?/p>

三姑的做飯手藝一般，只會三大件。

燉肉，烤肉，炒肉，反正桌上看不到一點綠色。

蘇杭吃的有些噎得慌，三姑遞過來一杯水來。

“你這孩子招呼都不打就跑來了，不怕半路被狼叼了?！?/p>

蘇杭笑道，“這會了山上還有狼？”

三姑父抿了口酒，“聽你三姑嚇唬你，早打完了?！?/p>

三姑道，“待會讓你三姑父帶著你轉轉，你弟又不知道去哪瘋了，人都逮不著?！?/p>

蘇杭道，“不用，我自個轉轉?！?/p>

飯后蘇杭在三姑跟前抽了四五根煙，便被攆了出去。

此時的茂縣還沒與隔壁的安縣合并，還不算大。

草原風光倒是一覽無余。

齊膝的青草隨著大風搖擺起來，宛如綠色的海洋。

草原上牛羊遍地，如星辰般落在畫布之上。

真是好地方。

蘇杭感慨著，從書包中拿出和祖遠借的佳能相機，縱情拍攝起來。

原始的草原風光讓人迷醉，早知道就帶上阿月了。

太陽底下曬的厲害，照片拍的差不多時，蘇杭便回了城里。

順豐的冷鏈項目去年就應該上馬了，陽澄湖的大閘蟹已經賣遍了全國。

與當地順豐的負責人聊了半小時，蘇杭便優哉游哉的回了三姑家。

此時的順豐還沒那么強勢，運輸成本卡的沒那么死。

與姓孔的經理展望了下未來，便套出了明里暗里的各種騷操作。

有了穩定的運輸渠道，便只剩產品了。

三姑父開車帶著蘇杭參觀了自家的牧場與屠宰工廠。

雖沒有后世的規模，卻也差不了太多。

拍照，答疑。

三姑父性格沉穩，和善，對于蘇杭的問題真做到了有求必應，有問必答。

兩人忙完，去了屠宰場的小辦公室，三姑父丟給蘇杭一根煙，笑道，“想搞這個？”

蘇杭道，“想做網店零售?！?/p>

“還是大學生腦子轉的快，有想法了嗎？”

蘇杭有些臉紅，“您就別拿大學生這詞兒笑話我了，想法有了，就差實踐了?！?/p>

“需要三姑父幫忙？”

“咱們跟順豐有合作是嗎？”

“有，他們費用太高，用的少?！?/p>

“那前期發貨可能要麻煩您了?！?/p>

三姑父吸了口煙，“這事兒不麻煩?！?/p>

“事兒不多，就是雜，畢竟和您之前做的批發不同，單子少就麻煩著您，多了后面我會想辦法?！?/p>

三姑父笑道，“聽你的?！?/p>

“至于賬期，平臺要三十天?！?/p>

三姑父大手一揮，“那就三十天?！?/p>

蘇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如果發展的夠好，后面我們再談?！?/p>

三姑父卻道，“跟姑父見外了不是，我們這一輩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希望都在你們這輩兒。你有想法，想實踐，三姑父很高興。不管做不做的成，三姑父能給你的支持一定給到?！?/p>

“那還有件事，要麻煩您?！?/p>

“你說?！?/p>

“這事先別和三姑，我爸媽說?！?/p>

“怕做不好？”

“嗯?！?/p>

“行，聽你的?！?/p>

蘇杭心中溫暖，“那感謝的話不說了，晚上我跟您多喝點?！?/p>

三姑父擺擺手，“別別別，中午想跟你喝點，差點跟你三姑打架?！?/p>

三姑父哪里都好，就是怕老婆。

說是差點打架，可能是差點挨揍。

一切塵埃落定，第二天一早告別了三姑兩口子，蘇杭踏上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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