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聽著他們聊天也挺有意思的，漸漸的我好像跟他們是一家人一樣，偶爾跟著搭個話，偶爾點頭呵呵兩聲，表現得既不突兀而且還很融洽。我也確實很長時間沒有體會過家庭生活的氣氛了，聽著他們聊天，想起來我的家人，很久也沒跟他們聚會了，現在就一門心思想著賺錢還錢。

時間過得還挺快，下午快下班的時間都到了。這時候蘇曉諦也睡醒了，從喇叭里聽出來他上了個廁所，就開始說話。

“哥哥，您猜我剛才夢誰了？我夢見我爺爺了。他又教了我點兒絕活。我爺爺跟我說，就讓我聽您的，要是不聽您的，將來他們就把我關小黑屋里，不理我，誰也不見我。我說我想見見我媽，他說我媽帶著我姥姥姥爺旅游去了，也囑咐我，就聽哥哥您的?！睍灾B的聲音。

“他爺爺？解放前是個郎中，不早就死了嗎？他怎么會夢見他爺爺呢？連面都沒見過?！本司苏f。

“對啊。姥姥姥爺跟他媽，不都在回民公墓埋著了嗎？大白天這做的是什么夢??？”二姨說。

“這是跟誰說話??？剛才進來人了？這哥哥是誰？”三姨說。

“不會是他里面認識的人吧？一直在他們家藏著了？”舅舅說。

我也倒吸了一口涼氣。精力一分散，離開一步，就出問題。他這是又自言自語了，還是有外人在了？這個人什么時候進來的？誰也沒聽見啊。不對啊，剛才蘇曉諦吃飯的時候，沒跟別人說話啊，就是他自己??？先聽聽吧。我們四個人都瞪大了眼睛伸長了耳朵，仔細聽，生怕再遺漏什么細節。

“哥哥，他可太要命了，大人孩子被他害了那么多，連他親侄子都死了，他編的理由還挺充分，還理直氣壯的。弄得那一幫人迷迷糊糊，讓他忽悠得找不著北，跟著他亂轉。竟然連現在這幫人，平時都說是信您的跟著您走的，竟然也分不清好賴了。仔細一分析，邏輯一推敲，就能想明白，這里面肯定有問題。按照他們那樣講，合著這屎盆子都扣您腦袋上了？這可不行。我跟他們說了幾次，他們也不明白。寫了點東西想給他們，又怕刺激到他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不行，我得找個明白人問問去，讓他給我參謀參謀，看看怎么給哥哥您平反。我現在就去吧，快去快回?！?/p>

隨即蘇曉諦撥通了電話，好像是要去朋友家里拜訪。隨著他手機里通話聲音消失，屏幕上定位的光標又開始移動了。

“不會他跟里面認識的黑社會有聯系吧？怎么還認了個哥哥呢？”二姨說。

“我好像聽見他說，他還知道有死人的事？”三姨說。

“壞了，他是不是窩藏壞人、知情不報??？”舅舅說。

三個人的眼睛，立刻都看向了我。我在仔細回想之前是否有遺漏，沒跟上思路，這情節發展太快太突然，實在是令我措手不及。什么？窩藏了壞人？還牽扯到了命案？這可不歸我管了。要是真像他們說的這樣，那我還真就得報案啊?？墒?，報案？他們愿意嗎？好不容易建立的關系，不就崩了嗎？他們一個個都是企盼的眼神看著我啊，我哪能這么干啊。突然，我想到了我的朋友，我一抬手，示意他們鎮靜，拿出手機，開始給我朋友在手機上發信息留言。

“在了嗎？有點大事?！蔽艺f。

“在了，怎么了？”沒過一分鐘，朋友就給我回話了。

“黑社會的，你們管嗎？”我說。

“這點小事不歸我管?！彼f。

“可能還死了人了?！蔽艺f。

“也不是什么大事?！彼f。

“都是自己親戚家的事。況且你最近不是也要評級了嗎?！蔽艺f。

“有把握嗎？”他說。

“誰敢說百分之百？我也沒看見?！蔽艺f。

“沒把握的事，我可不敢弄?！彼f。

“弄來再問唄。萬一呢？送我們這來，省得你麻煩。就在這問、在這查，我能盯著啊。萬一錯了，跟你也沒有關系?！蔽艺f。

“你嘛意思吧？”他說。

“你找倆人，給帶我們這來。你還沒有這點能力？”我說。

“你說的簡單，弄錯了怎么辦？人家能配合嗎？”他說。

“這小子進去過，所以我才懷疑啊。但看這意思不會太難弄，他只是知情，又不是主謀。家屬也在這了，恨不得趕緊弄過來。關鍵是得進他家里看看，說不定是你的好機會，所以我才找你啊。萬一呢？”我說。

“把他所有資料，包括電話住址什么的，發給我，我先查查?！彼f。

“好?！蔽艺f。

我為什么要這樣做呢？我覺得這樣是最穩妥的，也是最優的辦法。首先不能直接報，因為情況不明，說不清楚人家也不信。而且家屬也不希望這樣，因為他以前出過事，而且是最近的事，惹上嫌疑了就會很麻煩。再說這也不是我的職權范圍，我管這閑事干什么，不能自己給自己拆臺啊，最多能幫就幫一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最不濟了他還是病人，他有病，這方面我說了算，這就是我的能力范圍了，我能給兜底，所以這樣處理沒問題，三方都滿意。

“人在哪了？”他回話了。

“出去串門了，估計一會兒回來?！蔽艺f。

“那就在他家門口等他?！彼f。

“不會有什么問題吧？”我說。

“找了倆經驗豐富的，應該沒什么事。他進去過，規矩他都懂?！彼f。

“不會傷了他吧？”我說。

“放心吧。去你哪？”他說。

“對?！蔽艺f。

帶到我這來是最好的選擇。他也避免麻煩，我也省的麻煩同事去了，家屬也滿意。我和朋友的聊天內容，也都逃不過他們仨人的眼睛，現在對我的態度可以說是感恩戴德了。這事辦的太漂亮了，我都給自己挑大拇哥。這下我們四個人都輕松下來，現在就穩穩地坐著，看著屏幕，想著入院以后的安排。我想著將來怎么跟蘇曉諦解釋這些事，怎么給他安排后續治療。他們想著讓我怎么給開證明，怎么安撫他，讓他踏踏實實在這住著。只要是為病人和家屬著想，準沒錯。隨著屏幕上定位光標又停了下來，我們從喇叭里也聽到了上樓的腳步聲和蘇曉諦的敲門聲。

“叔叔?！毙『⒌穆曇?。

“小宏，你爸呢？”曉諦的聲音。

“做飯了?！毙『⒌穆曇?。

“曉諦，你先坐會兒啊，一會兒就在這吃吧?！敝心昴腥说穆曇?。

“你忙吧，別管我。你家書真不少??？你都看過嗎？”曉諦的聲音。

“看過，看過好幾遍了?！毙『⒌穆曇?。

“這本不錯，這本看了嗎？看得懂嗎？”曉諦的聲音。

“看得懂?！毙『⒌穆曇?。

“那你給我講講，這本書什么意思？”曉諦的聲音。

“就是有一個人從小想當歌星，寫了一首歌，后來他演出的地方著了大火，他去救別人，他就死了。后來他這首歌就被人傳唱。哦對，開始的時候，是有幾個小偷，偷偷跑進了一個房子，是個空屋子，是個雜貨鋪，結果這個雜貨鋪好像能時空穿越，預知未來，有人就往這個雜貨店里投信，結果里面的人就給外面的人回信，但是又找不到外面的人，反正挺有意思的?！毙『⒌穆曇?。

“不是愛情小說嗎？”曉諦的聲音。

“當然不是了，里面沒寫談戀愛啊?！毙『⒌穆曇?。

“那你再看看吧，你恐怕沒看明白?！睍灾B的聲音。

“我看了幾遍了，就是這個意思啊，要不您給我講講？”小孩的聲音。

“其實描寫了一個挺感人的愛情故事。里面的主人公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后來他們想私奔被女方家長發現了，就把他們拆散了，后來女的就開了一個善堂，就是孤兒院，救助這些孤兒，男的就開了個雜貨店，幫別人解憂，其實就是寺廟?！睍灾B的聲音。

“寺廟？”小孩的聲音。

“對。寫信的人就像是來求簽，回信就像是解簽，能夠預知未來，其實也是幫助了這些孤兒解決煩惱。那邊養育，這邊教育，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雖然沒有過多描寫他倆的愛情，其實他倆的心還是在一起的?！睍灾B的聲音。

“哦，好像是啊?！毙『⒌穆曇?。

“而且也能看出作者的信仰?！睍灾B的聲音。

“作者的信仰？”小孩的聲音。

“對。這兩個人當初想一起私奔，約好了見面的地方就是寺廟，在其他很多場景表述中，也都提到了佛龕，而且作者能夠那么用心去編寫這樣一個故事，費了那么多心思創作，很有可能作者是信佛的。在日本信佛的人也不少?！睍灾B的聲音。

“是嗎？我沒看那么仔細，我還得再讀讀?！毙『⒌穆曇?。

“還有這本書？我估計你也讀不懂?！睍灾B的聲音。

“這您確實說對了，確實很難讀懂，好像不知道作者真正想表達什么，實在弄不懂?！毙『⒌穆曇?。

“確實，如果你不了解西方文化信仰，你根本讀不懂?！睍灾B的聲音。

“跟這有關系嗎？”小孩的聲音。

“太有了。里面的主人公奧雷里亞諾布恩迪亞，簡稱奧布吧，他其實是耶穌，烏爾蘇拉是圣母瑪利亞，梅爾基亞德斯是魔鬼，冰塊是蒸汽機，煉金實驗室是猶太教堂，小金魚是十字架，羊皮卷就是圣經。里面說奧布能預知未來，還有十幾個私生子，其實是他的門徒。說他摸著烏爾蘇拉，烏爾蘇拉摸著他，其實是圣母抱著孩子。從創世紀開始，到發現大陸、大航海、工業革命、教會紛爭、大小戰爭等等，還必須得結合著一些西方的歷史事件才能明白，寫作手法和圣經啟示錄的寫法類似，就是隱喻，只有懂他們文化的人才會很容易明白，所以為什么評價這本書是創世紀以來最偉大的著作呢，最后留下來的只有一本羊皮卷，也是作者對人世間扭曲事件和紛爭的無奈吧。我發現作者好像沒徹底讀懂我們發的這本書?！睍灾B的聲音。

“那么深奧啊。那您有信仰嗎？”小孩的聲音。

“我？誰說的對，我就信誰。轉了一圈才發現，還是馬克思主義最靠譜。你還有這本書？”曉諦的聲音。

“這本好像是無神論吧？”小孩的聲音。

“無神論你也看不懂啊。這變形記里描寫的主人公變成的那種動物，是猶太教祭神需要用，但是看這個動物有殘疾而淘汰掉的，所以作者針對的有可能是猶太人搞的資本主義的剝削。這些人最早被領頭的忽悠，說他們是天選之民，他們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不拿別的民族的人當人看，所以他們搞的資本主義確實是殘酷的剝削。馬丁路德和馬克思都對這種情況著書做了批判，論猶太人的謊言什么的，所以導致猶太人出身的馬克思也開始不認同他們了，所以寫了資本論。為什么寫資本論？肯定是他天天面對著生活周遭的這種現實刺激到他了，他甚至都有可能覺得這樣不人道，所以寧愿拋棄了自己曾經的信仰，樹立了自己的思想，確立了自己的觀點來批判他們。但有可能并不是生產關系的問題，而是人與人之間如何相處的問題。有些國家幸福指數很高，福利待遇也很好。所以其實目的是批判這些不拿別人當人看的這些人，至于適不適合咱們的民族資產階級，也是個問題，畢竟咱們也是學過三綱五常的。所以一切扭曲事物的出現，根本原因，是人與人的關系問題?！睍灾B的聲音。

“還能看出這些內容？”小孩的聲音。

“是啊，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怠嘛?！睍灾B的聲音。

“要是這么說，這些外國書太深奧了，太難懂?！毙『⒌穆曇?。

“中國書也不一定能讀懂啊。就拿這套書來說，讀懂了嗎？給我講講?！睍灾B的聲音。

“這個很好懂，這就是科幻小說，現在都時興看它。說的就是星球大戰的事，有外星文明什么的，好多先進武器，挺有意思的，我特別愛看?！毙『⒌穆曇?。

“是這么回事嗎？別搞錯了？搞錯了就鬧大笑話了?！睍灾B的聲音。

“是，這能有錯嗎，科幻小說也不是只看了這一本，我又不是不識字，我又不是文盲?！毙『⒌穆曇?。

“哈哈。那就好。挺有自信嘛?！睍灾B的聲音。

“您還能講出來別的什么含義？”小孩的聲音。

“我講出來，怕你接受不了啊?！睍灾B的聲音。

“您講講，我聽聽?！毙『⒌穆曇?。

“這其實也是西方基督教文明中圣父圣子圣靈三位一體神的意思，所以書名用了簡稱。里面為什么這個組織叫“科學邊界”？科學的邊界是不是就是神學??？把書翻開，這樣看是不是就是V裝備？為什么葉文潔她爸被害死以后，她企盼著三體文明來拯救她？為什么還有歌者文明？這是不是就是指的教會的唱詩班？寫的根本就不是外星球的事?！睍灾B的聲音。

“??？是這意思？”小孩的聲音。

“最好還是應該先讀讀這個作者的短篇小說，這樣的話大概就能明白他的情懷。明白了他的情懷，才有可能讀懂這本書。作者的寫作手法其實是科幻現實主義，用科幻的方式表現現實存在的問題。其實也是隱喻的手法。但是好像應該跟埃及沒什么關系。估計作者也沒有徹底弄懂我們這本書，我連著讀了三天，每天讀到半夜三點，好像才找到些眉目。對了，這科幻書里描寫的武器二向箔，知道是什么嗎？”曉諦的聲音。

“就是一種武器，能降維打擊，很厲害。難道這個我也理解錯了？這也有什么蹊蹺？”小孩的聲音。

“我覺得你有必要從頭細讀，再仔細琢磨琢磨吧?？简災阒腔鄣臅r候到了?！睍灾B的聲音。

“那這四大名著，我總該能理解對了吧？”小孩的聲音。

“這你就更讀不懂了?！睍灾B的聲音。

“這些書都沒有外國文化，都是中國古代的書??？”小孩的聲音。

“對，沒錯，是中國古代的書，跟外國沒有關系。但是你還用你的視角，不改變你的身份，你就讀不懂?！睍灾B的聲音。

“改變視角？改變身份？就是小學生，照樣能讀懂?！毙『⒌穆曇?。

“小學生的視角，恐怕很難。你得換成別人的身份和視角?！睍灾B的聲音。

“換成別人的視角？假設自己是別人？是誰??？”小孩的聲音。

“把你現在的學生身份，換成古代的皇帝身份，用皇帝的視角再去讀，就不一樣了?！睍灾B的聲音。

“皇帝看西游記？這能有什么不一樣？”小孩的聲音。

“當然不一樣了。里面的玉皇大帝其實就是皇帝，遇到打不過的，就去請救兵，其實就是諷刺這個皇帝沒有兵權。有兵權的是如來佛祖。如來佛祖很厲害，可是書里最厲害也是最害人的妖怪大鵬，是如來佛祖的舅舅，說明什么？就是諷刺當時的現實。妖怪大鵬展翅幅員遼闊，就是形容他的勢力范圍很廣，權力很大，到處都是他的兵?？墒撬唇Y外敵，還禍害老百姓，這算是里應外合通敵叛國了。里面的其他妖怪，指的其實就是那些害人的官。如來佛祖完了，后面是國丈，最后又到了王母娘娘的玉兔。作者寫作的真實意圖，是借唐朝和尚取經的故事，來勸慰這些人，都應該向善，不要濫殺無辜、禍害老百姓了，這才是作者的初心吧?！睍灾B的聲音。

“哦，是這個意思啊，仔細想想也有道理?？傆X得挺神奇的，當神話故事讀了。那這個作者的寫作手法是？”小孩的聲音。

“可以算是神話現實主義吧?！睍灾B的聲音。

“那紅樓夢呢？也從皇帝的視角去理解？”小孩的聲音。

“也未嘗不可。大觀園就相當于是皇帝的后宮，主人公賈寶玉就是太子，和一群后宮的宮女談情說愛，當然也充斥著某些內部人員的勾心斗角，最后國破家敗了，死的死散的散，越會弄權的死得越慘，最后主人公看破紅塵出家了。從小處看是一個賈府的命運，從大處看也像是一個國家的命運，肯定是有警示作用?！睍灾B的聲音。

“那劉姥姥進大觀園，是不是就像進了故宮博物院？”小孩的聲音。

“對，差不多?！睍灾B的聲音。

“水滸不用說了，這我知道，對沒錯，從皇帝的視角看，這些人是被逼上梁山的，是官逼民反，也為了勸誡皇帝，善待百姓?！毙『⒌穆曇?。

“對，悟性很強?！睍灾B的聲音。

“那三國呢？都是謀略，看不出來什么??？”小孩的聲音。

“三國更重要，里面的人看似誰都比誰聰明，都有一肚子計謀?？墒堑筋^來，這些計謀也都被別人用到了自己后代身上，他算計別人，別人憋著算計他。算計不過他，就算計他兒子，誰都沒得著好。關系好的，生個傻兒子也有一群人死心塌地保護他。關系不好的，就算生個絕頂聰明的，也得被別人挖空心思琢磨死。幾千年來都是這樣，爭斗來爭斗去，都是受害者。這哪是聰明，這都是小聰明，最后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被后世看了笑話?！睍灾B的聲音。

“斗來斗去，斗的還是自己？”小孩的聲音。

“太對了。哎呦，還有這本書，你爸這理科生品味夠高的?！睍灾B的聲音。

“那也是北大的理科生好吧?！毙『⒌穆曇?。

“要是能跟這個書的作者好好聊聊，也挺有意思的，希望他能是個明白人?；蛘叱枘莻€能明白也行，但好像那人跟我們這沒什么關系。你看過這書嗎？看懂了嗎？”曉諦的聲音。

“就這么個小薄本，有什么看不懂的。說的就是一個人騎著馬回草原找初戀情人的故事。我爸還說假期要帶我去玩玩了，也騎騎馬，體驗體驗?！毙『⒌穆曇?。

“那太好了，有機會咱們一起去。從小到大最令我感動的，除了讀我們這本書以外，還有就是讀了它?，F在我都不敢翻開，一翻開我就流眼淚。那這本書的主要內容和中心思想是什么，給我講講。最好用一句話概括。你要是能讀懂這本書，考北大中文系應該不成問題?！睍灾B的聲音。

“那我得好好想想?！毙『⒌穆曇?。

“對，好好琢磨琢磨，尤其是細節?！睍灾B的聲音。

“這本書的作者確實很有文采，而且感情真摯細膩，對我寫作文都很有幫助。那這回應該是錯不了。這本書告訴人們，必須得學會反省，還得學會感恩，中心思想也很簡單，主人公在改邪歸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眼狼?！毙『⒌穆曇?。

“哈哈，但愿文學教授們的答辯都是真的。讀我們這本書的人，也都是這效果，我也感覺天全黑了，希望趕快天亮了?！睍灾B的聲音。

“您說的這本書那么深奧嗎？也給我講講吧?！毙『⒌穆曇?。

“這書里面矛盾重重。舉個書里的例子吧，里面有個人，姓何，叫何西阿，是當時的頭目，想娶個作風不好的女人，按照他們前輩的規定是不允許的。要是仔細追究的話，這女的都得被砸死，所以當時內部從上到下都對他有意見?？墒撬麨榱似较⒈娕?，謊稱是老大默許了，并稱是老大命令他這么做的，還把臟水潑給別人，說得好像是替老百姓受罰一樣?，F在講課的人，就認為這是老大賜給人們的愛，那我問老師，我也能像他一樣嗎？老師又說不行。那我就奇怪了，怎么許他就不許我呢？怎么老大就愛他，不愛我呢？仔細讀，其實整個前半本書，都是扛大旗扯虎皮，不只是他們自己肆意妄為，而且還敲詐老百姓，嚇得人們精神錯亂，直到現在還弄得人們迷迷糊糊，所以導致世上出了很多亂子，還都覺得自己是對的，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批評和懲罰別人。其實都是先講大道理，把人唬住之后，話鋒一轉再詐騙，就像那些賣假藥的人，都會講完整的中醫理論，全都是一個套路。你還太小，暫時還弄不明白這些事。這樣吧，我還是問你幾個邏輯問題吧?！睍灾B的聲音。

“這我擅長，我爸總給我進行這方面訓練?！毙『⒌穆曇?。

“好，希望你有這方面的遺傳。假如有外星人存在，有一個人，姓摩，叫摩西，他說曾經面對面見過這個外星人。另外還有一個說也見過外星人，而且說除了他自己見過之外，從來沒有別人見過。這是怎么回事？”曉諦的聲音。

“這還用問嗎？他倆肯定有一個說瞎話了唄?！毙『⒌穆曇?。

“如果后面這個說的是真的，這說明什么呢？”曉諦的聲音。

“這還不簡單，摩西說謊了?！毙『⒌穆曇?。

“那還有沒有別的可能性呢？如果前面這個摩西說的也是真的呢？”曉諦的聲音。

“如果他倆說的都是真的，有可能就不是同一個外星人。說不定還有另外一個?！毙『⒌穆曇?。

“摩西說自己是外星人的仆人，寫了本書記錄外星人。后面的說是外星人的親兒子，也有本書。很多人都說應該信親兒子的，那你說應該讀哪本書？”曉諦的聲音。

“當然是讀親兒子的。都說信親兒子，那就沒必要讀仆人的書?！毙『⒌穆曇?。

“親兒子的書里，稱摩西一伙是毒蛇的種類，還讓他們找他們祖宗的惡貫去，這是啥意思？”曉諦的聲音。

“這是罵摩西啊。估計在親兒子眼里，這個摩西就不是好人?！毙『⒌穆曇?。

“如果當初記錄的文字不一樣呢？各用各的文字記錄，這是啥意思？”曉諦的聲音。

“這就是在用外語罵摩西，就像外國人用外語罵咱們，咱們也聽不懂啊?！毙『⒌穆曇?。

“可是又把前后兩本書裝訂在一個冊子上，這又是為什么？”曉諦的聲音。

“這就是拿摩西當反面教材啊，如果不裝訂在一起，誰知道親兒子罵的是誰?！毙『⒌穆曇?。

“摩西說外星人規定不讓人們喝葡萄汁，可是親兒子說就能喝，將來到了外星球還能喝，這是啥意思？”曉諦的聲音。

“那就是兩個不同口味的外星人。也有可能，就是摩西把葡萄汁都留給自己喝了?！毙『⒌穆曇?。

“摩西的記錄里，說很多人都被外星人殺了，有大人也有小孩，還放蛇來咬人們，還命令人們切自己一刀。親兒子的記錄里，說外星人希望人們相互關愛，即沒殺人，也不允許人們相互殘殺，人們只需洗個澡就行。那這是怎么回事？”曉諦的聲音。

“切一刀？切哪？”小孩的聲音。

“切小雞雞一點點?！睍灾B的聲音。

“那這個外星人就是變態。也有可能，摩西就是裝神弄鬼害人。另一個嘛，倒是個有愛心而且愛干凈的外星人?！毙『⒌穆曇?。

“摩西說必須得讓人們定期給他送錢，外星人才高興，才不殺人，否則就用石頭把人砸死。親兒子卻說人們只要相互善待，外星人就高興，還會給大家帶來幸福生活，這是啥意思？”曉諦的聲音。

“很明顯，摩西就是詐騙啊。不對，他這行為更惡劣?！毙『⒌穆曇?。

“摩西的書里，記錄了這個外星人叫什么名字，親兒子的書里卻一次都沒有說過。這又是什么意思？”曉諦的聲音。

“那就更不可能是同一個外星人了。沒有理由，把名字告訴仆人，而不告訴親兒子啊。說不定摩西是給外星人瞎編的名字，憑摩西的人品，有這可能?！?/p>

“摩西的書里，說是外星人帶著人們徒步去找寶藏。親兒子書里，說是外星人帶著人們去外星球享受美好生活。這又是說明啥呢？”曉諦的聲音。

“噢，我明白了。摩西說的是霸天虎，親兒子說的是擎天柱?！毙『⒌穆曇?。

“哈哈哈哈。你就是神打發來的鋼嘎哈拉?！睍灾B的聲音。

“聊的挺熱鬧啊，再等會兒，米飯就熟了?！敝心昴腥说穆曇?。

“最近我有點不懂的東西，特意來向您請教?！睍灾B的聲音。

“來，坐，嘗嘗我家的茶?！敝心昴腥说穆曇?。

“最近總在網上視頻學習，同時又聽了關于中國古代老子思想的講座，我覺得有道理，想深入研究研究，對比一下?！睍灾B的聲音。

“我也讀了幾年老子的道德經。讀了幾年以后，發現不太好給人講。好像只要是講出來，都有可能會曲解和誤讀?！敝心昴腥说穆曇?。

“不能講？”曉諦的聲音。

“對。只能自己悟。還得對照著一些事情去悟，去找這些事情里面的道理?！敝心昴腥说穆曇?。

“那是不是就是說不太具有指導性和預見性？也不好普及啊?！睍灾B的聲音。

“不太好定性。比如說這個無為而治，這個為字，讀二聲可以，讀四聲也可以，但是這兩者的意義卻大不同?！敝心昴腥说穆曇?。

“哦？還有這一層意思，那您得給我細講講?！睍灾B的聲音。

“如果是二聲，就是無所作為，好像是消極怠工、順其自然的樣子。所以有些解釋就是順應天道，不要妄加干預。有時候想想是這樣，做了還不如不做，有時候受累不討好。這樣呢，就缺乏現在提倡的先進性，沒有創造了肯定是不行。有些人甚至提倡回到原始農耕時代，也不知道符合不符合人類發展的基本規律，有點糾結。如果是四聲，就是不去為了什么而治，不帶任何目的性和功利性。因為有時候人總是想樹立自己的高大形象，給自己立一座豐碑，反而逆天而為之，有時候拔苗助長，有時候急功近利，有時候弄虛作假，有時候陽奉陰違，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為了滿足個人的私欲去做，為了樹名為了得利為了立威為了不朽，看似是做了某些事，但其實往往也會出丑?！敝心昴腥?。

“好像聽著都對，都有道理，都能夠從現實當中找到印證。但好像在指導性上，也存在很多問題，好像模棱兩可，那到了做決定的時候就糾結了?！睍灾B的聲音。

“是。到底做是為什么而做，按照什么指導思想去做，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等等，好像很多思想都不是很全面，好像也都沒說到點子上。即有道理，又有矛盾。多少有一點擰巴。這也是為什么一直推崇不開的原因。有時候解釋不清看不明白了，還會被當成玄學去理解。當初老子思想，其實也是總結前人的思想基礎，所以還得讀六韜三略，就是管子，名字叫管仲，這個人的思想。因為這個人當過官，所以其實是這個人的一些經驗，被老子總結歸納了。而管子的思想，是借鑒了周武王時期姜太公的一些思想和治國方略。因為老子沒當過官也沒有打過仗，他就是歸納匯總了一下，當然也會有他自己的理解在里面?！敝心昴腥说穆曇?。

“哦，是這個原因。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那佛教思想呢？”曉諦的聲音。

“這我倒是沒有研究過。但是那天遇到一個神奇的人，他給我講的也挺有意思。我在小區花園里遛彎，見到一個歲數看來在六十歲左右的人，后來跟他聊起來，他其實已經都八十多歲了，身體很棒，他說他就是信佛。他還教我打坐，就是要入靜，他說真正一入靜，混身上下的血就順行了，氣也就打通了，身體氣血運行好了，就不得病?！敝心昴腥说穆曇?。

“有道理。這和我們經常鍛煉身體和中醫保健的思路差不多，就是促進血液循環?！睍灾B的聲音。

“對。人們現在心理壓力大，精神太緊張，心情不舒暢，自然容易氣滯血瘀，就容易生病。人體的精神狀態在入靜了以后，就把這些雜念都拋掉了，說不定就能促進細胞恢復和再生。這是現代醫學的名詞吧?！敝心昴腥说穆曇?。

“這是一個養生的好辦法?？墒?，就怕靜不下來啊?！睍灾B的聲音。

“確實不容易。他還跟我說，到了他這個狀態，就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敝心昴腥说穆曇?。

“這我倒是不太信，多少有點神乎其神了。但是有沒有也無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睍灾B的聲音。

“對，只要是光明磊落，到哪也不怕這些?！敝心昴腥说穆曇?。

“我就是覺得那樣多少有點冰冷。假如您孩子每天放學回來，就在那打坐念經，一句閑話沒有，天天用四大皆空去看世界，冷冰冰的好似木偶蠟像一樣，您能接受嗎？如果有幾個孩子，個個都這樣，相互之間要是也很冰冷，您受得了嗎？”曉諦的聲音。

“哎呦，好像幾個羅漢在家里坐著，那我確實接受不了，還是得溫暖點，活潑點好?！敝心昴腥说穆曇?。

“我最近聽課學習，發現人們所求都不一樣，好像也是因為自己的私欲，造成了誤讀。我最近也在研究這個誤讀的問題，不知道怎么表達，寫了封信，不知道是寄還是不寄，拿不準主意?！睍灾B的聲音。

“人們有欲求的時候會迷失，這正常，有病亂投醫嘛?！敝心昴腥说穆曇?。

“想想我自己，跟他們差不多?？粗切┤グ莘馃愕?，發現一個問題，一般人是不會鉆到藏經閣里去讀書的，不需要把思想弄懂，就只是燒香祈求，因為確實是有所求，在他的生命中還有迫切的需求和值得去祈求的東西。有時候覺得他們可笑，但仔細想想，我以前也是這樣啊。以前我也多少信一點這些，總覺得有就比沒有強。在我媽得病那段時間，也是到處去求去拜，心里還有寶貴的東西不想失去啊。后來她死了，好像最珍貴的東西丟了一樣，就沒有什么更值得留戀的了，反而是要尋找一些道理了。失去了找不回來了，這是為什么？怎么丟的？就像老師在判學生的卷子一樣，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查找犯的錯誤，總結總結，到底失去的原因在哪里？以后能不能避免?！睍灾B的聲音。

“確實，人到了一定年齡，經歷了一些事以后，是應該靜下心來，好好總結了?！敝心昴腥说穆曇?。

“而且到了一定時候，人得需要精神上的出路，得找到歸途。如果給人們灌輸一種理論，告訴人們沒有這個歸途了，沒有精神上的出路了，那人們就會像迷失在黑暗曠野的孩子一樣，舉目無親無依無靠，甚至是抓狂，實在是很可憐的?！睍灾B的聲音。

“確實。很多杰出的人，不管他年輕時候多么意氣風發、文韜武略、多么倔強、多么自以為是，直等到他老了以后，衰老、孤獨和疾病折磨他的時候，他都會去尋找精神上的出路，有可能還會為自己年輕時候的主張感到可笑和內心不安并在心底請求寬恕諒解?！敝心昴腥说穆曇?。

“如果把這條路給他堵死了，輕的就會迷茫無助精神恍惚，重的就會發瘋發狂，惶惶不可終日，坐立難安，甚至為非作歹，不惜以身試法禍害別人?！睍灾B的聲音。

“古時候的人都愛給自己修墓，還放進去很多陪葬品，準備下輩子用。這種想法，是誰教他的？說不定天生就會，是與生俱來的?；蛘卟还苡袥]有人教他，至少他認同了，而且還照做了，說明他信了，證明他也確實愿意去信，這代表什么？這恐怕就是人性?！敝心昴腥说穆曇?。

“我們那天學習也挺有意思。老師問我們，天堂是什么樣的。書上寫的那意思，大概也就是有個基本生活保障。一個平時看著挺靠譜的人卻說，將來到了天堂，就可以放縱快活了。我一聽當時就差點笑出來。原來他現在嚴格的約束自己做個好人，是為了將來去放縱？但我后來仔細一想，也許這中間，必然有一個很重要的環節，可能我們一直都忽略了這個環節，就是交換。他愿意用現在的好行為去交換未來，首先至少他現在改好了，能做個好人了。其次，只要他愿意去信，哪怕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只要他覺得有價值，他覺得不會吃虧，好像還占了大便宜，那他就愿意去交換，愿意克制目前自己的人性去換取將來更好的自己，換取更大的利益?！睍灾B的聲音。

“你這樣說，給了我很大啟示。放縱是人的本性。謀取更大的利益，也是人的本性。這沒毛病。我好像也明白了為什么中國幾千年來總會有貪污腐敗了，有可能是因為他們的信仰分量不足，必須得需要補足銀兩，才愿意跟別人交換。天底下沒有平白無故的付出，付出了就總會希望有回報。如果精神層面的回報不夠分量，就需要極大的物質回報作為補償。其實他也沒有錯，錯就錯在沒有更有效的思想把他教育好，沒有更有分量的東西讓他愿意堅守。這和教育孩子是一樣的道理。孩子好不好管，聽不聽話，是家長的責任，是家長不會教育造成的。有些家長不會教育孩子，說的那套東西孩子聽不進去，這能是孩子的錯嗎？孩子不聽話就打，這管用嗎？他真的服嗎？孩子其實也是受害者。這就是人性。有時候確實得利用好人性，而不能反人性。如果換位想想，誰恐怕也經受不住人性的考驗，也說不定會鋌而走險，存在能漏網的僥幸心理。這樣的話，罪惡的想法在他心里就已經形成了，沒有從源頭徹底堵住。而一旦蔚然成風，也像飛蛾撲火一樣前仆后繼、泛濫成災不可收拾了，那就跟使用多么嚴苛的法律、如何嚴厲地懲罰沒啥關系了?！敝心昴腥说穆曇?。

“我發現中國古代的思想，很多其實都有道理。關鍵是人們在執行的時候，能不能把這些思想深入靈魂。有一句俗話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并不是說要批評誰，但是我們也得清醒地認識到，這群人所占的比例，不是小數目，而是絕大多數，估計占百分之七八十以上。僅有的一點點君子能夠認同并愿意遵行，往往也夾雜著利益的驅使，進而大聲宣誓效忠不二主。但在面對人性抉擇的時候，在面對老婆情人的枕邊風和小人花樣百出的引誘時，很難說他還能禁受住考驗、堅定信念不動搖啊。所以這百分之七八十的人信服，才起主導作用?！睍灾B的聲音。

“對，人說的話再有道理，再正確，想讓人們遵行，但拿不出更有價值的東西來跟人們交換，效果就不是太理想，畢竟人心隔肚皮。歷史上的教訓可是不少，當面陪笑，背后捅刀，這種事總是發生，為什么會出現這些事？這些事研究不明白，就先別研究其他的了。所以你是說目前的這些思想，不具有廣譜抗菌性？”中年男人的聲音。

“受眾群小，抗病毒能力差，副作用還很強?！睍灾B的聲音。

“確實。我研究了那么多年，我老婆就一點不關心。她就關心她兒子，只要對她兒子好就行?？赡茉诰裰敢矫?，人類還停留在以母系思想的引領為主導的狀態下?！敝心昴腥说穆曇?。

“我們學習時候就是這樣。好多婦女去聽，聽完就給自己丈夫講，把丈夫也教育得很好，弄的家庭和諧人人自律。我父母以前要是也去聽聽就好了，我真想穿越回到過去，讓他們倆都來聽聽課?！睍灾B的聲音。

“那是因為你真的找到好東西了?！敝心昴腥说穆曇?。

“我還發現了一些更有意思的問題。新聞里披露的有些執法者，對待違法人員嚴格執法，剛正不阿，但是遇到他自己孩子違法，就會想辦法把孩子撈出來，不惜違法違紀，鋌而走險，也要幫助孩子逃避法律的制裁。還有那些喜歡斗的人，會教別人怎么去斗，好像還能從中找到樂趣，但不會把自己的孩子分成幾個派內斗。還有以前電影天下無賊里演的，開始的時候說為了傻根和道上的人鬧矛盾不值得，但后來知道自己有了孩子，要給孩子積德，他不惜付出生命也要保護傻根。還有我姥姥她們那的人，當初好像是抄的我們這本書，但是我估計也沒完全讀明白，不怕死倒是真的，可是竟然分兩派自相殘殺，已經這樣持續上千年了，而且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去炸別人。蓋一個建筑三年，炸一個建筑三秒鐘。所以滿目瘡痍，越窮越炸，越炸越窮，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那么不惜一切代價地去炸自己孩子。這都表現出來的什么內涵呢？”曉諦的聲音。

“虎毒不食子，好像這也是人性?！敝心昴腥说穆曇?。

“我們不妨做一個殘忍一點的假設。如果把兩個人關在一起不給飯吃，也許這兩個人就會為了延續自己的生命而相互殘殺。但如果這兩個人是父子或是母子，是直系親屬關系，有可能當爹當媽的，就會犧牲自己延續孩子的生命?！睍灾B的聲音。

“沒錯?？蓱z天下父母心啊?！敝心昴腥说穆曇?。

“那么，這兩種截然不同幾乎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處事方法，是不是都是人性呢？人性為什么會在同一件事的處理方式上有如此大的差異呢？”曉諦的聲音。

“這恐怕也符合了老子學說的道。這恐怕就是天道?？赡苓@也是一種交換，是為了延續下一代的生命，不惜犧牲自己生命而作出的利益最大化的交換，而且他覺得這樣做是值得的?！敝心昴腥说穆曇?。

“中國歷史總給我們太多教訓。就拿秦始皇來說，統一六國，一統天下，就覺得天下太平了?？墒撬麆偹罌]多久，他的孩子就被他曾經手下的忠臣給害死了。還有曹操，以聰明智慧和謀略聞名，死前把位置傳給兒子，到最后都被更有謀略的司馬懿算計了。秦始皇和曹操還都相信有來世，還給自己修墳建墓。那將來他們父子再見面，兒子是不是就得問問自己爹??？爹啊，您這給我鋪的是什么路??？這不是康莊大道啊，這簡直就是死路啊?！睍灾B的聲音。

“上下幾千年，翻來覆去重演，不換劇本只換演員，結局其實已經能預測出來了?！敝心昴腥说穆曇?。

“那我能不能大膽地做一個總結，人類所有的苦難，是不是都來源于你害我孩子，我害你孩子？人類精神最高級的企盼，是不是就是你愛我孩子，我愛你孩子？”曉諦的聲音。

“聽你這樣一說，確實有道理。能不能治人類的病不好說，但我能確認的是，好像找到人類的發病原因了?！敝心昴腥说穆曇?。

“我也總讀一些作者的書，他們好像只是看出了病癥，沒找到病根。其實是經歷了一些事，也都在探尋一些東西?！睍灾B的聲音。

“如果把能夠深入人們靈魂的、行之有效的正確思想比做是疫苗，那么我覺得這疫苗應該打，可以全民接種?！敝心昴腥说穆曇?。

“而且要盡早，從學會乘法口訣和漢語拼音之前，就應該打?！睍灾B的聲音。

“怪不得很多人都帶孩子離開了，是不是嫌棄咱們沒打疫苗??？”中年男人的聲音。

“如果在這有安全感有奔頭，對他孩子將來好，估計就不走了。也許應該踏實下來和平共處，一起開動智慧找老天爺要效益，才是人類的福?！睍灾B的聲音。

“對。不安心的環境，對下一代不好，住著不踏實啊?！敝心昴腥说穆曇?。

“就像牛頓那時候，他看見蘋果從樹上掉下來，就寫了一篇論文，結果非常受大家追捧，把他捧得很高，后面人們紛紛效仿，逐漸發達進步，這估計都是信仰的指引。中國同時期沒有這方面指引，當時的聰明人，如果也寫個蘋果為什么落地的論文，一定會被當成精神病，家里人也不會支持，肯定把這個論文撕了，讓他去考取個功名。聰明人把腦子都用在這方面了，最終形成官僚主義。原因就是這些聰明人，不知道該去研究什么，只能是把人生價值寄托在這上面，達到極致所表現出來的。所以精神指引還是很重要的?！睍灾B的聲音。

“有道理，就像畝產兩千斤糧食和二納米芯片一樣，都不是搶來的，都得靠自己去挖掘?！敝心昴腥说穆曇?。

“種糧食這老頭的母親，以前也聽過我們的課。中國古代老子、孔子、孟子等等這些思想家也沒有錯，但為什么沒有震撼人們心靈的作用呢？只因為他們僅僅就是人。人們有時候連親爹的話都不一定會聽，更別說是外人的了。聽也就是裝裝樣子鼓鼓掌點點頭寫寫筆記，其實是把講話的人當大頭娃娃，哄高興了就行?；卦挼臅r候也沒有實話，怎么對自己有利就怎么說。干事的時候更是先衡量著自己的利益去辦?！睍灾B的聲音。

“對。人的話語最大的功能也就是勸誡和啟發，有時候甚至是耳旁風，這耳朵進那耳朵出?？峙抡嬲钊肴藗冹`魂的思想，才會被當成命令一樣，才會真的起作用，也才會真正地讓人們團結起來。不管怎么說，還是得需要個載體發揮他的作用。這個載體，往往在人們看來也是愿意它存在的。思想總是需要融會貫通，才能找到真理和答案。好像不用特別在意勝利的天平能不能往自己這邊傾斜，也先不用考慮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玄學的東西，就算達成了心愿獲得了利益，占到的往往也都是小便宜。沒有整體環境的改善，很難說誰會贏到最后。落到既得利益者頭上的苦難，往往也只是時間早晚問題，他們最終也是受害者。人們其實都在思考這些東西，也都在尋找?！敝心昴腥说穆曇?。

“只有人們被當作家里的孩子一樣，讓他找到家的溫暖，他才會真正覺得這是他的家，他才會真正愛這個家。才會把這個家建設得更美好?！睍灾B的聲音。

“有道理。要不人家說中國人公德不好，私德好呢，其實還是自私，沒有正確的思想指引去處理好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沒有把所有人都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去愛。所以為什么會推崇中庸之道呢？就是怕勾起別人的嫉妒心排擠甚至是加害自己。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弄得誰也不敢拔尖冒頭，明明有智慧，可是強行壓抑自己，不追求精益求精激流勇進，先想著明哲保身全身而退了，要不說先進不了呢。如果一個人真的被當作了家里的孩子，像是家庭一員一樣，當然是愛這個家，為這個家添磚加瓦，盡自己最大力量不斷追求卓越，同時家人的鼓勵和尊重更讓他勇于探索。這樣一分析，除了科技落后，就連食品安全的問題，仿佛也找到了根源?！敝心昴腥说穆曇?。

“好了，我回去了，一會還得上網聽課。最近發現教材里有很大的邏輯問題，我還在糾結跟他們說不說，說了怕他們會崩潰受不了?！睍灾B的聲音。

“確實得考慮清楚了再說，還得注意方式方法?，F在人們很難接受不同意見，而且還很脆弱?！敝心昴腥说穆曇?。

“寫了封信，還沒寫完。好，我再斟酌斟酌。有問題歸有問題，還是盡量守時吧。我先走了?！睍灾B的聲音。

“那就給你帶點我媳婦包的粽子?！敝心昴腥说穆曇?。

“好。我嘗嘗。以前我媽總給我包。今天晚上又有吃的了，省的自己做了，謝謝啊?！睍灾B的聲音。

“小宏，送送叔叔?！敝心昴腥说穆曇?。

“我正在寫作業呢?！毙『⒌穆曇?。

“寫吧，別送了。你這個姿勢寫？這樣寫時間長了眼睛都壞了?！睍灾B的聲音。

“那怎么寫？”小孩的聲音。

“你這樣試試。眼睛看著遠處，不一直盯著筆尖這樣寫。拿著筆的手去感覺筆尖的位置，不看筆尖，試試能寫嗎？或者偶爾看一眼，寫幾個字，看一眼再寫幾個字。剛開始也不用寫太好，關鍵是記在腦子里。將來考試，知識不也是從腦袋里往外蹦嗎？”曉諦的聲音。

“寫不好啊?！毙『⒌穆曇?。

“慢慢練就行了。如果一直總瞅著，時間長了你眼睛就會疲勞。還得會找規律，很多字都是右下角收筆，所以最后一筆頓一下，再去找下一個字第一筆的位置，就寫好了。將來寫作業就這樣，不過度用眼，就不近視了?！睍灾B的聲音。

“哦，還真行啊?！毙『⒌穆曇?。

“將來想寫好，就練毛筆字，毛筆字大，省眼。毛筆字就得看著了，不看著就成黑疙瘩了，硬筆可以不看。而且這個方法背英語單詞也很好?！睍灾B的聲音。

“是嗎？我試試?！毙『⒌穆曇?。

“肯定行。這樣能加深印象，寫幾遍就記住了。比方說這個單詞，s、o、u、t、h，不用眼睛一直看，多寫幾遍就把它記在腦子里，就像存在電腦存儲器里一樣，考試時候再往外調用，多簡單。尤其是英語句子更是這樣，簡單好記，增強學習效率。眼睛盡量多看遠處就不近視。對了，這個上面抽它兩鞭子，是不是就是用這個降維打擊??？”曉諦的聲音。

“哦，明白了?！毙『⒌穆曇?。

“明白就行了，走了，再見?！睍灾B的聲音。

“叔叔再見?！毙『⒌穆曇?。

“他還真行，餓不著?！比绦χf。

“現在學會混人緣了，這也是本事?！倍桃残α?。

“行了，到了這就踏實了。后面嘛事您多費心吧。以后有用得到我們的地方，您盡管說?！本司苏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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