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寒冬已過，樹上幾只灰鳥喳喳鳴叫，吵鬧無比。

曾乞何右肩挎包，低著頭，悶聲行走。他的右肩已感到發麻，但他依舊硬撐著。

“老曾！”有人叫他?！?/p>

像沒聽到似的，曾乞何沒有回頭。他瞟一眼手表，略加快步伐，向人多的地方走去。

“喂！”王半見他快走沒影兒了，抓起書包帶，一鼓勁，左搖右晃地追上去。他費力追上，曾乞何才停下。

“哎喲喂，老曾，你這功率也忒快了?！蓖醢霘獯跤?，“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啊，這是我的正常速度啊，應該是你太胖了，跟不上?！?/p>

兩人一同上路。

“我說，你和她關系怎么樣了？”

“誰??？”曾乞何干咳一聲問到。

“于瑤??！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王半眼里滿是期待。

“噢，這啊……也就……這樣吧?！?/p>

“什么樣？”

“她似乎假期很忙，一直沒時間出來，也就——我想的話，現在……呃……不著急，不著急?！痹蚝尾恢雷约涸谡f什么。

“這樣啊，沒事。對了，你假期不是說讓我幫個忙嗎，是什么事??？”

“是這個——”曾乞何將書包遞給王半，從左袖子里小心小心翼翼取出一張紙，遞給王半，“——這是我畫的?！?/p>

王半還回書包，接過紙一看，是一幅素描畫，內容是一個可愛卡通女孩，雖然不算那么好，但能看出下了很大功夫——人物頭發層次分明

“這是你畫的？”王半略感驚訝。

“是的，這是我假期現學現賣的。我假期惹她生氣了，我想用這個去道歉?！?/p>

“嘖嘖嘖，我要是于瑤，我直接說：‘給你生猴子’，畫的真好?！?/p>

“哈哈哈，謝謝啦！”

進了校門，一陣清風拂過，伴著鳥鳴，顯得格外愜意。

兩人道別后，曾乞何來到班里。

“喲，老曾，幾月不見，有沒有想你爹？”孫音黔剛見曾乞何便打趣道。

“嘿，你這不孝子倒認不清輩分了？怎么對為父說話呢？”

“去你丫的。我就問你，你作業寫完了嗎？”

“抱歉，對不住了?！闭f罷，曾乞何從包里取出寒假作業，一頁一頁翻給孫音黔看，上面寫得滿滿當當的。

“你這——你不是說你差很多嗎？”孫音黔問。

“抱歉抱歉，嘿嘿?！痹蚝渭樾σ宦?/p>

“拿來（一把奪過作業），給爺抄抄。趁老師沒來補完?！睂O音黔便抄起筆狂舞起來。

“話說你昨晚怎么不寫？”曾乞何邊收拾書邊說。

“睡著了！”

“行吧，行吧——你那個心上人怎么樣了？”

“什么？”孫音黔放慢筆速。

“你表白了嗎？”

“沒有?！?/p>

“你是真的喜歡她嗎？”

孫音黔放下筆，鄭重地說：“當然啦！她那么可愛，暖得人心快化了，我特別喜歡她，真的?！?/p>

還是看臉。曾乞何心想，沒說出去。

“聽好，你可別三分鐘熱度，別玩玩而已，得對自己行為負責?！?/p>

“嘖，這假期不見，你變成‘情圣’了？”

“沒啥，我就敦促一下——快寫吧，待會兒‘黑熊’就來了?！痹蚝稳嗔巳嚯p眼。

轉眼到了放學時間。按約定的，曾乞何在門口等到了王半。

“怎么樣？”曾乞何迫不及待問道。

“她收下了?！蓖醢胛⑿χf，“她特別開心?！?/p>

“真的？”

“真的！”

曾乞何抑制不住喜悅，嘴角不禁上揚。他對王半表示感謝，像只麻雀一樣輕跳著離開。

眼見曾乞何下了樓，王半收起笑容。他下到一樓后轉身有又回到二樓，悄悄摸摸地進了廁所。他環視四周，見一個人正在蹲坑。王半咳嗽一聲，站到空坑位上小便。恰時，那人也完了事，提褲走人。

王半再三確認沒人后，從內衣衣兜中取出一團被撕碎的紙——曾乞何畫的送給于瑤的畫。

他沒告訴曾乞何于瑤親手撕碎了畫，也沒告訴他于瑤對他的罵語。

他來到廁坑邊，手中抓著畫，猶豫不決。

頃刻，王半空嘆一聲，藏起來畫，迅速奔回宿舍，趁人不注意時藏進柜子里，用內衣蓋住。

此時，曾乞何正欣喜地臥在床上，享受著對未來的幻想。

他總覺得枯燥無味，若是這會兒聽聽音樂，吃著棒棒糖，或將是極為美好的一刻吧，即使是在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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