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丞相，文人如斯（五）

等到崔墨笙換好衣裳出來，偏廳里，母女倆早已經在廳堂里坐著聊起了天，與此同時，廳的兩邊還各自站著幾位手里托著食盤的侍女，

……

“你們娘倆在這說些什么悄悄話呢？連我來了竟也沒發現?！闭f完，他拉開座椅緊挨著自己的妻子坐了下來，

換了一身家常行裝的崔墨笙一眼瞧去，著實透著幾股豐神俊朗，

在他視線剛落在靠坐著的兩人身上時，不經意間，低眸，瞧見了手邊一早就著人用碟盤擺放好的桂花酥餅，瞬間， 他眉梢浮動，目露驚喜，“……桂花酥？”

他視線掃過面前的人，恍惚之間，頭頂似跟著零零碎碎地飄落起淺黃色的細碎花瓣，崔父低嗅一口，感覺到從鼻尖飄散而過的桂花香氣，瞳孔里隱隱倒映出往昔自己吃桂花糕的場景，

心里驀地一熱，

他挽起手從碟中拿過一塊，嘴巴張啟，在嘴邊咬下一大口，只一瞬間，齒間溢香，口中滿滿充斥著的都是桂花清新又帶點甜膩的香氣，這讓他倏然想起了往年間，上京城桂花飄香的盛世況景，而這些都是邊塞那邊所沒有的，

“這是晚晚著人去買的，知道你愛吃，便又著人多備了一份?！敝约赫煞蛟缇鸵呀涴嚹c轆轆，見狀，崔母扶袖將裝有桂花的瓷盤往他面前推了推，與此同時，她轉手朝著身后的幾個侍女示意，很快，手里托著食盤的侍女，一個個上前在空曠的位置擺放上香氣撲鼻的菜肴，

這酥竟是晚晚去買的？

又送了一口到嘴里的崔墨笙，聞長公主這言，面上稍顯吃驚，

他愛吃桂花酥這是府里大大小小都知曉的事，不過，吃這桂花酥，他又是極為嘴刁的，做的不好他不吃，品相差了他也不吃，所以除了那城東徐記醬子鋪的，以及宮里太后身邊常嬤嬤做的，他都難以下嘴，

而常嬤嬤是太后身邊伺候的人，他雖是長公主的夫家，可也不能這么肆意的要求人家專為他做，所以，要替他弄來這桂花酥，只能駕車到城東的徐記醬子鋪，

時初見父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他此刻腦海里正在想些什么，面上莞爾一笑，手持湯勺替對方捥了一碗清湯遞到父親目前，

“父親可有覺得味道有變？”

瞥見，崔墨笙下意識順手將碗接過，緊跟著抿嘴喝了一口，因為徐記醬子鋪之前的掌家已經年邁，現在主管的是已經正式接了他衣缽的大兒子，怕父親覺得有差，時初便問出了口，

崔墨笙嘴尖，最是能分辨出來，不過顯然這徐記鋪家的大兒子當真得了真傳，味道竟然絲毫未見有變，

“為父怎么記得今日正好是一年一度的賞花節？晚晚怎的沒同人一起去月牙湖瞧瞧？”

這初春時節的上京城里，最有名的便是這有著千萬名家寫詩贊頌的月牙湖畔邊近十里的桃花櫻花盛宴，十里繁花似錦包裹著一片月牙彎彎，若是月光撒下，更是波光粼粼，豈非人間盛景，

時初面上淺淺勾笑，又伸手給父親夾了一塊白切肉，“往年里，女兒雖少有參加別人送到府來的拜貼，可這賞花節確實實實已去看過不下數回，今年女兒只想陪著父親母親，哪怕是在家吃吃茶，靜坐著也是好?！?/p>

說完，她給坐在斜對面的崔母又夾了一塊，

手持著筷子坐在對面的崔母也道，“今年的賞花節是我不讓晚晚出去，你才剛回，或許不知這暗地里的風波，總之這個時節待在府里比待在外頭安穩?！?/p>

聞言，崔墨笙默默轉眸與崔母對視一眼，是了，最近這時節確實不能自己生些枝節，

“明日我還得跟著柯將軍一道去宮里復命，聽說太后也召了你們進宮，正好明日咱們便一道吧?！币f這事也確實是趕巧，前腳宮里嬤嬤傳消息來邀時初和崔母進宮陪太后，后腳崔墨笙便提早回了府，本來崔母還估摸著自己丈夫回京還需上幾日，卻不想今日便到了，

聞言，她略點頭，“正好?！彪m然往常也時常有被太后叫進宮去，但當下這個時節確實難免讓人多生出幾分不安，

原劇情里，崔父確實是在過了兩日一夜方才到的上京城，

說起這事的緣由，崔墨笙沉呤半晌兒，方道，“原本我與柯將軍確實是領命回京復命的，只不過，在路經西安郡時，又臨時接到平定黑風寨聚首馬賊的命令，在剿滅馬賊時，被幾個頭子逃了出去，這才一路追著他們到了上京?！?/p>

“追絞馬賊？”崔母對視一眼，眼底疑惑不解，但轉瞬她又很快問道，

“……若是追絞，那…那些逃走的馬賊現在何處？”崔母沉聲追問道，要想這馬賊脫逃，以其睚眥必報的秉性，日后是必定會來尋仇的，

崔墨笙知曉夫人擔憂的事，咽下最后一口桂花酥，冷酷著表情回道，“夫人放心，那些馬賊都已經盡數拿下，現在已經交由刑部去審理?！?/p>

面對如此冷酷無情將人命生死說得如此輕巧的回答，時初面上微沉，卻并未生出厭惡不喜來，

先不說那賊人本就該死，更何況滅一人可活百人，殺一馬賊就可以救濟天下多少受他們蹉跎的無辜百姓，若她記得不錯，男配沈鈺的家好像就在西安郡內，

聽完父親這一席話之后，時初的腦海里似閃現過些什么，“父親是在何處抓到他們的？”

崔墨笙突然被這樣問道，因為是自家人，且這事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皇上爆出，說與不說并沒太過重要，心里這般想著，嘴上也就不加阻礙的脫口而出，

“在城外的一處破敗的觀音廟里，據說當時他們迎面還撞上了一群家仆打扮的人?！辈蝗?，他們也不能正巧追趕上，

聞言，時初微睜了睜眼睛，眼底晦澀如深，片刻后低下頭去沉思，

如此說來，當日那被壓解著賊人的家丁竟是當真遇上了馬賊，而正在逃亡的馬賊許也是害怕自己行蹤暴露，所以才想要殺人滅口，可又為何獨獨將家丁放回，這多少都有些說不通，

也或許那崔氏是真的在城外安排了殺手想要滅那賊人的口，只是被這群逃竄的馬賊給剛巧碰了個正著罷了！

見女兒一副沉思靜默的模樣，崔墨笙微皺皺眉頭，朝自己夫人處望了一眼，見后者一副泰然處之的靜默模樣，他的視線在兩人間不斷游轉，

難道說，在他回京的這期間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不然，為何她們倆母女都是一副沉思幽深不足為外人道的高深模樣！

第二日，剛在府上歇息了一日的崔墨笙，便帶著自己的妻女套了馬車一路朝著皇城駛去，

魏巍高墻，紅磚綠瓦，行駛到皇城根底下，隨著馬車輕微的顛簸了幾下，時初也在香荷的攙扶下從馬車里慢慢露了臉，

皇城大大小小她也來了有幾次，因著自己母親是當今太后最小的女兒的關系，她這個作為母親血脈沿襲的子兒也在這些大人物面前得了些許青眼，

雖然她不是自小就養在這皇城里的，但僅僅只是得到的來自上位者的寵愛就和某些皇子皇女不逞多讓，

見父親已經攙扶起母親下了馬車，時初伸手扶上自己母親的手半依靠著問著，“母親，我們此次來宮里是為何？”

“你忘了你的生辰宴呢？”

倏然，一句話瞬間點醒了還有些犯迷糊的時初，時初微微乍眼，

是呀，她在這個世界里待了也快有十五年了，再過不久，便又是她這個身體的生辰之日，如今正巧父親也回來了，她的生辰宴席也是時候該準備準備了。

不過，這太后叫她進宮，她雖是太后最喜愛的長公主嫡出，可也談不上要太后來親自幫她操辦儀式啊!

懷著幾分疑惑，時初默默的依偎在母親的身邊低低沉思著，

“好了，我也去柯將軍那里，一會兒去皇上那里還得復命?！?/p>

“嗯，你去吧?！甭勓?，崔母對視一眼后默首點頭，

隨著崔墨笙帶著身邊人慢慢走遠，這時車外突然傳來一道略帶沙啞的老嬤嬤聲音，

“殿下，郡主，老奴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p>

剛還看著父親走遠的時初乍然聞言，瞬息微亮了亮眼睛，她年幼時跟著長公主進了幾次太后的寢宮，自然認得出，這是跟在太后身邊伺候的常嬤嬤的聲音，

于是，她抬眸尋著方才出聲的方向掃去，果見不知何時已然打開的宮門口施施然站著常嬤嬤一行人，

“常嬤嬤！”

突然被人叫到，還是以一種親和驚喜的語調叫著，常嬤嬤微笑著尋聲望了過去，見一張俏生生的笑容掛在臉上的崔小郡主，本就顯得極其和善祥和的面上掛起一抹暖意，語氣也柔了些許，

“郡主，近來可否安好？”

隨著這盡帶寵溺的聲音響起，再加上那抹熟悉的笑容，時初收回了挽著崔母的手腕，先一步朝著不遠處快步走去，綠竹香荷見狀也趕忙跟上前去，

“嬤嬤?！贝弈缚粗媲暗娜艘膊挥筛吐暫傲艘宦?，

常嬤嬤是太后身邊服侍的老人了，自然是從小看著崔母長大的，待她自然也如親生女兒一般，知道長公主的夫君極為喜愛她做的糕點，也是極為愿意的替她做上些許送到府去，如今見她態度更是顯得極為親切，眼底也跟著似含了幾分眷念的意味，“老奴見過殿下，不知殿下可否已經在府里用過了早膳？”

崔母聞言略略搖了頭，“尚未，這不等著嘗嬤嬤您做的早膳?！?/p>

聞言，常嬤嬤眼底的柔情更盛，“殿下，太后她老人家如今已經在亁清宮候著了，還請殿下與郡主移駕隨老奴移步到亁清宮，太后一早就讓老奴在那里備好了上好的茶水與糕點，只等著兩位的到來了！”

話說完，常嬤嬤與她身邊跟著來的宮女便齊齊給崔母和時初讓了路，

“還煩請嬤嬤給我們帶路?！?/p>

常嬤嬤面上笑笑，低頭應了一聲，“殿下，郡主請隨我來?！?/p>

高墻深院，道路冗雜，就算是本就來過好幾次的時初也難免有些迷路，

一路跟著常嬤嬤到了乾清宮，果見高堂之上，一頭被梳整的無比規整，不顯一絲雜亂的華色髻發，裹著幾支金簪玉釵高高的聳立在面帶高貴，周身氣度雍容華貴，舉止間都透著大氣的太后娘娘頭上，只見太后一臉威嚴，端坐于軟塌之上，姿態雍容大度，身邊跟著她平日里伺候慣了飲食起居的老宮人——四喜子，

四喜子也是在太后身邊伺候良久的老人，只是同常嬤嬤不同，常嬤嬤是隨太后母家過來的隨嫁丫鬟，四喜公公卻是在后宮里摸爬滾打后成為太后身邊親信的，

“娘娘，殿下和小郡主到了?！币辉绮煊X到幾人來的四喜公公小聲的向前依偎，在太后耳邊喚了一聲太后娘娘，

“哦……”太后小聲地呢喃出聲，洛大的宮殿內幾人站在太后面前思然跪身，

“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剛還在四喜子的伺候下微微閉眼的太后聽見外面的聲響，輕聲呢喃一聲，緩慢睜開眼睛，在視線掃過一番后，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已然出落有致，模樣俏麗的時初身上，

眼睛微微瞇起，一雙保養極佳的玉手緩慢向前抬起，伸手往前招了招，

“初丫頭來了，來，過來，讓哀家好好看看你?！?/p>

見太后朝著她這邊招手，時初嘴角微抿，面上淺淺笑著，隨后走了幾步便走到了太后身邊坐下，

“嗯，長了些肉，也漂亮了！”保養得當的太后，手掌在時初的掌間摩擦撫摸，于此同時，目光也在上下打量著，較之上次，初丫頭胖了也高了，

聽著太后嘴里對她的夸獎，時初面上淺淺一笑，勾唇說道，“近日孫女府里新招進來位廚子，做的飯菜堪稱一絕，祖奶奶若是喜歡，孫女明日就派人將那廚子送來?！?/p>

“哈哈，你若是把那廚子送哀家了，那你自己可就沒那口福了，你個小饞貓真舍得？！”說完，太后一雙厲眸微瞇一笑，眼神揶揄的看著面前的小人，

在太后略顯好笑的目光下時初摸了摸自己挺翹的鼻梁，彎翹的眉眼閃著點點禍人耀眼的星光，上下抬眸間微抿了紅潤的雙唇，不好意思的對著太后訕然一笑，

“呵呵，你個機靈頭，瞧把你給能耐的！”知道她是一番好意，雖是一件在平常不過的小事，可叫時初這么一說出來，太后這心里也確實愉悅不少，

伸手在她白皙如倒掛的淚滴般的翹鼻上輕撫了一把，頗有些好笑的玩味說道，

鼻尖倏然傳來酥酥麻麻的癢意，令時初下意識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她微微眨巴著眼睛看著面前這個看著威嚴謹慎不可接近的老人此刻在她的逗趣下笑瞇了眼，心底不禁跟著一暖，

“時初小姐一來，太后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了！”常嬤嬤眉眼帶笑，面露慈祥和藹的站在一旁說道，

“可不是嗎？瞧把咱們娘娘給樂的！”四喜公公也連道，

“你這小饞貓，知道你不舍得，祖奶奶也沒那么狠心跑來搶自己寶貝外孫女的東西，說起來又該生辰了吧！如今又長了一歲了，竟也還跟個貓似的?！弊焐想m是這么一說，可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卻怎么也止不下來，

知道面前的老人是在夸她，時初依言順勢就將腦袋擱在太后老人家的臂彎里，撒起嬌來，“因為外孫女不想長大?！?/p>

“哼，你呀！”太后聞言寵溺一笑，對著她的鼻梁又是一刮，倏然的癢意惹得時初情不自禁咯咯笑出聲，

“母后，你莫慣壞了她！”旁邊崔母將眼前祖孫倆的互動看在眼底，語氣無奈的看著兩人說道，

聽見自己疼愛的小女兒發聲，太后斂了斂臉上的神色，“這怎么能叫慣壞？咱初丫頭可是乖巧的小貓兒，哀家疼愛還來不及呢?！?/p>

“母后，初兒的心性還有些還未收全呢，只怕慣壞了，以后怕是不好找夫家?！?/p>

高臺上，太后英眉一肅，“哼，我們初丫頭這樣的人兒怎會沒人選，這上京城的好兒郎，有的是豐神俊逸，身世富華，風度卓然的人家，我們初丫頭生的一副萬里挑一的好皮囊，再加上才情，若說挑，也是我們初丫頭來挑！”

見狀，崔母只得無奈與自己寶貝女兒對視一眼，

“說起來這次初丫頭的生辰，你們夫婦兩個是如何打算的？”

本來這過生辰也是沒什么的，可恰逢崔墨笙與柯將軍得勝回京，又偏時初深得當今皇上與太后的喜歡，是上京里有名有眼的閨房少女，是萬千千金小姐都羨慕不及的嫉妒對象，為著時初以后，這次的生辰宴，太后便不允許輕易怠慢！

“回母后，兒臣想這次的生辰宴便就不辦了?！?/p>

“不辦了？”太后厲聲說道，

似乎知道自己母親已然開始氣頭上，崔母連忙解釋，“聽說最近皇兄有意要傳位給幾個侄兒……”

聞言，太后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她轉頭望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身邊的小丫頭，隨后低聲喟嘆一句，“算了，這事本也去輪不到我這個老婆子說嘴，你若是不想大肆操辦那便就不辦，不過，若是隨意就打發了我這心肝肉，那哀家也不是個好相與的?！?/p>

聞言，崔母適時笑了笑，“怎么會……”

“既然這生辰宴也不操辦了，那等過些時日，我讓四喜子帶些東西過去，就當是哀家送給初丫頭的生辰禮了！”

時初聞言，微微有些咋舌，眼底微微透露出來幾分驚詫的神色，這生辰日，太后送禮，那可是一件不得了的恩賜！

塌前，時初有一搭沒一搭的伙著崔母一塊逗著太后聊著天，

“娘娘，不若老奴去吩咐御膳房將準備好的茶點一一端上來吧?！?/p>

彼時正陷入與自己親屬愉悅心情當中的太后，一臉慈愛的看著提出這個建議的常嬤嬤，語氣親和著說道，“哈，哀家倒是把身邊這只小饞貓給忘記了，還是你周到，你去吧?！?/p>

常嬤嬤極快的哎了一聲，語氣輕快放松，領了太后的旨意，便帶著兩人人下去了，

“初丫頭，晚上，跟你母親一起留在亁清宮用膳吧，到時皇帝也會一塊過來？”

等到常嬤嬤出了宮殿轉角，太后方才轉頭，側眸問著時初說道，時初下意識的去尋長公主，對著太后眨巴眨巴眼睛，“祖奶奶，父親剛回京，時初想在家陪著父親一段時間…”

時初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雖明亮漂亮，可說出來的話卻不盡人意，

如此，太后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掩了掩自己眼底的神色，又看著右手邊坐著的崔母，

“既然初丫頭有這份孝心，那哀家也不便做那惹人厭的大惡人，如此，待會兒，哀家便讓常嬤嬤將你們送出宮去吧?！?/p>

話說完，時初也察覺出來太后的心情有些許低落，大概是身處這樣的深宮，經歷的太多，而今年紀又日漸上來，內心難免會有些感時悲秋，于是她轉動了下眸子說道，“祖奶奶，時初并非不是不愿多陪著祖奶奶在宮里多待幾日，實在是時初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額……”太后蹙眉，此話怎講？

時初眨眨眼，“時初是覺得每每來宮里都吃著皇祖母精心為我們準備的東西，而時初卻沒什么能拿的出手叫您開心的，時初覺得慚愧，時初保證下次一定拉上我們府里的廚子到皇宮里來，叫您嘗嘗孫女這特意為您準備的大廚師！”

聞言，太后先是愣了愣，“哈哈，你這小滑頭?。?！”轉瞬太后便瞇眼開懷大笑，指著她笑罵一聲，

感情原來是惦記著自己家里的廚子呢…… 等在宮里又陪了太后一會兒，時初這才與崔母隨著常嬤嬤一起出了亁清宮，等到他們跟著常嬤嬤走到來時的宮門，眼尖的便瞧見外面停了一輛掛著他們府邸的馬車，

瞇眼望去，時初眼睛微亮，歡愉的朝著不遠處喊了一聲，“父親……”，

而站在她身邊的崔母因著這一聲，也注意到了那抹高大挺拔的身軀，

見著遠處朝著他們這邊不斷走來的高大身影，時初心知，父親這是早于他們出宮，

常嬤嬤自然也是看到了崔墨笙，走近，朝著崔墨笙行了一禮，緩緩的喚了一聲，“駙馬爺?！?/p>

崔墨笙也一早便看到了常嬤嬤一行人，見常嬤嬤如此行禮，崔墨笙合乎成規的回了一禮，

“常嬤嬤?！眱蓭芏Y，常嬤嬤眼底染上了幾分滿意，

常嬤嬤雖是太后身邊得寵的下人，卻也心悅他人對她敬尊有加，

而很明顯的崔墨笙此番作為很是恰當的取悅了她，“駙馬從邊疆凱旋歸來，常嬤嬤也沒來得及為駙馬接風洗塵慶賀什么…”

“知道駙馬喜好糕點，便多做了些桂花糕，還請駙馬爺不要嫌棄的才好?！?/p>

聽了是常嬤嬤親手做的桂花糕，崔墨笙面上微微有些驚訝，忙低身謝過，“常嬤嬤如此，那崔某就先在這里謝過常嬤嬤了?！?/p>

“駙馬爺客氣了！”常嬤嬤淡笑幾聲，回頭對著崔母與時初說道，“殿下，郡主，老奴就先送到這了?！闭f完對著時初幾人服了服身，便帶著身后跟著的宮女往了回走去，

深宮廊道，隨著宮門的關上，很快便看不到常嬤嬤一行人的身影，

“走吧，我們也回?！?/p>

本書首發來自17K小說網，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