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猴頭

看著撞碎腦袋的巖羊，我覺得怪可憐的。于是準備動手掩埋。

“干嘛??？誒。直接烤了吧?！?/p>

“這糊糊的你吃的下嘴？”

“天上龍肝，地上鳳膽，皆可滋補，世間有啥吃不得?！?/p>

“虐心?！?/p>

“不吃它就白死了不是?！?/p>

“要不是你它會死？…”我直擺手。

“看不出這么大個兒爺們還玻璃圣母心，好吧，送你個造化?！闭绿煨惺持敢还?。再轉頭看時，那巖羊已經抖著毛站了起來。幾乎驚掉我下巴。

“你哪學的法術？”

“嘿嘿，哈哈，恕難透露?！?/p>

“等等，人你能救活么？”

“誒，嘿嘿，哈哈，不可，不可?！毖粤T快步趕路。

“章董事長，你等一等我！”

“在野外別這么叫，生分?！?/p>

老子像抓到救命稻草，黏在他后面:“人為啥救不了？”

“那個羊屬于橫死，也就是不該死。這人不干些什么，又哪里會死呢？所以救不了?！?/p>

見到問不出什么，老子只能作罷。

很快在一處喀斯特地貌趕上了第二梯隊。

“那么慢，后邊好玩??？”破軍不耐煩地叉腰灌口水:“你這納米裝核心燒毀了！”

我打開一看，糟糕，胸甲面板毫無反應。只能一塊塊卸下來。掏出粉末化的中央處理晶體。

“往前地勢更險峻，還要克服高原反應和惡劣的自然環境，你要找回訓練時的感覺。消耗會高于我們幾十倍。還有你，章先生。你確定撐得??？”

“大家輪流穿就好了嘛?！闭率葑渔移ばδ?。

“沒辦法，出發時身份核定。就好比指紋槍。換不了?！?/p>

“高原路線我們常走，沒那么嬌氣。不會輸給你當特種兵的?！?/p>

“你……還知道我們些什么？”破軍面露殺氣。

“嘿嘿，別問了，趕路?！笔葑哟丝萄骞P挺。毫無潑態。

正在我納悶高海拔為何呼吸毫不費力。新兵孫正乾已經鄙夷地挑釁:“那看看誰快？”說著，開啟菜單一溜黃煙地沖了出去。他打算跳過河谷在對面等。

“去追他?！闭滦π粗?。

“胡鬧！”

“你倒是邁開腿試試啊?！?/p>

“切”老子只跨了一步，頓覺腳下生風，再一步，人往前沖，收不住。接著就裝了馬達一般，直射出去。巖石和皸裂的地面，閃電般往后退。在驚懼中，我看見孫慢的好比烏龜。

耳旁氣流呼呼作響。音爆早已突破。渾身卻豪無燒灼感。遙望遠山擋路，拼命剎車，居然秒停。

再回頭哪還有隊伍的影子。心下一緊，但見牛羊骨滿地，荒蕪人煙。

報著忐忑的心態，趕緊往回奔。

說也奇怪，來時路記得一清二楚。轉眼就回到破軍身邊。

“這一去有十幾公里了吧？氣都不喘?！闭碌靡獾負虾蟊?。

破軍有些愣神:“殖裝確定壞了？！”

“核心都脫了，當保暖棉衣穿了?！?/p>

“快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

“不用不用?！笔葑影盐依^去:“今晚帶你看風景?！?/p>

”看什么呢？”

“在這里晚上不休息好有可能倒下?！?/p>

“就帶你數個星星?！?/p>

夜幕降臨，我被他拖到一塊高坡。

“有啥好看呀？一地牛屎的?！?/p>

“牛屎能當柴燒?！?/p>

“我回去了！”

“別別”章死死拉著我，打個響指，火焰頓時跳躍起來。

“問個問題，你們納米頭盔能尋摸多遠？”

“遙視3到4公里?！?/p>

“別戴了，和近視差不多?！?/p>

“那你的意思？”

“作為高科技至少應該能拍個月球表面吧？”

“太冷了，真要回去睡了?！?/p>

“你給我在這兒吧！”這混蛋趁我不備，把我踢進點著的牛糞。熏得兩眼發黑。

“你混蛋到沒朋友！”老子氣急敗壞，一拳掄出，可好像穿了過去。他閃了閃還站在原地。

“不要發火，來測個視力?，F在看看那架飛機型號?！闭f完手指夜空。

我抬起頭，哪來的飛機。朗朗晴空，萬里無云。

“跟你說有?！毖粤T一彈響指。

眼前“呼”地燒了起來。卻毫無灼痛。緊接著地平線外的山巒拉到了跟前一般，飛鳥走兔，盡收瞳底。大到星辰，小到蚊子。一清二楚。

再抬頭，只一望，西南方向，大約30000尺，有個黑色三角飛行器，儼然就是G.A.W貓.鼬.號。

“行蹤暴露了？！得立刻打下它！”我轉身回營地取單兵對空導彈，卻被章一個拌蒜，“普通”，再次摔進牛糞。躥起仗高火焰。

這回摔得兩耳嗡鳴。眼都腫了。淚水直流。

我怒喝著爬出來:“你究竟要干嘛？”話音剛落，后腦又挨了一刮子。

“海王就得這下場，哈哈?！?/p>

“你是深井冰？”我眼淚都出來了。

“還不去打下它？”屁股又挨了重重一踹。

這一腳，踢得老子扶搖直上。

風在耳旁烈烈作響。轉眼離地百米。我四肢亂抓，要摔死了呀！一顆心頂到了喉嚨口。突然，聽見交談。

“他們要去哪？”

“這個位置離遺跡很近了。八成要找什么?！?/p>

“保持監視，隨時匯報?！?/p>

“明白！”

背景中可聞嗚嗚的引擎聲。

再集中注意力，“淅淅索”蟑螂在爬行。

收回精力，耳畔又只有風聲。

“誒呀！”急速下墜，落于一塊突巖。本以為粉身碎骨，雙足卻飄飄然著地，毫無撞擊。

“把那鳥飛機扯下來呀！還愣著干嘛？”遠處傳來瘦子的聲音?！疤?！別怕！”

將信將疑，掂掂腳尖，居然浮了起來。嘗試再次發力，立刻拔地沖天，刺破蒼穹。

大山被甩在身后，耳旁任烈風呼嘯，反覺輕柔。飛雁列隊相送，如踏云朵。偶遇惡鷹伴飛，好奇地繞圈。嘗試轉身，想哪去哪。須臾突破音障。瞄了一眼敵機。直沖過去。

貓鼬駕駛員:“雷達警告！敵襲！”

“全息攝景什么也沒看見！”

“目標很??！”

“微米鎖定！……高度40000，空速2.5馬赫！11點還在接近！”

“反物質加力，5馬赫！直接甩掉它！”

“好了，它不見了?！?/p>

“呼！”

…………

………

……

…

“啊，在前面！”

“撞死他！”

“轟！”

…………

………

……

…

一開始，我并不知道怎么對這鐵家伙下手。直到臨近眼前，慌得交叉雙臂?；鹎驓饫酥?，貓鼬碎為四瓣，大片碎屑拋灑周圍空中。自己居然還來得及拿一片細細端詳?；仡^看，敵船已拖著黑煙，葬身大地。

回程時，欣賞了一番祖國河山。四川盆地巖漿已冷。大片冰原輝映著浩瀚圓月。班公錯湖好比鏡子鑲嵌在連綿不斷的崇山峻嶺。

幾個呼吸間，看見篝火。一墜身，落回營地。

“好玩吧？”

我扭扭脖子，轉轉手腕。如獲新生。

到這時候，再傻也看得出對方故意點化。

遂上前鞠躬，“師傅！”

“?。?？哈哈！干嘛？渣男？”

“章大師道法通天。受我三拜?！?/p>

“誒？！嘿嘿，這才哪到哪，算你自己的造化。睡覺睡覺?！毖援吷靷€懶腰，晃兩晃消失在黑夜?？諝庵袀骰鼐?“今夜躺下不可睜眼?！?/p>

走回自己帳篷。腦中反復琢磨，有個狐疑隱隱浮現。但很快入夢，夢中那個聲音反復響起:“想獲得力量，去找齊天大圣?！?/p>

猛驚醒，天已大亮。雙目早就退腫。視物通透。到水邊梳洗一把，神清氣爽。

隊伍逐個起床用餐。

接下來2天內，要前進一百公里。

“我們的目的地在4號無名山埡口?！?/p>

“現在在哪？”

“呃，羌塘境內西邊某錯?！睂в卧诘貓D畫個點。這藏北高原西高東低，很多地形沒有命名，湖泊叫“錯”。

“你們回去吧。前邊不安全?！?/p>

“那走了?！北ｇS和導游如蒙大赦，紛紛告辭。

“章董您呢？”

“我跟得上。不用他們?！?/p>

這時破軍朝我使臉色。

那意思要在見到外星人之前支走他。

可還沒找到借口，章大師就一躍而起:“走吧。風景美得很?！?/p>

只有我們知道根本不去那山口。

原計劃騙開他們，直接向西三百公里，邊那有個大錯，正是穆子良說的見面地。再西北三百公里都到和田了。常人哪走的了?？烧露窨谙闾且粯羽ぶ?。軍沒辦法。把備用殖裝給了他。

愉快的旅途又開始了。戴著隨身聽，伴著《天路》我們晝夜趕路。高原胡泊像湛藍的寶石般倒映著皚皚雪峰，沿途植被頑強生存，給這荒原披層綠襖。時不時有山羊，狼群出沒。

這天我就試探地問章天行:“你還有什么要指點我的？”

“??？”

“前輩再教些本領唄?！?/p>

“現在能跑能飛，知足吧?！?/p>

“技多可傍身。別藏私啊，老哥?！?/p>

“等見了金三泰再說吧?！?/p>

“你怎么知道?！蔽乙惑@。

“呵呵，我，什么都知道?！?/p>

破軍轉過來，周，孫，將他團團圍住:“早覺得你來歷蹊蹺。爽快地交代，省下我們動手?！?/p>

“??？！動手？呃……動手？呃……哈哈哈哈！就你們幾個塊大無用，走路抗風的東西和我動手，呃……哈哈哈哈！”

孫正乾已經爆起被我一把攔下:“不要！你們絕對打不過他！”

“？”

“其實附近有軍事基地的。你最好承認你和恐。怖。份。子之間的關系?！?/p>

“什……什么分子？哈哈，什么分子遇著我還不叫聲爺爺？”

“你究竟什么人?！?/p>

“定！”

章只是手指一點，三個人木在原地。納米裝也石頭般失去反應。

“現在說話方便多了?！?/p>

“你要干嘛？”

“是姓穆的叫你找我吧？”

“您難道是……”

“對啊，說出來，把我名字說出來。不幼稚，不丟人的?！?/p>

“…………”

“說啊?！?/p>

“……你就是大鬧了天空的弼馬溫??？”

“克～～……?。。。。?！”章后空翻三周半，一躍跳上險峰，“克～～～”抓耳撓腮，滿臉通紅。接著一抖手，掌中多了條暗銅色的熟棍。高高掄起，金雕般撲下。到了跟前猛停住。

我早已慌得滾到一旁。

“再給你一次機會，再叫弼馬溫連這山頭削成泥！”

“大圣，大圣！”

“誒，氣煞俺老孫了?！?，算了。不和你這晚輩計較?！闭f罷收了神針。

那猴就在眼前，我還去什么外星？！

“前輩，快跟我去打妖怪吧?！?/p>

“不去，不去。我公司開的好好的。要車有車，要美女有美女。跟你去趟渾水干嘛？”

“大家都是海王?？丛谕惖姆萆??！?/p>

“啊，放屁！……實話告訴你，我只是孫悟空的一根毫毛，一個分身罷了?？丛谂畫z的面子上，傳你些道術。你現在已基本脫胎換骨，而我人情也做到位了。俺老孫告…………”

“不許走！”

“你還想怎樣？”

“當心我把你寫給觀音姐姐的情書掛到抖音上！”

“你敢偽造?！?/p>

“網絡發達，可以很快傳播幾百萬份。而現在的水軍能淹死你！”

“克啊……??！你敢毀經典！”

“有啥了不起，手機美顏隨便開，當心我再給你弄一母猴！”

“觀音菩薩，弟子冤枉！”弼馬溫突然朝南跪倒磕頭。

它管它磕頭，我管我編:“觀音姐姐，自雷音寺一別，我是茶不思，飯不想，經不念，座不打。閉上眼睛都是姐姐。至今已有千載。你看我想你想得猴毛都開叉了，虱子也不抓了。仙桃也沒味了。老婆也離婚了。弄到別人都叫我呆猴。姐姐你是我心目里YYDS。泡不到你，我的猴生從此黯然無光。失去意義。你就像早晨的面包，四川的辣椒，山東的大蒜，北京的臭豆腐。離開你沒味，有你多滋味……”

“??！”弼馬溫再次品嘗到了類似金箍的痛苦。

“那你幫不幫我們？！”

“誒……”孫悟空分身半跪撐著頭:“正是服了你們這幫現代人?！?/p>

“幫不幫？”

“克，……哈，別說了！走走走?！?/p>

突然我的手機到了它掌中。

“克哈～～小兒找死！”猴頭高舉如意棒。

“備份已經上傳云端，你搶手機有何用？”

眼看大圣半張臉已經露出原型，毛炸成一根一根。這種類是最漂亮的金絲猴。

“啊，……你……誒…你氣瘋俺老孫??！”神針觸地，腳下搖晃，竟是山岳震動，遠超6級地震 …“俺老孫一世英名竟栽在你黃口小兒之手。我好好和你說，現在本空的真身被禁錮在巨門星，想幫你也有心無力?！?/p>

“切，算了算了。孫悟空你這名聲是潛規則來的吧？！你這點手段遇到圣主也是被吹燈拔蠟。我還找別人去?！?/p>

“?。。。。。。?！”猴頭一道金光，頭撞西面高峰，整個削平，泥石崩碎，隆隆煙塵由遠及近，遮天蓋日。

“什么黑暗圣主，看老孫叫它變生豬！”回音震蕩九州，大圣落地，氣得直抽風，氣了多時說道:“也罷！也罷！就隨爾等昆侖一行！取回時空內核！助你煉魔濟世！”

“你這才叫齊天大圣嘛！”我掙扎著爬起來。過去給他捶腰。

“哎，去去去。沒我猴孫捶得舒服?！?/p>

片刻后，破軍等人復原，毫不知情。5個人繼續趕路。終于在隔天黃昏進入綠洲。遠處湖水連天蕩漾，波光粼粼，映襯著藍天。

就是這兒。

“這不是碧波潭嗎？”章大師嘟噥一句。

“昨地震怎么回事？”

忽然腳底再次晃悠。湖面下降。分開兩邊。

三人猝不及防摔倒。

很快，湖底響起沉悶腳步。

“隆，隆”聲中

兩個高大的黑影跨上石灘。

由于背著太陽，好半天才看清頭臉。

左側十幾米的巨人，盤著發髻。披盔戴甲。本以為會青面獠牙。不料一看透明面罩下，這是放大版的古力娜扎？還是安吉拉貝貝外星版？

“地球朋友，你們好？”領航員希爾扛著一柄聚變散射炮打招呼。話音剛落，好大的氣流，吹的我劉海亂飛。這時才注意到她是金瞳孔，綠皮膚。

右側巨人將近二十米，身披長袍，肩頭獸面飛鎧，彰顯地位特殊。再往臉上一瞅，你們確定都來自同一個星球？ 那是進化的恐龍還是開了智的蜥蜴。顴骨及下磕突出，沒有鼻梁，眼窩深陷，頭顱狹長。和島上遭遇的鳳凰特戰隊同種。且一目已瞎。加上褶皺爬滿頭臉，看來有些年紀了。

“我的名字是拉賓森。很高興認識各位。僅此對前陣子的不愉快表示抱歉。受少主囑咐，帶你們前往昆侖墟星門。隨我來?！甭曇舸謫?。

剛要轉身，瞥見身后章天行。

兩個巨人表情一滯，齊刷刷彎腰。欲行大禮。

章暗暗擺手。

它們對視一眼，又站直身?！吧缘绕??！?/p>

領航員一抬腳。地面開裂下陷。升起一架月牙狀的飛行器?！百F客請?！?/p>

言畢兩名卡爾塔斯跨入駕駛座。而我們則費勁地爬到后座，差點摔下去。希爾輕輕托了一掌，將我塞進艙室。

月影攻擊機，機如其名。零秒加速至十幾馬赫，光盤般撕破空間。剛出發就到了。我們真正的目的地。昆侖西段，接近帕米爾高原。的貢格爾山區。飛船饒了一圈，徐徐降落在四面環山的背陰處有塊平坡。

金三泰跳下月影，吃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毀壞了！誰毀壞了它！通往北極天的唯一通路！”

希爾隨后落地?！斑@簡直是繼絕地天通事件后的又一恐怖行為！”

隊長要出艙。被他們攔止。

“坐好！此地并不安全！”

我這才注意到南側連接了一個礦洞般的開口。黑森森冒著涼氣。從飛船到那幾百米，一路散落著巨大的骨骸。

“別小瞧人?！睂O正乾一躍而出。大家只好跟上。

“說了別出來的！”

老子先是被眼前巨大的高壇震驚。隨后就被倒塌的雕塑吸引。那上面密密麻麻刻滿了看不懂的符文。此刻長滿了荒草。

“這就是你們講的星門？”

“呼，……從面板到核心，通通毀了?！崩e森捧著頭。

“用能晶序列可以修復。但……”希爾望著漆黑的礦洞。

“沒人愿意再下去?！?/p>

剛說完。我隱隱聽見地底傳來“悉索”爬行的聲音。另有生物的咆哮吼叫。集中精力，聽得更明白，那是種惡心的“咕?！甭?，和金屬撞擊的巨響！這個距離別人聽不見。

但很快腳下隱隱傳來震動。

小組立即架好武器。震動越來越響。有什么馬上要沖出”礦坑”！

“備用核心好像還在運作！”希爾推開神壇一塊面板。頓時有顆晶體懸浮。

章天行走過去。

領航員暗暗行禮:“參見加貝殿下?！?/p>

“等巨門星回來再跪不遲。我看看?！梢?。那兩個地球人就拜托你們?！?/p>

“四個?！?/p>

“……多事，另外兩個不重要?！?/p>

“殿下受委屈了，擺脫不了這低級動物軀殼?！?/p>

“蠻好的，習慣了?！闭麓髱熣f著又厭煩地撓脖子。還沒解癢“轟隆”一聲?？拥揽谟写笃瑦盒牡臇|西翻涌而出。

“射擊！”破軍下令。

等接上火，才發現。滿地的瘤狀生物，密密麻麻地席卷蹦跳而來。

這邊等離子炮，火。焰。噴。射。器，溫壓彈，熱核手雷，拼命招呼！

拉賓森持武器加入戰斗?？ㄐ堑募す馍渚€具有追蹤能力，濺射一片。

“……去幫他們！我能操作。叫張振宇和破軍?！奔迂愊铝?。

希爾應聲跳進月影升空。雙管射線無情掃蕩蟲群。

我正打得激烈。被喚過去?！按笫ジ陕?？他們頂不??！”

“……哎……他們不重要，老孫只對你負責。想學筋斗云么？”

“??？現在？”

“架上你隊長楊戩。我們一起去巨門星。如今太空橋釋放的能量只夠你到達中途。也就是廣漠的宇宙空間。而我教你的穿梭法正好能補上余途”

“那您不會一筋斗直接帶我們去？”

“……擦……我只是個毫毛。等會你會了還要累你帶我呢！”弼馬溫急得抓耳撓腮。

“那干脆幫忙打退這些惡心，我們慢慢來?！?/p>

“它們無窮無盡。且不受我言出法隨影響！因為沒有心智，三昧真火也燒不徹底！”說著加貝跳向一側懸崖，掰下巨峰，狠狠砸落，堵住坑口。但蟲群立即由兩側溢出。

“毫毛的法力真菜?！?/p>

“克荷……”猴伸脖齜牙:“別貧嘴了。機會只有一次！去是不去？現在怕還來得及?！?/p>

老子一咬嘴唇:“學！”

“好?！贝笫握茐何野賲R，有光流入靈臺。然后耳中傳入聽不懂的梵音。直鉆腦海，卻能明白意境。大致是怎樣扭曲時空，變化密度。

“折躍本質乃消耗恒星力，借你5億渡天河，激活龜蛇相盤結。陰陽互動逆八卦，四象兩儀歸一元。牢牢記住，動者非你，而是宇宙！把遠方的空間不停拉到跟前，并無限擴張身后空間，時空泡成！遨游玉宇。半途松勁，萬劫不復！”

“……”我在發抖。

“……哎呀……急死人，記住沒有？”

爺重重地點頭。

“放松一些！學游泳一樣，別怕淹死?？臻g會承載你，就像水會托起你！”

“張振宇……準備！”他老人家一招手，破軍就昏迷，落我肩上，死沉死沉。金三泰過來，“啪”，“啪”安兩呼吸面罩，又折返戰斗。嚇得周、孫二人大呼求援。

“大圣……我……”

“記住要令，走起！京斗云，一去十萬八千光京年！”大圣按下破損的建筑面板。本體散開，一撮猴毛落于我掌中。老子滿頭大汗，掐法訣，在圣壇爆發出沖天強光時跳入……

那一幕又來了。

星河倒轉，天體流動。璀璨的宇宙再次圍繞我華麗起舞。初時輕松愜意，左顧右盼，逐漸倍感沉重，直到奧爾特云縮成小點。

半人馬座在接近，但肉眼可見地放慢！危險??！

感受體內基本粒子，每次夸克與膠子的接觸如龜蛇相搏，操縱它們，令時間彎曲到極致！巨大的能量催化，從一點打開異次元。那無比熟悉的殖裝裂空再現。

開法眼，遙視天球正央！北極星旁，小熊座巨門三星星系。最大的綠色太陽穩定燃燒，圍繞它第二軌道的行星熠熠生輝！抬雙掌合十框入，猛地并攏，擠壓滿天星斗，“來！”大喝一聲空翻。

一翻浩瀚太虛呼嘯著退去，二翻周遭時間變慢。三翻我似乎進入了一個漆黑的空間。

頭暈目眩中，無數紅色的天體拖長作光柱迎面而來，又閃電般逝往身后縮為藍色小點。比鄰星，南門二，北河三，大角星，天狼星，織女星，畢宿五，星宿二，盾牌座Uy，參宿四，史蒂文森218，麥哲倫星云，漩渦星云，北落師門，軒轅十四，天璣，天樞…銀河及河外如通透的瓊漿玉液，在腳底極速鋪展倒灌。其快與初始不可并論。只呼地一下……就沖入了電閃雷鳴的大氣層。

女媧站在石碣旁，望著深空星河翻涌。罵了一句:“死猴子！你明明自己能去。這算考驗他嗎？這小子神府未經淬煉，駕馭曲速，非大品天仙訣可護?！?/p>

…………

………

……

…

風呼嘯著吹過。耳旁有各種巨響異動。我緩緩睜目。

只見焦黑的土地上奇峰凸起。陡削如尖針般直刺暗紅的天空。紫色的厚云，雷電翻滾，屢屢擊中地面，騰起巨大的爆炸。遮擋住恒星的光芒。放眼一片荒蕪，只在地平線遠端，似乎矗立著某座傾斜的古堡。河里流淌的不是液體。而是霧蒙蒙一片火焰在燃燒。

觀近處，無數不明生物的遺骸被穿在狼牙般支棱的石尖上。死了有年頭了。

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獄。

忽然回憶起:這地兒上次被圣主綁來過？只不過當時腦中植有光明原晶，所以渾不害怕。且只停留在大氣層以上。

”歐米茄天門球！原本人口700萬，毀于第二次黑暗戰爭?！苯鸸庖婚W。毫毛變回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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