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我以后一直可以看到鬼了?”我問爺爺。
搞明白天眼的情況,我心里不經有幾分暗喜。
爺爺點了點頭。
“哇,這也太酷了?!辈聹y得到了確認,我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這種感覺無異于一個普通人突然得到了異能,想到以后自己去小伙伴那里顯擺,小伙伴們知道后一臉崇拜的模樣,光想想心里就美。
但是爺爺接下來的話卻如同一瓢冷水一般潑在了我的頭上。
“天眼是靈物,需要用靈力來支撐,若是沒有靈力,那消耗的就是人的生命力,所以擁有先天天眼的人普遍短壽。
而且天眼因為可以見鬼,容易招惹鬼怪,到時候陰氣纏身,體質差一點的人從此體弱多病。
就算體質較強,陽氣旺盛不懼陰魂侵擾,但常年與鬼怪糾纏也會損耗陰德,遲早招來禍事,萬一遇到些厲鬼……”
說到這里,爺爺打住了話頭,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但我又怎能聽不出其中蘊含的意思,已經是臉色發白。
萬萬沒想到這天眼竟然會危急到我的小命,剛剛的興奮勁眨眼間就變成了驚懼,我嚇得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開始哀求爺爺把我的天眼給關閉了,我不要了。
但爺爺只是搖了搖頭道“天眼乃是靈物,你既然擁有了它就不能再將它拋棄,否則會付出代價。
我若是強行破你天眼必會讓你魂魄受損,輕則記憶力下降,重則成為白癡,從此渾渾噩噩?!?/p>
“那……那……該怎么辦?!甭牭竭@里我已經是六神無主,期期艾艾的說道。
我不想短壽,但我更不想變成白癡,想到以前自己見過的那些白癡凄慘的生活,要是變成那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倒是可以用其他辦法幫你暫時關閉天眼,但卻不長久,或許兩三年,或許七八年,你的天眼就會再次打開?!睜敔斔妓髁艘幌潞笳f道。
“這樣也行啊,大不了天眼重新打開后就再關一次嗎,反正也就幾年弄一次?!蔽已劬σ涣?,連忙說道。
但爺爺卻是再次搖頭“沒那么簡單,正所謂可一可二不可再三,這種靠外力暫時關閉天眼的辦法,第一次效果或許不錯,但第二第三次就會效果大降,直到徹底沒有作用?!?/p>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就真的只能英年早逝?”我整張臉直接耷拉了起來,慘兮兮的看著爺爺,整個人顯得很頹廢。
爺爺再次攆了攆胡須,眉頭緊皺,似乎在思索著什么,沉默了好久才說道“辦法其實是有的,但想要做到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還要肯吃苦,不知你……”
“爺爺,你快說,只要能解決天眼的問題,我做什么都愿意?!蔽乙宦犛修k法解決不猶喜出望外,事關小命,哪還在乎什么苦不苦的。
看著我急切的模樣,爺爺眼神則變得嚴肅起來,語氣鄭重的向我問我“雙七,你愿不愿意跟爺爺修道?”
“修道?”我有點驚訝。
“對,就是修道,只有你能修煉出靈力,那天眼就可以用靈力來供養,不再損耗壽元。
而且等你修煉到了一定境界,擁有了控制天眼的能力,以后也就不會因為天眼而給自己招災惹禍?!睜敔旤c了點頭。
“那修道我要學些什么?”我問爺爺。
“就是學一些驅鬼降妖、祈福禳災的本事?!睜敔斴p描淡寫的說道。
但我卻是興奮的一蹦三尺高,剛還低落的心情轉眼就再次激動了起來,驅鬼降妖,這一聽就感覺好厲害。
爺爺再次問我愿不愿意,我則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本來還以為要吃些什么苦頭,沒想到只是修道,這算什么啊,我如此想到。
自從知道這個世上真有鬼怪之后,少年人的好奇心性讓我對這些事情有了濃厚的興趣。
而且傳說中,修道有成就可以成仙,而成了仙就可以飛天遁地,長生不死。
好吧,在我心里,已經主觀把爺爺嘴里的修道等同于修仙了。
爺爺沒有注意我的異樣,只是點了點頭讓我好好休息,然后就端起碗筷準備離去。
我趕忙追問爺爺準備時候教我修道。
爺爺想了想道“等過兩天你身子養好吧?!闭f完就離開了我的房間。
當天晚上,因為修道的事我一直激動的睡不著覺,連夢里都是我修道有成,御劍縱橫萬里,動動手就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的畫面。
直到后來我真的跟爺爺學道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爺爺教我的東西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不猶大失所望,當然,這是后話。
……
第二天一早,爺爺就把我叫到了院子中,說要給我解決天眼的問題。
我一進院子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我順著氣味很快就找到了這血腥味的源頭,是一個木桶,里面裝滿了暗紅色的不知名液體,看著像是血。
我忙捂著鼻子問一旁的爺爺這是什么。
爺爺跟我說這是黑狗血,今天關閉我的天眼就靠它了。
見我滿臉疑惑,爺爺也不多作解釋,叫我先把衣服脫了,然后又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到他面前的小馬扎上。
我也沒多想,把自己脫的只剩下一個大褲衩后就到小馬扎上坐好,然后才問爺爺準備做什么。
爺爺把裝著黑狗血的木桶拎了過來笑著說道“當然是給你洗頭了?!?/p>
“什么?洗頭,用這個?開什么玩笑”我整個人直接就蹦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
“沒錯,就用這個?!睜敔敐M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然后在我一臉嫌棄的眼神中解釋道“天眼是靈物,黑狗血則是至陰至穢之物,兩者相沖。
所以用黑狗血可以污掉天眼,只要你不主動去開啟,那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天眼就會關閉?!?/p>
在爺爺的解釋下,事關我的小命,雖然十分惡心,但我最終還是忍了。
認命的坐在小馬扎上閉眼低頭,等著爺爺給我洗頭。
幾秒鐘后一股粘稠的液體落在了我的頭上,那刺鼻的血腥味帶著令人作嘔的腥臭讓我差點就吐了出來。
我強忍著惡心竭力屏住呼吸,心里則不斷默念著“1234……”分散注意力,希望這難熬的時候快點過去。
爺爺則一邊倒黑狗血一邊用手在我頭上用力搓揉,把黑狗血涂滿我頭的每一個地方,紅黑色的液體隨著我的脖子緩緩流到了我的身上。
等把一桶黑狗血澆完,我已經成了一個血人,頭就不說了,全身上下也都沾滿了紅黑色的血液,頭發則黏糊糊的沾成一塊又一塊,還在滴滴答答的往地面滲血。
等爺爺說好了的時候,我再也忍受不住,強忍著一陣陣的反胃,直接沖到了一旁早已準備好的的水缸旁,“撲通”一下就跳了進去。
那天,我整整水里泡了一個上午,換了好幾缸水,直到把自己皮膚都泡的起皺發白了才從水缸里爬了出來。
而這件事給幼年的我留下了強烈的心里陰影,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我常常能聞到自己身上帶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每每想起就想嘔吐,上課都是心不在焉,讓班主任懷疑我還沒從前段時間溺水的陰影中走出來,幾次問我要不要請假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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