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月黑風高殺人夜

臘月三十，遠方傳來零星的鞭炮聲。天色陰沉，狂風呼嘯，夾雜著零星的雪花。一個孤單的身影，一腳淺一腳深的走在山路之上。天氣寒冷，加上狂風推波助瀾，讓這個行人更是裹緊了衣服，來抵御寒風的侵襲。山路崎嶇，蜿蜒的山路只有他自己的身影，如此的天氣若不是要緊的事情是沒有人出門的。

此人十七八歲，面色俊朗，劍眉虎目。鼻直口方。破舊的棉襖，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白色的棉絮。下身穿著同樣破爛的棉褲，腳上穿了一雙露出腳指頭的布鞋。滿臉的愁苦之色。他又緊緊的裹了裹自己的棉襖。摸了摸自己腰間的柴刀。嘴唇抿得緊緊的。臉上浮現出了決然的神色，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前面是一個小小的城鎮。百十戶人家，都是春聯貼好，門錢搖曳。一派喜慶氣象。有一些玩鬧的孩童，彼此嬉笑打鬧?；ハ嘧分?。有的點燃鞭炮，正是最快樂的時節。

小伙子走到一座氣派的院門前，院門氣派，門前有石鼓，下馬石，墻上有拴馬樁，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白墻黑瓦。門前有個仆人，站在門前，看出是一個專門看家的人，看到小伙子過來，臉色馬上拉下來。呵斥到：“馬二，你特么來干嘛？還要你的工錢？不是給你說好了嗎？過了正月十五，來上工，一起給你，你怎么還沒完沒了呢？去去去！”

馬二，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道：“狗四爺，我，我家里真的沒有糧食吃了，你就行行好，給東家通報一聲。給我一點糧食。讓我過個年，”

狗四輕蔑的笑了笑：“馬二，你還真是聽不懂好賴話啊，你信不信，我叫人出來，給你打斷腿，讓你過不了這個年，你小子平時吃的比誰都多，現在又想著來撈回頭食。我看你是活嘰歪了?！鄙蟻懋斝鼐褪且蝗?。打的馬二踉蹌后退幾步。

馬二嘴角咧起，顯出一道猙獰的弧線。伸手就從腰里抽出柴刀，飛快上去，橫著就是一刀，此時血光迸射。狗四的喉嚨被撕開了一道口子，狗四驚懼的目光看向馬二，他想喊，但是喉嚨的傷口，讓他無法喊出來。馬二又是一刀，狗四的腦袋幾乎要從脖子上掉下來，然后就是尸身撲倒。

馬二咬著牙，手提著滴血的柴刀，沖進了大門，頓時，大門里面不斷的出現痛苦的喊叫，驚懼的哭喊。憤怒的呵斥。

就在這個喜慶的日子里，一場殺戮，突如其來的降臨到這戶人家。

大約半個時辰后，房子開始冒起了黑煙，然后就是火光熊熊。

背著一個小包裹的身影，躥出了這家的大門，向著鎮外慌亂奔走，然后就是進入了茫茫大山。

不多時鎮上響起了，紛亂的鑼聲，救火的聲音彌漫了整個鎮子。

人們剛到門口就發現了狗四的尸首，進的大門一看，里面十幾口人都被人砍死了，現場慘烈，連小孩子都沒有放過。

然后就是里長立馬派人去縣衙報官。然后剩下的人開始救火。

等縣太爺罵罵咧咧的來到現場，現場燒的一片狼藉，漆黑一片，看到十幾具尸體，縣太爺也是大驚失色，雖然年三十，但是縣太爺開始了緊急調查，詢問了眾人后，一個小孩說好像看到了茍家的長工馬二，曾經出現過。

精明的縣太爺立刻判斷馬二是兇手，立馬派出捕快抓馬二。然后讓里長派人看護現場。然后縣太爺坐轎回府繼續自己的年夜飯。

抓人的捕快肚子里憋著一股火，本來是今晚能舒服的在家吃個年夜飯，誰知道這馬二給自己出了這么一道菜。捕快頭王大頭，氣急敗壞的一腳踢開了馬二的家門。只見里面空空蕩蕩，毫無人氣，炕上一床襤褸的破被堆在那里。爐子黑洞洞沒有熱氣。整個房子除了四面墻，啥也沒有。

王大頭出在門外，讓手下捕快叫來五十米外的鄰居，一個光棍子老頭。一打聽知道，馬二父母雙亡，大哥早早夭折，孤家寡人一個，常年在鎮上茍家干長工。因為老實年幼，經常受氣，干了四五年，如今還是光棍一個。兩家并不經常往來，所知有限。當聽說馬二把茍家滅門之后，老光棍長大了嘴久久沒有合上。臥槽了，原來馬二是個狠人啊。、

王大頭舉目四顧，看著連綿的群山，知道馬二已經逃跑了，現在雪花紛飛，寒風呼嘯，又看看縮頭縮腦的手下，把老光棍打發了，然后帶著弟兄們進了馬二的家，現在天氣惡劣，馬二進入深山，說不定今晚就凍成狗，何苦搜山呢。

屋里實在是冷的可以。王大頭命令手下出去找了一些木柴，點上了火。唉！今晚在這里將就一宿吧，明天再說。就說沒抓到。然后一眾捕快都在火光中進入了夢鄉。

馬二在深山里奔波，他現在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他媽的，殺人時的一時之快，腦子一片空白，本能的反應就是殺殺殺，結果殺完了，才發現自己把人都殺了，包括襁褓中的嬰兒。滿地的鮮血，滿地的尸首。自己怎么殺得這么多人？怎么就沒人反抗呢？都是奔逃，甚至女的直接蹲在地下，抱著頭任憑他砍。

馬二吐了，太血腥了。在經歷了短暫的失神之后，馬二立馬想到了一個詞，殺人劫財，沖到里面，把金銀細軟打了一個小包裹，然后就是防火，油燈傾倒，然后就是點燃。然后就是一個念頭逃命。

紛飛的雪花慢慢的積累，讓昔日熟悉的山路，變得有些陌生。馬二扶著樹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后四處打量，終于看出這是哪里了 ，前方不遠有個看山的房子，里面有一些取火之物，應該還有些許糧食，馬二順著緩坡離開了小路。這山也是東家的山，他經常來山上砍柴，東家?在山上也有些果樹，果樹成熟季節都是馬二來看山。

終于來到了小屋，馬二進了屋，哆嗦著手引燃了柴火，用用鍋去外面盛了一些雪，然后開始煮飯。唉，還有三個雞蛋，馬二趕緊用雪水洗了洗，放進了鍋里，明亮的火讓馬二身體暖和了，然后馬二看著火光，定定的發愣。耳邊不斷響起慘絕人寰的喊聲。我曹，自己時殺人犯了。這可咋辦？

胡思亂想中，水開了，飯熟了，一股大米的香氣，讓馬二口水直流，看到里面的雞蛋，馬二決定先吃雞蛋，吃了一個，有點噎住了，吃的有點急啊。找水喝，臥槽，大米里面哪有水，不行，有點難受，出去吃點雪，啊，太難受了，

馬二掙扎著到了外面，開始吃雪，但是雪水哪有那么快，啊啊啊啊，馬二呼吸喘不上來了，眼前開始發黑，手腳發軟，對，拿點雪到里面化開，馬二掙扎著捧著雪往里走，到了門口，被門檻絆倒，噗通撲倒，最后一個念頭，報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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