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與搜尋（二）

一念山在奉天市北部，大概距離我的大學30公里，我打算先前往這里看一看，或許可以找到一些線索。由于正值早高峰，我只能乘坐地鐵然后再打車前往一念山。在地鐵上被擠來擠去的時候，我收到了保姆發來的照片。

從照片上看，帶走的東西的確都是用于爬山的，我的方向沒有錯。

我從保姆處要了林璐璐的身份證號前往售票處詢問，得知她本人并沒有經過檢票口。我立刻折回地鐵站，用身份證、學生證質押，以此請求工作人員幫忙查詢林璐璐的地鐵月卡，是否在今天被使用過，結果也是沒有。

出門后沒有登山，也沒有乘坐過地鐵，我難道走錯了方向？我想起她高二可能已經滿18歲了，于是詢問了保姆她有沒有駕照。

這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上個月她剛拿到了駕照。

我向售票處的工作人員詢問了停車場的位置，按照手機收到的照片找到了林璐璐的車。我無暇感嘆這輛紅色的寶馬有多貴，仔細檢查了車的四周，我看到了一個掛飾掉在了車底。這是林璐璐生物成績過60分后我發的獎品，看來幾十塊的便宜貨還是不太結實。

有了掛飾后，確認位置就方便多了。我在數個月的異能實驗里，發現雖然骨蛇并不具備類似貓狗的智能，但是只要指令足夠明確，我腦中的形象足夠清晰，就可以按照我的意愿完成任務。比如，我命令骨蛇“找到一張80分的試卷”，骨蛇不會有任何反應。但是我找到一張白紙（可自然降解），將其撕成兩半，將其中一張從樓頂扔下去。任它隨風飄落，以便自己不能確認紙張的位置。我手里拿著剩余的半張對骨蛇下令“找到另外半張紙”。骨蛇便停留在了樓頂的樓梯間，我跟著骨蛇下樓，在一處灌木上找到了另外半張紙。這里是骨蛇視線不及之處，它卻能輕易判斷剩下半張的位置。事后我干脆采用快遞進行測試，即便東西已經出國，骨蛇也依然能面向對應的方向，如同指南針一般準確。我突然意識到，我以自己的五感為基礎對骨蛇下達命令，這或許才是限制它視覺、聽覺的要素，如果是骨蛇自己原有的感知，或許可能完全不受距離這一概念限制。

身為人類的知覺體系發揮不出骨蛇完整的能力。

我拿著掛飾，對骨蛇下令，“找到掛飾缺失的金屬環”，同時在腦中回憶掛飾的完整形狀。骨蛇隨即停在了東南方向20m遠的位置，不再移動。

看來，林璐璐的背包位置并沒有移動，這就方便不少。我打開紙質版的奉天市地圖，沿著骨蛇指向的角度畫了一條直線。只要沿著這條直線一直找下去，在人少的地方召喚骨蛇復核一下方向，就一定能找到?？紤]經過幾十次昏倒后，我召喚骨蛇的次數只提升到了十次。偵查、戰斗、清掃按兩次考慮，預留兩次以防萬一，扣除現在用掉的一次，我需要在五次內確認具體的位置，而最后一次則必須保持骨蛇現身才行。

我隨即打車前往地圖上距離一念山十公里的位置，放出骨蛇確認方向，背包仍在更遠處。趕到距一念山三十公里處時，骨蛇面向了相反的方向。在三次之內，用二分法可以把范圍縮小2.5公里之內，這個距離用骨蛇持續搜索不成問題。

半小時后，骨蛇按照我的命令，停在了距離背包300米的位置。這附近是一片廢棄廠房，最大的幾個十米高的廠房附近環繞一些老舊的平房。骨蛇在附近只發現了靠里的一個廠房里有斷斷續續的聲音。

我拍下了附近環境的照片，連同自己的定位一并發給了保姆，并叮囑她報告警方時，不要提及我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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