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呢？

皇宮，身著明黃色鎏金龍袍的男子陰鷙的看著奏報，暴怒著打碎桌上的杯盞：“你們這群廢物，連一個人都抓不??！”

下方跪著遮的嚴嚴實實的黑衣人，驚惶道：“陛下，那人一半的鮫人血統，雖經脈盡斷，但其體質特殊，入了水，難免猶入無人之地?！?/p>

李瑾陰狠的揉碎奏報，“朕只看結果，通通去領兩百棍，這個月沒有解藥。另外，讓羽衛去，我就不信他能飛了天了！”

黑衣微微顫了顫：“屬下領命！”

李瑾斥退了宮人陰沉沉的走進一間富麗堂皇的宮殿：“湘嬪，你說他怎么就這么不識抬舉呢？嗯？你說朕當初是不是不該留下他的命？”

身著金黃色薄透紗衣的女子，從床榻上爬起，跪在李瑾腳下，聲淚俱下：“陛下，阿弟他只是太年輕了，您再給他點時間?！?/p>

李瑾掐著湘嬪的滑膩的脖頸狠道：“最好是這樣，否則，朕不介意生取了他的鮫珠?！?/p>

他的手從纖細的脖頸挪開，留下青黑的印記，一路向下，撕破輕薄的衣衫，將她扔到案幾上，狠狠的沖撞著。

神色陰狠湊到她耳邊道：“你說，他在我身下時，會是什么表情？”

女子沒有掙扎，眼睛空洞死寂，像一具破敗的木偶，無聲淚流。

“阿弟，快逃，逃的再遠一點，再也不要回來了......”

是夜，明華殿內孤寂冷清，杯盤狼藉，衣衫零落。

湘嬪面無表情的扯出新的衣衫裹上，從床下的暗板里掏出一顆藥服下，又將床榻恢復。

神色冰冷的看向虛空處，問“還有多久？”

無人的虛空傳來一道低啞的聲音：“快了?！?/p>

又問：“我阿弟呢？”

“北塞方向”

.

若是賀子儀在此，一定會十分震驚，這個嬪妃眉眼間竟與他有著七分相似。

只是湘嬪身上籠罩著濃重的哀怨，凄凄慘慘，毫無生氣。

此時的賀子儀，煩躁地跟著蘇牧在去往北塞的路上。

他喜靜，卻聽了半月咯吱咯吱的輪椅摩擦地面的聲音，以及某個仙氣飄飄的男人的聒噪與毒舌。

江湖人忌憚的鬼醫蘇牧TNND是個懶鬼加碎嘴子，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明明四肢健全，卻非要弄個輪椅讓蘇紫推著，而那蘇紫笑嘻嘻的一副習慣了的樣子。

這些日子，他也算摸清了一些蘇牧的脾性，正經的時候要人命，不正經的時候，可真是十分不正經。

走走停停，行了幾日，蘇牧一行人休整在一家雖顯破舊但勝在整潔的小客棧里，畢竟蘇牧此人不僅毒舌而且事兒多，吃不得半點苦。

晚間，客棧卻被里里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透過窗戶去看，紅艷艷的兵甲。

賀子儀心下一沉，眉頭緊鎖：“李瑾竟將暗羽衛派了出來......”

蘇牧卻捧著一碟瓜子看好戲地拉著蘇紫退到一旁，對著暗羽衛喊道：“官爺，這是怎么了？?！?/p>

“賀子儀，你若乖乖束手就擒與我回去，圣上或許會饒你一命?！苯莉T在棕色的高頭大馬上喊道：“畢竟圣上如此寵你?！?/p>

賀子儀心下一怒，眸間閃過一抹殺意，“找死！”

雖然蘇牧幫他續接的經脈還未好全，但他還是破開窗戶腳尖點地運劍沖了上去，身法矯健，出手狠戾，一劍封喉，長劍掠過，便有一名暗羽衛倒下。

然而暗羽衛乃帝皇親兵，也是訓練有素，又勝在人數優勢。

加之賀子儀打斗中，右手經脈崩開，只能左手拿劍，漸漸地落了下風。

添了許多細碎的傷口，身法也漸漸慢了下來。

“師傅，咱們不出手嗎？”蘇紫不解的打斷了嗑著瓜子看戲的蘇牧。

蘇牧不急不緩：“阿紫啊，你就不好奇這小子的故事嗎，再等等，死不了的?！?/p>

冷眼瞧著賀子儀衣衫被染血紅，身法減緩，江岳嘴角掛起一抹邪笑，凝著內力運起長刀，向賀子儀揮刀砍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

撇見急速而來的江岳，后背是兵刃，賀子儀連忙祭起長劍抵抗，只是這一刀凝聚著江岳的大半內力，震的他虎口發麻，長劍也被震飛了出去。

江岳見狀又是一刀揮下，這下賀子儀便是避無可避，看著逼近的刀，凝氣側了側身子，準備避開要害用右肩去接下此刀，再乘機反殺。

蘇牧微微一笑，捻了一顆瓜子抵在指尖彈了出去，不偏不倚，打在江岳的刀刃上。

操刀的江岳只覺得一股大力將刀生生打偏，若非自己凝力掌中，那刀便能扭轉方向插入他腹中。

愣神間，又聽得十幾聲痛叫，暗羽衛竟倒了一片，喉間皆卡著一枚圓潤的瓜子，汩汩的淌著鮮血。

江岳眸色沉沉的看向覆著白娟的蘇牧，心中大駭，面上強自鎮定。

“我乃帝皇親兵暗羽衛統領江岳，此番身負皇命追拿朝廷欽犯，煩請閣下高抬貴手，不要為難江某，更不要與朝廷作對?！?/p>

此人若是出手，自己這群人絕對不是對手，現下唯有搬出朝廷，震懾一番，或許還有轉機。

江湖中人一向輕易不愿招惹朝廷的。

“我若是不呢？”蘇牧扔了瓜子，笑的妖冶邪魅。

江岳心底發慌：“閣下是要與朝廷作對嗎？”

“蘇某自是不敢與朝廷為敵，所以嘛，就要江統領受點苦楚了?！?/p>

蘇牧輕拍座下的椅子，腳尖點地，頃刻間躍至江岳身側，修長的指尖快速在江岳胸前點了幾下。

江岳驚異地瞪大了雙眼，“好快的身法！”心中大駭，原來這人不是殘廢！

這身法如同鬼魅一般，片刻能取他姓名，江岳滿心驚惶不敢生出半點抵抗之心。

其他暗羽衛見首領被擒，皆舉刀停滯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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